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秦瑾之好——“以為躲到巴黎我就找不到你了?”
兩個月後,法國巴黎。
於瑾將手中的鳶尾插進水晶花瓶裡,聞著廚房中傳來的陣陣奶酪香,輕輕吸了一口氣,打算折身去關火。
門鈴響起,輕步走上前,她拉開大門,卻發現門口站的,不是每天送牛奶的小孩子,也不是那個經常忘記帶鑰匙的傢伙。
而是......那個自己一輩子都不想要見到的人。
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凝結成冰,她慌忙抬手,想要關門,卻被秦越天一把擋住門口盥。
他全身邋遢得不成樣子,就連眼中都佈滿了紅血色,聲音,卻是發狠的,“葉於瑾,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讓我找到你?”
於瑾咬唇,“我不認識你,你給我滾!”
“不認識的人你都能這麼凶?”他卻是笑了瀧。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秦越天的心中就已是花開滿園。
長途飛行的疲累,不眠不休的尋找,似乎都已經不再是問題了。
“請你放手,不然我告你私闖民宅。”
“那你去告。”
他氣定神閒地倚在門框邊上,忍住心中排山倒海的思念,看著她小女兒的嬌憨模樣,“我等著。”
“......”
說不過他,於瑾只得作罷,乾脆敞開大門,“你要進來是吧?你進來。”
秦越天一怔。
這次來巴黎之前,他做好了萬千準備,卻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讓自己進屋。
抬步走了進去,於瑾卻已經出門,“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裡,那就讓給你好了!”
她抓起自己手袋,“再見!”
秦越天再次怔住,這個丫頭......,小野貓的爪子倒是都出來了,撓得他的心,都疼了。而他也終是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中,對著那張日思夜想地紅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那樣甘美,又那樣綿長。
一吻結束,於瑾發現自己可恥地沉溺了。
她惱怒地推開他,眸中皆是怒意。
秦越天卻是心情極好的樣子,“以為躲到巴黎,不讓於琛告訴我,我就找不到你了?”
於瑾氣結,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男人會如此地厚顏無恥,假裝成他們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伸手指了指門口,“如果你再不出去,別怪我真的不客氣。”
同時還不忘伸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唇瓣,眼神中的嫌惡卻是深深地刺激了他。
秦越天眸光一暗,倒也不再勉強,只是沉靜地朝門口走去。
只在經過於瑾的時候,伸手一拉,就這麼將她扯進了門外,並且雷厲風行地幫她關上門。
“你!”
於瑾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和腳上的拖鞋,氣得跺腳,“我沒帶鑰匙出來!”
“正好,我也沒帶,”秦越天勾唇,“不如我們去一個地方?”
“不去!”
於瑾負氣地往牆上一靠,“我哪裡也不去,你想怎麼樣?”
秦越天看著她微微露出領口的錚錚鎖骨,上前出其不意地輕輕撫過,“要自己走去,還是我強行抱你去,你自己選。”
“......,”於瑾忍住他帶給自己的顫慄感,憤憤抬頭,“難道你想光天化日,搶人?”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
於瑾硬著頭皮,看了看腕錶,“去哪裡?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夠了。”
秦越天上前拉住她的手,徑直朝樓下走去。
於瑾掙脫無果,只得由得他去。
半個小時之後,秦越天將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白色的小古堡前面,然後繞到一側,幫於瑾拉開車門。
“於瑾,我來接你回家的。”
“......”,於瑾與他並肩而立。
目光,落在夕陽下的白色牆面上,目光中,悲嗟流動,這裡裝著他們最美好的回憶,最美麗的時光。
可是,回憶往往是經不起推敲的。
因為美好和苦澀,總是如影隨形。
“無所不能的秦先生,你是否知道這裡已經被我賣掉了?”於瑾側臉看著他,“不如你去跟裡面的屋主問好,我先回我自己家?”
“跟我進去看看,”他忽略掉她語氣裡的諷刺,一把將於瑾拉著上前,從容地打開大門,將她牽了進去。
眼前的一切,讓於瑾睜大了眼睛,再看了一遍,再次確定之後,終於出聲,“秦越天,你這個瘋子!”
屋內的一切,都沒有改變。
就連桌上的鮮花,都新鮮得像剛放上去的一樣。
依舊是她喜歡的玫瑰,鮮豔欲滴。
至此,於瑾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出比市價高出三倍的價格,來買這棟房子了。
“於瑾,喜歡嗎?”
秦越天不理會她的惱怒,問得小心翼翼,像個邀功的孩子。
“喜歡嗎?”
於瑾笑了笑,“如果我說,我一點也不喜歡呢?”
“口是心非的丫頭,”他埋怨著,卻是用寵溺的口氣,“去樓上看看?”
