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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老公別霸道》第211章
211 秦瑾之好——《天鵝湖》

 jessie叫醒於瑾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里昂城裡。

 jessie的媽媽一早知道兒子要回家,早早地等在了門口,只是在看到葉於瑾的那一剎那,微微皺了皺眉。

 她拉過自家兒子,嘰裡呱啦說了一通。

 直到jessie說“媽媽,她會說法語。當然也會聽法語。”之後,才停了下來。

 然後看著葉於瑾,不住地在自己腰間地碎花圍裙上搓著自己的手眇。

 葉於瑾笑了笑,站在原地。

 “對不起,bella,我媽媽只是不太信任陌生人。”

 “沒關係,”於瑾笑了笑,走到老婦面前,“夫人,晚上好。鐐”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眼中充滿了防備。

 於瑾自顧自地繼續道,“關於您兒子剛才說我是日本人的這件事,我只是想要跟您解釋一下,我是一個中國人,我也無意在您家裡借宿,更不會給您帶來麻煩,我只是搭了順風車來這裡找我的男朋友。晚安,夫人。”

 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

 jessie有些著急地拉住她,“bella,你去哪兒?”

 葉於瑾微微勾唇,從jessie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謝謝你讓我搭順風車,jessie,再見。”

 白色的裙襬在月光下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她再也不去看母子倆的表情,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那家雜貨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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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巴黎出來得太過匆忙,連護照都沒帶。

 在里昂街頭走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個加油站。

 於瑾走進去,點了一杯咖啡,就這樣呆呆地坐在窗口,看著窗外漸漸白起來的天空。

 一時無所適從。

 拿出手機想要再打一個電話,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抬了抬手,想要問咖啡店老闆要一個充電器,卻發現面前已經有人遞過來一隻了。

 本能張口用中文說了一句謝謝,她彎腰將充電器插好。

 誰知對方竟然回了一句,不客氣。

 她訝異地抬頭,“中國人?”

 小餐桌對面的清朗男子,俊逸的眉眼讓她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是的,中國人,”對方頗帶了幾分自豪地回答道,“我叫north,你呢?”

 north?北方?

 於瑾有些沒風度地笑出聲來,“怎麼有人把這個做名字的?”

 north挑眉,“很奇怪嗎?我大哥叫川,他的英文名字叫river。”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於瑾斂住笑意,大方地伸手,“bella。”

 兩個人握了握手,north問道,“最近里昂可不是很太平,你一個人在這個時間點,不怕麼?”

 葉於瑾聳肩,“原來有點怕,現在不怎麼怕了。”

 “為什麼?”

 “因為知道有一個墊背的。”

 north反應了幾秒,才明白她說的是自己,立刻大笑起來,“我可跟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他晃了晃胸前的記者證,“我有護身符。”

 “法新社記者?”於瑾看著上面的標識,豎起大拇指,“不錯嘛,採訪到什麼新聞了,大記者。”

 “咳咳,”對方咳嗽了一下,“目前為止,遇到了一位美麗的小姐,這算不算大新聞?”

 “哈,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工作證件,我真的會懷疑你是故意搭訕的登徒子,”於瑾作勢揚了揚手中的咖啡杯,“還是你就這麼一點本事,只會和漂亮女孩子搭訕?那麼你應該去做社會版,而不是做這樣的新聞。”

 north一點也不生氣,只是略略斂了斂眉峰,“其實,我覺得大新聞不是做出來的額,而是等到的。”

 “等到?”

 “對啊,前幾天發生那麼大的事,應該還有餘波,那我就在這裡一直等,一定會等到的。”

 “守株待兔的故事你聽過沒有?”葉於瑾笑開來。

 “嘿,這可不是守株待兔,”north一本正經,“bella,你瞧著吧,會有大新聞的。”

 “好的,north先生,我拭目以待,”她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將杯中的咖啡喝光,然後起身,“我得去找找這裡的華人圈,再見。”

 再見兩個字,話音還沒掉在地上,她就被突然起身的north直接撲倒在地,緊接著,便是幾聲槍聲從窗外傳來。

 屋內所有人全部抱頭,蹲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有人隔著窗戶大聲喊叫著,要求裡面的人交出在裡面的華人。

 葉於瑾臉色一白,指了指躺在自己身側的north和自己,“你,和我?”

