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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愛晚成,寶貝別鬧了!》第329章
329 祁漠,你別-摸-我

 他抱起她就走。

 化妝師為難地追了幾步:“那慈善活動……”

 話未說完,便被下屬攔下蹇。

 “都什麼時候了?”下屬擋住她,不耐地輕嗤出聲,“沒人關心那些事!”說完,他著急跑下舷梯,趕到祁漠之前,去把車開過來……送醫院孵!

 醫院。

 急性闌尾炎,診斷很明確。

 “之前用過消炎止疼的藥,但是用量不夠。”把喬桑榆安置在病房後,醫生叫了祁漠出來,主動和他解釋病情,“我們是建議外科手術。但是喬小姐是公眾人物,如果不方便的話……也可以先試試保守治療。”

 喬桑榆的公眾身份,這位醫生是認識的。

 她從醫多年,也接診過形形色色的明星,很理解:明星們很在乎自己的外貌和身體,即使是闌尾手術一個小小的疤,可能也會對演藝生涯產生影響!

 況且,檔期也是問題……

 明星哪有空住院?

 她就事論事地說完,而祁漠全程都沒有插話,也不知他聽進去了多少?

 他始終轉著臉,透過病房的玻璃窗,視線始終緊鎖著蜷縮在病床上的人,若有所思,目光沉沉。在醫生把話說完之後,他才突然開口,毫無預兆地丟出兩個字:“手術。”

 “啊?”祁漠為喬桑榆拿了主意?醫生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切了。”他轉過臉來,用了更通俗易懂的詞語,又兀自低喃了一句,“……沒必要保守治療。”

 “那……”醫生點點頭,權當是選擇了前者,但依舊得按規章辦事。她翻開病歷本,從裡面掏出一套外科手術知情書的單子,正想說和喬小姐商量一下手術,單子卻被祁漠奪去。

 他低頭草草地看了眼,同時朝她伸手:“筆?”

 “其實,這個是……”醫生掏了筆出來,還沒來得及解釋完,祁漠已直接拿過去,刷刷刷地爽快簽下自己的大名,然後把知情同意書往回一遞——

 “趕緊安排手術。”

 醫生沒接,滿臉儘是錯愕和為難。

 “還有問題?”祁漠蹙了蹙眉。

 “呃,祁先生,知情同意書只有患者本人或者家屬簽字才有效,您……”醫生欲言又止地停下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眼巴巴地看著祁漠——

 他既不是本人,也不是“家屬”。

 “麻煩!”祁漠不耐地低咒,臉色一沉收了紙筆,轉身開了病房的門走進去。

 *******

 她還躺在病床上,因為疼痛,身體保持蜷縮的姿勢。

 祁漠大步上去,拉過她的手,掰開她粘膩又汗濕的五指,直接把筆塞入她的掌心。

 “幹什麼?”喬桑榆眯了眯眼,艱難地抬頭看向他。

 祁漠卻沒有回答。

 他單手拿著紙張,另一手掌則包裹住她的手,就這樣控制著她,一筆一劃,在那龍飛鳳舞的“祁漠”旁邊,歪歪扭扭地寫上——“喬桑榆”。

 然後,他鬆開她,起身把知情同意書丟給醫生:“趕緊的。”

 她都疼成這樣了。

 醫生的臉為難到了扭曲,差點被祁漠折騰得要哭出來:知情同意書不是這麼簽的!至少也要本人自願啊,現在喬桑榆連自己寫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病情的確是拖延不得了。

 所以,縱使有再多的不合規矩,醫生也只能咬咬牙忍了。她接了知情同意書,很快又走了出去:“我們馬上安排!”

 ************

 目送醫生離開,祁漠的視線才重新轉向床上的人,回答她適才的那個問題:“手術。”

 他的聲音,冷

 tang靜又淺淡,恍若做這個決定理所當然。

 “什麼?!”喬桑榆的眼底卻略過明顯的不敢置信,掙紮著試圖爬起來。動手術這麼大的事……他就這麼讓她簽了?她還沒和醫生談過……感覺好草率!

 “難道還等著疼死?”祁漠按住她,讓她重新躺回病床,低喝著警告,“別亂動!”

 喬桑榆咬了咬牙,剛剛試圖起身的動作,又引發了右腹部的一陣痙\攣,疼出了她一身的冷汗。理智告訴她,雖然這個決定“草率”了一點,但手術,確實非做不可的了!

