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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男妻》第54章
☆、54. 不要忘記這個吻

  災禍來的如此突然,謝庭月一點也沒想到。

  在他的認知裡,不應該這麼快的!

  轟隆隆巨響從天邊炸來,分不清是雷聲還是水聲,四周人們尖叫著呼喊著拉扯著彼此焦急前行,觸目所及,哪哪都是水霧,哪哪都是人們濕漉漉的背影。

  大水來的比想像中更快,孩子們嚇的哭泣,老人們蹣跚前行,年輕人顧之不及,隨時都有人被沖散跌倒,下一步不知道在哪裡。

  生命的消亡……

  來的這般快速,讓人措手不及。

  親眼目睹人間煉獄,謝庭月眼神茫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前世種種恍如隔世,有時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真多活了一輩子,還是一切都是夢。他知道一些東西,不敢同別人說,有時連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真的,總覺得人會變,事也會變。

  此來青縣,他有很多擔心,也做了別的準備,比如把剛剛賺進口袋的錢分配出來購置物資,請了人在合適的時候送過來。劉掌櫃非常不解,掙了錢不應該滾進本利,把藍盈布發揚光大嗎,為什麼要做沒有意義的事?

  他不知道,這些事做了,對謝庭月來說才是真正的有意義。

  用不上浪費,都比需要時沒有好。

  可眼下不對,災禍提前了!事情跟預想的不一樣,他該怎麼辦!

  什麼都做不了……

  他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恍惚間,一隻大手握住了他的。

  修長好看,卻並不那麼溫暖有力。

  是楚暮。

  「天降災禍,人力有限,我們不要奢望自己是神仙聖人,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他臉上沒有絲毫笑意,淺淺目光中流淌的盡是悲憫:「你看,大家都在努力,你我又有什麼資格感懷,傷春悲秋?」

  謝庭月舉目遠望。

  人們縱有慌亂,縱有害怕,卻沒有退縮,每個人都在掙扎著努力前行,和身邊的人支撐著一起走。這些身邊人,可能是他的家人親朋,也可能是走散了的,別人的家人親朋,可每個人都沒有放棄。

  朝東面山去的路途遙遠又漫長,沒一個人放棄,大家都在拼命!

  是的,賦予人們力量的,永遠都不是外來的東西,而是人們自己。

  謝庭月長長呼口氣,眸底閃耀出光亮,握緊了楚暮的手:「我們也走吧?」

  他只盼這場災禍能快快結束,不要損失太多。

  「嗯。」

  楚暮招手叫了秦平。

  秦平安靜走到他身前,蹲下了身。

  楚暮手撐著輪椅,爬上了他的背。

  隨著他修長指尖一個輕動,輪椅發出'咔咔'聲響,內裡機關運作,迅速折疊,靠攏,只片刻,就成了一片好好疊起的木板木架,秦平順勢挎到了肘間,不費力也也不佔多少空間,相當方便。

  「走吧。」

  路遠悠長,他們一行離蕭家族人隊伍略遠,反倒清靜,沒受任何波及。

  大水已經沒到膝蓋,大家相互攙扶,時而歪歪扭扭腳步不穩,速度也並不算慢,反觀秦平,身上負重那麼多,倒是走得最穩的一個,好像還壓制了速度,照顧同行人。

  「小心。」

  「前方水有漩渦,不要踩。」

  「那處看起來是地面,實則不實,還是走水裡穩當。」

  「前頭沒路了,往右。」

  「跟著人群走,不會錯。」

  時而是秦平提醒,時而是杭清奚派來的小伙子指路。

  從始至終,楚暮都很安靜,除了時不時看向謝庭月,一句話都沒有說。

  謝庭月默默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心氣高的人,最討厭受制,楚暮因病情,從小到大都要別人照顧,習慣了這種情況,但習慣,並不代表喜歡。

  楚暮心裡一定很難過。

  並非因自己是負累,需要別人幫忙而感到羞恥,但他一定遺憾在這種時候自己能力有限,幫不了別人,能做到的最好,竟然是盡量不多添麻煩。

  也許是雨聲太大,也許是思維太過發散,注意力不集中,謝庭月沒聽到前面引路小伙子的提醒,腳踩到水下漩渦,身體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朝水裡倒去!

