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她當然願意

　他在逼婚，以他的方式。

　喬桑榆明顯怔了一下，才猛地反應過來。然後，她不由笑了。

　祁漠也跟著精神一鬆，明顯呼出了口氣。他以為她馬上就會答應，所以理所應當地想去拉她的手，和她說些親暱的耳語，可就在他觸碰上她指尖的前一刻，她驟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胳膊——

　狠狠一擰鯴！

　“嘶……”變化來得太快，祁漠倒抽了口涼氣，連喊都來不及。

　喬桑榆氣憤地哼了哼，決然地丟給他兩個字：“不行！”

　說完，轉身就走。

　“誒！你去哪兒？”祁漠神色一慌，見她被惹惱了想走，頓時也顧不上手臂上的疼痛了，連忙抬腳去追。

　“回劇組！”

　電梯門關上，他終究是差了一步沒追上。

　*******

　“唉……”撐著那扇緊閉的不鏽鋼門，祁漠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愛她，這點毋庸置疑。

　他準備好了婚房，空出了假期，甚至連婚禮都可以馬上找人策劃操辦，但是和她提過幾次，喬桑榆始終說等等，不急……哪裡不急啊？他真的很急好麼！！他突然就無法理解女人的思維了——

　她在他處境艱難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答應嫁他，寸步不離；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雨過天晴，他的事業也成功轉型，她卻推阻著不跟他去領證。

　他軟硬兼施，可她就是不吃這一套……

　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真叫人又愛又恨！

　“祁先生。”秘書尋過來，看到祁漠神色低落地站在電梯門口，小心翼翼地詢問，“下午‘天勝娛樂’那邊的股東大會，還要過去嗎？”

　“……去。”

　天勝娛樂的股東大會上。

　ceo還是之前的那個，姓張，彙集了各部門的季度報表，正在向各股東做總結演講。祁漠作為最大的股東，坐在主位。

　“第二季度公司盈利情況大有好轉，特別是在祁先生注資以後。”他恭維地轉向祁漠，笑了笑之後繼續，“為了進一步增加影視曝光度，第三季度將增加三部電影的投入，這是各部門整合的企劃書。”

　他拿起早已分發完畢的企劃書，仔細地解釋了一通，最後還得詢問祁漠的意見：“祁先生，您覺得怎麼樣？”

　祁漠隨意地翻看了幾頁。

　“可以。”他點點頭，爽快地同意，只附加了一個要求，“投資電影我沒意見，只有一點，以後董事會要少開。”

　“恩？”

　在座的人同時一愣：好奇怪的要求！

　一般來說，股東為了控權，都是儘量多召開董事會，很多都是一週開一次，事無鉅細通通匯報，這樣才能真正掌權。但是祁漠提出的這要求……少開？！他花了那麼多錢，不想要權了麼？

　祁漠沒主動解釋，大家也沒敢問。

　“那……”ceo有些為難，“重要的事項，我到時再單獨跟您說？”

　“我這邊會盡快找人接手，你不必聯繫我，我沒空。”祁漠拒絕得很直接。他頓了頓，才抬頭，唇角微揚，噙著淺淡的微笑：“我要空出時間結婚。”

　“啊……那恭喜祁先生了！”

　“

　恭喜恭喜！到時候一定得讓我們來喝杯酒，沾沾喜氣！”

　“就是就是……”

　“……”

　眾人齊齊地鬆了口氣，連忙說著恭喜祝福的話，剛剛恭敬忐忑的會議氣氛，瞬間也歡快了許多。

　“多謝。”祁漠點頭致謝，他抬手叩了叩桌子，在片刻之後便突兀地轉了話題，“如果沒其他事的話，今天就先散會吧。”他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覺得在這群股東身上浪費得已足夠多，於是話鋒一轉，“負責《雙生》劇組的人在嗎？我正好來了，見一見。”

　********

　“祁先生見我們幹什麼？”

　“我哪知道？他前一刻才說自己要結婚，後一刻突然點了你們的名！”

