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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裡面》第79章
壞女誘 (39)寧負如來為紅顏

  其實這會兒,我也不知道我爸和冷秦怎麼就這麼趕巧地出現了!腦子來不及思考,所有注意力都在他倆身上以及他倆手裡的傢伙上了——您瞧瞧那可是什麼呀!

  黑長步槍,56式衝鋒槍!二人掐在手心兒裡,端在懷裡對著旁邊那男人。

  我爸迷彩風衣大軍靴,叼著根煙跟黑社會似的,冷秦呢,他變化大了——消瘦精壯,剃成短髮,白長袍式風衣披到腳跟,黑色靸鞋,跟下了凡一樣。

  一個虯眉倒立眼,一個青眉冷俊眼,一個黑髭兇惡相,一個清風俊朗面,二人似是一黑一白的雙煞,一個狠絕一個冷酷,都帶著一股子能吃人的戾氣。

  兩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進到門內,見到我被旁邊那男人正抓著頭髮呢,不由分,一個上來抬起一腳踹到他胸口上,另一個端了槍托子上去就照著他下巴來了一下,那趙姓男子便嗷地倒地上去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直接奔到冷秦懷裡:「老師!」眼淚鼻涕一起流,不知是受盡委屈地哭好還是久別重逢地笑好。

  冷秦攬住我,我倆互相端看著,他變化很大,膚黑精瘦,鬢角略生白髮,僅僅一年不見——他竟蒼老了許多!我不免震撼!

  他見我,蹙眉,目含滄桑也含慈悲,輕啟唇齒:「你啊,哎!」挺無奈,恢復了以前老師般的嚴肅:「我怎麼一不看著你,你就得出點事兒!」

  我不管他的責備,反倒擁住他:「我不是做夢吧?……冷秦,你怎麼下了山?怎麼能找到這……」

  他還沒回答,我爸嚷起來:「哎哎,有了老公忘了爹?這兒呢!還有你爸呢!」

  我回頭看我爸,破涕一笑:「爸爸!你來了真好!」

  我爸挒我一眼,對冷秦說:「瞧見沒有,到你這是擁抱,到我這就說一嘴完了。」

  哎,撒嬌的老爸啊!我又奔過去抱他,他一手就把我摟住,仔細看我:「哎呀沒被流氓怎麼著吧?」

  我趕緊搖頭。

  這會兒張阿媽領了好幾個保安上樓:「幹什麼?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爸和冷秦一齊拿著槍對著門口,幾個人看到真傢伙,頓時全都嚇傻了。

  我爸上前跨一步,對著張阿媽說:「張媽,好久不見啊!怎麼幾日不見,你都敢綁我閨女了?」

  張阿媽瞪著我爸難以置信:「哎哎,駱……駱爺,你……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我爸笑了:「怎麼,關了的就不能放了啊?你還答應放過我媳婦,後來不還是要脅她繼續給你賣肉?」

  縱是再見過大場面的張阿媽現在看了眼前這把正對著自己胸口的槍也得哆嗦,「哎哎,這有話好好說,誤會一場,駱爺,駱爺……人不是我們人間夜宴綁的……你看看,都是老趙一時糊塗呢……我們跟丫頭無冤無仇……」

  「去你媽!」我爸喝斷,「當我傻啊?沒有你配合,我丫頭能在這流氓手裡?」

  張阿媽擺手:「不關我們的事啊……駱爺,你沒證據不要瞎說……您要是這樣不講理,我可是要報警……」

  我爸拿槍點她冷笑:「報警?去吧,就在外面,員警都在外面候著呢,看他們抓你還是抓我……你個雞頭還要報警抓我這個正經掃黃的?」

  張阿媽臉色煞白,嘴唇抖呀抖的,咬著牙說:「施駱軍,你信不信我中央有人?」

  我爸瞟她一眼:「找去唄,有能耐把國家領導人找來!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國家嚴打,你們這賣肉的買賣能囂張幾天?東莞都全封了,你這地兒能活幾天……」我爸掂了掂槍,衝眾人一筆劃,大家全都啊地叫了一聲,趴地上蹲著了,跟《法制天地》現場掃黃的場景一樣一樣的。

  冷秦這會兒已經來到那男人跟前了,趙姓男子還在哎呦,只聽冷秦一聲厲吼:「抬起頭來!」

  那男的哪敢不聽,立刻抬頭,這會兒我看他滿嘴鮮血像是掉了牙了,冷秦上去又一槍托,搗在他臉上——冷秦的施暴,並不狂躁,冷靜裡有種變態的狠絕。

  他面不改色,眼都不眨一下,幾下就把那男人捶到地上,那男人縮著身子都出不了聲兒了。

  「站牆根兒去。」他冷淡命令,那男人沒動,冷秦再次重複:「給我滾到牆根兒去,再說一遍的時候,出聲的可就是我手裡的傢伙。」

  趙姓男子聽罷,立刻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立在牆根兒那去了。

  我爸端著槍看著一眾人,又指了指張阿媽:「瞅著點,等會就是你。」

  張阿媽此刻渾身篩糠,也趴下來抱頭了。

  冷秦往後退了幾步,舉起槍對著那男人,平靜地說:「你可別亂動,動了誤傷可別怪我……」

  那男人勉強睜開紅腫眼睛,一見那槍口衝著自己呢,便嚇得直接尿濕了褲子,襠部一片水印子:「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他出溜兒地跪了,我爸哈哈大笑:「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還敢出來玩女人!」

