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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攻略[綜]》第108章
109.作客(上)

  「呐, 真田家的弦一郎, 我們來打個賭吧。」

  和式風格的庭院裡, 竹管流水的池塘邊,十二三歲的少女揚了揚手中的廚刀,對著正雙手握著小太刀練習的半大男孩歪頭一笑, 栗色的雙馬尾辮在陽光下晃了晃, 輕柔又歡快的弧度。

  「我就用這個和你一起比試斬草席卷。」指著前方擺著的裹著密實草席的木樁,少女擺動的刀尖閃爍著鋼鐵的寒光,「舉凡比試, 輸贏都要有個彩頭。我要是輸了, 就給弦一郎你做頓燒肉大餐。」

  「但如果我用廚刀都做得比拿著太刀的你還要好……小傢伙,你以後就改口稱呼我姐姐大人,和精市一樣做我弟弟,可不許再板著臉只會叫我星宮桑了。」

  …………

  清晨的露水已幹, 深秋的天氣逐漸轉寒,不算溫暖的晨曦裡,寶藍色的豐田車沿著街道均速前行, 幾個拐角之後, 慢慢停在了一棟和式的宅院前。轎車被控制著停在了專門的停車點後, 從駕駛位的門邊走下了一位身姿高挑五官明豔的年輕女性。

  剪裁得體的連體式衣褲,簡約又大方的現代職場風格,通體酒紅色的面料上以金線繡著古樸的鳳凰花紋, 黑色的皮制腰帶扣在主人的細腰間越發勾勒出動人的曲線, 暗金色的皮扣被打造成翅膀的形制, 陽光下閃閃發光。隻及到腳踝上方的管褲微微呈喇叭狀開著口,露出女性纖細白皙的腳踝和足下黑色的細高跟鞋。

  女人抬手,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每片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齊齊,沒有塗抹指甲油的指尖都透著健康的粉色,勾動之間將落於鬢邊的碎發全都捋在了耳後,露出的左耳上一隻樣式古早的雙環耳墜鑲於其間,末端垂掛的三道酒紅縐紗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著。這單隻的大耳環放在平時會覺得老舊難看,此時和身上的服飾一搭配,卻是剛剛好刷夠了時髦值。

  而她出現停地的空檔,早在宅門前守著的兩個年輕人已經朝著這邊走來,見到她下車,其中一個深藍色卷髮的少年已經笑著抬手打起招呼:「表姐。」

  車旁的女性聽到聲音,回頭一看來人,立刻彎了眉眼:「一大早就在等了嗎?精市。」說話間,她視線左移,看向了旁邊身形高大小麥膚色且戴著黑色球帽的男生,對方嚴肅的表情和五官讓鬱理越看越眼熟,心裡明明有了猜測可表情卻是呈現龜裂狀,「你,你是……弦一郎?」

  「是,七年不見了,我是真田弦一郎,姐姐大人。」和上次通電話時一樣一板一眼的語氣和聲音。

  鬱理吃驚地捂住嘴,眼睛都瞪圓了,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已經把她心裡想著的「騙人吧!」全都展現出來。

  七年前雖然也挺嚴肅但好歹也算是可愛的小男生現在竟然長成這副模樣?要是不穿學生裝什麼的,說他是學生家長都沒人懷疑啊!七年而已啊,初三還沒畢業呢,弦一郎你不覺得長得太急了嗎?

  鬱理的腹誹雖然對面的兩人都聽不見,但並不妨礙幸村扭過頭去偷笑,他早就猜到會這樣,旁邊的真田雖然緊繃著一張臉什麼都沒表示,但眼中還是閃過無奈和鬱悶。

  「咳,抱歉,我有點失態了。」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失禮,鬱理趕緊道歉,「七年不見,弦一郎身上的變化真是嚇我一跳呢,和精市一樣,都長了很高的個頭啊。」

  「身高上真田可是勝過我呢。」幸村笑著幫他的表姐緩解尷尬。

  真田點點頭,並未對此作任何評價,事實上七年不見之後,幼年的小姐姐如今的變化在他看來要更讓人吃驚一點,女大十八變什麼的這回是真切地體驗到了一回。於是他繼續繃著臉道:「別站著了,外面涼,我們先進屋吧。」