  「咻——」

  細銳的破空聲響,一道細細絲線在視野裡劃出一片流光,準確的纏住了謝庭月的腰。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時機,謝庭月不用看都知道,這是楚暮的絲線,來自輪椅上的機關。

  借力穩住身形,側頭一看,可不是?

  輪椅雖壓縮成了木板,內設機關可沒跟著掉,秦平又正好挎在肩膀,楚暮隨手就能碰到,搭這一把手,相當合適。

  「謝謝。」

  謝庭月內心真誠又慚愧,本以為楚暮回溫柔的回一句這不叫事,或者我同夫人的關係哪裡稱得上謝,誰知對方竟笑著說:「那夫人可要好好準備謝禮,不合我心意的,我不會收。」

  謝庭月猛的抬頭看他,對方臉上雖然帶著笑,話意卻是十足十認真。

  他是真的在要謝禮!

  是……有意放鬆大家的緊繃情緒,還是知道他想太多,想讓他放心?

  這一對比,謝庭月更加自責。

  不能胡思亂想了!

  他拍拍自己的臉,看著前方的路,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

  話音有多故作輕鬆,道路就有多曲折難行。

  累……

  很累。

  雨幕幾乎遮掩了所有視野,看到的東西有限,一行人只秦平看起來毫不費力氣,跟著的幾個下僕小廝也能走的動,小丫鬟銀杏就有些辛苦了,還好有冬哥在側時不時搭把手,再加上蕭家下僕照顧,這一路他們才沒遇到什麼大麻煩。

  他們尚且如此,別人路上更為艱難。

  不知過了多久,很湊巧的,謝庭月看到了柔姑娘和她表哥蕭溫書。

  二人走散了,隔著險峻山勢,蕭溫書在上,柔姑娘在下,劇烈山風加大雨,蕭溫書還好,柔姑娘眼看就要掉下山崖。

  「表哥救我!」柔姑娘哭得聲嘶力竭。

  蕭溫書探著腳試了幾次,都被山風掀了回來,完全放棄了,神情憂鬱,談話也很淒苦:「我也想救柔妹,可我做不到啊!柔妹妹你等著我,救不了你,我便同你一起死,殉了情做那亡命鴛鴦!」

