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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樓春臨》第66章
熬苦

  東宮難得這樣靜,玉疏從三公主府回來的時候,見東宮外頭的人都屏息肅立,連行禮都是安靜地一福,然後就立即垂了眼,盯著腳尖不肯吭聲——她就知道樓臨心情必不大好。

  怎麼不大好呢,玉疏約莫猜的著。樓臨這一趟差使辦的漂亮,弘昌帝卻只管安慰:精神上的。賞金銀古玩藥材補品,還讓樓臨專程去莊子上靜養了幾天,面子上做足了,都說弘昌帝心疼太子。只是樓臨也回來這麼些天了,實在的好處一項沒有,弘昌帝閉口不提樓臨入朝的事兒。

  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太子暫時只能當一尊菩薩,遠遠讓人敬著捧著,但若是想下凡?沒門兒!

  皇帝的心,海底的針,好起來是你親爹,壞起來那是天子,而這身份的轉變,經常不過是一瞬之間。其中是否有枕頭風的功勞,玉疏也不得而知,只是從韓笑歌都已好多時日不再出門走動,而樓玉引說溫家都蠢蠢欲動之後,她便明白,眼下風雨飄搖,內憂外患,並非說說而已。

  只是此時說這些無益,玉疏也不管不顧,推開門見樓臨背對著她站在書桌前,就往他背上一撲,然後雙手雙腳纏了上去。

  樓臨正在桌前畫畫呢,筆尖一抖,畫了大半幅的畫就毀了。他放下筆,就著這個姿勢伸手去拍了幾下她的屁股:「多大了?還這樣愛胡鬧!」又指著那幅畫笑:「快入夏了,你房裡的屏風還是幅桃花兒的,想著不配,難得空閒下來,給你畫一幅,結果成了這樣。我是不管了,你自己毀的,再難看你也去放在屋裡罷!」

  玉疏仔細瞅了瞅他,見他面色似乎還好,還挺閒情逸致,就扶著他的肩膀往前一瞅,見桌上是一幅魚戲蓮花圖,本都快畫完了,就剩魚眼的那一抹點睛之筆,結果被玉疏一撲,就真成了個呆滯又模糊的死魚眼睛了。

  玉疏就裝乖,捏著拳給他捶背捶肩膀,極其殷勤地服侍了一回,才湊過去摟著樓臨的脖子,撒嬌:「哥哥!再畫一幅罷!宴宴好久都沒收到哥哥的畫兒啦!」

  樓臨在畫工上頗有些造詣,只是以此時的眼光來看,尤其對儲君而言,這些終不過小巧而已,隻作閒暇消遣。小時候玉疏得的最多,她格外喜歡,長樂宮中不僅掛的畫兒、收藏的卷軸、連房屋中的大小屏風,都有許多是樓臨的手筆。

  不過樓臨這幾年越來越忙,就連給玉疏畫也無甚時間了,所以今日玉疏見戲弄他不成,還反把自己快到手的屏風丟了,一時懊惱得不行,就一味拉著樓臨賣乖。

  只是她還殷勤得很呢,樓臨就捏了捏她的臉,把她鬆鬆摟著,去理她如雲一樣的長髮。青絲滑得捏不住,他漫不經心握在手中,歎了口氣,道:「裝了半天的乖,我的乖乖,你累不累?」

  玉疏見被他看出來了,就也順勢靠在他懷裡,吐了吐舌頭:「我不是看哥哥不開心麼?」

  樓臨笑,去握她的手,「不過外頭一點小事,宴宴不必操心。」

  玉疏順著他的動作,把他的手指攥進掌心裡,聲音輕輕地:「哥哥,父皇的身體……」話未說完,就被樓臨捂住了嘴,然後樓臨衝她微微搖了搖頭,斟酌了片刻,才道:「宴宴,慎言。」

  妄議帝尊,尤其此事還關乎皇帝的身家性命。玉疏出口就知道自己疏忽了,只是卻一陣陣地忍不住。她埋在他懷裡想了很久,最終得出了一個令她自己心驚的答案。

  她心疼他。

  因為心疼他,所以不忍心他這樣熬日子,不忍心他這樣在漫長的等待和不見硝煙的廝殺裡空費心血。

  他應該意氣風發地劍指天下,而非只能困在東宮百無聊賴地畫屏風。

  她是知道的,他的野心、他的抱負、他的……天下。

  玉疏其實並非不明白,做天下第二人的位置,總要有一段時間艱難的陣痛期,熬過去之後,在血與火的歷練裡,才能終究成就一位合格的帝王。只是這並不影響她在感情上心疼他。

  這種陌生的情感讓她害怕。玉疏知道有什麼東西要破土了,她抑制不住,而她最後的本能和理智在拼命阻止她。

  樓臨在她頭頂忽然用氣聲說:「長則三五年,短則一兩年。」

  玉疏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他在回答她剛剛的問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

  他怎麼熬?

  玉疏咬住嘴唇,在很久之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非常冷靜地道:「哥哥,給我找個能幹的駙馬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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