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舒顏走近， 慢慢牽住秦蘇的手， 「秦蘇，你就幫幫她這次吧。」

　　秦蘇抿了抿唇， 沒說話。

　　蔣瑤瑤慢慢抬起頭，「學長， 我知道你是有名的大律師，收費肯定不低，雖然我暫時還沒那麼多的錢， 但我保證， 我以後一定會全部付清，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也可以寫字據給你的。」

　　舒顏輕輕晃了晃秦蘇的手，「秦蘇……」

　　「學長，我知道我的請求很為難人，都這麼久的事了， 我卻到現在才說出來， 但我真的，真的不甘心……」蔣瑤瑤聲音一啞，緩了一會兒後， 慢慢說道:「學長，如果你有難處不能幫的話，那也沒關係，畢竟是我……」

　　「我幫你。」

　　蔣瑤瑤一愣，頓時忘記了言語。

　　秦蘇看著面前泣不成聲的人， 沉著聲道:「我幫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校友，也不是因為你是舒顏的朋友，只是因為，你是一個遭遇了不公的受害者，我雖然只是一名律師，不能定人生死，也不能一切都如當事人所願，但我可以在我能力範圍以內，為你最大的爭取到你應得的利益。」

　　看蔣瑤瑤還是沒回神，舒顏忙不迭使眼色，輕聲道:「小瑤，快回話啊，秦蘇他答應了。」

　　蔣瑤瑤急急忙忙回過神，「謝謝學長，謝謝學長。」

　　沉默一會兒，秦蘇開口道:「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蔣瑤瑤忙不迭點頭:「學長你問，我一定什麼都告訴你。」

　　「因為我還不瞭解你整個細節過程，而我國也沒有這方面的明文條例，所以我只能從其他違法行為著手，也許到頭來……」說著，秦蘇看著面前一直跪著的人，沉了沉聲道:「你只能獲得一些金錢方面的補償。」

　　蔣瑤瑤臉色愈發蒼白了，許久，才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聲音不大卻極為堅定道:「我願意，無論是多小的懲罰，我都要他們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秦蘇遞過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可以直接來這個地方，我們正式簽訂一份委託協定。」

　　蔣瑤瑤顫著手接過，「好，好，謝謝學長，謝謝學長。」

　　說著，似想起什麼般，蔣瑤瑤急急起身，掃了眼四周后，再看向舒顏，「小顏，你這裡有紙和筆嗎？可以先借我寫個字據嗎？」

　　舒顏正要回話，就聽到秦蘇趕在她前面道:「不用了，我不收你錢。」

　　「這怎麼可以，我怎麼能讓學長你免費幫我打官司。」

　　聽見這話，舒顏卻是悄悄撓了下秦蘇手心，遞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秦蘇回握著她，緩緩笑了笑。

　　於是舒顏點點頭，很是識趣地走上前，跟楚恬輪番夾攻道:「小瑤，你想想啊，如果今天換做是我來喊你幫忙，那你會收我錢嗎？」

　　蔣瑤瑤一聽，立刻搖頭道:「當然不會啊，我們是朋友。」

　　舒顏循循善誘:「對嘛，你也說了你不會，那怎麼現在換你身上，就行不通了呢？」

　　蔣瑤瑤一噎:「可是，可是我跟秦學長的關係，並沒有跟你那麼熟啊。」甚至於，還上大學那會兒，她跟秦蘇從未秦蘇有過任何交流的機會。

　　舒顏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脫口而出道:「沒事的，你跟我熟就是跟他熟了，差不多的，別那麼客氣了。」

　　順口溜似的一說完，舒顏立刻感覺到三道來自不同方向的視線，齊刷刷聚在她身上。

　　對上秦蘇似笑非笑探來的視線，她才慢慢回味過來，忙不迭解釋說:「哎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你們別多想了，我只是……」