  柔姑娘愣了一瞬,哭的更兇:「表哥不要啊!柔兒寧願死,也不願連累表哥!」

  「柔妹莫哭,為了柔妹,我什麼都願意,死也死得的!」

  「嗚嗚嗚表哥不要——表哥還是先走吧,柔兒一條賤命死不足惜,表哥還有大好前程,怎好輕賤?柔兒只願表哥未來錦繡,不要忘了柔兒,日後代柔兒看那大好河山,湖光霧景——」

  「好柔兒——你是知我的,你是知我的!」蕭溫書痛哭咬牙,「罷!你說的對,表哥定要替你活下去,看遍這江山錦繡,絕不叫你白死!表哥這就先走了!」

  蕭溫書哭的痛快,腳也相當快,只一瞬,就不見了人影。

  謝庭月:……

  「可真是'一往深情'。」

  年輕男女山盟海誓,他卻辦法感動,也無法欣賞那位柔姑娘的偉大,但在現姑娘有難,他們有餘力,不好不救。

  「冬——」

  謝庭月剛想讓冬哥過去搭把手,那邊卻出現了一個英雄救美的。

  是謝庭日。

  謝庭日在身邊下僕的幫助下,把柔姑娘救出險境,柔姑娘腿軟癱在謝庭日懷裡,哭得像個淚人。

  謝庭日喘著氣,頗為滿意:「現在知道是誰對你好了吧?柔兒,你看清楚了,我對你一片真心,絕不會放手!」

  柔姑娘哭的梨花帶雨,小手拉著謝庭日袖子:「可我已同表哥定親,實在不能回應公子這一片心,公子值得更好的……」

  謝庭月看著傷眼,默默擋住楚暮的視線:「我們走吧。」

  楚暮唇角微揚,握緊他的手:「好。」

  誰承想只片刻,場面發生了反轉。

  謝庭月一行人又看到了蕭溫書,柔姑娘和謝庭日離得也不遠。

  只一次,蕭溫書身陷險境,求救的也是他。

  「表妹救我!救救你表哥啊!」

  柔姑娘哭的都沒人樣了:「若柔兒是一人,寧可自己死也要救表哥,可柔兒如今也是靠別人方才走到了這裡啊……柔兒同表哥有生死盟約,縱死不惜,可柔兒不能強迫連累他人一起受苦……表哥飽讀聖賢書,定是明白柔兒的為難……」

  謝庭日沒任何表態。

  他看上了柔姑娘,巴不得這蕭溫書快點死,馬不停蹄的死,好方便他下手,怎麼會救?

  謝庭月長長嘆了口氣,看向楚暮:「這……」

  楚暮:「救吧。」

  謝庭月點點頭,派了個下僕過去。

  好歹是一條人命,若沒有餘力也就罷了,能顧得過來還不搭把手,難免愧疚。

  倒是被救的蕭溫書面紅耳赤,遠遠深深揖了個禮,並沒有過來和他們一起走,想來是計較前事。

  他罵過謝庭月啊!

  謝庭月卻不計前嫌救了他!

  謝庭月也沒有非要把人拉到跟前,路不好走,周邊蕭家族人又多,蕭溫書不會一人掙扎多久,總能找得到群體互相照應。

  然而故事就是這麼曲折,走著走著,謝庭月一行又遇到了柔姑娘和謝庭日。

  這一次,二人仍然被險境分開,和最初柔姑娘和蕭溫書面對的一樣,且這一次,柔姑娘面臨的危險格外凶險。

  柔姑娘求救,哭的嗓子都啞了,謝庭日卻沒再拼著性命'英雄救美',說什麼心裡只有你的好聽話,而是躲在大石後,話說的冠冕堂皇:「柔兒再堅持一下,我這也不小心壓到腿了!我得先把自己保護好,才能更好的照顧你!」

  柔姑娘眼淚都流乾了。

  這幕戲並沒有堅持多久,也沒用謝庭月和楚暮幫忙,蕭家族人並非鐵石心腸,幾個壯漢看到這一幕,前邊的腰上綁好繩子,後面的幫忙拉繩子,用著巧勁,沒一會兒就把柔姑娘救出來了。

  謝庭日的腿,當然順勢也'好'了。

  謝庭月看得嘆為觀止:「……他們這樣,活的不累嗎?」

  楚暮沉吟:「大概是追求不同。」

  累的氣喘腳軟,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謝庭月看到了蕭雲峰和杭清奚。

  夫妻倆在一處,蕭雲峰會武,行動力很強,杭清奚眼神好,觀察力不錯,看起來是蕭雲峰一路保護杭清奚,實則杭清奚並不是累贅,二人默契有加。

  也不是沒遇到危險。

  蕭雲峰作為家主,責任不同,不可能只顧著自己,一旦危險來臨,他身先士卒,比誰反應都快。前方忽發意外,他第一個衝出去扛,有孩子不小心捲入水中,他第一個跑過去救,有老人走不動,他也要換著和別人一起背。

  洪峰,山澗,懸崖,他踏足的地方最多。

  杭清奚一路跟著他,面臨的危機時刻同樣多,有好幾次,生死就在一線之間。

  可二人誰都沒有廢話,沒有你儂我儂,有的只是更多的觀察和努力,更多的拼命和咬牙堅持。沒有任何理由,也不用找任何藉口,只是簡簡單單的不離不棄。

  你不放棄我,我也不拋棄你!

  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

  沒有生離死別的盟誓,感情就淡了嗎?

  不,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他們對彼此的深情不二!不管眼神有沒有看對方,他們身體的距離永遠不會遠,不管跌倒摔跤還是從懸上掉下,他們永遠都不會慌亂,因為知道有人在下面接著!

