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女誘 （27）突發

　　冷秦的臉寡淡下去：「我求婚，你還嫌我傻？」

　　求……求婚？

　　我這個婚被求得有點太草率，不過這不是重點，我說：「老師，你忘了我現在還不到十八歲，還是你的學生，如果被我爺爺知道我們的事，他肯定瘋了啊……」

　　冷秦皺起眉來：「你這麼一說，我更覺得自己是個禽獸老師了。」

　　我笑著刮他鼻子：「冷禽獸……」

　　他拽住我的手把我往他懷裡拉，捏我的肉撓我的癢：「你這個壞東西，把我活生生逼成了禽獸……還勾引我禍害你……」

　　「咦？難道不是我在禍害你嗎老師？」我趴在他身上，摸他下巴：「你要因為我身敗名裂做不成老師怎麼辦？」

　　他冷哼了一聲：「那就不做老師了，可是你……」他目光柔和下去，伸手撫我頭髮：「你還太小了，又是個女孩子，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名譽上，我都要保護你……」

　　我端著下巴想，肚子咕嚕了：「哎呀老師，你還要不要請我吃菌湯火鍋了，我都餓死了！」

　　我這一嚷嚷他立刻行動了，拿出軍人那一套的雷厲風行，起身套衣服就去忙，都到廚房了還不忘朝我囑咐：「我跟你說施妺喜，馬上期末了，你先給我好好複習，別想其他的聽到沒！」

　　呵呵是我想還是他想！

　　我才不聽他嘮叨咧，在他的床上滾來滾去，順手就拿起他擱在一旁的手機翻。

　　冷秦這個老古董用的還是那種低標配版的國產智慧機，跟我爺爺是一個時代的人，他也不會設密碼什麼的，總之一打開就是我的照片。

　　來電除了他標注的爸媽之外，全世界跟他聯繫最緊密的也就是我了，教導主任老於那種人都說他不接地氣，不像個年輕人，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的。

　　再翻他相冊，竟然全是今晚晚會的抓拍——看來果然受了不少刺激哈！

　　都是我的照片——一張張翻過去——我穿紅色緊致炸乳裝和黑漁網襪，在臺上各種扭……以及和那男人共舞時的一瞬抓拍——我懷疑這個冷秦真是個變態偷窺狂！

　　我放大了照片看那陌生男子，竟覺得他真是越看越眼熟咧，只是說不清到底在哪兒見過。

　　我忽然發現還有一張照片，是我即將表演鋼琴演奏時的照片——我穿白色雪紡連衣裙站在舞臺一邊的側身照——照片裡的我烏髮及腰，曲線玲瓏，在暗光的影像裡，楚楚動人——我一怔，心想這冷秦竟能抓拍到我這樣美好動人的照片，是盯了多久啊！

　　不過想到那時候，我們即將上臺前，他還在偷偷看我，心裡還是竊喜——他這老師呐，悶裡有騷！

　　這時冷秦喊我吃飯了，我連滾帶爬地起身，找不到什麼合適衣服，隨手拿了他的長襯衫套在身上去廚房。

　　冷秦正在餐桌上往沸騰的銅鍋子裡下料，一抬頭看我那副打扮，嘴角上揚了：「小孩兒穿大人的衣服，像個小猴子……」

　　「那小猴子就給叔叔親一個……」我顛顛兒地跑到他跟前，揚了臉撅著嘴，他卻沒親我，而是從鍋裡盛了湯，遞到我嘴邊：「不是餓了嗎？先嘗嘗湯吧……小心燙……」

　　我嘬著嘴要他喂我一個小小口，液汁津口，確實有點燙，但舌尖兒已覺鮮美無比：「哇，老師，菌湯果然好香，你這是什麼秘方？」

　　他噙著笑意說：「只是蘑菇雜燴罷了。」

　　「那有我的肉湯好喝嗎？」我壞壞一笑，他立刻怔住了，耳朵尖兒發紅，騰出另一隻手來捏我脖子：「哎你這小色猴兒！」

　　說完給我盛了一碗湯，挨著我身邊坐下來，我笑了，偏偏要將「手殘」進行到底，倚在他身上撒嬌：「嗯~~小色猴兒要叔叔喂……」

　　冷秦收起笑容故意眉頭一擰說：「你幾歲還要喂？」

　　「反正比你小。」我貼他近，央纏著，他垂下眼睛看我，輕輕咬了我下鼻尖兒說：「這麼說，我這是養了個孩子？……」雖然這麼說，他可真端了碗來喂我，一小口一小口替我吹了來喂我，我喝得高興，跳到他臉上親他一口，他還嫌棄抹呢：「一臉蘑菇味兒！」

