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離開西西裡的塞拉不久之後出現在美國一個邊陲小鎮。
這裡實在不算熱鬧,雖然學校醫院百貨商場電影院這些都有,但相對漫天黃沙的環境真不是年輕人所嚮往的。
塞拉就時常聽到附近的高中生在念叨著畢業後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去大城市追尋美國夢。
塞拉也不覺得這裡適合她長期生活,只不過大城市生活成本高,她離開西西裡之後身上帶的為數不多的錢也沒法使用。
所以還是得暫時在這邊落腳,稍微存點積蓄再出發去機會更多的地方。
她找了份酒館招待的工作,別看鎮上不繁華,成天聚在一起喝酒小賭一把的大叔還是不少的。
而她工作的地方又是鎮上唯一一家酒館,生意還不錯,並且因為長得漂亮,大叔們給小費也大方。
當然不是沒有過想動手動腳的渣滓,被塞拉拎著扔電線杆上之後,便再無此例。
期間她也不是沒有反省過上一次的感情問題,但還是想一次就氣得牙癢癢,幸福生活一夜之間坍塌的滋味並不好受,更遑論這特喵的還一切都是騙局。
可其實仔細思考的話,她自己在這裡面也不是沒有責任,回顧從一開始的每一幀畫面的話。
那些混蛋的身份根本呼之欲出,只不過她到過的地方太多,見識了各種各樣的社會結構和風土人情,加上西西裡本就是個黑幫大本營。
人人見怪不怪,她也就認為那些不同尋常的武裝模式是常態了。
實際上xanxus那混蛋本來長得就不像好人,一臉的凶相,她居然以為他是不一樣的。
看來以貌取人還是有一定的必要性的,下次一定不找那種氣質的。
不過塞拉來這裡不久後,小鎮倒是發生了一件熱鬧的事。
起先是某天晚上一道光柱伴隨著閃電的轟鳴批了下來,當時陣勢雖大,但也就那一會兒,後續連颳風下雨都沒有。
第二天便有人去昨晚光柱降落的地方一探究極,看看有什麼發現。
結果發現了個錘子。
不是,這不是句髒話,就是有把大錘子掉落在那裡。
當然一開始人們隻認為是哪個學生過來玩的時候扔在這邊的cosplay道具,直到發現在場人中居然沒人能將它拿起來。
別說拿,挪動一絲一毫都不行。
這件事大大激發了本就很久沒發生熱鬧事件的小鎮居民的挑戰熱情,尤其塞拉工作的酒館的常客。
這種考驗力量的事向來能夠激發男人們的腎上腺素。
一開始是徒手試,然後幾人合夥,發展到利用工具,甚至有人帶著鐵鍊開著汽車,最後小車換大車。
鎮子裡最近幾天因為挑戰錘子的事仿佛陷入了某種狂歡,甚至有人乾脆在那邊搭上了帳篷,架上了燒烤架,開著車載音響,點上火堆。
邊喝酒吃烤肉,邊和那倔強的錘子死磕到底。
然後賭局就開盤了,還有好事之徒拉起了大大的橫幅,說是只要誰能拿起錘子,就能得到兩萬美金的賞金。
塞拉一開始也在來店裡喝酒的酒鬼們聊天內容來聽一耳朵,最近大夥兒都在討論這事。
直到聽到賞金的事,她乾脆俐落的解下了工作圍裙。
前不久還是住別墅買名牌包包用貴婦化妝品不眨眼的闊太太,現在就得精打細算的攢積蓄。
這分手成本有點大,早知道又會晃到陌生的地方,她當時該帶點黃金或者鑽石走的,好歹也被拘著幫巴厘安幹了這麼多活兒呢。
塞拉來到這片臨近沙漠的野外時,剛好有人開著貨車拗鐵錘。
油門踩到死,結果車輪也只能在原地打轉,鐵錘沒撼動半分,倒是貨車後面的架子已經快承受不住要被扯斷了。
周圍看熱鬧起哄的閒漢大多都是酒館的常客,見塞拉走近錘子周圍。
便笑道:「塞拉來了?怎麼,也想試試?」
「放棄吧放棄吧,貨車都拉不動的玩意兒,聽說他們準備明天去借液罐車。」
塞拉笑了笑:「試試而已,那可是兩萬美金。」
「哈哈,沒錯沒錯,這幾天來來去去都是這幾個人都看膩了,美女和鐵錘搏鬥也很助興嘛。」
眾人哄笑起來,塞拉也沒在意這點口頭便宜的葷笑話。
只等開貨車的挑戰者失敗,人家把鐵鍊取走就能輪到她了。
於此同時,不遠的高處停下了幾輛黑色的轎車,為首的那輛車內走出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看了眼下面鬧哄哄的狀況,揮了揮手讓帶來的人手下去疏散人群,然後將這片區域圈起來。
在這期間他撥通了神盾局局長的電話:「已經見到那東西了。」
「是,與之前探測到的能量波動一致。是的,但是還要進一步確認。」
「這不是人類能進行物理移動的東西,只能暫時將研究地點設立在這裡。」
「史塔克的技術支援?不不,暫時不需要,我認為這不是重量或者密度的事。」
「好的,我會加緊——w t f?」
寇森嘴巴漸漸張大,無意識的說了句髒話,那邊一直和他對話的弗瑞局長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寇森?」
連喊了好幾聲才得到了回應,對方語氣有點一言難盡,有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前腳才下結論後腳就被打臉的郝然。
「局,局長,錘子已經被人拿起來了。」
「……」
「那現場還圍不圍了?」
「寇森!」尼克.弗瑞開口:「你不覺得現在比起錘子,拿起錘子的人更有觀測價值嗎?」
保不齊又是個綠巨人一樣的存在。
塞拉被一群人簇擁著回到酒館,開賭盤的人倒也大方,當場就給了她兩萬美金的現金。