  他這麼一說,鬱理才想起來被打岔的事:「稍等。」說著,她轉身拉開後車座門,伸手拿什麼東西。

  幸村在她轉身時看到自家表姐把她半長不短的頭髮沿著腦後卷了起來算是挽了個發,髮梢怎麼藏的他看不出來,從正面看還以為她紮了個低馬尾,右側的劉海被厚厚的留出來微微垂掛在肩頭,看似簡單的髮型原來也是有花了心思。她抹了淡妝,整個頭上除了左耳邊的那隻引人注目的大耳墜就再無別的修飾。

  不過還挺好看,這一套服飾大概都是定做的,他的表姐花起錢來一向沒什麼定數,看來做畫家的收入還是非常不錯的。

  再看到鬱理從車裡取出一堆大包小包之後,幸村哪還不懂套路。這麼久沒上門拜訪了,自然是給主人準備了一堆禮。

  「我們來拿吧。」眼看鬱理整個手臂都掛了一串包,還要伸手去夠車座上的東西,幸村趕緊攔住,見她沒反應過來不由好笑,「表姐還把我和真田當成以前的七歲小孩?這點東西都提不動?」

  對哦。

  被這麼一提醒,鬱理頓時不客氣地就把東西全分給了兩人,弟弟們都長大了,能派上的用場自然也多了,力氣活那是最基本的了。

  最後一堆大包小包都分給了身後的兩個年輕人,鬱理隻拎著一隻三層裝的方形食盒走在前面,這不客氣的架勢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不滿,反而緩和不少多年未見時的陌生尷尬。

  「一晃七年過去,時間過得可真快,弦一郎也越來越穩重了。」看著旁邊的少年,鬱理感歎著向宅門走去,「我還記得以前只要我一來你家,總能第一個看到你撲在門前等我的樣子。雖然明知道你只是為了我的點心,但還是好感動呢。」

  幸村這回又憋著笑,肩膀都在顫抖,這也是他的親身經歷,作為陪同表姐一起上門的人,那場面真是沒少見到。

  被提到兒時的經歷,就算是經歷過多次全國賽事早就養成大將風度的真田,此時也不由臉色一紅:「那時,年紀小……」

  「弦一郎你猜我這回做了什麼帶過來?」

  「饅頭或者和果子!」

  打斷話之後的速問和秒答,現場安靜了三秒,之後響起的是幸村再也忍不住的笑聲。

  「哎呀,我就想你一定有在猜呢,果然沒錯。」真田紅著臉,看著旁邊依舊一臉笑眯眯的鬱理,想要拿出在學校裡的部長氣勢,然而別說根本沒成功,就是成功了對眼前人也沒什麼作用。

  最終還是他自行放棄了,小時候認識這個姐姐起,就沒少被逗著玩,偏偏因為總有好吃的在,只要一被投喂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表姐,我說真田沒怎麼變,沒錯吧?」幸村在旁邊笑著。

  「你也沒怎麼變啊,表弟。」旁觀兼推波助瀾愛好者裡絕對有這傢伙一份,吐槽了表弟一句,鬱理轉頭看向真田,「弦右衛門爺爺的身體還好?」

  「是,祖父的身體一直都很硬朗,早飯前還跟我一起做了冥想。」

  「那真是太好了。對了,我聽媽媽說過,你哥哥前幾年添了個男孩,是叫佐助?」

  「是的,今年上小學一年級。」

  三人有說有聊,穿過院門,步入了宅子。

  「媽媽,我們回來了!」進門走進玄關,真田已經朝著屋裡喊道。

  很快一位穿著圍裙的婦人就匆忙趕了過來,沒有鬱理記憶中的形象年輕了,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啊啦啊啦,鬱理醬,之前就跟你媽媽念叨了,這麼多年你可總算肯上門來玩了!」真田美智子聽到鬱理來時,臉上的歡喜真心實意,這可是她以前很喜歡的小輩,乖巧懂事嘴又甜,可惜命不好,最後還和她媽媽一起搬走了,可把她惋惜壞了,現在終於又見到本人,眼睛更是一亮,「七年不見,當年的小姑娘也是越變越漂亮了!」

