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
玉疏正在宮中心心念念盼著出宮的日子呢,就忽然聽聞,樓玉引的駙馬過世了,不由唬了一跳,忙問樓臨:「怎這樣突然?素來沒聽說三姐夫有什麼大病症啊?」
樓臨抿著唇,似是在斟酌言辭,半天才說:「是急症,沒撐到叫大夫,當場就去了。」
玉疏見他面色,總覺得奇怪,拉著他的袖子盤根問底,樓臨卻只是讓她不要在這件事兒上操心。她只好擺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哥哥,三姐夫的死因一定不是這麼簡單罷?是宴宴不能知道的事嗎?」
樓臨拍拍她的頭,溫聲道:「你別多心,別說此事,多少大事我都何曾瞞過你?溫永之事,事出突然,只是原因醃臢,你不知道也罷。而中間有無內情,還需再細細問過你三姐姐。」
玉疏聽了一半,哪裡肯依:「你不說,我就去問三姐姐!總能知道!」
樓臨被她氣笑了,瞪了玉疏一眼:「是馬上風。」
見玉疏目瞪口呆,才沒好氣道:「閨閣女孩兒如何能聽這個?現在你既知道了,有件事我便分派給你,你三姐姐現在居喪,不方便進宮來,我也不便出宮去,你便出宮一趟,替我去探望她罷。」
玉疏聽聞又能出宮了,簡直喜不自禁,又聽樓臨道:「你三姐姐倒並不一定多傷心,但你臉上的喜色也給我收著些!把面子情做出來。雖卑不動尊,但到底是治喪,你換身素淨衣裳過去。」
玉疏一邊連連點頭:「知道啦,知道啦。」一邊一溜煙跑了。
等到了公主府,玉疏才發現這裡也不過是減了一些富麗堂皇之物,帳子布幔等都換上了青色、藍色,除此之外,倒看不出別的。
她沒讓人隨同,自己熟門熟路到了樓玉引常待的清竹居,還隔著一段距離呢,就聽裡頭傳來幾人說話的聲音。
玉疏停住腳步,不由想難道現在樓玉引正在待客?又見清竹居的窗戶大敞,樓玉引側身躺在榻上,面前是兩個十六七歲的雙生少年,膚色都極白,臉上五官如玉雕成的一般,本是秀美得堪比女子的長相,一對劍眉和筆直的鼻子卻讓兩人顯得格外英挺俊麗。
樓玉引打量了二人一會,半響才懶懶問道:「叫什麼名字?」
剛剛這二人並不敢抬頭看她,卻也沒有尋常人的畏畏縮縮,而是神態自若地行了禮,沒聽到她叫起之前隻把頭靜靜伏著,並不作聲。
聽她垂問,二人才一個道:「小人賀蘭瑾。」另一個道:「小人賀蘭瑜。」
樓玉引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吩咐道:「起來,把衣服脫了。」
她又正好一轉頭,望見在窗前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的玉疏,衝玉疏嫣然一笑:「阿疏,既碰上了,姐姐就教你一件新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