 “嘿,那個中國女人,我們聽見你在雜貨鋪子外面說自己是中國人了,快點出來!”

 “......,”north將她扶起,靠在牆邊,語氣裡有些興奮,“謝謝你,bella,這可是大新聞。”

 “......,”葉於瑾看著他從黑色的腰包裡拿出照相機,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真的要去拍?”

 “嗯,”north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你坐在這裡,不要動,一會兒我會出去告訴他們,我是中國人,這樣他們可能會把我抓走。”

 “瘋子!”葉於瑾怒罵了一句,心裡卻是有絲絲感動,“他們會把你生吞活剝的!”

 “沒關係!”

 north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和臉頰上長長的酒窩,真是像極了某個人的樣子,讓葉於瑾有了瞬間的失神,再度看向north,他已經俯身走到門邊了。

 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無論如何,這次的危險是她帶來的,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去替自己背黑鍋!

 沒有猶豫地起身,她快速地朝門口挪去,然後跟在north身後,一起跨出了咖啡店的門。

 “你們要找的人是我,我就是那個中國女人,跟這個男的沒關係,他只是一個記者!”

 閉上眼,任風在耳邊呼呼地刮過,於瑾大聲用法語吼出一句。

 可是,週遭除了風聲,還是只有風聲。

 只有隱隱的笑意,隨風而來。

 她睜開眼睛,看向旁邊的north,“你笑什麼?”

 “我發誓我沒笑,”north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害怕。

 於瑾順著他的視線,向前看去,就看到了站在一干警察旁邊的秦越天。

 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也影響不了他的俊朗,彷彿突然從天而降的神一樣,帶給她無上的安全感,讓她的整個身心,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然後,她聽見身邊的north,戰戰巍巍地喊了一聲,“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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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巴黎的路上。

 葉於瑾第n次看向正在開車的秦越天,“他真的是小北?”

 那個小時候拉著鼻涕在自己家裡找出自己私藏的巧克力,害自己被譚美雲責備了很久的秦越北?

 秦越天抿唇,“於瑾,我自己的弟弟我當然不會認錯,你再問下次,我可是要吃醋了。”

 吃醋?

 於瑾從喉嚨裡發出輕輕一聲笑。

 可是這卻被秦越天解讀成不屑。

 一個急剎車,他將車停在路邊,一個伸手,將她困在自己的臂彎和椅背之間,挑眉,“於瑾,是覺得,我還不夠資格,為你吃醋嗎?”

 於瑾因為他突然的靠近,本能地往後一仰,差點撞到身後的車窗,卻被秦越天眼疾手快扶住了後腦勺。

 而他,也因為這樣的動作,貼得更近了。

 灼熱的呼吸,悉數噴灑在她的鼻尖,讓葉於瑾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你.....,你別靠這麼近。”

 聲音裡,都帶了一絲顫抖。

 可他的回答,卻是靠得更近了,“於瑾,我想和你靠得更近,但是,我會在你同意之後,才那樣做。”

 臉上火燒火燎地燃了起來,雖說很多事情自己沒經歷過,可到底在國外這麼多年,秦越天話語裡的暗示,她也聽得懂。

 她輕咳一聲,正色道,“秦......越天,我暫時沒有婚前跟人......發生關係的打算。”

 “.......”

 秦越天一怔。

 隨即大笑開來。

 於瑾敢打賭,就算是隔著車窗,站在很遠之外,也能聽見他爽朗的笑聲。

 心裡莫名就有些煩躁,她一把將他推開,“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讓你見笑了。”

 秦越天卻是笑意更深,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於瑾,你誤會了,我是想用這裡,靠近你的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葉於瑾囧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接拉起身上的毛毯,蓋住自己的臉,“我很困了,你專心開車吧,晚安。”

 他收起笑意,看著她如同小鴕鳥一樣又縮回自己的世界裡,寵溺又無奈地笑了笑。

 繼續上路。

 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將車子停了下來,“於瑾,為什麼去里昂?”