  冷秦很冷靜,不廢話,隻靜靜上膛,動作熟練,拇指撥動,食指一彎,擺了個弓步就瞄準。

  「再說一遍,想活命就別亂動。」他懶散地看了一眼一直在縮脖子的男人。

  那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只聽砰砰砰幾聲,電光火石般,誰也沒看清怎麼回事,那牆根兒裡傳來殺豬般地慘叫——哎呀哎呀我死了啊!

  死了還能叫?

  我再一看,冷秦已經把槍放下了,趙姓男子抱著頭,蹲在牆角裡,抽搐著抱頭大喊,再看他身後牆上一圈兒,整整一排子彈把他圈在了裡面。

  「在這圈兒裡待著,不許挪地方。」冷秦看也不看他一眼,回頭領著我的手腕就往外走,我爸也從跟上來,轉身下了樓。此刻一樓大堂,人都跑光了,光禿禿的金色大廳就只有我們仨,冷秦回頭問:「駱爺,怎麼弄?」

  「都禿嚕了!我看著這地兒就恨!」

  一聲令下,二人端了槍就開始朝四處掃射開去,監視器、吧台、客廳的珊瑚、翡翠,電視電腦還有那些花草,統統打了一遍。

  所有男人都需要一把槍來發洩,男人的槍,上下一樣。

  發洩完了,爽了,帶著我就出門,門口停了輛軍用吉普,好幾輛警車、特警也都出動,警燈紅光閃轉,把人間夜宴裡外都包圍住了,全部待命。大家見我們仨出來了,也都鬆了口氣,我爸衝那領隊的員警打了個招呼:「林隊,你辛苦。」

  「咳!駱爺,還得謝你周全,沒你在上面找人,誰敢來端這個老雞窩啊……人都在裡頭了吧?」帶隊員警應了一聲,還挺客氣。

  「都在了。」我爸點頭,回頭一指,指向冷秦:「特批是人家弄的,我哪有那麼大本事,我老子都辦不到的事……」

  林隊馬上衝到冷秦跟前同他握手:「冷秦冷老師你好!我聽局長念叨過您……據說您以前還在育文高中教過課……哎!我兒子就在那上學,他叫林峰。」

  冷秦大概想不起哪個是林峰,我就在旁邊提醒:「嘴挺貧、跟韓辰都挺好的瘦高個兒。」

  林隊馬上注意到我,臉色嚴肅:「你是施妺喜吧?你得跟我們回派出所一趟錄口供。」

  我還沒說話,冷秦接過去:「你看她脖子上都是傷,我得先帶她去醫院檢查下,等會我和她一起過去。」

  林隊看了看我的脖子說:「當然,先去驗個傷,尤其看看有沒有性侵方面的傷……」

  冷秦沒說話,滿面陰鷙領著我就上了吉普車,我爸開車,一起往醫院去了。

  途中,我問我爸和冷秦:「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冷老師怎麼忽然下山了?」

  冷秦臉色還是很差,不愛說話,一直要我歪著腦袋查看我脖子上的傷……所以我只能問我爸,他歎了口氣說:「你啊,哎,算走大運,我們要是晚一步,哎,都難說!不過啊還得多虧你們那個同學肖默……要不是他及時告訴你爺爺,我們也不會那麼快地找到你。」

  「肖默?他……?到底怎麼回事?」

  我爸便簡單說了幾句前因後果——

  原來那日,我去廁所後,肖默這孩子一直老實地就在原地等我,沒等來我,就去廁所找我,也沒有,他便懷疑上了,就在我與趙姓男子在走廊的擦肩而過之時,其實肖默也注意到了,他就覺得那人一直盯著我,像是沒安好心。我失蹤,他更加覺得應該跟那幫人有關,於是在尋我未果後,他回去就拿我的電話給我爺爺打過去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我爺爺聽完還了得,立馬跳腳派人來查KTV。