　　秦蘇笑著打斷道:「舒顏說得對，跟她熟，就是跟我熟，不用太生疏。」

　　楚恬擠眉弄眼調侃道:「小顏顏你可以啊，這狗糧灑的，直接承包了我今晚的晚飯。」

　　一說完，楚恬就立刻將視線轉向秦蘇，賊兮兮說道:「學長，我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叫楚恬，大楚的楚，恬靜的恬，是小顏顏大學四年兼現在和以後的最好的朋友，你可千萬要記得我啊！」

　　聞言，秦蘇突然意味不明問道:「出去旅遊了快一個月的那個楚恬？」

　　楚恬臉上笑容頓時一僵，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一些:「親學長，我這不都是為了給你們創造機會嘛，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這些啦。」

　　不曾想，秦蘇卻是愉悅地笑了起來，「晚上吃完飯再走吧，我親自下廚。」

　　楚恬反應過來後，很是麻溜地點頭答應了，只是考慮到向季晚些時候要來接自己，在秦蘇的邀請下，楚恬也順道把向季喊了過來。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舒顏在得知楊悅然也回國後，就把楊悅然和溫靜小周一道喊來了吃晚飯，也算是慶祝慶祝今天這個團聚的大好日子。

　　趁著週末放假，秦蘇把秦誕喊來後，又打了電話給老陳，把老陳和小劉兩人喊了過來，畢竟在舒顏一事上，老陳小劉二人也是出了不少的力。

　　故而當人全部到齊的時候，場面一再尷尬的是，一堆女生和幾個男生中，進到廚房下廚的，卻是三個男生。

　　由秦蘇主廚，向季和小劉幫忙打下手。

　　做完菜後，舒顏溫靜等人幫忙上完菜，數十人便滿滿當當地坐在了餐桌前。

　　老陳原名陳世清，雖樣貌尋常，卻是個慣會來事的性子，再加上有手下人小劉，即劉家石的幫襯，兩人很快就將晚飯氣氛帶動起來。

　　吃飯進行到一半時，陳世清望著一桌子的生疏面孔，舉杯笑道:「來來來，相逢就是有緣，大傢伙先一起幹一杯，等喝完以後，我們再一起玩個小遊戲。」

　　於是眾人熱熱鬧鬧地舉杯共飲後，陳世清拿起一個空了的酒瓶，「既然我們還不太熟，那我們就先玩個真心話大冒險來熟悉一下，規則是這樣的，先從主人開始轉瓶，數三秒，當瓶子停下來的時候，指到誰就是誰，可以選擇回答真心話，也可以選擇一個大冒險，如果兩樣都不選的話，那女生就罰喝一杯酒，男生雙倍罰，代喝就三倍罰，然後再這樣迴圈反復下去。」

　　由於是在秦蘇家裡，所以瓶子自然到了秦蘇手上。

　　秦蘇將瓶子放到舒顏面前，附聲說道:「你先來吧。」

　　糾結再三，瞧著面前的空瓶，舒顏還是選擇誠實說:「我…我玩遊戲有點坑，還是你先來吧。」

　　「沒事，輸了我替你喝。」

　　「這可是你說的啊，萬一我等下太坑了，你可別怪我啊。」

　　話畢，也不給秦蘇反悔的機會，她立刻轉了下瓶子，瓶子轉轉悠悠停下，一一指過眾人，最後完美地劃過她自己，指向了…秦蘇。

　　眾人先是緊張得屏住呼吸，再到瞧見結果後，紛紛哄笑了起來。

　　首當其衝的便是陳世清:「哎喲我去，嫂子你這手氣夠好的啊，一轉就轉到了秦蘇，莫不是故意想問些什麼吧？」

　　舒顏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嫂子喊得羞紅了臉，隻面上還強裝鎮靜，一派如常地否認道:「沒有，我就是不小心轉到的。」

　　聽見這話，楚恬卻是不管不顧地帶頭起哄:「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先親一個再說！小顏顏，我可醜話說在前頭，我隻接受你們的大冒險啊！！！你就問問大傢伙，看他們是不是這麼想的。」

