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塞拉回到家時也才中午, 媽媽正在擺飯, 恭彌也聽話的知道飯點自己過來了。
看她從外面回來便催她快點去洗手來吃飯。
雲雀倒是注意到她手裡的東西:「出去買漫畫了?」
這個世界倒是也有類似的少年漫畫週刊,不過不是這個, 塞拉倒是從前做過一陣漫迷,不過中二畢業之後,也就沒那麼瘋狂了。
偶爾會選擇一些現象級別或者有趣的題材看看,哪兒像銀時看著一輩子是畢不了業了。
塞拉聽到恭彌問起,含糊的點了點頭, 上樓把漫畫鎖房間裡。
別人她不知道,但是恭彌要是知道別的世界在以作品的形式演繹自己的故事,絕對會不爽。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愧是她弟弟。
銀時說的那什麼二次元最想嫁人物排行榜, 塞拉也看了。
他家恭彌真的蟬聯榜首好幾年啊, 雖說後來被銀時那種廢柴擠下去讓人無法理解。
不過這足以證明這孩子的魅力了。
這也是塞拉對十年後的恭彌撒的謊毫不懷疑的原因,就那樣的, 看著看著都心猿意馬, 哪天理智不再獸性大發把人堆了完全是很符合邏輯的事嘛。
她這麼想著, 眼神不知不覺就變得有些燒人。
雲雀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只覺得那視線刮到自己臉上有點辣,臉上飄過一絲紅暈。
有些惱羞道:「你看我幹什麼?」
塞拉訕訕的低頭扒飯:「沒什麼, 就是見你頭髮好像長了一點,一會兒幫你修修。」
這個雲雀倒沒意見,不過這傢伙顯然沒有說實話,於是便驕矜的點點頭沒說什麼。
本來一頓飯也就這樣故去了, 怪就怪在塞拉嘴欠——
「修成十年後那種長度怎麼樣?挺清爽的。」
這話一出來,就連父母都陡然感覺到飯廳的氣壓變低了很多。
雲雀看著她,面無表情道:「所以說你的意思是那傢伙比較好?」
「好到你就迫不及待的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
塞拉一懵,然後手忙腳亂道:「誒?不是,這是哪個角度的切入點?那不就是你嗎?怎麼說得我在拿別人相提並論一樣?」
「你在盼著我早點長大?」
「也不——」塞拉正欲解釋,父母雖然前面的話一頭霧水,但這句倒是聽明白了。
頓時媽媽就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塞拉,你這打的什麼念頭?」
「是不是媽媽之前催你給你壓力了?爸媽雖說希望你早點安頓下來,但始終還是希望你找到真正合適的人的,你絕對不用像現在這樣太過焦慮以至於連弟弟的主意都打上了。」
塞拉這才真的是人在家中座,鍋從天上來。
一臉懵逼的看著媽媽道:「是什麼給了您這麼可怕的想法?」
媽媽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樣子:「就剛才,你看恭彌的眼神就不對,當時我就想在桌子下踹你一腳,後來你倒得寸進尺了,連那種耍流氓的話都說得出口。」
「我告訴你,恭彌可還沒有成年,媽媽要是大義滅親去警局舉報你,你都能因為猥褻未成年被抓起來。」
「媽!您可是我親媽!」塞拉崩潰道:「我從頭到尾說了什麼了?我就給他修修頭髮,這不是我常做的事嗎?」
「那你暗示人家快點長大幾個意思?連恭彌都聽不下去了。」
說著媽媽安撫了一下表情一臉無措的雲雀:「放心,咱不是那種不要臉只知道偏著自家孩子的父母,她要還敢心裡花花,我就攆她出家門,一定會保護你安全的。」
不是,他現在不滿的就是她不對自己花花,反而惦記著自己成年後的樣子啊。
這時爸爸也開口了:「恭彌,以後離你姐姐遠點,她要敢再說什麼奇怪的話,你就告訴我,我打斷她的腿。」
這件事生平第一次教會了雲雀什麼叫脾氣不能隨處亂髮,這簡直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後來一貫不喜歡解釋的他也沒奈何的解釋良久,才讓家長相信了兩人只是開玩笑而已。
不過側面反映的事也讓雲雀知道自己處境不妙。
看來伯父伯母這邊也不是關係親近就天然站在自己這邊的,嘖!果然年齡還是個麻煩。
但正因為成年的便利,雲雀期待的同時又愈發對未來的自己感到火大。
飯後兩人回到房間,塞拉見他臉色就知道他不高興,但對於他個性的彆扭她也很無奈。
「看吧!叫你亂發脾氣,我還是第一次被父母當做流氓前科的傢伙審問了。」
雲雀哼了一聲:「剛才的話題還沒有結束呢,你是不是在期待我快點變成那傢伙?」
塞拉頭都大了:「不是,那不就是你嗎?跟自己較什麼勁?我就隨口說一句還來?」
雲雀嗤笑:「可之前我看到你的時候,不也和未來的自己迫切的劃清界限?」
塞拉老臉一紅,之前她為了逃避責任是老拿這套說事,可不都被殘忍的無視了嗎?