 毛毯下的葉於瑾咬唇,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告訴他,自己是為了他,會不會顯得太傻氣?

 “於瑾,不要裝睡。”

 “......”,於瑾的雙手握了握,甕聲甕氣地答,“你才裝睡。”

 秦越天笑開來,然後伸手,慢慢拉開她眼前的毛毯,“於瑾,我沒有去里昂,我這幾天只是有點忙,至於忙的內容......”

 他成功拉下毛毯,然後伸手,指了指車頭的方向。

 葉於瑾順著他的手指,往前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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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在下一瞬間被奪走。

 純白描金的旋轉木馬,被安置在美輪美奐的燈光下,發著七彩的光。

 隔著車窗,於瑾甚至都能聞到,那新漆的迷人味道......

 “喜歡嗎?它是屬於你一個人的旋轉木馬。”

 秦越天低沉乾燥的嗓音響在耳畔,拉回她的神志。

 怔怔地點了一下頭。

 “謝謝你,秦越天。”

 “我們去試試,”他推開車門,長腿輕邁地到她那邊,十分紳士地打開於瑾那邊的車門,對她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於瑾微微一笑,下車,跟他走上草坪。

 明明是腳踏實地的,她卻有一種在雲端的感覺.......

 行雲流水一般的鋼琴曲在週遭響起。

 夏日最後一支玫瑰。

 熟悉的強弱度,和節奏,讓她震驚地看向他,“這首曲子.......”

 “嗯,以前聽你彈的時候,覺得很好聽,所以把它錄下來了。”

 這個曲子成了他的鬧鈴,每天都會在溫柔晨光中,將他喚醒。

 就像情人甜蜜的吻一樣,讓他沉溺其中。

 “其實我.....”

 於瑾想說,其實自己彈得並不怎麼好。

 可眼前的秦越天已經彎腰,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輕輕一吻,“mayi?”

 就連出席克利翁名媛舞會都沒有緊張過的於瑾,在此刻突然緊張起來。

 “我怕我跳不好......”

 “沒關係,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就算你踩腫我的腳背,我也會假裝不知道.......”

 秦越天微微用力,將她拉進自己的胸膛,“可以嗎?”

 “既然你都不怕被我踩到天崩地裂,我又何必怕被你硌疼腳心呢?”

 她終於放鬆下來,恢復調皮的本性。

 “那好,美麗的小姐,我們看看,今晚是誰跛著腳回房?”

 於瑾勾唇,輕輕抬手,搭在秦越天的肩膀上,“我想,一定不是我。”

 伴隨著音樂,他們在草坪上,共舞著......

 時光,如此地溫柔。

 夜幕下,這一切美得像在天上才有,早已勝卻人間無數了......

 一曲終了。

 默契的配合,讓他們誰都不需要跛腳回房。

 最後,他們站在燈光下,深深地,看著彼此。

 “於瑾,做我女朋友,好嗎?”

 秦越天再度提出要求。

 可砰地一聲,滿天的煙花在他們眼前綻放。

 最後在空中形成了y&q兩個字母,那是他們名字的縮寫。

 於瑾的聲音,也被湮沒在其中了,秦越天來尾音都沒來得及抓住,更沒聽清她的回答。

 他有些懊惱地轉頭。

 草叢邊上悉悉索索了一會兒,於瑾的司機起身,出現在他們眼前,“恭喜你,秦先生!抱得美人歸。”

 “......”

 葉於瑾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臉部湧去,她看向秦越天,“不是說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剛才全被司機看了去,真是讓人臉紅的事!

 “於瑾,我只是讓他在暗處,不要出來。”

 “那你還說只有我們兩個人?”

 司機聽不懂他們用中文在說什麼,站在旁邊還在用法語說著恭喜。

 於瑾聽得一頭亂麻,乾脆扔下他們,不顧秦越天在身後的叫喊,直接奔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她就這麼靠在門背後。

 輕輕地喘息著,平復著狂跳的心,爾後,臉上染上的笑意,才愈發地,明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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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bella,老師讓我把這個帶給你。”非洲裔的女生將一疊資料放在於瑾面前。

 於瑾拿起來一看。

 是一年一度的芭蕾舞表演會。

 就在明天。

 她皺眉,“我今年可不可以不參加了?”