 “害怕?”喬桑榆竭力說服自己平靜,卻聽到祁漠在她耳畔低語。他的手掌一遍遍地撫過她的發,帶著安撫的重力,帶著平和的氣息,“沒事的,小手術。”

 她閉眼忍著疼痛,重重地點了點頭。

 太疼了!

 疼得她都沒有餘力害怕。

 只是他那不停安撫著她的手掌,讓她始終沒有辦法保持平靜,一波疼痛過去,便是一陣焦躁襲來。喬桑榆終於忍不住蹙了眉:“祁漠,你別摸我了……”

 很難說清。

 他越是碰她,她就越是堅強不起來。他的手掌給了她軟弱惶恐的理由。

 祁漠抿了抿唇。

 他無聲地收手,正想離開,喬桑榆卻又突然反手拉住了他。她睜眼,眸底浮動著明顯的不安,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可是如果我住院的話,我家裡……”

 祁漠失笑。

 “都到我的地盤上了,還怕他們幹什麼?”他打斷她,帶著微笑俯瞰著她,俊臉上揚起他一貫的自負和狂傲。

 喬桑榆總算放心地又閉上眼。

 只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祁漠臉上的笑容盡數收斂——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兀自低喃:“我本來還打算,馬上從g市偷偷離開,他們就找不到我了……”

 這是她一開始的逃跑計畫。

 祁漠沉了臉,不知為何,聽到她的打算,心裡莫名地有些悶。

 也許,是因為她的計畫和自己的相沖了?

 他的眉心擰了擰,沉默良久,終究沒好氣地丟出一句:“不用逃了,安心手術。”

 把她送入手術室,祁漠才著手安排外面的事。

 把她叫來g市的“噱頭”,原本是個慈善基金的成立儀式。如今她沒辦法到場,祁漠親自致電過去打了招呼。對方在震驚之餘,都表示很理解——

 他們認為喬桑榆是奔波勞累,才引發的急性闌尾炎。而這次,又是他們讓她奔波來的g市,因此,眾人反而對此表示愧疚。

 “身體重要,讓喬小姐安心。”

 “我們抽空也會去看她!”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祁漠一一回了,當提到他“自願照顧喬桑榆”時,眾人求之不得。畢竟,為了做慈善,累得明星住了院,這種新聞傳出去不好聽。有祁漠接手,這事也就當壓了下來,他們完全贊成。

 g市這邊,算是解決了。

 ******

 祁漠掛了電話,坐在手術室外沉思了良久,腦中卻不停翻湧出她剛下車的畫面——虛弱、狼狽、巴掌印……像鬼一樣的狀態。莫名的,他為她覺得不甘。

 沉吟了許久,他終於撥出了某個號碼——

 電話輾轉了多次,才終於接入蔣平濤的辦公室內線。

 “喂?”蔣平濤接了電話,聲音威嚴低沉。秘書告訴他,是g市某個企業家打來的電話,他便留了個心眼。

 “蔣局,久仰。”祁漠清淺一笑,開門見山,“a市郊區那塊地,還要多多感謝蔣局的謙讓。為了表示謝意,在福利院投建之前,我們約個時間吃飯?”

 蔣平濤一愣,瞬間就聽出了他的身份。

 祁漠。

 那個表面上身份是g市企業家的人。

 他知道祁漠沒那麼簡單,也知道祁漠動機不純,更清楚他們是處在對立面的敵人。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祁漠竟然會堂而皇之地打電話過來?還約吃飯?

 “呵呵,我只是替政府辦事,談不上謙讓。”縱使心中有萬般疑惑,表面上,他卻只是干笑了兩聲,雲淡風輕,“都是隨著政策在變,你要謝也得謝政府,我不敢當。吃飯也就算了吧。”

 “這樣啊……”祁漠低笑,嗓音淺淡,“那我回頭請市長吃飯,順帶捎上你。”

 別有深意的一句,讓蔣平濤的臉色當場沉了下來。祁漠明顯是故意的!他故意提起市長,因為最後讓他“讓土地”的人是市長,最後給他施壓的也是市長!

