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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攻略[綜]》第83章
84.病重(下)

  從一個小感冒, 到突然虛弱昏倒住院, 再到突然昏迷不醒, 前後連五天的時間都沒到。

  病床前,鬱理擰開毛巾,動作細緻輕柔地給母親擦臉擦手, 她的表情麻木, 只有眼神格外專注。

  「姐……」旁邊的藤原新吾輕輕喊了一聲,他看著眼前眼窩深陷滿身憔悴的人面上露出擔憂和焦急,「休息一下吧, 你已經兩個晚上沒合眼了。」

  從留美子昏迷到現在, 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這三天,鬱理不眠不休守在她的床邊,看著她從一開始的焦急到現在的安靜, 新吾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醫生怎麼說?」良久,他聽見她開口,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

  才從醫生那邊過來的少年一僵, 沉默地搖搖頭。

  意思就是仍舊沒有結果, 繼續觀察了。

  三天過去, 留美子只是微微泛青的臉顏色又深了一些,呼吸雖然微弱卻很平穩,面上也毫無痛苦之色, 醫院給她又做了一次全身大檢查, 除了虛弱度大大增長外竟是沒有任何異樣。

  新吾這邊沒有聲音, 鬱理也不再出聲,把毛巾放回盆裡之後,她就又坐回床邊的椅子上,一言不發地繼續看著生母的人,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可無人否認她此時安靜得可怕。

  「夠了。」一直沒說話的藤原賀介忍不住開口了,「鬱理,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成長輩,現在就聽我一句勸,回去休息。你媽媽這裡有我。」

  坐在那邊的人惘若未聞,如同雕像般紋絲不動。

  「星宮鬱理!她現在還昏迷著,你這樣不愛惜自己在這邊守著就有用了嗎!除了把自己的身體搞垮外對你媽的病情有任何幫助嗎!」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留美子要是醒過來看到你這樣就高興了嗎!」

  「她是你的母親,也是我的妻子,你覺得我會放著她不管嗎!」

  這個繼父,名義上鬱理該叫聲爸爸的男人,第一次對她發出咆哮。鬱理的肩頭一抖,像是才被驚醒般,轉頭看向旁邊的父子倆。這一轉臉,卻是讓父子倆同時一愣。

  那是怎樣一種表情,恐懼麻木混合著脆弱和一絲瘋狂的偏執,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不妥她迅速閉上眼用力地眨了眨,露出一記平時相熟的微笑。

  「您說得對。」她撐著椅背從椅子上站起來,仿佛方才的失態不曾出現,恢復一直都表露在外的溫和姿態,「我都這樣子照料了,也沒找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確實是用錯方法了,光靠我自己是不行呢。」

  「姐姐。」新吾伸出手,下意識就想扶她一把。

  「沒事。」她擺擺手,朝他笑了笑,「狀態這麼差確實是不利於想辦法,我這就回去休息。賀介叔叔,新吾,媽媽這裡就暫時拜託你們了。」

  「別逞強。」藤原賀介抓住她的胳膊,不再去擺繼父對繼女的客氣姿態,臉色嚴肅,「你這狀態怎麼能一個人走,我開車送你回家。」

  「好,謝謝叔叔。」鬱理這次沒有拒絕。

  坐在車上,藤原賀介透過後視鏡看到坐在後座閉目養神的繼女,心裡也是一聲歎。

  留美子跟她前夫生下的這個女兒,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是個有出息且非常懂事的。只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他都在惋惜,為什麼她不姓藤原。

  正是因為他知道這個繼女對生父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對他這個繼父很不感冒,連還算富庶的藤原家的資產都因此看不上,不會為了爭家產喊他爸爸討好他,甚至為了她的母親直接搬出去獨居靠自己養活自己,他才越覺得可惜。如果這是他的孩子,如果他們是真正的父女,他不會讓這個女兒吃這麼多苦。

  那個短命的男人,憑什麼有這麼好的女兒!

  目送著下車後對他禮貌道謝就回了家的繼女背影,藤原賀介越發歎息,想想兒子對繼女的親近和信賴,他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回了房間,鬱理以為自己會沾床就睡,結果卻是身體一動不動累得要死,精神上卻始終處於緊張恐懼的狀態。

