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你想要的證據,不如我重新送你
“這……這怎麼可能?!”下屬隨後趕過來,看到空著的房間,臉色明顯一僵,聲音頓時變得結結巴巴,“剛傭人在這裡的,我以為她能看住……”
怎麼兩個都不見了窒?
“傭人?”祁漠嗤笑著揚唇,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個女傭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模樣,他瞭然地輕哼,“人以群分……那個傭人可不是我們的同類。”
既不是同類人,又怎麼會幫他們辦事?
“我……”下屬愧疚地低頭,正試圖解釋,耳邊卻傳來“咔噠”一聲細響,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他連忙抬眼,正好接住祁漠丟過來的槍,保險閥已經打開,祁漠的聲音低冷森寒:“……出去找人。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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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
山道上沒有路燈,只能藉著朦朧的星光和月光,勉強照明著前行。喬桑榆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凍得不由縮了縮脖子,她第N+1次拿出女傭的手機,上面卻還是無信號的提示。
“一定要走到山下才有信號嗎?”她擔憂地蹙了眉,回身望瞭望漸漸遙遠的別墅光點,再望向漆黑的山路,“大概還要走多久?”
她怕祁漠的人追上來。
“還要半個小時,這是下山最近的小路!”女傭走在前面,手裡還捧著一台輕薄的筆記本,這是她從祁漠辦公室裡偷的“證據”,能證明他和G市的毒梟以及德國的軍火商都有往來。
女傭對喬桑榆百分百地相信,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她身上:“喬警官,是不是到了山下,你就能聯繫到你的同事過來抓人?我想平安回老家。”
“嗯,”腳下坑坑窪窪的山路並不好走,喬桑榆悶著頭跟了幾步,才淡淡回應,“放心……不會連累到你。”
“那我就放心了!我在別墅裡工作特別害怕,可是又不敢走……”女傭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心裡話,一步一腳地往下,“可是整座山上都只有內網,我又沒辦法報警。”
喬桑榆只是默默地聽,可在步下某個台階時,眼角的餘光卻陡然發現女傭手裡的筆記本,似還亮著微弱的光……剛剛她沒有發現,現在周圍暗了,才會特別明顯。
“你沒關電腦?”喬桑榆打斷,心中倏地一沉。
“沒啊……”女傭停下回身,滿臉都是茫然,她低頭看了眼筆記本,“我剛剛直接合上,就從書房偷出來了!那麼緊張的條件下,我哪顧得上關電腦啊?”
女傭一臉的理所應當,而喬桑榆已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打開電腦的屏幕,果然看到右下角的提示——電腦始終都在連接著內網!她剛剛說……整座山都覆蓋著內網?
那麼……
“怎麼啦?”
“你!”喬桑榆很想罵她豬一樣的隊友,可看著她的確無辜又無知,只能作罷連忙關掉電腦,語氣明顯帶了緊張,“我們得趕緊到山下!”
那台連了內網的筆記本,剛剛一直處在“可定位追蹤”的狀態,說不定祁漠的人已經知道她們的位置了!那追上來也只是早晚的事,她們不能有任何耽擱!
“快不了啊!”女傭無奈,“天那麼黑,這條路本來就不好走的……”
“可……”
喬桑榆心急著正想打斷,暗處卻突然傳來一道清雋的男聲,慵懶、嗤諷——
“那需不需要照明?”
她們只能聽到一聲閒閒的提議,然後“啪嗒”一聲細響,電筒的強光照射過來,讓喬桑榆和女傭都反射性地眯眼,抬手去遮。她們只能牽強地睜眼,逆著刺眼的光線,看到對方頎長冷冽的身影。
“我早上見過你,”光線全部
tang移到了女傭臉上,祁漠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腦袋,“你好像是別墅的女傭?”
而喬桑榆也趁這個空隙看清了祁漠——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居家服,和那天的正式比起來,此時的他多了幾分慵懶和隨意。他單手握著手電筒,另外一隻手則插在口袋中,姿態傲然,睥睨眾生。
“至於你麼……”她剛打量到一半,手電筒的強光已打到她臉上,祁漠的聲音也隨之慢悠悠地傳了過來,“我要的人是慕遙,怎麼你會在這裡?”
“喬警官。”女傭連忙縮到喬桑榆的背後,她的聲音已帶著明顯的哭腔,“怎麼辦?”
“喬警官?”祁漠卻琢磨著女傭對她的那聲稱呼,嗤笑的意味更濃,他微微一笑,一步步地朝著兩人走近,慢條斯理地回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在姜越的婚禮上,多管閒事的小明星。”
加上這次,她已壞了他兩次的事。
“你記錯了吧?那是姜越的葬禮。”按捺住心中的緊張,喬桑榆裝出面無懼意的模樣,冷冷地對上祁漠的暗眸,“那場爆炸,是你的人做的吧?”
“是啊。”祁漠坦然地承認,索性收了電筒,猛然伸手一夠,將她手裡的手機搶過來。他垂眸,看了眼上面已打開的錄音功能,微微一笑,當場把手機砸了——
“乒!”
手機碰上石階,當場四分五裂。
而他的嗓音隨之慢條斯理地傳過來,帶著濃烈的戲謔意味:“怎麼,娛樂圈混不下去,改當特工了?”
喬桑榆的臉色一黑。
而女傭的反應比喬桑榆更大!她猛地退開一步,眼底儘是不敢置信,一副被欺騙了的模樣:“你……你不是警\察?!”一瞬間,她所有的保障似乎都沒有了。
她倉惶地退開幾步,目光在喬桑榆和祁漠之間游移,眼眶一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奪路而逃。
“站住!”祁漠低喝,女傭卻不管不顧地往山下衝。
於是,原本冷沉站著的男人,突然轉身,身形極快地截住了女傭的去路。喬桑榆只覺得空氣一陣波動,她再抬眼,祁漠已單手制住了女傭,胳膊已勒住了她的脖子。
“祁先生!祁先生我知道錯了……”女傭嚇得尖叫出聲,一瞬間臉色蒼白。
“祁漠!”喬桑榆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閉嘴。”冷冷地朝女傭低喝一聲,成功地讓她閉了嘴,祁漠這才抬頭,看了眼剛剛拉扯中在地上摔碎的筆記本,又抬頭看了眼喬桑榆,挪揄出聲,“特工小姐,你想偷的證據摔沒了,怎麼辦?”
喬桑榆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她覺得像是被祁漠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開口,“我是想……不如再送你個證據如何?”
喬桑榆沒聽懂他的意思,便看到祁漠已低頭,把注意力轉回了女傭身上,一字一句地跟她開口,嗓音堪稱柔和:“記不記得,我說過‘我不隨便殺人’?”
女傭點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所以你幹嘛這麼笨,非要給我殺你的理由?”他輕嘆,柔和至極的魔音。
女傭的眼神倏地睜大,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祁漠,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的掌已更快地掌握了她頸骨的關節,然後猛地一旋——隨著“卡擦”一聲清脆的骨節脫臼音,女傭的身體豁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