不管是十年後的恭彌,還是現在的恭彌都言之鑿鑿的表示她也得被連坐呢。
更何況明明那是十年後恭彌搞出來的事,現在提起來怎麼還跟她犯了錯一樣?
卻聽恭彌突然道:「實際上你在意的根本不是弟弟的身份吧?你不是那麼死腦筋的人,只是我的年齡讓你產生了約束感。」
塞拉心裡一咯噔,直覺這話題很危險,不能肆無忌憚的聊下去。
忙想著阻止,可恭彌已經把下一句話說出口了:「你知道十年後的你跟我說過什麼話嗎?」
「她說——,還是十幾歲的恭彌讓人看著安心。」
「當時我沒能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我明白了。」他停頓了一下,讓塞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接著就見他輕笑一聲:「因為,她已經逐漸忍耐不住了。」
說著雲雀走到塞拉後面,環抱住她的脖子,埋進她的頸窩裡。
「你覺得她還能忍耐多久?」少年清冽的氣息灑在皮膚上面:「按照時間的正常流速,下一次意外被十年火箭炮擊中,去未來的時候。」
「你猜,會不會看到不一樣的光景了?」
塞拉很明白他說的這光景是什麼意思,實際上這也是她一直不敢深思的問題。
面對完全成年不會在年齡上有任何負疚感的恭彌,那隨著年齡越發成熟的吸引力和讓人沉迷的荷爾蒙。
她都能心猿意馬,那十年後和恭彌有更多相處時間的自己只會更備受煎熬。
在她看來,這種無法拉開距離的關係,自己犯錯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被現在的恭彌一針見血的戳破,塞拉覺得羞恥到了極點。
為什麼那檔子事她都洗白了,這會兒還要被犯錯的愧疚感支配?
區別只是已遂和未遂!
塞拉只覺得喉嚨乾燥,艱難道:「這,這種事幹嘛要做沒有根據的——」
「承認吧,實際上會不會發生你心知肚明。」
雲雀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留下一排淺淺的壓印。
不疼,但塞拉卻安全無法忽視其存在,就像他說的話一樣。
「既然遲早會發生的事,那麼為什麼要浪費中間那麼多兜兜轉轉的時間呢?」
塞拉都不記得後來恭彌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只不過她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整個人再度陷入了自己不是人是禽獸的自我唾棄中。
那可是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小孩兒,怎麼就——
塞拉確定家裡是不能待了,本來她還想多琢磨一下漫畫,但現在看來,指不定哪天就被綱吉家那個調皮的小奶牛用火箭炮砸到。
要是看到了恭彌所預測的結局——主要是她就沒想過這種事啊。
三兩下把漫畫收拾起來,空間寶石用多了開採個儲存功能還是不在話下。
塞拉趁著恭彌沒在這兒,利索的告訴爸媽她又要出門了。
也不顧父母抱怨,便麻利的離開了家。
父母只是普通人,很多事也不方便他們知道,塞拉也就不會選擇在他們面前大變活人。
只不過她從沒想過會有一天從家裡離開是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逃走的。
路上碰到沢田君帶著小奶牛和小一平出來打醬油,對方率先打招呼道:「塞拉小姐,出來散步嗎?」
塞拉忙著跑路——不是,忙著出門旅行呢,點點頭敷衍道:「對對!」
「雲雀前輩剛剛往這個方向去了,你要去找他嗎?」
沢田才說完,就看到筆直往前走的塞拉小姐轉了個彎,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一驚,在原地喃喃道:「雲雀前輩,這是被嫌棄了?」
說完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牆壁上的裡包恩踢了後腦勺——
「嫌棄?那傢伙的魅力可不是你這個短腿廢柴追得上的。」
