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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男妻》第63章
☆、63. 豬隊友也會帶來驚喜

  在謝庭月和杭清奚的幫助下,閻宏躊躇滿志,自信連連,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如火如荼,好不熱鬧。

  謝庭日看到,一邊羨慕對方的成就財產,一邊有點小不高興。

  淨顧著賺錢賺錢,看到大舅子都不知道關心一聲!

  他那柔妹妹近來過的不好極了,傷心難過,整日與淚水作伴,瞧著人都清減了,他心疼的緊,可不管怎麼勸怎麼哄,都走不進柔妹妹的心……柔妹妹近來越發吃不下飯,只有那合月樓的大廚菜勉強能下兩筷子,合月樓開門做生意,有錢賺當然要支應,可他買一回買兩回經不住日日買頓頓買啊!那合月樓是青縣最有檔次的酒樓,大廚招牌菜更是貴的離譜,只幾日他荷包就空了,接下來柔妹妹的飯怎麼辦?

  這人命關天的大事,於他是難處,於柔妹妹是難事,在閻宏面前就是抬抬手指的事,可閻宏明明看到了,明明知道,卻什麼都不表現!

  要不是柔妹妹關切摔斷腿的表哥,他瞧著心疼幫忙去喊人求助,閻宏能那麼湊巧碰到柔姑娘和蕭溫文,做下告狀的計劃?

  計劃不成功,不是柔妹妹的錯,更不是他的錯,是閻宏計劃不周詳,才叫謝庭月鑽了空子,怪得了誰?憑什麼遷怒他們!

  謝庭日心裡很不高興。

  甚至懷疑閻宏變了心。

  怎麼,是瞧不起我這大舅兄,還是不想要我妹妹了?

  然而左暗示右暗示,閻宏就是不為所動,整天忙著賺錢,好像顧不上一樣。

  謝庭日看著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流出去,口水淌了半尺長。

  自己家裡錢財不豐,最先緊著爹用,娘又管得嚴,他手頭就沒鬆過,這麼多錢……為什麼別人能賺,自己得不了?

  誠然,他不懂做生意,也不願做那走街串巷的低賤辛苦事,可搭個順風車,沒那麼難吧?

  一輩子所有心眼都使上了,謝庭日想出一個好法子,找到閻宏,說要入股。

  「……閻老闆本事無人能比,這筆生意定是穩賺,兄弟也不想麻煩你太多,只想跟著喝口湯,沒問題吧?」

  謝庭日擺出最親切隨和的姿態,想著沒多少錢的事,對方一定能答應。

  閻宏卻不願意。

  別的事都好說,他願意幫忙,親自奔走操持也沒什麼,但賺錢的買賣不行,這可是自己吃飯的本事,在他心裡高尚無比,容不得玷污:「這……」

  謝庭日見他猶豫,立刻就生氣了:「我又不是不給本錢,這事還要考慮?看來咱們兩家的事,不必再談了。」

  他們兩家有什麼事?謝茹的婚事。

  閻宏就沉默了。

  士農工商,商者賤,以他今日財富地位,謝茹是他能求的到的最好人選,怎麼也得看點面子。

  看著滿面瘟怒的謝庭日,閻宏心裡跟吃了蒼蠅似的,特別膈應。

  可再一想,這位大舅兄蠢得沒眼看,妹妹謝茹聽說是個好的,長得跟花兒一樣,人美嘴甜,機靈通透,手腕極高,娶回來不虧。

  這沒成親前,對娘家人自得捧著敬著,等把姑娘娶進門,成了自己人,哪還用這麼費心思?

  不過一點錢而已,舍就捨了!

  可怎麼舍,舍多少,得看他的意思。

  「大舅兄準備投多少本金?」

  謝庭日臉微紅,扭扭捏捏的說了個數字。

  閻宏差點把茶噴出來:「大舅兄莫不是在開玩笑?」

  一頓飯錢也叫本金?

