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你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祁漠正背著她喝水。聞言，頎長的身形不由一僵。

　他依舊是背對著她的姿態，冷清的背影透著幾分執拗，縱使不說話也不解釋，喬桑榆也能感覺到來自於他的堵悶。果然還是生氣了。所以說……他們現在的狀態，是在吵架了？

　喬桑榆頹然地咬了咬下唇。

　她並不想吵的！她也想和他好好的，但是……現在又要怎麼辦穆？

　正垂眸糾結中，她聽到祁漠的一聲輕嘆。

　然後，她抬頭便看到他彎腰坐下來，將水瓶放在一邊的同時，伸手擁她入懷。他攬住她，額頭抵住她的，絲絲呼吸都縈繞在彼此的鼻翼之間，過了許久才淡淡開口：“是，我們在吵架。”

　喬桑榆一怔，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聽到他更無力的輕嘆：“……居然在為無關緊要的人吵架。”

　一想到爭論的源頭是蔣旭揚，他便覺得不值。

　她已經是他的了。

　蔣旭揚就不能從他們的生活裡銷聲匿跡麼？

　醋意再度襲來，胸腔中的憋悶瞬間更濃郁幾分，祁漠忍無可忍，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紅唇，狠了狠心，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重，一分溫柔，九分掠奪。

　他近乎暴力地撬開她的唇舌，拖出她的小舌，吮得很重，像是在懲罰她對蔣旭揚的那幾分關切，也像是某種本能，用這種方式宣佈所有權。直到喬桑榆被他吻得疼了，吃痛地發出一聲低吟，他才稍稍放鬆幾分……

　憤怒和醋意，終於漸漸平息。

　他擁著她纖細的身形，持續著這個深吻，但動作漸漸轉為溫柔。那些憤懣的情緒，吻著吻著便逐漸消了……如果說有一個瞬間他會發怒失控的話，那她本身就是他的鎮靜劑。

　喬桑榆也懂了。

　從這個複雜綿長的吻中，她能感覺到祁漠的壓抑和隱忍，於是她剛剛的那些失落，在此時漸漸轉化成歉疚。她無法解釋現在的心情，只是好像突然明白了“戀人”這個詞的含義。

　她好像在這一刻，才真正適應了“女朋友”這個角色。

　....................................................................................................................................................................................................................................................................................................................................................................

　終於，綿長的一吻結束。

　祁漠鬆開她，彼此都是呼吸不穩。他的額頭依舊抵著她的，藉以調整自己的氣息，他的視野範圍內最顯眼的，便是她被吻得微微紅腫的唇瓣。他看了一會兒，又想低頭去親，這回喬桑榆卻伸手擋在了他胸口，也攔住了他的動作。

　“我沒有生氣。”祁漠服軟說好話，軟磨硬泡著想要再親，剛剛的不悅情緒已經一掃而光，“繼續？”

　喬桑榆沒配合。

　她的手掌依舊執拗地推著他的胸口，一臉堅持：“可我們的確吵架了。”

　剛被長吻過，喬桑榆的聲音微微有些啞，再配上那不穩的呼吸，讓祁漠的血液不禁開始沸騰。但是她說出口的這句話，卻像是一盆冷水，筆直淋下，又把他從沸點澆到了冰點。

　所以還是要繼續吵的意思？

　祁漠蹙了蹙眉，正想說“算了”，把這點小小的不愉快抹掉，卻聽到她溫軟的嗓音傳來——

　“以後我們儘量不爭論。”她抿了抿唇，雙手放棄了抵拒，反而主動環上了他的脖子，纖細的手指在他的頸間游移著，“如果還會吵架的話……你能不能儘量讓著我？”這是女生的特權啊！

　喬桑榆說這話的時候，雙頰泛著淡淡的紅，那是適才長時間缺氧所致；嗓音柔軟又瘖啞，那是不穩的呼吸所致…

　tang…可這聽到祁漠的耳朵裡，卻是明顯的撒嬌和嗔怪！他瞬間酥了整顆心。

　畢竟有哪個男人，能抵得住自己女朋友的“撒嬌”？

　“能。”他爽快地保證下來，瞬間什麼原則和情緒都不管了，就想完全依了她，“我幫你把蔣旭揚弄出來。”

　“真的？”他答應得這麼快，轉變這麼大，喬桑榆不由詫異。

　祁漠肯定地點了點頭。

　“不過……”他只是為了讓她順意，可沒想節外生枝，於是在一開始就說明，“把他扔到國外去。”

　越遠越好。

　“……好。”喬桑榆失笑，忍不住仰身，在他的唇上親了親。他算是幫她了了一樁心事。

　而且，這樣的祁漠……

　很可愛。

　可喬桑榆沒意識到，祁漠再“可愛”，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一點就著”的男人！剛剛她那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啄，對於祁漠來說，無異於是一道“許可令”——可以繼續的許可令。

　她點燃了一頭狼。

　於是那頭狼低下頭來，享用他最心愛的食物。

　....................................................................................................................................................................................................................................................................................................................................................................

　喬桑榆再反應過來時，人已被他放平在了床上。

　胸前的衣服被他揉得亂七八糟，靠近衣領的扣子已經被他解了，敞著微微有些涼，而祁漠赤著上身，匍匐在了她身上，還在她頸間深淺不一地親……他們即將發生什麼，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是祁漠停不了。

　喬桑榆竟然也不想停。

　他們遲早要發生的，不是麼？原本還想找一個花前月下，浪漫非凡的機會，然後讓一切水到渠成……但是現在，感覺也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啊！

　正思量著，背後的那顆暗扣被他扯開，她上身的遮蔽物完全被他扒了下來，胡亂地丟在一邊。

　房間裡很安靜，他們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呼吸。

　祁漠要低下頭去親，喬桑榆不由捂臉，雙頰漲紅到了極致：“你把燈調暗一點吧。”

　“恩。”他的聲音同樣瘖啞，爬到一側去關了壁燈，然後俯身，真的親了上來。

　“啊！”

　前所未有的強烈刺激，讓喬桑榆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嘴裡發出陣陣難捱的低吟。

　“想叫也沒關係。”祁漠輕聲哄她，手掌拍了拍她的小臉，“舒服就叫出來。”

　舒服就叫出來？

　他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你……嗯呃……”她想罵他，但是一張口，卻因為他埋在胸前的動作發出一聲低吟。

　“我什麼？”祁漠戲謔。

　她頓覺尷尬得漲紅了臉，為了避免祁漠嘲笑，她只能儘量裝冷靜掩飾，可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便讓她自己悔得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你……用套嗎？”她怎麼好像比他更不要臉！

　“第一次……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