  「美智子阿姨好!這句話該我說才是,七年不見您還是這麼年輕漂亮!」鬱理笑眯眯地送上恭維,哄得婦人臉上笑意更濃,「這麼多年沒上門叨擾,我可是很惦記您和奶奶做的飯菜呢,到了中午可別嫌我吃得太多啊。」

  「你這孩子,還是這麼會說話!」瞧見鬱理身後幸村和真田擺了一排的禮品袋,美智子趕緊招呼,「弦一郎,快給你姐姐拿拖鞋,就在你右手邊的櫃子裡。」

  當媽的剛指揮完,做兒子的已經從櫃子裡取出了一雙新拖鞋,明顯是專門給鬱理準備的。這麼多年不上門還有這待遇,讓鬱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道謝穿上了。

  三人從玄關換好鞋踩上了地板,就被之後趕來的真田奶奶引導著去了客廳,果然就在裡面看到了休息在家的一大家子。

  真田家的祖父母,父母,兄嫂和兒子,全都在場,這陣仗讓鬱理覺得有點隆重,也許是因為好久沒見到自己所以都過來看看?鬱理心頭猜測著,卻是一點禮數也不差地一一見禮,並且將準備好的禮物一一挨個送了過去。

  東瀛人送禮接禮不像華夏人含蓄,主人收到客人的禮物要等客人走後再拆什麼的這種情況沒有,他們會在收到給的禮物之後直接問對方「我可以打開看看嗎?」,然後當然是當著客人的面打開看了。

  打開包裝看到禮物之後,不管送的東西是不是自己喜歡的,臉上都會露出高興的表情,對送禮的人說「謝謝你這正是我想要的」「我非常喜歡」之類的話語,這樣主客雙方都不會失禮,並且皆大歡喜。

  鬱理有幸村這個「內應」在,準備的禮物至少不會讓主人家虛假地喊上一聲「這正是我想要的」,是以收到禮物的人無論是笑容還是道謝都是不摻水分的,一時間,場面是真正的賓主盡歡。

  「對了,這是我昨晚做好的點心,配茶喝正好。」將最後沒拿出來的食盒擱在了桌上,鬱理此話一出,四周的說笑聲都小了一些。

  這個家最小的成員真田佐助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等到新來的客人打開了食盒之後,他是第一個哇的一聲叫出來的。

  就如真田弦一郎之前猜的那樣,裡面放的是和果子與饅頭,蓋子打開的一瞬間,屬於點心和水果獨有的甜香氣息就彌漫了整個客廳,那是一點也不膩人的清爽甜味,很多人都下意識地多吸了幾口,隨後就被盒子裡整齊擺放的美麗點心給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時值深秋,東瀛人製作的和果子自然也是迎合時令,只見那鋪了乾淨絹布的盒面上,紋理清晰的楓葉,層層疊疊的金菊,可愛秀氣的桔梗,憨態可掬的月兔,紅通通的柿子一一呈現在眼前。那不是用模具壓出來的形狀,是靠純手工才達到的栩栩如生的精緻美麗。

  三層食盒,一層隻放了九個,二十七只點心十個人分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有的人吃得多有的人吃得少,像鬱理,就象徵性地隻拿了一塊桔梗花放在跟前,笑看別的人吃得開心。

  「我本身不愛吃甜的,但小鬱理的點心卻從來不膩人,味道也正好,不配茶也吃得下去。」

  「可是配著茶吃,滋味才是正好的。」

  「這柿子還真的有柿子味啊,餡料都是填的柿餅餡呢。」

  「好厲害!媽媽你看,這個波絲菊的每一根花瓣都有紅豆餡耶!」

  「不許再吃了,你都已經吞了三個了,再吃下去午飯還要不要吃了?」

  就著點心,和這個家的人互相聊起了各自的近況,鬱理隨口說自己當了畫家,近來名氣漲了不少畫作大賣雲雲,也聽弦一郎講起了他和幸村在學校的近況,下個月他們倆要一起前往U17的訓練營,見識一下國家隊的實力如何如何。