  她睡不著,各種可怕的猜想盤踞在腦子裡讓她根本無法入睡。

  這樣不行,要是這麼倒下了,媽媽就沒人照顧了。她要好好休息,要好好休息,否則,否則……

  伸出手,用所剩不多的氣力連上了遊戲機,鬱理終於想起她還有本丸,還有這款神奇的遊戲能完美保證她的睡眠品質。

  急切地登上遊戲,意識進入另一個世界,睜開眼睛,鬱理面對的又是本丸全新的一個早晨。

  「主人,起床了喲!」門外響起今天的近侍,浦島虎徹的聲音,「再不起來太陽要曬屁股了哦!……啊,龜吉不要扒門啦!」

  脅差少年元氣滿滿的聲音讓鬱理一愣,胸口的鬱結之意微微一緩,她緊抿的唇不由勾出一個弧度來。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在這裡,她似乎能稍微能鬆口氣。

  鬱理很想表現得正常一點,但她過於低落的情緒根本無法掩藏,以至於所有的刀都能看出一點來。

  「主公。」下午時分,趁著鬱理處理完公務無事可做的那會兒,鶯丸向她招了招手,「最近在萬屋淘到非常好的茶葉,想泡給你嘗嘗,願意跟我去趟茶室麼?」

  「誒?茶嗎?」正想一個人待著的鬱理下意識蹙眉,但還是很快點頭應下,「嗯,好啊。」

  茶室是追求安靜和風雅的刀們比較喜歡待的地方,不過因為冬季天冷,雖說這屋裡也有火爐,但老刀們還是更愛去大廣間湊熱鬧,是以,這裡一向是比較清冷的。

  此時溫暖的和室內茶香滿屋,伴隨著嫋嫋的蒸騰水汽,鬱理看著鶯丸行雲流水般的茶藝動作,一直彷徨不定的情緒仿佛被安撫了一般變得平和寧靜了許多。

  「請用。」將茶水遞上,從頭到尾這把太刀的動作都十分優美。

  「茶藝越來越厲害了啊,鶯丸。」端起茶杯,聞著寧神的茶香,鬱理輕輕感歎,「看你泡茶,感覺心都平靜了。」

  「茶道本就是一種能甯心靜氣的儀式,能讓人修身養性的生活藝術。」鶯丸自己也拿了一杯喝上一口,「味道如何?」

  「茶湯清澈,入口回甘,很不錯。」一杯喝完,舒緩的茶水溫暖了脾胃,鬱理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鶯丸見此也是露出了笑:「你的臉色,總算好些了。」

  「誒?」

  「雖然最適合過來跟你談心的應該是三日月,不過既然他今天遠征,由我來應該也是一樣的。」鶯丸不理會她錯愕的臉直接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或者說,發生了什麼你解決不了的事嗎?」

  是眼前熏人的茶香吧,又或者是眼前人擔憂的眼神過於純粹,鬱理忍不住低下頭,眨了眨忽然就濕潤了的眼眶。

  「是不能對我們說的事?」

  「不,不是的。」鬱理連忙搖頭,「我只是覺得,自己家裡的事,不應該說出來連累你們跟著煩惱。」

  「看來是您解決不了,我們又幫不上忙的事呢。」鶯丸遺憾地歎氣,「說一說吧,至少說出來,比您自己一個人悶在心裡要好受些。我有這個榮幸做聽眾嗎?」

  鬱理再也沒忍住,將母親生病的事說了出來,什麼方式都檢查過了卻沒有任何建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天比一天虛弱。

  「我很害怕,雖然極力地想要避免這麼想,可是還是會止不住地朝著那個方向靠攏,因為爸爸也是這樣離開的。起初都是小病,然後就……我甚至不敢睡覺,總覺得一閉上眼睛媽媽的身影就和爸爸去世時的畫面重疊在一起!」雙手蓋在臉上,鬱理說到這裡時已經泣不成聲,「我已經沒辦法再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了,可是偏偏沒有辦法,沒有辦法……」

  「這是邪穢入體!」就在這時,石切丸嚴肅的聲音響了起來,鬱理茫然地抬頭,發現原本只有她和鶯丸的茶室不知何時進來了很多刀,那邊的石切丸還在說話,「主公,我覺得您有必要帶著我前往令堂身邊……」

  話沒說完就被直接打斷:「石切丸,你忘記我們被明文規定不能跟隨審神者前往現世了嗎?」說話的人正是大典太光世,「否則的話,我去比你更合適。」

  刀劍的附喪神是不能跟隨審神者一同去現世的,因為一旦他們跟著一起,審神者在現世裡的真名、經歷和一切隱私在他們面前暴露的風險極高,政府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到了鬱理這邊,就自動理解成了,玩家假如選擇用「回現世」的方法離開附喪神要跟著一起時拒絕的藉口,是個完美的補漏洞的方式。

  不過現在她根本沒注意這條,只是瞪大眼睛看向他們:「邪穢入體?怎麼說?可我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啊?」