　《雙生》劇組的兩個製片人正好在公司，一前一後地走進辦公室，嘴裡還在小聲地嘟囔，看到祁漠連忙噤了聲，恭恭敬敬地站直問好：“祁先生。”

　“恩。”祁漠點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坐。”

　“呃……謝謝祁先生！”這莫名的客氣讓她們有些心慌，心裡還在想著：最近沒接近喬桑榆，也絕對沒有走漏消息或者得罪喬桑榆啊……她們只能乾笑著，未免尷尬，沒話找話，“聽說祁先生要結婚了？恭喜恭喜啊！”

　“知道我要和誰結婚麼？”祁漠抬頭，似笑非笑。

　休息室中的空調不足，氣溫有些熱，祁漠問話的同時，正好鬆了鬆袖口，露出胳膊上那塊喬桑榆留下的掐痕。喬桑榆先前用了狠勁，此時紅了一大塊，中心的部分，還隱隱發紫……

　看起來又猙獰、又曖`昧。

　祁漠這個無意識的動作，讓兩個製片人不由多看了兩眼，又急急地移開目光。

　“和喬小姐吧？”她們回答祁漠的問題，態度很是謹慎，心中還在忐忑著：祁漠的問題，算是在秀恩愛呢？還是在出考題？

　祁漠點點頭，故意拉長了聲音：“可惜啊……出了點小小的問題，還希望劇組出面幫幫忙。”

　“您……您請說。”

　另一邊。

　喬桑榆回了劇組，窩在休息室裡發呆。窗外依舊暴雨傾盆，拍攝工作被迫延遲，主演團隊都走了大半，只剩下一堆群演，正在集體休息室內嗑瓜子。喬桑榆默默地望著窗外，眉頭卻因為心中所想一點點皺緊……

　半晌，她索性收回目光，咬了咬牙，撥通了喬天擎的電話。

　“喂……”聽聲音，喬天擎像是在睡覺，嗓音瘖啞，儘是惺忪的睏意，“我忙了幾天了，你有話快點說完。”

　他剛回部隊，各項工作忙得數日未眠，好不容易才偷閒，直接就在桌子上睡了。

　“你在睡啊？”喬桑榆微微一愣，拿下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有些訝然。

　但她現在不想糾結其他細節，只是忍不住把剛才思忖良久的想法付諸實踐：“那個……哥！”

　“恩。”喬天擎答得迷迷糊糊。

　喬桑榆深吸口氣：“你能不能把我的嫁妝給我？”

　“乒！”

　此話一出，對面頓時發出一聲巨響。像是……有人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連帶著紙張、文具掉落在地上的動靜。

　“你說什麼？”喬天擎在一秒後追問，這回明顯清醒了。

　“我……我最近手頭

　有些緊……”喬桑榆磕磕巴巴地解釋，頭埋得低低的，“你不是說等我結婚的時候，會送我一份大禮的麼，而且保證值錢……我能不能先借來用用？”

　“你也說了，那是‘等你結婚的時候’，你現在結婚？”喬天擎沒好氣地低咒，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順勢抓了散亂的紙張和文具丟回桌面上，“嫁妝能用‘借’的嗎？萬一你以後不想嫁了，是不是還得還我？”

　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會的！”喬桑榆急急否認，“我想嫁的，只有他一個……”

　喬天擎的臉色一黑，他知道接下來，自家的妹妹就要很“深情”地說出“祁漠”這個名字了。他不耐開口，在自己被噁心到之前打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幹嘛這麼急需要錢？”

　據他所知，祁漠可不窮！喬桑榆如果要用錢，完全可以找祁漠要，但是她卻捨近求遠地選擇了他，而且還是用“借嫁妝”這種方式，想必其中還有緣由……

　“哥，”喬桑榆喃喃出聲，盤腿坐在了沙發上，終於說出了最真實的想法，“我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我……我想嫁給他。”

