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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至酒店也就幾分鐘的路程,兩個幼稚的成年男人,還都是當爸的男人,居然手牽手甩啊甩走了十來分鐘。
刷卡進了房間,兩人不約而同地羞澀起來。房間裡濃濃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氣氛,迎面撲來。特別是看到一張大床還擺著兩顆大愛心靠墊,更是同時左顧右盼地左右而言他。
這個說「這個房間真大呀」,那個附和「是啊是啊,還有個大浴缸。」
那個說「這酒店提供的東西真齊全啊,有泡麵點心」,這個也附和「是啊是啊,還有內褲安全……套……」
「……」
「……」
兩人對看一眼,又同時別開了眼,一個望天花板,一個研究電燈開關,均是紅了臉。
兩個大男人扭捏了半天,還是楚翹先開了口:「金軼,你手臂上有傷,碰不得水,要不要……要不要我幫你洗澡?」
金軼臉上的兩坨紅暈更紅了,還一路蔓延到耳垂,先前耍流氓模式的金軼在關鍵時候突然掉線了,迷之純情的金軼上線了。他結結巴巴道:「不……不用了。」又抓起一盒泡麵說:「我有點餓了,泡碗麵,楚哥,你先洗吧。」
楚翹也不知道該失望還是慶幸,總之他現在也臊的慌,他胡亂地點點頭,從衣櫥裡揪了件浴袍,進了浴室。
關上門後,他背靠在門上。想著稍後可能會發生的事,他的心臟咚咚咚地跳得飛快,臉也燙得快冒煙了,他將臉埋在浴袍裡,又「噗呲」笑出了聲。明明是老司機,這會子怎麼倒成了新手上路,緊張害羞什麼的。
他想金軼也是如此吧。
金軼這邊正泡著面,他也確實是餓了。從上海趕到杭州,和方佳歆攤牌,跑了大半個西湖找她,又在KTV救楚翹,再和他小小的不可描述了一番,然後又是替方佳歆擋車,又是受傷的,最後從醫院檢查完出來,他除了喝了幾口水就沒吃過什麼東西。之前事多,也沒覺得餓,現在都安定下來了,就飢腸轆轆了。
他用叉子攪了攪麵,沒待它全泡開,就狼吞虎嚥地吃光了麵,喝乾了湯。他收拾了下,坐在沙發上,盯著浴室的門,有些楞楞出神。
正所謂溫飽思淫慾,剛下線的耍流氓金軼正蠢蠢欲動地準備強制上線。他突然想到件事,還是很重要的事,連忙掏出手機,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他看到楚翹的手機放在沙發前茶几上,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拿了起來。
楚翹的手機沒有設密碼,金軼很順利地進去了。他沒有偷看愛人手機癖好,也深知這舉動是侵犯了他人的隱私,儘管他沒看別的,只是直接打開了百度,但還是有些做賊心虛地瞟了浴室門好幾眼。搜索到他所需要的內容,一目三行,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後,手忙腳亂地退出了APP。
楚翹用毛巾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臉比之前更紅的金軼,還納悶難道他剛才吃的麻辣牛肉麵?
金軼發著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並且這臉還越想越紅,還想得格外入神,連楚翹坐到他身旁都沒發覺。
楚翹饒有趣味地看著金軼,只覺得現在的金軼傻乎乎的,可愛的很。還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肚子裡就起了壞水,他湊到金軼耳邊吹了口氣,故意壓著嗓子,柔柔媚媚地問道:「金軼,你在想什麼呢?怎麼臉這麼紅?」
金軼身體一震:「沒沒沒……沒想什麼」。說完才發現楚翹不知何時坐在自己身邊,「唰」地站了起來。
楚翹懶懶地側靠沙發靠背上,用手撐著腦袋,好笑地看著他。更要命的是他身上的浴袍鬆鬆垮垮地裹在身上,衣帶也是隨便打了個結,衣襟大敞,露著被熱水沖洗的有些微紅胸口,鎖骨上還泛著水光,就連那兩顆紅果也是若隱若現。結合他剛才腦補的畫面,突然覺得褲子有點緊。
他艱難地嚥了下口水,磕磕巴巴地說道:「楚楚楚哥,你你你洗好澡啦?那那那,我我也去洗了?」
說完,金軼逃一樣地跑進了浴室,期間還踢翻了垃圾桶,最後還撞了浴室的門。
楚翹驚詫地看著金軼反應,隨後捂著嘴,窩在沙發上笑得沒心沒肺的。
這樣的金軼實在是太可愛了。
楚翹笑了會兒,直到肚子痛了,才緩了過來。他想起楚妍曦晚上的時候發過微信給他,那時事多,就簡單回了句,後面好像又發過信息給他,沒顧上看。他拿起手機,刷了下微信,原來楚妍曦去同學家住了,跟他說一聲。女兒成熟乖巧,一向讓楚翹放心,他順手給她發了個紅包,讓她請同學吃個必勝客什麼的。他知道這個點楚妍曦的手機肯定是飛行模式了,發完留言就準備關手機。又想想應該查一下明天回上海的高鐵時間,就點開了百度。
剛在搜索欄上點了下,下面就出現了歷史搜索信息。他不經意地掃了眼,立馬被第一條搜索信息吸引了,他確信這肯定不是他搜的,因為搜索的內容是「男人和男人是如何做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