  他們夫妻一體,有看不見的東西將他們緊緊纏繞,沒有人能破壞,沒有人能插入!

  楚暮再次握緊了謝庭月的手,聲音如嘆息:「好羨慕。」

  謝庭月沒說話,眼睛有些濕。

  生死關頭,人生百態,他今日算是看了個遍。

  這樣的感情……誰不羨慕?誰不想要?

  臨近東山頂上屋舍,腳底再沒有湍急水流,路反倒好走了,木板架子也被秦平放下來,重新變成了輪椅。

  楚暮坐在輪椅上,握住謝庭月的手,力道很緊:「我同夫人,如今也算是生死與共了。」

  謝庭月:「嗯。」

  「我很開心。」

  楚暮說著話,一個輕吻,落在謝庭月掌心。

  軟軟的,潤潤的,帶著雨天的潮濕。

  謝庭月迅速甩開了手,力道大的,差點帶倒了楚暮。

  或許是驚的,或許是羞的。

  「這一路凶險,有什麼好開心的!」

  「開心我同夫人的特殊回憶,又多了一頁。」楚暮微笑道,「這一日,你定然永遠不會忘卻,那也不要忘記這個吻吧。」

  「不要忘記這蒼茫雨色,泥濘土腥,還有狼狽的我。」

  謝庭月心尖顫動。

  像這大雨中顫微微勇敢冒頭的青草,像小心翼翼頂著雨藏著花瓣的花苞。

  像有一片醉人芬芳,暗自藏了很久,特別想給欣賞的人看到。

  楚暮卻沒更多的動作,瀟灑轉身:「走吧。」

  謝庭月看著自己難得空出來的手,心底有些空。

  好一會兒,他將這隻手悄悄藏到身後,用左手握住,跟著往前走。

  找一間空屋安頓好,秦平沒閒著,立刻轉出門去。

  很快,消息就打聽了回來。

  這次大雨,家主蕭雲峰早聽有經驗的老農說過,擔心生成災禍,提前做了準備,比如這山上物資,糧米鍋被一樣不少,房子是祖上建的,更是無需發愁。大水來的倉促,死傷難免,但傷亡情況並不嚴重,專門的養病區也劃出來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山下水勢過大,這東山已成一片孤島,暫居雖好,想下去卻是不成了,這場雨不知要連續多久,太久的話,難免坐吃山空,遇到麻煩也不好解決。

  山上房子是蕭家祖上蓋的石頭屋子,並不華麗舒適,好在結實,遮風擋雨沒問題。往日裡看互相離的也並不遠,但大雨遮掩視線,就感覺有些遠了。

  秦平末了總結:「蕭家主說,如今境況不尋常,大家要多多聯繫,互通消息,有任何要求,都可派人過去說。」

  謝庭月沉吟片刻:「災禍一時難免,但這雨……應該持續不了多久。」

  上輩子水災厲害,並非是持續太久,而是沒有人預料到。

  楚暮唔了聲:「路離應該也不會在一邊乾看著,他會來尋我們的。」

  他為這場災禍準備了很多東西,周邊水患會有,糧米物資支撐夠的話,災情不會太嚴重,定不會再倒上次覆轍。

  謝庭月:「等會兒還是過去看一看的好。」

  他們跟蕭家並不熟,人也沒防著,還幫了這麼多,於情於理都該道個謝。

  楚暮不願意:「讓秦平去。」

  謝庭月搖了頭:「還是我親自去的好。」

  楚暮嘴唇微抿,沒說話。

  道理他都懂,可這種時候,他實在不能放心。

  「你淋了好久的雨,不能再動了,我只是過去看一眼,很快就回來,」謝庭月看著楚暮的眼睛,小聲的哄,「好不好?」

  楚暮哪扛的住夫人的眼神,沒繃兩下,就答應了:「那你等一會兒,吃完飯再去,那邊也要收拾。」

  謝庭月笑了:「嗯。」

  大雨持續,天色暗的特別快,楚暮擔心路不好走,改了主意,吃完飯就催謝庭月過去,還親自送到了門口:「說好的,看一眼道個謝就回來。」

  謝庭月:「嗯。」

  冬哥在他身後打開傘,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雨中。

  秦平看著楚暮:「主子,咱們進去吧?」

  楚暮沒說話,固執的坐在門邊,等著謝庭月。

  可惜他這一等,等來的不是夫人,是殺機。

  又是箭雨,鋪天蓋地的走勢,呼嘯前來好不熟悉!