　今天祁漠“逼婚”，她是知道的；他的想法，她一直都知道。

　她當然願意嫁他！從一開始就願意！

　但是，她總有諸多顧慮。

　“什麼意思？”喬桑榆的話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邏輯，喬天擎聽不懂，也被她帶糊塗了。

　“我……”喬桑榆遲疑了一下，才緩緩說明——

　她想嫁給祁漠。

　但是她現在還在被封殺期，她不想以後“復出”的時候，被認為是“靠著男人出位”的！她不想別人以後認為，她在事業低谷的時候去傍了大款，或者說她靠著祁漠的能力，才能出演《雙生3》，才能重新大紅大紫……

　娛樂圈的流言蜚語很可怕！對她的未來不好，對祁漠也不好。

　所以，她只能在閒話傳開之前，建立自己的工作室，擁有自己的一份事業。她本來是打算存夠錢，也積累夠名氣在做的……現在，只能借錢提前了！也算是在成功之路上“作了弊”。

　喬天擎總算是聽懂了。

　他整理著桌上散亂的紙張，笑容淺淡：“不問祁漠要錢？”

　“哥！”喬桑榆懊惱，“你明知道我不能問他要！”要是花了祁漠的錢，哪算是她自己的事業？她這整個計畫，唯一不能告訴的人，便是祁漠。

　“好了，知道了！”喬天擎被她喊得耳朵疼，不耐地出聲打斷。他停頓了數秒，最後只是提醒了一句，“你最好別和他鬧得太僵，你要出去建立工作室，到時候和公司那筆違約金的數目，還是他說了算的……”

　“恩，知道。”只要他肯幫她就好

　“喬小姐！”剛掛斷電話，私人助理便敲門進來，“製片人突然從公司過來，說是有幾個比較好的劇本，讓你看看有沒有興趣……”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被製片人擠開，揮開到了一旁。

　“桑榆，歇著呢？”製片人笑眯眯地走進來，滿臉熱情，主動往喬桑榆身邊一坐，掏出了好幾疊文稿，“公司最近簽了好幾個比較好的劇本，你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我們這邊好幫你安排檔期。”

　這是她們給祁漠出的主意，最後也是她們自己來實施——

　對喬桑榆，送花送奢侈品可不行！她什麼好東西沒見識過？要送，就得送能讓喬桑榆心動的！她熱愛演藝事業，而且也喜歡好劇本好角色，所以送劇本

　給她挑，也算是“投其所好”。

　“這份是古裝的，這份是諜戰的，還有這份是……”

　琳瑯滿目的劇情梗概，幾乎每個方便的都有，而且編劇也都是小有名氣。喬桑榆看著製片人在那邊翻來翻去，唇角不由抽了抽，有種被雷到的感覺：她的戲路……好像還沒那麼寬吧？

　只是這種“任君挑選”的模式，讓她不由想到了祁漠！除了祁漠，誰還會放任這種誇張的事來？

　且不論她現在被封殺，曝光率幾無，就即使是她之前大紅大紫的時候，公司也不曾做出讓她“挑劇本”這種荒謬的事來！公司要捧的藝人也不止她一個，選角的方便，一直都是有專人負責的！

　“……你看看呀！”製片人還在旁邊勸。

　喬桑榆卻壓根沒去接那些劇本。

　“不用了。”她全盤拒絕，謝絕了製片人的好意，“演完《雙生3》以後，我想歇一段時間，不接工作了。”

　“恩？”這可不符合喬桑榆的風格，況且，“到時候雙生3播出，風頭正盛呢，你就不拍一部接著播的……”

　“不用，我想清楚了。”

　製片人有勸說過她幾句，但根本違拗不了喬桑榆的心意。

　她堅決地拒絕，早早地送走了製片人，輕嘆一聲，撥通了祁漠的號碼：“你讓製片人過來的？”

　“恩。”他從一堆瑣碎的文件中抬頭，聽到她的聲音，唇角便不自覺地噙上了笑意。筆頭輕點著桌面，他不否認，淡淡地出聲，“一點小禮物，喜歡嗎？”