 顯然,祁漠瞭解這層層的關係,並操控著。

 “市長也是代表政府。”蔣平濤冷冷地打著官腔,同樣也是意味深長,“政府今天給了你什麼,說不定明天就會拿回去……不用急著感謝的。”

 “恐怕拿不回去了。”祁漠打斷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往手術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地告知,“我拿到手的,從來不還。”

 地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他起身,完全掌握了此次通話的主動權:“對了!市長代表政府,蔣局你恐怕不全是吧?”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祁漠搖了搖頭,惋惜地輕嘆,“只是度假村裡還有一瓶你的酒,本來想約你吃飯的時候,打開一起喝的……”那個度假村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們心知肚明。

 蔣平濤心中一慌:他怎麼會知道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快速地出聲,帶著明顯躲閃的口吻,匆匆一句便使勁掛上了電話。

 他不能繼續往下講了。

 祁漠涼涼地笑了笑,聽著電話中的忙音,收起了手機。然後,他看向手術室的方向,心中不由多了絲暢快——他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對她的?反正,他先讓他們開始不好過了……

 蔣平濤的臉色陰鬱到了極致。

 助理進來匯報的時候,看到他一桌子的凌亂。桌上的座機甚至被摔到了地下,只有那根彎彎曲曲的電話線,還掛在桌緣,吊著話筒晃蕩著……

 “蔣局?”助理面色一慌。

 他想詢問,卻被蔣平濤抬手止住:“說事。”

 “g市那邊傳來消息,說喬桑榆急性闌尾炎住院了。”他連忙匯報,目光卻還在這一室的凌亂中流連,“她沒參加成慈善活動,那邊的人倒是對她挺重視,市裡有領導商量著要去看她。”

 蔣平濤一聽,想起喬桑榆在醫院虛弱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還以為她能撐到回來,怎麼到g市就倒了?

 而且,g市的領導去看她,也是衝著她做慈善的身份,哪裡會是因為她是蔣家媳婦的面子?他本就不希望她拋頭露面,還有意無意地幫了那個祁漠,沒想到她還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派幾個人去,把她接回來治!”蔣平濤快速命令。

 “是。”助理點點頭,正想下去安排,可剛到門口又被喊住——

 “等等!”蔣平濤擰著眉,斟酌著更有力穩妥地方法,“還是算了!我們就先當是不知道!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旭揚,也不要讓喬家知道。”

 他得謹慎行事。

 喬桑榆的慈善名氣越響亮,他就越要避著她點。

 “嗯?”助理蹙了蹙眉,雖是不解,但還是聽從去辦,“好吧。”

 *******

 而蔣平濤在助理走後,兀自站了半晌,才猛然扶起被摔下的座機,撥出了某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他便快速命令:“最近,讓你的人都安分點!”

 “dna比對結果出來了。他叫張強,是個私人保鏢,大概一個星期以前,家屬報的案,確認失蹤。我們調查過了,包括查訪了他的老闆劉天航,暫時沒有發現有用的信息。”

 關於那個茶几腳上的血跡,蔣旭揚拜託了刑警隊的朋友調查,沒想到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答案。

 “失蹤”一個多星期?

 時間是相符的。

 “你不是剛領證嗎?”朋友戲謔地捶了他一拳,“不忙著辦婚禮,倒對失蹤人口有興趣了?怎麼,這個人你認識?這些血跡你又是哪兒弄來的?”

 蔣旭揚沒說話。

 他想起喬桑榆說的一切,越來越覺得那是真的。

 良久,他才悶悶出聲:“我懷疑他死了。”

 “什麼?!”朋友的臉色一變,身為刑警,當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你有什麼證據?還是有什麼線索?是他殺還是自殺?”

 蔣旭揚回答不上來。

 他要去問喬桑榆。

 “誒,你別走啊!”刑警朋友拉住了他,“把話說清楚!”

 蔣旭揚停腳,回頭看向朋友剛給他的那份資料。目前,關於這個人的唯一社交圈,就是他那個叫劉天航的老闆……所以他不得不懷疑,喬桑榆被嚇到,是因為那個老闆操縱的關係。

 “去查查他的老闆吧。”他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只能說這麼多。另外補充,“我著急去一趟g市,你能幫忙麼?”

 手術結束,麻藥的效力還沒過。

 喬桑榆眯著眼睛,似夢似醒。剛剛的疼痛消磨掉了她太多的力氣,現在痛感消失,她好累,也好困。迷迷糊糊中,她似看到某個頎長的人影,靜立在她的床側。

 他走過來,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握住了她的手。

 她想抗拒,卻沒有力氣掙扎,直到聽到他的聲音——

 “感覺怎麼樣?”

 是祁漠。

 她全身頓時一鬆,不由呼出口氣。

 “我在哪兒?”她睜開迷濛地眼,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空間。

 “病房。”他回答,又補充了一句,“給你換了間病房。”這裡採光好。

 “沒有別人?”她有些不安,試圖轉頭去找。

 “沒別人。”

 喬桑榆這才徹底放鬆下來,手指動了動,不由自主地勾上他的,然後,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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