　　秦誕還是愛玩鬧的孩子心性，自然也不甘落後，笑嘻嘻說道:「小楚姐說的對！哥，女神，我也在等著呢。」

　　陳世清不懷好意笑道:「我也很期待啊，這秦大律師平時看著正正經經的，就不知道這私下裡是什麼模樣了。」

　　溫靜和小周跟隨舒顏幾年，還是頭一回跟她的男朋友一起正式吃飯，自然也是眼巴巴地看著她。

　　一時間，眾人紛紛跟著起哄，就連起初情緒低落的蔣瑤瑤，都被飯間的氣氛感染，臉上多了許多輕鬆的笑容。

　　見狀，秦蘇看著旁邊耳尖已然紅得滴血的某人，又無奈又好笑道:「你想聽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楚恬立刻搶答:「大冒險！！！當然是大冒險！！！」

　　秦誕同樣很是激動:「女神，大冒險！！！選大冒險！！！」

　　向季忙不迭抓住險些激動得想跳上桌子的楚恬，「你冷靜一點，又不是問你。」

　　楚恬反手掙脫，頭都沒回地興奮道:「就是沒問我才好玩啊。」

　　「……」

　　任其他人哄鬧，秦蘇卻恍若未聞地直直看她，舒顏想了一會兒，抬頭肯定道:「我選真心話。」

　　眾人十分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

　　於是舒顏偏頭看向秦蘇，看了一會兒後，倏而意味不明地笑起來問:「吃飯前不洗手，比起上完廁所不洗手，這兩個，你比較能接受哪一個？」

　　果不其然，秦蘇面上的笑容，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掉，很快，他面色難看地否定道:「兩個都不能接受。」

　　聽見兩人的對話，其餘看戲的人群，那是愈發地不滿了，也只有舒顏一人，笑得越來越舒暢起來，相處這麼久，總算是確定他的膈應點了。

　　由於方才是秦蘇輸了，所以第二輪，便是由他開始轉瓶子，三秒後，眾人只見空酒瓶依次劃過自己，最後，準確無誤地指准了陳世清。

　　其餘圍觀群眾自然笑得更開心了。

　　瞧見這結果，陳世清生生被氣得憋了一口老血，「秦蘇你故意的啊！怎麼好端端就轉到我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替你媳婦兒來報仇了！」

　　秦蘇笑容不變:「遊戲是你提議的，空酒瓶也是你親手拿給我的。」

　　陳世清極快地瞥了眼一旁看好戲的舒顏，憤憤不滿道:「說吧，你是想問我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停頓半晌，秦蘇說道:「我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先欠著。」

　　陳世清下意識問:「答應你什麼？不殺人不放火吧？」只是說完，他也意識到自己問的根本不現實，隨即改口道:「你先說說是什麼。」

　　「積德行善的事，下次再告訴你。」

　　陳世清琢磨了一會兒，直接點點頭應下了，「行行行，你下次再告訴我就是。」

　　話畢，陳世清開始轉酒瓶，不一會兒，酒瓶就慢慢悠悠地停在了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蔣瑤瑤面前。

　　由於剛才憋著的一口氣，加上慣來自來熟的性子，陳世清便直接大大咧咧問:「妹子，你談過幾次戀愛啊？」

　　結果一問完，半桌子的人，包括蔣瑤瑤本人，都立刻變了臉色，陳世清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可能問錯問題了，忙不迭笑著改口道:「我剛剛那個隨便問的啊，其實我是想問問妹子你……」

　　蔣瑤瑤神情平靜:「一次，我談了一次戀愛。」

　　陳世清怔怔點點頭，「噢，好啊，一次好。」

　　楚恬沒好氣地橫了眼陳世清，起身催促道:「小瑤，你快轉瓶子吧，趕緊轉回去給他，我們一起坑死他！」

　　蔣瑤瑤抿著唇角笑了笑，也學著其他人的樣，開始轉了起來，只是這一轉，就轉到了…楚恬面前。

　　楚恬氣呼呼道:「小瑤你是故意轉給我的吧！！明明我還幫你說話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舒顏反過來嘲笑道:「你不准欺負小瑤啊，人小瑤那麼老實的人，怎麼會故意坑你，既然轉到你了，那就好好受罰啊。」