“沒有什麼好看的,”於瑾心中一慌,本能開口拒絕,“我不喜歡樓上。”
“是嗎?”他語氣中自然是不信的,“是不喜歡,還是不敢?”
“不敢?!”
於瑾自然不服,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像是急於證明一點什麼東西的小孩子,意氣地拉開面前的臥室門,“我有什麼不敢的?!”
跟在她身後的秦越天飛快掩飾住眸中的笑意,“對,我們於瑾最勇敢了。”
“誰跟你是‘我們’?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接下來的話,被她頓住。
眼前的臥室裡,從地板到床.上,滿滿都是新鮮的玫瑰。
馥郁的香氣撲鼻而來,讓她睖睜住,竟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秦越天將她拉進臥室,抱在自己懷中,“於瑾,我回來了。”
這一段路,走得太久,太遠,太長。
他心中萬千激盪,只慶幸她仍未走遠,對他依舊唸唸不忘。
於瑾怔怔地看著他,熟悉的房間,讓她生出今夕何夕的幻覺,竟是一時忘了許多,任由他拉過自己的手,單膝跪下。
“於瑾,願意嫁給我嗎?”
時光彷彿穿越了所有,回到了他們最初決定要結婚的那個晚上。
記憶中的甜蜜來得那樣突然,於瑾都不知要如何回答。
“傻丫頭,”秦越天笑開來,“點點頭,說好。”
於瑾不點頭,卻也不搖頭,依舊只是看著他。
目光,深遠。
傻氣的模樣讓他寵溺地握了握她的掌心,“傻丫頭。”
從口袋裡拿出戒指,他往她的無名指套去,可動作卻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僵住。
秦越天目光複雜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於瑾無名指的地方,看著那裡那一枚金色的小小指環,“於瑾......”
於瑾被他的聲音拉回神志,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目光終於和他落在了同一個點上。
下一秒,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連連倒退,“我不能嫁給你。”
然後,她揚了揚手,“因為,兩個月前,我已經結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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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我已經結婚了.......”
“葉於瑾,我也就是想補償你一下,你也不必用結婚這個幌子來忽悠我劃清界限。”
“那就最好,我們兩不相欠,再見!”
.......
高速路上,秦越天一路狂飆,將車速踩到接近兩百。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夜晚的風如此冷冽,他還是無法吹散腦子裡盤旋的話語.......
聽聽,聽聽他媽的他都該死地說了些什麼!
再次猛地一腳,踏在油門之上,車子像離弦之箭一樣飛了出去。
可是沒過多久,身後便傳來了警.察追逐的聲音......
半個小時之後,巴黎某警局。
門被人悄然打開,門口的黑人警.察看到來人,十分恭敬地講他迎了進去,“沈先生,裡面請。”
沈淮墨摘掉臉上的黑超,沉穩地朝面前的看守室走去,然後氣定神閒地倚在門邊,看著裡面一臉頹然的秦越天,“來法國飆車,你是真出息了。”
秦越天聽到熟悉的聲音,扭頭掃了老友一眼,“淮墨,她結婚了。”
沈淮墨一怔,“誰結婚了?你的心頭肉?葉家小丫頭?”
“她結婚了,”秦越天眼中的悲傷再也抑制不住地流淌出來,“我看到她的結婚戒指了.......,就戴在這隻手上。”
“......”,看著平日裡雷厲風行的好友變得如此頹然,沈淮墨伸出手,用修長的手指在門框上敲了敲,“秦二少,先出了這裡再說?”
旁邊的警.察自然也是識得眉眼額頭的,很快便幫秦越天辦好手續,任由沈淮墨將人帶走了。
直到上車,秦越天依舊是魂不守舍的模樣,眼中儘是紅血絲的睖睜狀態,讓沈淮墨到底不忍,“秦越天,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你不懂,她結婚了.....,是真的結婚了.......”
“......”
沈淮墨看著凝滯成冰雕的秦越天,思忖幾秒,才緩緩開口,“或許,她只是騙你的?你只是看到她的結婚戒指是不是?現在有很多單身的女人,都喜歡戴著戒指防色//狼的。”
此話一出,終於讓秦越天眸中回了一絲微光,他像抓到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側臉看向沈淮墨,“真的?”
“......真的,”沈淮墨薄唇緊抿,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真摯一些,“你又沒有看到她老公?如果沒有,那她肯定沒結婚的。不如我們去喝幾杯?放鬆放鬆之後,你再好好思考?”
“......,不,不用,”秦越天飛快搖頭,“我記得你在香榭麗舍大街那邊有一間頂級公寓?”
沈淮墨掃了他一眼,“隨便住。”
“那你下車,”秦越天催促著,話語裡說不出的喜悅,“我來開。現在就去。”
“......秦越天。”
“嗯?”
“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