然後回到小鎮就打算趁著興頭來一場狂歡。
汽車都撼不動的東西被個女人舉起來了還想著樂呵,這裡的人也是心大,但更心大的事塞拉。
她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只是力氣大了一點這種事完全沒什麼好避諱的。
按照規矩錘子被她拿起來那就是她的了,雖然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好歹為自己賺了兩萬塊,看著還是挺順眼的。
有了錢就可以動身去大城市紐約了,不過酒館老闆表示最近幾天有點忙,拜託她幹完這周再離職。
塞拉也爽快答應了,索性是晚幾天的事。
鐵錘的事隨著那晚的狂歡雖然算是塵埃落定,但茶餘飯後還是一筆談資。
塞拉白天在店裡上班,便乾脆把錘子放吧臺上,讓進來的人隨便賞玩看個熱鬧。
只是這天有一行人走進店裡,兩男兩女,兩位女士看著像大學生的樣子,男的一個是五十來歲已經發福的大叔,另一個卻是正值壯年的年輕人。
他體格強壯,隔著衣服都能看出這傢伙擁有超乎常人的體魄,一頭金色的長髮紮在後腦勺,臉很英俊,留著胡渣,眼睛特別漂亮,藍色的又很深邃。
只不過這傢伙一進來,看到吧臺上被隨意放著的錘子當時眼睛就直了。
然後本來看著還不錯的正常青年就突然開始犯病,身邊兩位女士攔都攔不住的衝過來拽著錘子的手柄玩命的拉。
拉又拉不動,和之前所有人一樣,紋絲不動,臉都憋紅了。
塞拉看著好笑,便走過去,在對方頹然無力放開錘子後,當著對方的面,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輕巧的把錘子拿起來。
「挑戰賽已經結束了。」塞拉道:「就算你這麼拼命也拿不到獎金的,所以說,幾位喝點什麼?」
「你,你,你拿起了我的錘子。」金髮青年目瞪口呆的問。
「這話怎麼這麼不中聽呢?什麼你的錘子?這是我的。」
塞拉覺得這人看著是那種一臉正氣的長相,怎的說話這麼無賴呢。
先不說錘子現在握在她手裡就是她的了,即便真的有所來路,那自己都拿不起來,還敢稱是自己的東西,不是笑話嗎?
可對方卻胡攪蠻纏起來:「聽著,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拿起它的,但這是屬於我的武器,我父親親手傳給我的你得還給我。」
塞拉沒理會他,倒是看了兩位女士一眼:「這樣的,白天把人放出來不好吧?他又身強力壯的,要是突然發病傷人你們倆女孩子也攔不住啊?」
「什麼?不,我們不是精神病院的看護。」黑髮大胸那位忙否認道:「雖然這傢伙這裡是不是有問題還有待商榷,老實說他從天而降掉在我們擋風玻璃——」
「黛西!」另一個女孩子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
然後她歉意的對塞拉道:「抱歉,不過從線索上看,他確實和這錘子的來歷有所淵源,所以雖然有些為難,可不可以——」
「不可以!」塞拉乾脆俐落道:「拿不出任何證明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要求別人?」
見對方還要說話,她抬了抬手:「你們被線索說服是你們的事,我沒有義務配合吧?喝酒嗎?不喝就離開。」
索爾不幹了,他才來到地球沒多久,本質上還是那個傲慢自大不計後果的仙宮王子。
他來到塞拉面前,胸膛因為憤怒而起伏道:「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騙過了錘子的感知,但那是我的東西你知道嗎?凡人不要妄想可以駕馭神——」
話還沒說完,腦後的辮子就被一把拽住。
塞拉拽著這傻大個的頭髮將人生生從酒館裡拖出來,然後手腕一掀,就把人扔出了十幾米開外另一條街道的電線杆上。
轉身回酒館時,嘴裡還念叨:「果然有了錢工作耐心就低了很多,這個得改。」
然後掃了另外三人一眼,三人一哆嗦,忙跑了出去。
那金髮傻大個比之前被塞拉扔電線杆上的人要有用多了,自己就從上面下來不說,還躍躍越試的又想回來,被同伴們死死攔住了。
不管是真的放棄,還是暫時撤退再做圖謀,總之人是暫時離開了。
塞拉也不想一直和神經病胡攪蠻纏,見幾人走了也鬆了口氣,要是真牛皮糖一樣不肯走,她又不能真的把人怎麼樣,那才叫麻煩,畢竟自己還是黑戶呢。
把錘子放回吧台,準備接著幹活。
結果回頭就看到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坐了個人。
塞拉都沒發現這人怎麼進來的,但和剛剛那神經病一樣,這也是一個存在感很強烈的男人。
一頭黑色微卷的中長髮,穿著整齊考究的黑色西裝,氣質優雅神秘,眼睛是翡翠般的綠,看起來聰明又狡黠。
他唇角勾笑的看著塞拉,眼神表情還有散發出的感覺是很顯而易見的**氣氛,相當曖昧。
塞拉冷不丁撞進那雙深邃的綠瞳裡,一時間也有些不淡定了。
這,這是她會喜歡的類型啊。
接著男子就開口了,聲音不是那種低沉的磁性嗓音,但卻優雅的讓人骨頭髮軟。
他道:「我得說,你剛剛把人扔出去的樣子,真的美麗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