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十章：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重新切回了六人大群，邵永作為點燃炸藥桶的人，最先發言：阿誠投資了這部戲不就是投資商了嗎？投資商對你們而言不就是金主爸爸？

　　余安宜才不信：這麼簡單？

　　「不然呢？」邵永敷衍道，「阿誠當了這部戲的投資商，小季又是這部戲的演員，他不就是小季的金主爸爸了，還可以假公濟私，藉著監督拍攝費用的名目多和小季待幾天，簡直完美。」

　　姚修遠立馬給他打call：666，這波操作可行，阿誠你考慮一下。

　　其他人也紛紛跳出來混淆視線，余安宜雖然覺得似乎不太對，但是也沒多想，只是提醒楚誠，「你之前不是在劇組給季輕舟出過一次頭嗎？那出品人和製片肯定不會放過你，你還可以在他們找上你之前再考慮考慮到底要不要投資。」

　　楚誠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覺得這個事情其實沒什麼考慮的必要，季輕舟又不是主角，一個男配罷了，就算他投資了，這部戲繼續拍下去，到時候無非是兩個結果。一、戲播出後沒什麼水花，不賠就算最大的幸運。二、戲播出後火了，他確實賺了錢，但是一部電視劇，戲火了，最先火的就是男女主角，季輕舟這種戲份不多的男三，就算是吸粉也是有限的，到頭來受益最大的還是陳寄源。要他拿自己的錢去讓陳寄源受益，楚誠覺得自己沒這個閒情逸致，所以沒什麼可考慮的。不管是哪個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楚誠倒不擔心季輕舟，畢竟，他手裡多的是資源，如果這部戲真的停拍，那也沒關係，自己再給季輕舟重找一部就好了，總是不會委屈了他的，所以這部戲的投資，就算了吧。

　　也因此，楚誠接起李飛的電話，客套的寒暄了幾句，在李飛提出「小楚總，最近劇組資金上出了點問題，您看，小季現在還在劇組拍攝呢，這一直停拍也不太合適，要麼，您適當的投資一點，您覺得呢」時，淡定的回覆道：「我最近沒有這方面的意向。」

　　「我們這個劇成本也不高，不需要投資太多，您可以考慮一下。」李飛勸道。

　　他之前因為出國的原因，沒有接到楚誠打給自己的電話，等再回撥過去，楚誠已經找姜南解決了事情，他也從姜南那裡了解了楚誠和季輕舟的關係。現下王家出了事，資金鍊斷了，李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誠。他想著憑藉楚誠和季輕舟的關係，這筆投資又不算大，楚誠應該會答應，沒想到，楚誠竟然直接拒絕了。

　　「李總，我也不和你客套，我就直說了吧，」楚誠道，「這筆投資確實不大，但是對我沒什麼用，在商言商，第一，你們這個項目我沒看過，我不清楚到底是賺的機率大還是賠的機率大，所以我不想花這個冤枉錢。第二，就算這個項目能賺，這部戲爆了，爆的是男女主，和季輕舟其實沒多大關係，他撐死就是吸點粉，大眾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是和陳寄源是無法比的，我沒必要花錢去捧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所以賺了對我而言沒什麼好處。第三，就是這個項目賠了，那對我就更沒有好處了，是吧？」

　　李飛被他說得一下沒了話，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季輕舟只是個男三，雖然人設好但戲份不多，即使戲爆了，也不爆他。李飛沒想到楚誠會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心裡發愁，又不願意放棄這株救命稻草，猶豫道：「要麼，我讓編劇改改劇本，把小季的戲份提一提，弄成雙男主。」

　　楚誠笑了一聲，「沒這個必要，李總，你著急我能理解，但你這麼做，純粹是在給演員招罵，到時候劇播了，書粉不會管你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只會罵演員加戲，沒這個必要，您還是去找找其他人吧。」

　　他說完，客套了兩句，掛了電話，只留下李飛一個人看著手機發愁。然而他正愁著，就接到了姜南的電話，李飛還沒來得及說話，姜南的罵聲已經傳了出來，「陳寄源那個傻逼，這個時候竟然鬧解約！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是覺得這個劇組離了他就轉不了了嗎？好啊，那就看看到底誰離了誰不行。李總，我這邊已經同意他解約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給您說一聲，您要是有意見，也不用開口了，畢竟人家把字都已經簽了，這會兒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呢！」

　　李飛愣了一下，然後突然一拍大腿，「解約的好！」

　　姜南有些懵，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就聽得手機那頭傳來了李飛的大笑聲，「這還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這邊還正愁怎麼辦呢，他這一解約，倒是給我指了條明路。」