 已經連續參加了好幾年,再有趣的活動,也索然無味了。

 “嘿,美麗的女士,我們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這可是表演給全巴黎的人在看,”對方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今年,你可是主角,老師叫你好好準備,知道了嗎?”

 於瑾無奈地收回自己臉上反抗的表情,開始低頭,填寫自己手上的表格。

 只是這一次,她在最後的家屬預留座位欄裡,填寫了“需要”二字。

 下課之後,她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司機,將自己開到了巴黎中心的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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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請問需要什麼?”

 百年老店裡,售貨員彬彬有禮地站在於瑾面前,“需要男士用品,還是女士用品?”

 “男士,”於瑾偏頭,“不過我喜歡自己選,你不用推薦了。”

 “好的,請隨意挑選。”售貨員微微頷首之後,便走開了。

 於瑾的手一寸一寸地掠過精緻的水晶櫃檯,精美的飾品在藍色的絲絨布上發著奢華的光。

 很快,她選中一隻黑鑽的領帶夾,然後將自己手中的信用卡遞了出去。

 “那條領帶,必須賣給我。”

 頤指氣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於瑾回頭,便看到了蔣會詩。

 她心中冷哼了一聲。

 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六位數名牌的蔣家二小姐,當然有在精品店發脾氣的資格了。

 她皺了皺眉,然後順著對方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掛在模特身上的那條領帶。

 黑色的真絲領帶,用銀色的細線鏤著暗花,看起來低調,又奢華。

 是個好東西。

 店員在旁邊小聲解釋,“女士,這條領帶已經被客人訂走了,全球只此一條,再無其他。”

 “我出三倍的價格。”

 葉於瑾嘴角的笑意更深,端起面前店員送過來的咖啡杯,她垂頭,輕啜了一口。

 果然是蔣家的風格。

 依稀記得,去年聽朋友說起過一次,雲城的蔣家。

 也不知這個蔣家二小姐當時用了什麼手段,弄來了克利翁名媛誤會的邀請函,非要拿錢砸,說是要包下十個房間。

 結果傭人廚子帶了一大堆,卻被舞會的邀請人拒之門外。

 天大的笑話。

 此刻見這個陣勢,也知道朋友所言不虛。

 就算把暴發戶的標籤貼在這個家族上,那都是對這個標籤的侮辱。

 “女士,您的東西好了。”

 店員將包裝完畢的禮盒恭敬地放在葉於瑾面前。

 她唔了一聲,優雅地起身站起,從包裡拿出黑超戴上,然後走出了大門。

 身後,依稀還有蔣會詩跟人家爭論的聲音。

 真是......丟臉丟成國際范兒。

 於瑾一點也不厚道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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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是黃昏。

 於瑾前後看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秦越天,施施然地走進廚房,卻發現裡面正在燒飯的,也是廚子,而不是他。

 “秦先生哪裡去了?”,她問。

 廚子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於瑾上樓,站在他的房門口,十分有禮地敲門,“秦越天。”

 沒有人回應她。

 心中默數十秒之後,她推門而入。

 裡面沒人。

 於瑾心臟驟然一縮,下意識地看向牆角。

 還好,那隻黑色的行李箱還在。

 只是房間裡,裡面乾淨整潔得如同沒人住一樣。

 就連床上的床單,也被撫平得如同熨斗燙過一樣,被子更是疊得像豆腐塊一樣,棱是棱,角是角。

 她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秦越天,跟自家大哥在一起時間長了,連疊被子都是按照大哥的標準來了。

 明明是個生意人,非要弄得這麼嚴謹。

 心裡邪惡的小念頭突然冒了出來,她上前,伸手將他疊好的被子弄得散開來,還不忘將枕頭也弄得東一個西一個。

 最後乾脆脫掉鞋子,打算在他的床上滾兩圈,最好能把床單也弄皺。

 可剛剛一躺上去,心裡就驀地柔軟了幾分。

 因為被子上,帶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鬆軟的床鋪,鬆軟的被子,鬆軟的枕頭......