  連箭矢尾羽都一模一樣,正是客棧裡遇到的那一幕!

  楚暮眼瞳驟然收縮,這殺機難道是沖他來的?

  不可能,沒有理由,他不應該不知道。

  那不是沖他,是沖誰?

  楚暮已被秦平第一時間推進房間,腦子思緒不停,怎麼都想不通。

  「咦?這箭雨竟然是偏的,更多的是在後牆!」

  秦平的聲音更加讓楚暮疑惑,沖著他來,為何不攻正門,重點在後牆?

  腦子裡剛剛跳出一個想法,就有人過來解答他的問題了。

  「救命——有人要殺我!救命——」

  一個中年男人衝了過來,身材中等,還有些胖,人就很狼狽了,衣服上臉上全是泥,看起來不會武功。但人在生死關頭潛力無窮,這人猛的衝過來,秦平都沒攔住!

  「不管你是誰,救了我,我必報以重酬!」

  窗外閃電劃過,楚暮視線仔細在來人身上掃過,信息一點點收集到腦子裡,快速思考。

  泥漿沾衣,泥水覆面,看不清對方長相,但無疑這是一個略有些強勢的人,即便求人姿態也不會低,底氣很足,眉眼裡有傲然貴氣。

  衣服看不出料子,樣式板型卻能看到,處處貼身,縫製精心,連破口都無比整齊,衣料定然不錯。

  尤其腰間玉佩,更是價值連城,光有錢買不到,還得是一定階層的人。

  聯繫當日客棧相似遭遇,留下的信息量,這人身份是誰,呼之欲出。

  禮王!

  但對方沒有表明身份,楚暮也不方便說破。

  「先進來。」楚暮把人讓進來,問他,「是怎麼回事?那些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好好的走自己的路,不知道哪來一群瘋狗,盯著我就要殺,咬住了不放,我跑哪去都沒用!他們是要殺了我啊——他們要殺我!」

  禮王抱著頭,自己也很崩潰:「我不就是逮個五彩鳥,招誰惹誰了!」

  楚暮眉梢微頓。

  還真是逮鳥?

  「他們快衝進來了啊!」禮王看了眼窗外,緊緊抓住楚暮的胳膊,「那大個是你的人吧?武功那麼厲害,定能助我!你發個話讓他上點心,此事若平了,我必有重謝!」

  他說的大個正是秦平。

  擔心楚暮不願意管閒事,禮王最後還威脅:「這些人厲害的緊,把我身邊近衛全打死打散了,如今我到此處,你若助我,我許你好處良多,你若不助——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賊人,殺了我怎會放過你?你可是親眼見證他們殺人的!」

  楚暮凝眉:「這確實是個問題……」

  現今在山頂,可不是在客棧,一次偶遇,他們急智演個戲,騙得對方相信,就能擺脫,第二次呢?對方可還會相信這是個偶然?

  楚暮心中嘆息,換做是他,都不會信。

  對方定會認定他們和禮王一夥。

  如今生死利益捆在一處,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選,只有救下禮王。

  可對方人多勢眾,秦平只有一個,雙拳難敵四手,能救嗎?怎麼救?

  思緒紛亂間,楚暮唯一的慶幸竟然是,夫人不在這裡。

  他的謝二,遠離危險,很安全。

  真是太好了。

  可他並不知道,有些事就是經不起掛念,謝庭月那邊……也遇到了危機。

  窗外雨幕沖刷,箭矢寒光掠過,出奇的冷。

  今日必會有人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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