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同學有點H(24)
喊桑珂的是林峰,後面還跟著高暉,倆人一起進來,朝他們這桌走過來。
「這麼巧碰見你們小倆口?」林峰一開口就嬉皮笑臉,桑珂沒理他,回過頭繼續吃飯,林峰便轉而去跟顧澤生打招呼:「學霸好久不見啊!」
顧澤生淡淡點頭:」你好林峰。「
林峰見素以高冷聞名的"年級No.1"竟還挺客氣,馬上拖了倆椅子,招呼高暉:「來,來,快考試了,咱跟倆學霸沾沾仙氣兒。」
高暉拿出了四班霸王的氣勢,一屁股就坐過去:「哎……我說倆學霸……你們期末能不能給份答案?」
桑珂扔了筷子想起身走,顧澤生輕輕按住她手腕,看她一眼,又轉過臉看高暉:「你出多少錢?」
高暉一怔,沒想到顧澤生這樣上道,剛要說數,旁邊的林峰瞪他一眼:「你小子有那個錢不如給韓哥……」
高暉被他這麼一說,臉色也變得難看,歎了口氣:「也是,老子這時候還想什麼狗屁考試……」
顧澤生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問:」韓辰現在怎麼樣了?「桑珂迅速抬頭看他一眼。
林峰冷哼:「老瞿那個老王八蛋,見風使舵,看韓哥現在沒靠山了,就悄悄地把他開除了,還跟上頭說是校霸在外惡性鬥毆,跟學校沒關係……真他媽噁心……「講到這裡,服務員上來遞過功能表,高暉也懶得看,就指著顧澤生和桑珂面前的鍋說:「就照這個來兩份。」
服務員寫了功能表,剛要走,林峰說:「再來兩瓶啤酒。」又回頭跟顧澤生說:「學霸,下午別回去了,咱幾個喝點兒吧。」
顧澤生挑眉去看桑珂,桑珂接住目光,輕輕點頭:「喝吧,我也想喝點。」
這一句,高暉和林峰都震驚了,感覺自己今天跟中彩票似的,馬上叫服務員再來兩瓶。
「今朝有酒今朝醉!」
四人乾杯,杯子碰撞潑灑而出的都是青春肆意的激昂。
林峰拍桌子:「操了,這世道啊真炎涼!有錢你是大爺,沒錢就去你大爺……小年輕的能拼什麼,不就是拼那個肏他媽的人有沒有錢權?!操了,那些小王八蛋瞎雞巴炫耀什麼,自己真出去了能賺幾個錢回來?韓哥沒個有錢的爹怎麼了?韓哥出去搬磚怎了?那是靠自己掙來的錢……「高暉拍拍他:「得了得了,哥你別激動……這次還不是多虧你有個有權的老子才能找到姓趙的那小子?」
林峰像是想起什麼來,回過頭跟顧澤生和桑珂說:「你們知道嗎?那個捅了韓哥的小子他爸是個紅燈區拉皮條的,前陣還綁票我們班施妺喜去人間夜宴……據說被施妺喜家裡給收拾了……得罪軍隊的人就是找死,他爸一完,這小子也囂張不了幾天,現在估計父子在裡面團聚過年了……」
顧澤生眉心一攏,心頭猛跳,想起他的任務來。
然而他隻不露聲色,低頭飲了酒,一抬頭又對上桑珂的眼——不知怎麼,他總覺得桑珂這丫頭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觀察他。
高暉繼續跟林峰閒聊:」哎聽說那個人間夜宴倒了,裡面的妓女都高價賣給人販子了,你爸那麼牛,沒透露點內部消息?「「臥槽,你可別瞎說……人間夜宴都是上面有人的地兒,我爸怎麼知道……「顧澤生打斷:「學校不是說不要謠傳這事嗎?」
高暉笑了:「你們這些好學生肯定聽話,學校敢封我們的嘴嗎?」
顧澤生冷笑:「學校管不了也自然有人管……我們的通訊、網路、言行,無時無刻不被監控……你們說的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眾裡也許就有個負責監聽的人。「兩位年輕人一怔,笑得森森然:「學霸,你別欺負我們讀書少……」
顧澤生笑著搖頭,又敘言幾句,便放下酒杯:」不早了,你倆先慢慢喝吧,我和桑珂先走一步了。「說罷,給桑珂使了個眼色,二人一齊站起來往外走。
「哎哎,怎麼這就走了?」
「喝一下午了,也該回家了,天黑得早,你們注意安全。」顧澤生喝了點酒,也不管別人怎麼看,扯著桑珂的手就出門。
此刻外面雪都停了,積得白厚一毯,二人走在雪裡,腳底鞋子發出輕輕摩擦聲,白雪茫茫,光潔如棉,大小腳印踏過去,是依偎相伴的踏雪尋路。
天地清淨,銀白世界,桑珂忍不住伸手從樹枝上團一個雪球往顧澤生身上扔,顧澤生也從地上團一個大的,狠狠砸在桑珂屁股上,她想回擊,動作也沒那麼快,只能跑——她躲,他追,最後他把她抱在懷裡撲在雪堆裡,喘著,吻著,他們滾了一身雪,嘗著彼此的冰唇,像吃涼舌的冰淇淋,甜的,膩的,又都擱在嘴裡融化了,熱騰騰冒著氣兒。
「咱倆堆一個雪人吧。」顧澤生抱著桑珂輕聲說,一遍遍吻她的唇,面頰,額頭——果真親不夠,每寸肌膚都要有一個吻印。
桑珂推開他,掙扎著站起來,環顧四周:「這雪能堆得成嗎?」
「堆個小的,咱倆造個雪娃娃吧……」他躺雪地上,像賴床的孩子——指了指那雪床——喏,來,造娃。
桑珂笑了,便同他真的一起造起娃來。
一個雪堆再堆一個,石頭當眼睛和嘴,樹枝當手臂……打眼看去,還真像那麼回事,雪人是個醜娃娃,但是天真,調皮,無邪。
二人的手都凍成僵紅,顧澤生故意去捧桑珂的臉。桑珂躲,還是躲不過,他大手伸進她脖子裡來,惹她一聲叫,他再抱住她哈哈大笑,桑珂回過身就報復性地伸手去摸他的臉和脖子,他倒不躲,就讓她那麼摸著,冰著。
桑珂收回手不鬧他,但看他滿臉掛水,也隱隱心疼,又忍不住笑起來:」我說顧澤生,你不怕冷啊……「顧澤生黑睛輕眨,清亮深邃:「你暖了我就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