 就好像......,就好像昨夜在他懷抱裡的感覺,一樣。

 柔軟,又醉人。於瑾忍不住拉過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深深地吸了兩口氣。

 昨晚.....昨晚......

 昨晚的一切,像電影一樣,在於瑾腦海裡一遍一遍地放著,一次,比一次更加甜蜜。

 最後,也不知何時,她居然就這樣擁著秦越天的被子,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一片漆黑。

 可房間裡,依舊只有她一個人。

 於瑾伸了一個懶腰,心裡有些失望地起床。

 懶懶散散地下樓,結果廚子還在等著她下來吃飯。

 “秦先生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

 “幾點了?”

 “已經晚上十點了。”

 “十點?”於瑾訝然地張了張唇,難以置信地驚呼了一句,“我睡了這麼長時間?”

 “是的,大概您前幾天累壞了的緣故。”廚子彎腰,頷首,“請問晚餐現在上嗎?”

 “不用了,我沒胃口。”

 於瑾意興闌珊地打發掉廚子,轉身再度往樓上走去。

 卻在經過秦越天的房間時,頓下腳步。

 要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嗎?

 可是,以什麼身份?

 昨天自己同意的話,他到底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腦子裡如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最後她懊惱地扯了扯自己的頭髮,決定放棄一個人在走廊上像個傻子一樣的胡思亂想。

 走進他的房間,將禮物放在門口的五斗櫃上,她又留下了一張字條。

 上面寫著自己希望他能夠去觀看自己明天晚上的表演。

 做完這一切,她又像一個偷吃了巧克力的孩子需要擦嘴消滅證據一樣,幫他把床上的被子床單都理得整整齊齊之後,才關燈,轉身離開了秦越天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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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窗外的陽光太過燦爛,刺得於瑾有些睜不開眼。

 原來昨晚睡覺,竟是連窗簾都忘記了拉。

 只是想在第一時間發現秦越天回來了......

 這樣的行為,真是傻得可以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卻還是翻身下床,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看。

 門口多了一輛白色的敞篷跑車。

 於瑾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快速地穿戴整齊,小跑著到樓梯口。

 腳步,卻慢了下來。

 平復好自己的氣息之後,她才緩緩沿階而下。

 秦越天已經安靜地坐在餐桌旁,身上的穿著是雪白的襯衫,袖口被隨意地挽至手肘處,看起來慵懶,隨意,卻又不失貴氣。

 身後透過巨**式落地窗灑進來的陽光,將他整個輪廓鍍上一層金色。

 於瑾有些恍惚。

 好像自己穿越回了自己心心唸唸的那個年代。

 那個有mr.darcy的年代,而自己,就是他的mrs.darcy.

 他們身處在pemberly莊園。

 他在安靜地等待著自己醒來,對他說早安,mr.darcy.

 於瑾忍住心中的雀躍,輕步走上前,有些調皮地拿掉他手裡的報紙,“mr.darcy,什麼時候回來的......”

 尾音,被湮沒在她的喉間。

 白襯衫前的黑絲領帶,襯得秦越天整個人越發俊逸了幾分,讓他高貴優雅地,真得如同darcy先生一樣。

 只是......

 於瑾耳畔響起昨天在商場裡聽到的那句,這條領帶全球只此一條的話來。

 領帶上,還別著她送的領帶夾。

 昨夜晚歸,難道是因為.......

 頭腦中轟地一聲,心臟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

 於瑾呆呆地站在秦越天面前,目光凝滯在那條領帶上。

 秦越天原本要出口的話也被於瑾此刻的表情消弭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領帶夾上,“很漂亮,謝謝。”

 他十分真誠地說。

 於瑾終於回神,收回自己的目光。

 然後起身,坐在自己平時慣坐的位置上。

 連不客氣,都沒有說。

 心裡的漣漪,在這樣微妙的氣氛下,終於被醞釀成了波瀾。

 他的這句謝謝,昨晚是不是也對其他女人說過?

 自己真的很傻,傻透了。

 從他和蔣家二小姐從機場一起出來的那一天,她就應該明白的呀!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太會演戲了!