　　「要不喂你一臉肉湯味兒也成！」

　　「……」

　　喝了湯，開始吃青菜蘑菇，沒有肉，倒也健康，酒足飯飽，我給爺爺打了電話編了套完美說辭，沒想到爺爺還是很生氣，說我一個女孩子不該在外過夜，非要我說在哪個同學家住，還要報個位址，我一緊張就把唐小糖的資訊交了出去，這樣做的後果是我又不得不給唐小糖打電話套好詞兒。

　　一來一去的弄得我更筋疲力盡，洗了澡，我迷迷糊糊地連眼睛都睜不開，冷秦就命我趕緊睡覺。

　　他這個變態，說換床單還真就換了，鋪了新的上去，又拿了被子給我蓋好。轉身剛要出去收拾，我的鬧勁兒就上來了，非要他上床哄我睡覺。

　　他也無法，只能摸黑躺在我身邊，半擁著我，像拍孩子一樣哄我睡覺。

　　「老師你講個故事吧……」我在他面前本就是個孩子，更仗著孩子的模樣去纏他。

　　「講什麼？」

　　「隨便。」

　　冷秦想了半天說：「那我給你講講辛亥革命的歷史背景和幾次戰役吧，也有助於加深你學習記憶。」

　　他還真講起來了，跟講課一毛一樣！我簡直是又在床上上了一堂歷史課！於是……我就更困了！很快我只能說夢話了——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

　　第二天，我被他吻醒了，正迷迷糊糊地也反攻：「嗯……老師，我要睡你……」

　　他熱氣就撲來了，在被窩裡抱住我繼續吻：「你這不是都睡上了嗎？」

　　「嗯，當然不夠，來吧，老師，正面上我一下。」我閉著眼打開四肢，卻被他掐了臉：「一大早就淫蕩！快起來，趁這會兒外面人少，我送你回去……」

　　「啊不要啊。」我翻到他身上，手卻不老實，伸到底下摸他的腫脹：「男的早上不是都要的嗎？」

　　他把我手硬生生拉開：「施妺喜，學習記不住，男人的事兒倒是記得挺明白……」

　　我還賴著，他就把我直接從熱乎乎的被窩裡拖出來了：「別磨蹭了，你早點回去你爺爺才不會太生氣……施妺喜，你要真想和我好好處，就得學會忍耐，這樣明年你高考完，我才能跟你爺爺正大光明地說……所以現在最重要是要哄著老爺子高興……」

　　我被他催得雖悶悶不快但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爺爺昨晚聽起來確實不高興，一再囑咐要我儘快回家。

　　於是，我只得不情不願地爬起來，跟冷秦胡亂吃了點麵包就離開了冷秦的家。

　　今天放假，這個時間，街上沒什麼人，連站崗的執勤警衛都沒出來，我就縮著脖子跟在冷秦後屁股，做賊心虛似的從領子沿兒上四周張望。

　　冷秦把我送到樓下，同我告別，我想要抱他跟他來個吻別，他當然是不准：你「快上去吧，外面冷，別凍著了。」

　　我點頭但還是看不得他離開，憋著嘴，勾著眉毛，半天也不上樓。

　　冷秦歎氣：「那這樣，你先回家，我等看不見你的時候我再走。」

　　我又點頭，猶豫半天才依依不捨地往樓上走，但每到一層，想到冷秦還在樓下等我，我就又有跑回去的衝動。

　　但還是忍著這個念頭，我小心翼翼開了家門。

　　家裡特別安靜，我躡手躡腳地裡屋去，生怕吵醒爺爺。

　　但穿過客廳剛要回臥室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爺爺臥室的門怎麼開了？

　　我走過去，敲了敲門，沒人應，再輕輕推，推不動，我剛要用力，卻發現一隻手從門底伸出，我嚇得叫了一聲，再仔細一看，那不正是爺爺的手！

　　爺爺的一隻手伸在門外，而人則側倒在房間的地板上一動不動！

　　爺爺！

　　我發出撕心裂肺地尖叫！

　　驚恐襲來，我腿肚子都軟了，幾乎出於本能地往後退，一個趔趄，我扶了門就朝外跑，全身一邊抖一邊狂呼：「冷秦！冷秦！你快來……！快來看看爺爺怎麼了？！救救我爺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