　　看楚恬和舒顏一來一往地互杠，依稀如昨日一般的宿舍生活，蔣瑤瑤對陌生環境的緊張感也散了許多，慢慢融入到集體活動中來。

　　只是遊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舒顏和楚恬室友四人，就擠一塊敘舊去了，雖然好幾年未見，但除開一開始的隔閡和禮貌，不到一會兒，四人就又歡歡喜喜地聊到了一塊。

　　聊到興頭處時，姐妹四人索性自己你來我往地喝起酒了，秦蘇和向季原想阻止，但想了想，終於還是任她們自由發揮，大不了他們多看著些就是。

　　故而等舒顏重新回到遊戲的時候，她腳步已然發飄了，怕她摔倒，秦蘇只好攬著她坐在座位。

　　而這其中，也不知為何，舒顏沒回來以前，就數陳世清輸得最多，然而等舒顏一回來，場面立刻調轉，舒顏居然成了那個被空瓶眷顧的寵兒。

　　這一回，陳世清剛喝完罰酒，就再次走運地轉向了舒顏，有了前面的鋪墊，一桌人也是愈發熟絡起來，故而陳世清毫無顧忌問道:「舒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秦蘇什麼啊？」

　　陳世清雖然跟秦蘇有不少的業務往來，兩人性格也合拍，但對於秦蘇的私人生活，他既沒有刻意調查，也沒有主動問過，然而這一次，乍一瞧見秦蘇和舒顏兩人甜甜蜜蜜地坐在一塊，心裡總歸是好奇居多的。

　　舒顏暈乎乎地聽著，聽完以後，她神識不清地栽向秦蘇，仔仔細細盯了他片刻後，笑嘻嘻道:「什麼都喜歡。」

　　「……」這波狗糧我不背。

　　陳世清平靜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冷靜下來:「行行行，我問完了，你開始轉瓶子吧。」

　　秦蘇卻是看了出來，舒顏顯然是醉得不清了，再看看對面同樣念念叨叨的秦誕，以及楚恬一副要上房揭瓦的模樣，秦蘇頓時感到有些腦殼痛，於是開口提議:「我們今天就先吃到這吧，下次有空大家再聚。」

　　好在除了舒顏室友四人以及秦誕，餘下幾人，都還是很清醒的，安排妥當後，便由開車來的幾人，分別送喝醉了的人回家。

　　只是臨到散場，楚恬又端起酒杯，顫顫巍巍走過來對秦蘇說:「來，親學長，小顏，讓我們為世界和平而乾杯！」

　　嚇得跟在後頭的向季趕緊搶過楚恬手中的酒杯，苦笑了笑道:「秦蘇，她已經醉得不清了，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等一桌人三三兩兩散去，舒顏才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道:「他們都走了嗎？」

　　「都走了。」秦蘇端起一杯溫水，喂至她嘴邊，「先喝些水，潤潤喉嚨。」

　　舒顏乖乖點點頭，就著他的動作，慢吞吞喝完了大半杯。

　　秦蘇問道:「還要嗎？」

　　舒顏搖了搖頭，待想起些什麼，又磨磨蹭蹭地抱住他脖子，有些悶悶道:「秦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秦蘇歎了歎氣道:「問吧。」

　　猶豫一會兒，舒顏慢慢道:「你以前，有這樣對待其他女生嗎？」

　　她緩緩抬眼向他看去。

　　對上她緊張的眼神，秦蘇肯定地搖了搖頭，緩緩低聲道:「沒有，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舒顏眉眼這才一點一點鬆開，嘴角彎了起來。