  如果真的是妖怪,她的眼睛一定能看到,不會到現在還陷在死胡同裡。

  「有些邪穢不是輕易就顯現在外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邪穢都是妖怪帶來的,染上的方式也是各種各樣。」這次是太郎太刀回答她,「就和人類製作的精妙的毒一樣,中毒的人不會被看出是中毒,有些只有到毒發的時候才會看出端倪。這類邪穢,也算是非常棘手的類型了。」

  「主公,事不宜遲,既然收到這樣的消息,您還是趕緊回現世吧!去找我們的本體,或者帶她去神社除穢!」

  附喪神們神色嚴肅,紛紛如此建議。

  鬱理也沒想到,她居然是在遊戲裡找到了突破的新方向,聽到他們這麼說,也顧不得什麼,匆匆忙忙就跑向了本丸大門。

  是啊,如果人類的常規手段沒用,那麼就該找非人類的手段。

  退出遊戲,從本丸那邊提到提示,鬱理顧不得補眠,三兩下換好衣服,正穿上鞋子想打電話給誰時,手機先一步響了起來。

  「姐!不好了!阿姨的病惡化了!」電話裡弟弟驚慌的聲音讓鬱理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

  媽……媽媽,媽媽!

  白天還在普通的單人病房的留美子,晚上就被移進了重症監護室,非醫生護士不得入內。

  隔著巨大的玻璃窗,鬱理看見已經戴上了癢氣罩,聯接上心電圖的留美子,手捶在玻璃上表情目眥欲裂。

  「很抱歉,藤原先生,到目前為止,我們仍舊沒找到尊夫人的具體病因……」旁邊的醫生語氣愧疚地對藤原賀介說著什麼,但不論是鬱理還是藤原父子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姐……」

  「鬱理……」

  兩人擔憂地看著她,眼前的女郎已經明顯陷入情緒崩潰的邊緣。

  「我要進去……」帶著顫音的聲音語氣堅定,說話的人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病房裡的人,似乎在極力壓抑。

  「這……」醫生猶疑。

  「我要進去!!」仿佛衝破理智的尖利叫聲在走廊回蕩,看清女郎此時表情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

  「讓她進去!」藤原賀介立刻道,「出了事我擔著,現在讓她進去!」

  得到家屬擔保,醫院自然不再說什麼,或者應該說看病人的生命跡象能不能撐到明天還是個未知數。

  鬱理一進病房,就把窗簾全部拉上,她不想讓他們圍在這裡,一分鐘都不願意。

  「這就是……邪穢嗎?」

  母親白天還只是泛青的臉,此時像是被誰塗了藍墨水一樣青紫一片,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已經是病入膏肓之相。像隱毒一樣,到最後一刻才顯露真容的邪穢。

  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落在鬱理想要觸摸母親面龐的手背上。

  爸爸生病時她無能為力,這次是媽媽,她依然還是……

  「不!還不能放棄!媽媽還活著!」眼角的餘光在觸及到還在跳動的心電圖,鬱理仿佛被提醒了一般清醒過來,「來得及的!一定來得及的!總帥!打電話給總帥!」

  總帥那邊認識那個的場靜司,那個男人一定有辦法!說不定能趕上!

  拿出手機,她哆哆嗦嗦地翻開通訊錄,正一個個找著號碼時,一個標著「夜鬥」的陌生號碼出現在她眼前。

  人在遇到危機時,大腦的速度總是比任何時候反應都快,幾乎是瞬間,她就搜索到了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

  那個單獨的記錄本上那個自稱是神的男人!

  如果是平時,鬱理只會一笑置之甚至還會疑惑自己什麼時候存在號碼本上,但現在她什麼都不去想,如同抓住什麼救命稻草一般毫不遲疑地按下了這個號碼。

  不管是神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也罷,誰都好,只能要救她!

  手機接通的聲音在這一刻有如天籟,從話筒中傳來輕快的男子音:「感謝您的指名,我是……」

  「求求你,救救我媽媽!」男子的話沒說完就被鬱理用力打斷,「我媽媽她快……」

  這次是她話沒說完,身邊不遠處響起誰從半空中落地的聲音。

  「這次的委託還真是緊急啊,竟然是去除邪穢,有點麻煩啊。」剛剛還在話筒裡的男聲此時就在耳邊,鬱理下意識地回頭。

  含著淚的圓睜眼眸映出了一張明明沒印象卻莫名熟悉的臉,穿著黑色的運動服的男子脖子上系著破爛的圍巾,墨紫色的短髮下那雙青空色的眼眸格外明亮。

  「喲,好久不見!」他朝著她咧嘴一笑,抬手打了個招呼,「你的願望,我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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