 握住叉子的手緊了又緊,於瑾臉上的神色,亦是變了又變。

 卻不知自己此刻的臉色,已經被對面的秦越天盡收眼底。

 他放下手中的餐巾,“於瑾,晚上的演出我會准.......”

 葉於瑾蹭地起身,隨意將手中的叉子丟在餐盤中,發出叮咣一聲響,她表情僵硬地道,“我學校還有課,我先走了。”

 然後便匆匆出門。

 頭也不回。

 留下秦越天一個人一頭霧水地坐在那裡,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許久許久之後,他才拿出手機,打給大洋彼岸的葉於琛,“於琛,我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不假啊。”

 那邊的葉於琛沉默了片刻,才開口,“你說夢話嗎?也不像啊,法國現在應該是早晨才對吧?”

 “......”

 秦越天吃癟。

 葉於琛又開口,“你是不是在法國踢到鐵板了?哪個女人能讓秦二公子打越洋電話來問我這塊木頭關於感情的事?”

 “......”

 你家妹子四個字差點就這麼脫口而出,卻還是被秦越天生生忍住了。

 葉於琛什麼都好,就是對葉於瑾這個妹妹保護得有點過頭。

 他們幾個發小曾經在一起打趣,說就算是將葉於瑾嫁給二郎神,葉於琛估計也會嫌棄人家多長了隻眼睛外加養了一條喜歡亂吠的狗。

 “於琛,我無病呻吟,先掛了。”

 啪地掛掉電話,他匆匆收線。

 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晚上去看演出,要送什麼顏色的玫瑰,給於瑾了。

 夜幕降臨。

 熱鬧的巴黎,因為市中心的這一場演出,而靜謐了幾分。

 秦越天的視線落在剛剛從黑市高價買來的銅版紙票根上。

 這個丫頭.....,忘了給自己邀請函。

 只有花高價解決問題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錢花得如此值當,因為票根上,印著一張照片。

 穿著白色芭蕾舞裙的於瑾,朝氣蓬勃,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尖尖小小的下巴,精緻得讓他忍不住想要去輕吻。

 可他還沒有完成這個動作,大廳就陷入了黑暗。

 秦越天便將那張票根,放進了襯衫上面的口袋裡。

 貼著心臟的位置。

 《天鵝湖的》背景音樂響起。

 接下來是雷鳴般的掌聲。

 第一幕,是王子的生日舞會。

 並沒有於瑾。

 他看得意興闌珊。

 直到第二幕,於瑾出場。

 她旋轉著,輕盈而優雅,扮演著白天鵝,在湖邊碰到了狩獵天鵝的王子。

 眼神中,含羞帶怯,盈盈水光,若隱若現。

 觀眾們又開始大方地送出掌聲。

 秦越天卻是有些焦躁了起來。

 那樣柔弱的眼神,那樣幽蘭泣露的模樣,他只想將她藏起來,一輩子做自己的私藏!

 是以於瑾潔白的裙裾,顯得越發讓他心中煩悶了幾分。

 而她的目光,也終於離開了王子。

 悄悄地,卻準確無誤地,找到他的所在。

 心情,因為她這樣一個小小的眼神,瞬間便撥雲見日了。

 這個丫頭.....

 魔力不小。

 秦越天勾唇,對她寵溺地笑了笑。

 身邊的位置,卻在此時發出了細碎的聲響,接著,便是一股濃郁的香水味,爭先恐後地鑽入秦越天的鼻尖。

 “秦哥哥,你好。”

 蔣會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引來秦越天一個皺眉。

 視線,並未從台上移開。

 他淡淡頷首,“蔣小姐。”

 濃郁的香水味讓他忍不住往旁邊輕輕挪了挪身子。

 蔣會詩顯然不滿意他這樣動作,更不滿意他這樣的稱呼,張口欲再說點什麼,卻被秦越天阻止。

 “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請專心看演出,尊重別人,也尊重自己。”

 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臉上乍青乍白了幾分,卻又挑不出了什麼理由,只得訕訕然地閉了嘴。