說著又讚賞的拉了拉帽檐:「無視年齡的差距和道德的制約,引誘女人對自己著迷,這才是真正的黑手黨。」
「喂!蠢綱,你跟自己的守護者差距可越來越遠了,作為黑手黨首領,魅力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環,今晚去歌舞伎町吧。」
「不是!先不說我們有沒有那錢,我也是未成年!」
「嘖!雲雀就不會考慮這種問題,這就是本質上的差距。」裡包恩不耐煩道。
「裡包恩!!!!」
之後雲雀回來發現塞拉又溜了,而沢田綱吉是最後的目擊者之後,又遷怒於人揍他一頓的事就略過不表。
總之在這期間,塞拉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了。
不過這個世界有點特殊,要說塞拉也不是沒有去過科技高度發達的社會。
但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方一露面就被抓起來的。
塞拉整個人到了局子裡都是懵的——
「不是,告訴我我是打飛了世界貴族還是襲警了?為什麼又抓我?」
「又?」負責調查的是位戴著眼鏡的精英小哥,他敏銳的抓住塞拉字眼裡的漏洞——
「也就是之前還有前科了?一起交代吧!」
塞拉一噎,因為碰到過的條子要嘛蠢要嘛慢半拍要嘛就是土方先生那種流氓警/察。
這種處處靠譜,能幹敏銳的反倒讓塞拉極其不適應。
她只得裝傻道:「沒有啊,這就是普通的吐槽而已,表達自己的不滿,我一個良民為什麼得受到這樣的對待?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宜野座伸元皺了皺眉,對方的存在資料庫裡查不到,當然不用說案底之類。
她想抵賴自己這邊也無從求證,於是回答她道:「因為你並不具備合法id,資料庫裡查無此人,參考你的外表,我們合理懷疑你是國外的偷渡客。」
塞拉一臉茫然,她去很多世界雖然身份上存在問題,但真沒有反應這麼快的。
塞拉可以肯定不是來到局子裡之後他們才確定的事,肯定是在大街上就發現了端倪。
不過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她到底和街上的人有什麼區別?
要說外表,外面也不是沒有類似長相的,就連局子裡,她都看到一個過來倒咖啡的金髮美女。
肯定不是外表特徵!
穿著打扮就更不是了,她雖說走得狼狽,但也從來和落魄的羅浪漢沾不上邊。
對方警/察小哥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也為了讓她老實配合。
便道:「城市裡所有攝像頭都是互聯網一體,不但能識別來往行人的身份,甚至觀測色相渾濁程度。」
「如果不是你的色相正常,現在接待你的可就不光是我們了。」
「不過這也是我好奇的一點,明明作為偷渡客,在已經犯罪的基礎上卻擁有正常人的色相。並且你是怎麼做到突然出現在城市裡的?在西比拉系統的監視下做到這一步,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但是她的反應又不像是老手,對吧?」旁邊看著是精英小哥搭檔的大叔開口道:「如果真的是能繞過層層監視偷渡進來的傢伙,怎麼可能在這種低級錯誤上被抓?」
「還一臉小兔子一樣的茫然。」
塞拉抽了抽嘴角,笑道:「大叔,你這是性騷擾?」
精英小哥聞言頓時不悅的看向大叔,大叔立馬無辜的舉起手來:「喂喂!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們執行官本來就是色相渾濁的潛在犯,什麼事都不做還被監視官防備呢,你一句話大叔我可是有可能自陳清白好幾天的。」
塞拉這才通過大叔的解釋知道這個世界確實高度發達,但發達的方向在塞拉看來卻有些詭異了。
首先統治這個社會的是一套名為西比拉的超級系統,至於這套超級系統的真身是遠超這個時代技術的電腦還是別的什麼超自然力量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這裡是一個能預測犯罪的社會,人們的出身,經歷,性格,長相,聲音,以及精神狀態都能通過數值化被衡量。