　“不喜歡。”她直接否認，接著掛斷了電話。

　“誒，桑榆……”

　他根本叫不住她。

　祁漠蹙了蹙眉，無奈嘆息——他又惹到她了……

　這段日子，祁漠過得著實憋屈。

　自從喬桑榆得知他入股“天勝娛樂”以後，她在外面幾乎就沒理會過他，就連他去探班，也是視而不見，在外冷淡得不得了！可是祁漠卻偏偏又生不起氣來，因為她在家裡的時候，依舊是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溫柔繾綣，床笫纏綿……

　他有時候白天憋了氣，經過一個晚上的“相處”，便也就自然氣消了。

　為什麼偏要在外和他劃清界限？

　他都已經“收斂”了！

　他好久都沒有用大股東的身份特意關照過她了……

　沒辦法，祁漠只能忍著。畢竟，他又不能真的從公司撤資，到時候就會危及到整個劇組了……

　*******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了《雙生3》即將殺青。

　喬桑榆最近都是低調行事，通告和新劇全部不接，全劇組的人都看在眼裡，漸漸的，風言風語也傳到了祁漠的耳朵裡——喬桑榆不接新劇，是想另立門戶，從天勝娛樂離開！

　祁漠聞言蹙眉。

　若傳言是真的話，那他聽著，真的有些不快！

　他買下半個天勝娛樂，還不是為了護著她？她可以不滿他的自作主張，可以埋怨可以鬧脾氣，但是，怎麼能從公司離開？

　他有一種——

　眼看著她離開他的羽翼範圍的感覺。

　他不準！

　於是，他直接丟下了手頭的

　工作，朝劇組所在地衝去……

　劇組正在某個大學拍攝。

　因為是結尾處的“回憶篇”，所以演員都換上了校服板鞋，演繹青澀的學生時代。

　男主角那邊正在拍打籃球，他的籃球技術不好，但是又沒辦法找替身，他只能一遍遍地嘗試三步上籃，導演那邊也喊“卡”了無數次。喬桑榆等不下去，估計自己的戲份要被拖到一小時以上，索性暫時離開，在這個學校中閒逛……

　天氣已入了秋，劇組準備的校服卻還是夏裝，喬桑榆覺得有些冷，不由抱住自己微微一顫。

　“同學，你沒課啊？”正想走回去，旁邊有兩個男生經過，其中一個叫住她，還靦腆地脫下自己的外套遞過來，“你是不是冷……給你！”

　“哇！”另一個男生想起鬨，卻被他一個手肘打了回去。

　“不用了。”喬桑榆連連擺手，“我不是這裡……”的學生！

　只是話未說完，那個男生已主動地把衣服塞了過來，不容她有任何拒絕，快速跑開：“我是計算機系的！你如果要還衣服的話，記得到計算機系來找我……我等你啊！”一邊說著，一邊都已經跑遠了。

　“同學，你還沒提你的名字呢……”喬桑榆喃喃自語，無奈地搖了搖頭。

　被誤認為同校同學，還有男生遞衣服“想結交”，喬桑榆不禁覺得新奇！但在好笑之餘，她又不禁暗暗嘆息：“按輩分的話，說不定應該被叫阿姨了……”總之，這種青澀的校園戀愛，是不適合她的了！

　褪去了青澀，她不由想到了祁漠，沉穩、內斂……怎麼想都覺得喜歡。

　*******

　喬桑榆沒去找計算機系，她索性去了學校門衛那裡，把衣服留在那兒，說是自己在計算機系門口撿到的，拜託他轉交。

　然後，她抬腳回去。

　剛走沒幾步，手腕卻驟然一緊，被人大力鉗住。喬桑榆一愣，反射性地回過頭去，接著，她便看到她數分鐘前還在心裡讚許的“沉穩、內斂”的祁漠出現在她眼前——頭髮凌亂、衣衫褶皺、氣喘吁吁……

　“你怎麼……”