 天鵝湖,一個很爛俗老套的故事。

 一個被魔王羅特巴爾特施了魔法的落難公主奧傑塔,變成了可憐的白天鵝,只有王子齊格弗裡德真心愛上公主才能破處魔咒。

 可當王子愛上她之後,魔王的女兒奧吉莉亞卻變成了奧傑塔的模樣,王子被假的奧傑塔迷得神魂顛倒,與之訂婚。

 所幸的是,結尾是大團圓,王子與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就像所有的童話故事一樣。

 情節並不新穎,也並不能引起秦越天多大的興趣。

 可此刻他的目光卻緊緊地,鎖在台上那一束光線之下。

 因為黑天鵝,終於出現了。

 於瑾換上了黑色的芭蕾舞裙,妝容越發魅惑了幾分。

 而眼神,也由溫柔如水,變成了魅惑無匹。

 觀眾們屏住呼吸,在等待著這一幕的壓軸大戲——連續三十二圈的揮鞭轉。

 要在不超過一個平方的範圍內,完成這個動作,很難。

 今年的東方女孩,能否完成?

 於瑾開始不停地旋轉。

 觀眾們也盡責地開始數著圈數。

 秦越天來看表演之前,很做了一番功課。

 因此心裡,也微微有些緊張。

 每每用黑色的裙旋劃出一個完美的圓,於瑾便會朝秦越天的方向看上一眼。

 離目標,也越來越近。

 最後三個......

 兩個......

 人們開始準備好自己的驚呼和掌聲。

 最後一個開始,於瑾習慣性地將目光投放出去。

 那個方向,有她的愛人。

 可是,那裡此刻,卻站了一個人。

 蔣會詩驟然起身,不管不顧地撲到秦越天身上,“哇塞,秦哥哥,真是太棒了,太棒了,太漂亮了,是不是.......”

 秦越天十分不耐地伸手去扯她掛在自己脖頸上的雙臂,“蔣小姐,這裡是公共場合,請自重。”

 蔣會詩撅嘴,“秦哥......”

 話音未落,台上便傳來砰地一聲。

 接著,音樂停止。

 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那一束光,依舊聚在於瑾身上。

 只不過此刻,她,摔倒在地。

 臉上,皆是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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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教養的觀眾們當然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來表示譴責或者抗議。

 他們甚至沒有問出一句,為什麼東方女孩沒有完成這個動作,為什麼沒有讓他們早已準備好的掌聲響起。

 可是他們眼中的疑問,已經讓於瑾極度難堪起來。

 淚水,開始滑落。

 秦越天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把將蔣會詩拉開,“蔣小姐,自重!”

 不顧她跌坐在地,他便大跨步地朝台上走去。

 可燈光,卻在這一瞬間熄滅。

 巨大的幕布將舞台與觀眾們隔絕開來。

 裡面的情況,讓人再也看不清楚。

 廣播裡已經有人開始做出道歉,並且請觀眾們退場。

 秦越天心中一慌,越發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朝後台走去。

 走到門口,他還是被人攔住了。

 “先生,這裡是後台,出口在您身後。”

 “我知道,我進去找人的,”他停下腳步,用最後一點耐心和對方解釋道。

 “對不起,您不能進,”帶著牌子的工作人員沒有放下攔住他的手,“請您回去。”

 “走開!”

 秦越天終於耐不住,直接揮開對方的手,衝進了後台。

 見一群人圍在一堆,他想也沒想地直接就走了過去,“於瑾!你怎麼樣?!”

 結果中間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那群人用奇怪地眼神看向他。

 “先生,為什麼要打斷我們的臨時會議?”

 “.....,”秦越天無心理會別人的問題,只抓住其中一個人,“有沒有看見bella?剛才演黑天鵝的那個女孩。”

 “黑天鵝?”對方看著面前的東方男人,“她剛才已經從後門走了。”

 走了?