  很快,點心吃完,茶也喝光,難得的休息日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客廳裡聊天,漸漸的,在屋子裡的人就少了。

  「鬱理。」這時候,一直總聽家人話家常的真田爺爺站了起來。

  「是。」正和美智子阿姨說著話的鬱理立刻抬頭。

  「跟我來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

  真田家的宅邸是典型的日式莊園,跟在精神矍鑠穿著灰色和服的老人身後,鬱理穿過了曲折的回廊,路過了飛翹的屋簷,終於在一方帶著池塘和假山流水的小花園前停了下來。

  這裡視野開闊,卻也正對著真田家時常練劍的道場。

  「一點也沒變呀這裡。」

  鬱理對這裡很熟悉,不說院子裡種的幾棵桃柳樹,就是池塘裡建在假山上的驚鹿竹筒幾時蓄滿水,然後啪的一聲砸進石槽都是清清楚楚。對,驚鹿就是動漫裡日式庭院中常出現的那個竹筒流水器,也叫做添水,是給進茶室品茶的人洗手用的構器,但多數時候這玩意只是用來提升一下裝修逼格的。

  真田這一家子,茶室用得不多,但旁邊的道場那是天天在用。只因真田老爺子自己不但是警官更是劍道教官,如今更是把孫子也帶了出來,爺孫倆有空就在這裡不是自己練習就是互相比劃,對劍道不感興趣的鬱理很多時候就是一邊聽著他們的呼喝聲一邊拿著把菜刀對著蘿蔔蘋果之流苦練刀功,半點都不受影響的。

  跟著老爺子進了道場,空曠的巨大房間裡,除了擺放練劍的工具和護具的地方以及牆上寫著「一日三省」的毛筆字外,就再沒有幾個東西了。

  大概是因為天越來越冷,掛著字的卷軸下擺了兩個軟墊,真田老爺子首先坐下,然後抬手虛引了一下鬱理:「坐。」

  鬱理依言坐下,身姿筆挺,一雙眼睛直視眼前的老人,臉上帶著淺笑,左耳的墜子隨著她方才落座的舉止搖搖晃晃。

  「鬱理,你最初來我們家作客那年才十二歲吧?」

  「是。」她輕聲回答,「偶然的機會被精市帶過來的,沒想到之後會受到您和這個家這麼多的關照,能在這裡度過童年真的很感謝。」

  「一晃快十年過去了,你也長大了。」老爺子感歎著,「以前我見到你時就覺得以你那份天賦和性格,將來一定大有出息,只是沒想到中途出了那樣的事,你們家竟然也直接搬走了。」

  鬱理沉默,老人話中的潛在意思其實是有在埋怨她,為什麼出事了不過來向他們求助,反而直接斷了一切聯繫,對此,她無話可說。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解釋,真田弦右衛門只好再度歎了口氣:「當年的事過去了這麼久,追究了也確實沒什麼意義。你這次肯願意過來,想來應該是想通了不少。」

  「是,對不起,讓您擔心了。」鬱理低頭,「這次不會再發生上回那樣的事了。」

  「那就好。」得到這個答案,老人也不再糾纏,直接點點頭,接著道,「我從一個朋友那裡聽說了,你現在重回了料理界,據說已經地位超然,卻並沒有廣而告之的意思。」

  鬱理一愣,猛地抬頭:「為什麼您會……?」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還沒退下來呢,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又怎麼會沒個人脈。你的事也沒刻意保密,時間越久知道的人只會越多。」老人擺擺手,並沒有跟她虛晃什麼套話,直接開門見山,「這件事,你似乎連家裡人都沒怎麼說,甚至對外還是自稱畫家。我很想知道,你現在對於自己的未來,究竟是怎麼打算的?有了這樣的成就,還是準備跟現在一樣,一直窩在家裡偶爾才出來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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