喜好,**,政治傾向,社會心理都被好好記錄分析著,仿佛科技已經擁有了洞穿靈魂的力量。
而西比拉系統對每個人進行心理數值測量,低於某個數值內無犯罪傾向,而超過某個數值界點,便會被送往相關機構治療。
再超過某個更高的臨界點,那麼直接被逮捕或者擊斃也是法律允許的。
即便對方還根本就沒有犯罪。
塞拉看過類似題材的電影,也是通過犯罪預測率先解決到罪犯的題材。
甚至之前去看娜塔莎,她還跟自己聊過之前九頭蛇的傻逼出了套左拉系統。
企圖把人類數值化,想消滅對九頭蛇的利益有潛在威脅的人。
據娜塔莎說如果那傻逼計畫成功會死好幾千萬人。
雖說各有不同,但塞拉認為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都是將人的未來和可能性數值化出來的那一套。
只不過區別是左拉計畫被打爆了,而這裡所謂的西比拉系統卻是贏家。
不過塞拉沒什麼好義憤填膺的,畢竟社會的進化是各種困難和機遇下的選擇。
如果史蒂夫那個時期的最終勝利者是九頭蛇,那麼沒准現在神盾局才是恐怖分子。
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論。
塞拉瞭解情況後,知道在這高度發達的社會想編一套來歷是不可能的。
人分分鐘能查出你的老底,根本就不能打時間差的牌。
於是只能耍流氓道:「啊!我來自哪裡,怎麼來的,我也忘了。」
「你!」宜野座有些氣憤,這傢伙喋喋不休的打聽一大推,最後反倒還裝傻。
正要發火,卻被老爹征陸智己按住了肩膀:「嘛嘛!年輕人耐心點,對於色相純淨的人可是要講究執法紀律的。」
宜野座一噎,沒料到有一天會被這傢伙在這一點碰回來。
就見塞拉攤了攤手:「我說的是真的啦,突然就出現在大街上,也沒什麼記憶了,我前身會不會是某個實驗室的受害者,偶然逃出來的呢?」
「如果這樣,可就是政府和警/察的失職啊喂!」
老爹倒是聞言依舊笑呵呵,沒有半點被耍了的氣惱:「哈哈哈!小姑娘,這年頭能睜著眼睛撒謊的傢伙可不多啊。」
「你說說這世道連犯罪指數都能數值化,你撒個慌會看不出來?」
接著就把一隻□□形狀,但明顯要先進得多的儀器對準她,立馬裡面的女電子音就報出了一組數值。
【犯罪指數89,非射擊對象,鎖定扳機。】
「看看,撒完謊可比剛才的犯罪指數高了,怎麼樣?便利吧?所以說——」
老爹正準備讓她還是老實交代,就見這小姑娘兩眼放光的就是把支配者搶了過去。
「這個,這個測謊這麼管用嗎?」
她要是有這個在手,再加上菊mp劇透神器,以後還用擔心被殺千刀的臭男人騙嗎?
可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辦公室已經好幾把搶對準她了。
雖然色相乾淨,但她被審訊的時候還是依照慣例被戴了手銬。
那種銬在桌子上限制行動的手銬,特殊金屬製作,比西比拉社會之前的那種舊式手銬可不一樣,人類是無法憑藉力量掙脫的。
可眼前這纖細漂亮,看起來完全沒有攻擊性的女人,卻在情緒激動之下,掙脫了它!
宜野座和老爹還清楚的記得那合金手銬就跟酥脆的彎曲餅乾條一樣被崩斷的場景,仿佛沒有起到半點阻礙的作用。
支配者被她捏到手裡,正好正對著老爹,宜野座忙擋在老爹面前。
作為執行者的老爹,犯罪指數可比普通罪犯都高,雖說嘴裡一貫嫌惡,但畢竟是親爹,他害怕這女人扣動扳機。
以老爹的犯罪指數,支配者轉變的就不是□□,而是分子分解□□,整個人都會被轟成一灘肉泥。
塞拉雖然莫名其妙,不過擅自搶人家的槍,對於警/察來說確實是敏感的事。
她訕訕的把槍放回桌子上,示意大夥兒冷靜——
「來還給你們,咱還是坐下了繼續好好談話吧,比如這測謊遠離之類的。」
而就在此時,卻聽到有別的支配者□□響起了點子女聲提示——
【犯罪指數666,為清除物件,射擊模式解鎖。】
89到666,這時間之短,跨度之巨大,是人類史上都前所未有的。
一瞬間,警署裡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