 秦越天匆匆道謝,折身而出。

 一路風馳電掣地開回小古堡,在門口看到於瑾的車子時,他鬆了一口氣。

 推門而入。

 裡面漆黑一片,他抬手,想要開燈。

 卻聽得葉於瑾的聲音,悠悠地,從客廳處傳來。

 “秦越天,不要開燈。”

 秦越天一怔,有些著急,“於瑾,讓我看看你摔傷了沒有。”

 “我很好,”於瑾的聲音裡有些疲憊,“你的行李都在門口的箱子裡,你走吧。我這裡不太適合有客人住了。”

 他本能地低頭,看到了自己那隻行李箱。

 心臟,猛地一縮。

 “於瑾,我能問問,這是為什麼嗎?”

 沉默了許久,秦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

 葉於瑾很努力地想要扯開嘴角,風輕雲淡地說一句自己需要安靜的環境來學習。

 可是,做不到。

 她冷冷開口,“你的存在讓我十分困擾。對不起,請你離開。”

 困擾?

 那這些天來,她在自己面前或嬌嗔或開心的模樣,都是假的嗎?!

 大步地向前,他想要找到她,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再說一遍!

 可是,剛剛走了兩步,他便被於瑾的聲音喝住。

 “秦越天,你如果再走兩步,我就會從這裡搬走,我說到做到!”

 秦越天停了下來。

 “秦越天,我反正又沒答應過你什麼,你憑什麼身份繼續留在這裡?”

 他沒有動。

 “秦越天,那個旋轉木馬不過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兒了,你以為我真的能看上嗎?”

 他還是沒有動,只是低低開口,“於瑾,你喜歡什麼?我送給你。”

 “我喜歡鑽石,大鑽石,很大很大,很貴很貴的鑽石!”

 “於瑾,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摔傷了?”

 聲音裡滿是焦急。

 葉於瑾終於笑開來。

 這樣的焦急,他對幾個女人說過?

 真真假假,真是讓人快要分不清了......

 “我沒有摔傷,今天我站在舞台上的時候,看向你,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葉於瑾一字一字地說,“我在想,我這樣的家世,這樣的才華,我要嫁摩納哥王子安德烈都可以,我為什麼要選一個跟我家世相當的人?那不是虧待我了嗎?我為什麼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喜歡鑽石,鮮花,掌聲,讚美,榮譽。所以我才摔倒了。你不知道嗎?”

 像鋒利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割在秦越天心上。

 沉默,再度席捲而來。

 就連窗外喜歡在夜裡唱歌的鶯子,今晚也似乎特別地沉默。

 風,沙沙地刮過草坪。

 也刮過秦越天的心尖。

 最後,他轉身,拎起自己的箱子,離開。

 關門聲傳來之後許久,於瑾才從黑暗中起身。

 一瘸一拐地往樓上走去。

 心,似乎空了一塊。

 從小到大,從未體驗過的那種悲傷,將她吞沒......

 ps:幾天沒見到大叔和菲菲了,奉獻小劇場一個。哈哈,謝謝大家支持。群裡的孩子們可能看過了,虎摸一下大家。

 凌菲被葉於琛攢過肉丸子之後,成功地懷孕了。

 到了後期.....

 經常尿頻,醫生說是正常現象。

 但是凌菲還是經常被肚子裡的葉小琛or葉小菲一腳踩得立馬得跑廁所,晚上起夜次數一般大於三次。

 但是大叔不知道這個是正常的。

 某天晚上,凌菲如廁次數實在太頻繁了,約莫半個小時一次。

 大叔十分緊張,一臉擔憂地等在wc門口。

 凌菲出來,他一臉正經地問:“老婆,你是不是,前列腺發炎了?”

 凌菲一愣,忍住抓狂,“怎麼可能?”

 “不然你怎麼這麼尿頻呢?”,他還是很緊張。

 “......女的怎麼會有前列腺?!”,凌菲終於忍不住炸毛了。

 聽完這個話,葉於琛一臉放心的瞭然。

 然後跟著凌菲進了臥室準備睡覺。

 睡之前看他一臉期期艾艾的,凌菲遂問:“怎麼了?有話就說。”

 他像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老婆,你是不是後列腺發炎了?”

 轟——

 “你初中的生物是語文老師教的吧?”凌菲大怒,“是誰教的?我要去找他算賬!”

 葉於琛:“我生物不好的,特別是人體部分,有了你之後,才慢慢在實踐中出的真知,怨不得別人。”

 凌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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