　　「安心了？」

　　舒顏用力點點頭:「安心了。」

　　「安心了就先去洗個澡，去去身上的酒味。」

　　「……」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舒顏開始著手於籌辦工作室的事，秦蘇則忙著替蔣瑤瑤找證人，找證據，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忙了起來。

　　當舒顏一案法院判決文書下發的同時，張萱丹還收到了另一份起訴狀副本，是來自蔣瑤瑤的起訴。

　　迫於輿論壓力還法律的強制性，張萱丹只好在微博公開給舒顏道歉，並循規遵矩地對舒顏進行了賠償。

　　然而網友和一眾粉絲看見以後，還是不買帳，認為她言辭不夠懇切，態度也太過敷衍，再加上對蔣瑤瑤施加的一系列行為，可謂是深深激起了廣大女同胞的怒火。

　　要知道這年頭，不僅渣男惹人唾棄，就連小三也是為大多數女同胞所厭惡，更別提張萱丹上位後還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一時間，眾人都紛紛要求張萱丹得到進一步的法律制裁，並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做一個更真摯的懺悔。

　　與此同時，嚴淑英剛跟張萱丹通完電話，一旁旁聽的柳晴玉就走近前問:「小英，你還要幫那個張萱丹嗎？」

　　嚴淑英失魂落魄道:「是啊，她怕以前的事會讓她吃官司，所以想讓我送她去美國躲躲。」

　　柳晴玉看著好友，再想想篇長長的微博，皺了皺眉頭道:「小英，我覺得那個張萱丹，真的不是什麼好人，誰讓她做的事，實在是令人噁心了，要是換做是我，我也會忍不住想扇她兩巴掌的，我覺得要是可以的話，你以後還是別跟她來往了吧。」

　　嚴淑英慘笑道:「我有把柄在她手裡，所以才不得不幫她，不過好在，這已經是我最後一次幫她了，以後我就不跟她來往了。」

　　糾結半晌，柳晴玉還是忍不住說道:「小英，我覺得舒顏，也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看好友沒回話，柳晴玉就接著說道:「從她願意幫朋友隱瞞那些事情，我就覺著，她應該不是一個會拿女孩子感情去四處說笑的人…所以說，小英你要不再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哪裡錯了？退一步說，即便是她，她現在也差不多失掉所有了，不管怎樣，應該也夠了吧？」

　　嚴淑英慢慢點點頭，「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蔣瑤瑤發的那條微博，她當初也看過，由於言語太過真實，就連她自己都不得不相信，舒顏或許真的是一個十分講義氣的人。

　　這段時間一空下來，她就會想起從前害舒顏的種種，想起她讓人在網上造謠，結果舒顏卻極少正面回應的行為，想起舒顏被自己害得慢慢失去一切的過程。

　　一切實現以後，她好像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快樂，心裡總有點空落落的。

　　而且不得不承認的是，她自己的計畫一環扣一環是成功的一點，但舒顏的不作為，又是成功的另一點，所以出了蔣瑤瑤的事以後，再加上張萱丹的害怕至極，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變相告訴著她，她可能真的做錯了。

　　見柳晴玉擔憂地看著自己，似是為了安慰對方也安慰自己，嚴淑英勉強笑了笑:「小晴，這世上，也是有很多那種只對特定人才好的，說不定舒顏她就是跟蔣瑤瑤關係最好，所以才對蔣瑤瑤好而已。」

　　柳晴玉點了點頭，沒再多言，隻臨走前叮囑道:「你要是在資金上還有缺的，儘管跟我說就是，畢竟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嚴淑英緩緩點了點頭。

　　等柳晴玉一走，嚴淑英照例洗完澡回到床上，只是翻來覆去地，卻始終沒能睡著，仿佛一閉上眼，就能瞧見舒顏神色悽愴地質問自己，質問自己為什麼要害她。

　　就這樣循環往復地僵持到淩晨兩三點，嚴淑英終於扛不住了，迅速爬起身打開檯燈，慢慢摸向桌邊的手機，找到一個許久不曾聯繫過的人，發消息問道:【你當初說是舒顏洩露出去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