  就在這會兒,冷秦也從通靈寺回來找我了,一聽我出事,便開始連絡人幫忙調查。

  的KTV房間內雖然沒有攝像頭,但我最後一次出現在他KTV包房的門口還是很清晰地錄了進去,尤其我是被人拽進去的,這就更加肯定我可能已遭壞人脅迫。

  員警軍隊全部出動,尤其在我爺爺爸爸的軍威下,沒誰不重視這個案子——從KTV的開房記錄以及大門口攝像頭捕捉到的車牌號,最後定位在了這位趙姓男子身上。

  查到冤家,就不難查到他經常出沒的地點,以及一路攝像頭的跟蹤,大家自然也就追到了人間夜宴。

  但是,人間夜宴是個什麼地兒?沒人心裡不清楚,要出動徹查也不是地方上說了算。

  但冷秦瘋了,不知在北京動用了什麼關係,竟然拿到了特批的軍令,直接從軍隊裡拿了兩把槍就要衝進去。既是有令在手,誰也不敢攔,攔也攔不住,我爸便自告奮勇與冷秦一起衝鋒。

  與此同時,軍隊員警那邊也從上級拿到了紅頭文件,要求A市調動全部警力徹底查封人間夜宴。

  我這下明白了,但還是有很多問題未解,歪過腦袋問冷秦:「冷老師,你怎麼會從通靈寺回來?你是算准了我會出事?還有,你在北京到底找了誰?你父母嗎?」

  冷秦抬眼看我,眉尖兒微蹙,鬆開我的腦袋,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你怎麼那麼不省心?我不在你不好好學習練琴,出去瞎鬧什麼?」

  我就知道他還沒平復過來,只得湊到他身子上去蹭,柔聲說:「小秦秦……你還生我氣呢……」,我爸咳嗽了一聲,我知道他從後視鏡看我,我才不理。

  冷秦陰著臉半天才說:「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氣我自己罷了。」

  「嗯?」

  他表情似是痛苦,深深歎了口氣:「妺喜……我在通靈寺靜思的幾日,日夜參禪苦修,只希望能祈佛保佑你學業有成,不負眾望……但這些不過是名利強人之心,仍然是我執我所願……你還記得當年你把玩的小佛珠吧?」

  我回想:「是,那次我帶你去通靈寺時,看你拿的一串象牙玉白的佛珠。」

  「那天不知怎麼,我拿在手中讀經時,它一下子散落一地,我心裡隱隱覺得不安,就去找圓妙方丈,他看後便批我幾字——人在佛堂心不淨,逢魔入窟遇險情,不入地獄豈為善,寧負如來不負卿。

  我參不透,圓妙大師便深深歎了一口氣,撫我額頭:『我且問你——所執之相,本若鏡花水月,但亂了靜態,擾了心性,你可要探究?」

  我應阿彌陀佛。

  他又說:『既是入了佛門,卻又擔憂所牽之人,心不靜,思不寧,你負了如來,如來也定負你。』

  不知何故,我淚如雨下,想起弘一法師當年拋棄妻子遁入空門,秉持愛便是慈悲的信念,斷愛捨離,不造新業,成全大愛,我恐是還做不到這個境界。

  但圓妙方丈繼而又說:「你還年輕,貪戀色相,迷障造業,在所難免……既橫禍遭此一劫,你且下山救人……我也算你造了一福,明年金榜題名,你且再來還願……既是你我緣分不薄,我等你幾十春秋,一世不見還有來世……去吧,三十須臾,人便有旦夕禍福……』

  我知道他是要趕我走了,我這樣心不靜之人也確實沒臉再苦行,但百思不得其解真諦——一夜間,竟然鬢髮蒼白!也就在破曉的時候,我頓生了靈光——你今日要臨大難!

  於是急忙去拜謝圓妙方丈的醍醐之恩。他沒有再理我,而我則急忙收拾行裝,衝出通靈寺回來找你。

  我得知你出事,便猜到可能你被擄到了人間夜宴,於是立刻聯繫了我父母親友……請求動用一切資源救你脫離那個人間地獄。

  妺喜……我想我是錯了……我一直覺得,放下才是真愛,不攪擾讓你安心學習才是對你最大的負責……可這一切也僅僅是為了不想你浪費寶貴的才華……可是,我現在想來,這世上,有什麼比你健康、安全,快樂更重要的事呢?

  妺喜,我必須要先周全你的安全……哪怕你就是學不好,浪費了才華,辜負了眾望,得不到你想得的成就……我也要好好守著你,不要你再受傷害,我知道,沒什麼比過平凡的一生更有意義的事了。」

  他說這些時,雲淡風輕,似是這三十須臾間,他曆了滄桑,我忽然覺得,他老了,老的時候,與其說是參透了禪倒不如說是讀懂了自己。

  人呐,不過是自己渡了自己。

  我熱淚盈眶,心頭澎湃,喉嚨哽咽,撲到他懷裡,久久不知該說什麼。

  我爸在前頭開車,倒是痞裡痞氣地搭茬:「哎冷秦,你說這麼多,我就好奇一個事兒,你家在北京的關係怎麼那麼硬?到底是哪位官兒啊這麼牛?你方便透露下嗎?」

  傳奇人有傳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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