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只有你，做什麼都可以

　　「老師，謝謝你。」天空上的馬車裡，雪麗突然蜷縮進克拉倫斯的懷裡，看似平靜的面容下，克拉倫斯不難發現她隱藏的不那麼好的恐懼。

　　「怎麼了？」克拉倫斯有些意外，卻還是抬手把她圈入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就像哄著嬰兒睡覺得母親一樣。

　　雖然雪麗看似能做出種種勾人的情態，可是克拉倫斯知道，這只是她表達誠意和誠服的一種方式，是在無法選擇的環境下謀求生存尋求相對好的境遇的掙扎。如果她有選擇的權利，她是不願意做這種交易的。不然以她的容貌，做一個交際花毫無難度，對於她這樣出生社會底層的女孩子來說，貞潔從來不是太需要考慮的東西。就算是擔心交際花的實際地位，在有了魔法學院學生這一表現出了潛力和背景，只要她願意顯露真容，有大量的貴族願意供養她，有一個美麗的魔法師情婦，絕對是值得炫耀的資本，為此他們不會介意花費超出曾經的雪麗想像的金錢和資源，她完全可以借此過上奢侈的生活，而不用辛苦地用勤工儉學換取稀少的薪水維持學費和生活。

　　可是她沒有，從來沒有，直到尤利西斯撕碎了她的面具和衣服，讓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這種明面上的妥協和內心的不情願和在一起，構成了雪麗有些矛盾的舉止。哪怕她在床上為了投尤利西斯所好堪稱放浪，主動迎合他的種種讓人不堪的喜好，可她在學習的時候總是保持師生應該有的距離，這是她潛意識裡，想要給自己「正常師生關係」的環境和假像做出的舉動，也因此，雪麗也不會在克拉倫斯表現或者暗示欲望之前做出不能現於人前的舉動和暗示。

　　「謝謝老師，沒有讓我陷入她們的境地。」雪麗的笑容異常柔弱。「她們」指的是在密室裡發現的那些赤裸少女，她們大部分是落霞城裡的農奴，另外一部分是購買來的性奴隸，無力反抗城主的命令，只能被囚禁在那個可怕的密道裡，作為城主和城主家族的男丁發洩欲望和殘虐的工具。

　　雪麗甚至能夠猜測她們的未來，為了不讓自己的殘虐暴露，她們要是沒有在那個密室被折磨死的話，最好的結果就是被賞賜給某個人作為玩物，永不見天日，而更差的結果，自然就是在被折磨的容色憔悴之後被秘密處死。

　　雪麗在克拉倫斯面前甚至比這些農奴更加弱勢，克拉倫斯對她完全具有生殺予奪的權利，可他不僅沒有這麼殘忍地對她，反而給她大量的物質補償，甚至幫她治好了祖母的病，幫她報仇！這對雪麗來說，簡直就是難以想像的恩賜！

　　克拉倫斯板正的臉上似乎有笑意，他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拍了拍她的發頂。看到那荒淫的場景，他心中不是沒有冒出過也在雪麗身上試試的想法，他同樣知道，只要自己提出來雪麗就不會拒絕，可是他壓下了心底的想法。對於欲望，他有著毫無疑問的渴求，可是他心中有著比欲望更加重要的底線，這就是他站在世界巔峰多年，卻從來沒有桃色新聞沾身的原因。要不是尤利西斯帶來了雪麗這個意外，這樣禁欲的生活他還會一直過下去。

　　然後，他在雪麗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眼中，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紫色光芒。

　　雪麗明顯怔住了，似乎只是遲疑了一瞬，她就像隻貓一樣沿著他的胸口爬到他的頸側，嬌豔的紅唇就靠在了他的耳邊，對著他的耳垂噴塗出濕潤的氣息：「老師，你想不想試試，玩弄一個無力反抗，任你予取予求的小農奴？」

　　心底不堪的念頭被發現，哪怕是面對已經承受了他太多陰暗的雪麗他也一樣覺得狼狽和羞恥：「你誤會了，雪麗，我……」

　　「沒關係的，老師，我是自願的。」雪麗的眼睛是那樣純潔，充滿了奉獻，就像是全心全意為了神明奉獻的處女祭祀一樣聖潔，「只要是你，只有你，做什麼都可以。」

　　克拉倫斯再也說不出話來。

　　幽暗的地下室，青灰色的岩石吸收了光線顯得更加深黝，一點燭光不僅不能帶來溫暖，反而照的室內的影子越發張牙舞爪。

　　房間在中央，一張深色的木臺上，綁著一個少女。少女全身赤裸被綁著，雙手雙腳被分在兩邊，白皙的肌膚沒有一點瑕疵，讓白嫩的乳峰，嬌豔的花谷全都暴露在空氣中。金色的卷髮披散，湛藍的瞳孔恐懼又隱忍。木台邊上站著一個被黑暗籠罩的男子，雖然手裡握著金色的燭臺，可光線卻只能照出一雙蒼白的手，其他地方都好似被濃霧籠罩。

　　紅色的蠟燭隨著火光的點燃緩緩地積蓄著燭油，在她的身體上方晃來晃去，仿佛隨時會滴落在那沒有一點防禦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