　　李飛覺得自己運氣不差，上天果然還是厚待他的，要麼陳寄源怎麼早不解約晚不解約，偏偏這個時候解約，這可真 太合適了，太巧了。

　　「小南啊，我跟你說，你重新安排一下，把季輕舟提成男主，然後，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李飛說完掛了電話。

　　姜南看著突然掛斷的電話，一臉懵逼，怎麼就突然把季輕舟提成男主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陳寄源解約竟然這麼值得李飛開心嗎？

　　姜南覺得自己很迷茫。

　　楚誠正刷著朋友圈，手機就又響了，他看著來電顯示的「李飛」兩個大字，只覺得李飛還挺堅持，竟然再次給自己打了電話過來。

　　「李總，我覺得我……」

　　「小楚總，」李飛打斷了他，「剛剛劇組發生了一件事，陳寄源解約了，他退出了這部戲，所以現在，小季是這部戲的男主了，小楚總，這樣，你還是不投資嗎？」

　　楚誠瞬間怔住了，李飛他說什麼？季輕舟升成男主了？就這十分鐘不到的功夫，季輕舟怎麼就是男主了？！楚誠沒有說話，他覺得，這也太玄幻了吧。

　　時間撥回到二十分鐘前，陳寄源正式和姜南提出了解約。解約的原因很簡單，劇組出現這種問題，誰也不知道資金什麼時候可以到位，如果一直不到位，這部戲就該黃了。陳寄源早就因為之前楚誠的事情想要離開劇組，現在劇組又因為王鵬宇出事，資金鍊斷裂，暫時停拍，陳寄源抓住了這個機會，將過錯推到了劇組身上，以自己的時間等不起為由，提出了解約。

　　姜南勸了他好一會兒，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然而陳寄源一心想要解約，張輝為這個事已經和他吵了好幾次，現在也不想再和他爭執，只是在一旁坐著。陳寄源和姜南各執一詞，說到最後，兩個人都不甘示弱的吵了起來，氣得姜南拍著桌子表示，「解約可以，把違約金賠了，還真以為這部戲離了你就拍不成了，離了你，這部戲照拍不誤！」

　　於是，才有了姜南給李飛打電話這件事。

　　楚誠坐在辦公桌前，一手接著電話，一手拿筆敲著桌子。主角換成了季輕舟，那麼，事情就不一樣了，一樣是撲爆兩個概率，撲了他虧，可是爆了，賺的卻不僅是他，還有季輕舟。

　　李飛在電話那頭拼命的遊說他，「小楚總，你看，我們這部戲，也是做過市場調研的，校園偶像劇，本身就有一定的市場，這個劇還是IP改編，雖說這個IP不像你手上的IP那樣，是大IP，但只要是IP，多少都是有書粉的。最重要的是，他小成本，投資小啊，小楚總，這可是小季的第一部戲，要是真的這麼流產了，對小季而言也不好，但是要是您願意投資，他順利演了男主，這要是戲紅了，就像你說的，最先紅的就是男女主，到時候您也賺了，小季也紅了，何樂不為呢？」

　　楚誠覺得他還挺會說，還知道拿自己的話來堵自己。他嘆了口氣，鬆口道，「把你們這個項目具體的情況發我郵箱，我的郵箱你有吧，發過來我看看。」

　　李飛連聲應道，還不忘恭維道，「我聽導演他們說小季的業務能力很強啊，雖然是新人，但是拍戲的時候狀態很好，都不用過多指導，小楚總，你這個弟弟還挺厲害啊。」

　　楚誠笑了一聲，「那是，只不過業務能力強有什麼用，新人就是新人，一個二線演員，都可以隨便折騰。」

　　「這事是他們不對，我已經說過他們了。小楚總你不知道，我們這些劇組的工作人員也不容易。明星活的光鮮亮麗的，還有粉絲在網上盯著，他們隨便微博上說一句我們的不是，粉絲就該集體來炸我們了。陳寄源是劇組最大的咖，我們簽他也是費了些時間的，自然得捧著，他想針對小季，我們也不能為了一個小季去駁了他的面子不是？不然，我們和小季無冤無仇的，也沒必要去針對他啊。」

　　「你這話說的，你還委屈上了？」楚誠覺得可笑，「 總，我也是看在姜姐的面子上沒有認真去追究這件事，不然就你們劇組那副導演，現在還能好好的在劇組待著？要我說，這戲我不投資也罷，我要是投資了，這副導演就趁早給我走人，省的他跟紅頂白、拜高踩低的再折騰出什麼妖蛾子。」

　　李飛本想賣賣慘，沒想到慘沒賣成反倒被楚誠打了一耙，也只能乾笑道，「小楚總說得對，他這事確實做得不地道，也該漲漲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