　喬桑榆蹙眉，還沒來得及問，他便猛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兇猛地吻了下來。

　“唔……”喬桑榆被吻得措手不及，身體整個被他扣住，她根本連掙脫的餘地都沒有。

　祁漠的舌頭順勢滑了進來。

　不像是吻，而像是佔有，舌尖重重地捲過她的唇舌，在她的領地內宣佈自己的所有權之後，他低喘著離開她：“你要離開公司？”他開門見山，在得到她默認的回應後，目光一狠，“你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麼？我今天就讓全世界都知道！”

　說完，他又強勢吻下來，根本不給喬桑榆開口辯駁的機會。

　他是真的氣到了！

　她躲他都躲得要離開公司了？不就是怕劇組知道麼？他今天就在這裡，讓整個劇組都知道！

　“祁……唔……”她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嘿！幹嘛呢幹嘛呢！”結果沒引來劇組的圍觀，倒是先把門衛氣得轟出來，他看到喬桑榆的一身校服，他始終認為她是本校學生，於是叫嚷著要過來分開他們，“有沒有點校風校紀觀念了？你幾班的？學生證留下來！快！”

　“祁漠！”喬桑榆適時大力推開了他。

　她惱著想要辯解，想讓他講講道理，聽聽

　她的思維，可是門衛還在旁邊不依不饒，他執拗地想沒收喬桑榆的學生證，甚至還想動手抓她的胳膊。一團混亂……喬桑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趁著祁漠推開門衛的當兒，她什麼也顧不上了，拉住他的手：“跑啊！”

　當真像是校園戀愛被抓包的學生，她帶著他這個“校外男友”，狂奔逃走……

　一直跑了很遠才停下。

　喬桑榆氣喘吁吁地倚在某個假山上，再也沒有力氣再跑了。也幸好，那個門衛也沒有追過來，他似在半道上往教務處打了個電話，匯報一下“事件”，然後便繼續去門口守著了……

　祁漠跟著她旁邊，同樣是呼吸不穩，卻沒她喘得那麼厲害。

　他們兩人的手還維持著剛才交握的姿態，誰也沒有先說放開。

　喬桑榆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卻不禁覺得，唇瓣上還殘留著祁漠的溫度……

　“安全了。”喬桑榆長長地呼出口氣，率先打破他們之間這種複雜的沉默，“沒想到都畢業這麼多年了，我們還要做這種事啊……”說話的同時，她執起兩人交握的手，在彼此中間晃了晃。

　“這裡你就不怕劇組看到了？”祁漠已經基本冷靜下來，只是嗓音依舊有些冷，他淺淺一哼，不動聲色地放開了她的手，繼續剛才的話題，“為什麼要離開公司？你明知道，那個公司是我為你才買的……”

　手一鬆開，喬桑榆的心也跟著一空。

　她往周圍打量了一圈，才打算繼續去抓祁漠的手，卻被他巧妙地躲開了，還是那冷淡的一句：“為什麼非要離開公司？”

　“祁漠，我知道你對我好……”喬桑榆的面色也很為難。

　“想要自立門戶？”祁漠繼續，似根本聽不到她的解釋了。

　“恩。”喬桑榆點點頭，喃喃繼續，“我就是想要一份自己的事業……”

　她的解釋未完，他已轉身就走。

　他不是來聽她解釋的，他只是來確定流言蜚語的。現在流言被證實，他已足夠心涼，夠他回去安靜好幾天的了……還以為她在外面的冷淡，只是故作冷淡，原來她是真的另有計畫！

　就這麼不需要他的幫助，不惜用這種“偷偷離開”的方式？

　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很受挫！

　“祁漠！”她叫不住他，只能追上去

　他的腳步很快，直接走回車子，拉開車門坐上了後座。

　司機不在，沒人開車，車子停著有些尷尬。

　喬桑榆想要坐進去，拉開了車門卻發現祁漠不讓位，她又不想繞到另外一邊去，於是索性咬咬牙，彎腰下去，坐在了他的腿上：“祁漠，你就不想聽聽我的解釋麼？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