  謝庭日惱怒:「錢就是錢,多少都是!」

  閻宏心內呵呵。

  「我實話實說,大舅兄別不高興,」閻宏放下茶盞,語重心長,「這本錢太少,賺也賺不了多少,若大舅兄信得過我,不妨再立個字據,想入多少本金,我先替你墊上,但這後期收益,你得多勻我點。」

  他心裡算盤打得劈啪響,所有事自己幹,不讓這蠢貨插手,到時候賺的多還是少,勻出來多少,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收益減去本金,多少給這蠢貨一點,就能糊弄過去。

  謝庭日哪懂這裡面的關竅,一聽有多的賺,立刻應了,叫人拿紙筆立契:「還是妹夫實誠!」

  閻宏假模假式的羞臊了下:「大舅兄就不怕我坑你?」

  謝庭日相當自信:「我長這麼大,別的本事沒有,最會看人,妹夫怎麼可能坑我?來來來,咱們先把這契紙寫了——」

  他想的很美,不用自己麻煩就能賺錢,多好的事!

  閻宏也很滿意,稍稍有點麻煩,為了減少自己的損失,他得多下本錢再多買幾筆染草,也沒關係,反正穩賺不虧——他哪知道,因為他這個決定,買的越多,虧的自然就更多!

  契紙寫就,感覺自己就要發財了,謝庭日按捺不住心中喜悅,立刻跑去找柔妹妹了。

  什麼我心悅你,願得垂憐,只要你跟了我,必叫你過好日子,一輩子吃穿不愁,日後也弄個官夫人當當……一席話天花亂墜,把未來描繪得那叫一個花團錦簇,美好至極。

  柔姑娘……是個心中有成算的,就算有了偏向,也不會直接答應謝庭日,幾句話幾滴眼淚,就能把謝庭日拿捏得言聽計從。

  謝庭月這邊還不知道有這一出,要是知道了,怕是得笑出聲來,豬隊友在自己這裡是個坑,在別人那裡同樣是個坑啊!

  時間過得飛快,閻宏忙碌的奔波各處,大肆收購染草。

  這過程麼,自然是順利中帶著些波折,是正經事應該遇到的情況,沒半點可疑之處。

  「馬上要完事了啊……」

  事情到收尾階段,謝庭月越來越放鬆。

  楚暮也有心情鬧小脾氣耍小情緒了,攥著他的手不放:「夫人好久沒親我了。」

  謝庭月一口茶和宣噴出來:「我,我什麼時候親過你!」

  夫人面前,楚暮相當知錯就改從善如流:「那夫人好久沒讓我親了。」

  謝庭月默默別開頭,舔了舔唇,視線不期然落在不遠處桌上的酒壺,有了話頭:「你大病初癒,不好情緒過於起伏激動,許久沒有飲酒了,今日我陪你小飲吧。」

  楚暮相當聽話,笑容溫暖俊雅:「好,都聽夫人的。」

  長隨秦平緊緊摀住嘴,悄悄退後了幾步。

  不能讓夫人看到他現在的表情!

  那酒壺就是主子故意安排的啊!主子說這話就是在套路夫人!主子體質是不醉酒的,誰會醉還用說嗎?喝醉了還不是乖乖撒嬌任親——

  可憐夫人那麼聰明,在主子這裡屢屢中計,主子也是,明明那麼厲害,在夫人面前一推就倒……

  所以這才叫天生一對?

  很少用腦子的長隨內心發出了對真理的探討。

  ……

  整個青縣包括附近,市面上染草很快收購完畢,連杭清奚手裡的,閻宏也想了個離間計,破壞杭清奚和謝庭月信任關係,讓二人決裂,又花了大價錢,把杭清奚所有庫存買光,謝庭月人生地不熟,根本沒買到多少。

  是時候了。

  閻宏獨自高台,品著茶,哼著曲,捧著小戲子,坐等謝庭月求上門。

  一天過去了,謝庭月沒來。

  兩天過去了,謝庭月沒來。

  三天過去了,謝庭月竟然還沒來!

  閻宏摔了茶盞。

  這謝庭月瘋了嗎!藍盈布那麼大的買賣,那麼壯的勢頭,不要了?染草再貴,咬著牙吃下去,過段時間就能變成真金白銀啊!

  不,不可能,閻宏心裡勸自己,若是他,這麼好的開頭不可能錯過……

  他停止在房間內轉圈,叫人拿來算盤紙筆,認真算了算。

  現在下血本,只要將來藍盈布賣的好,不說所有成本收回,至少虧不了多少,而藍盈布是個長線買賣,得到的肯定比這點本錢多,但凡長了腦子都知道怎麼選,那謝庭月不是白痴,這染草,他一定會要!不立刻過來,怕是不知道怎麼跟自己談,不想頭太低吧!

  閻宏算了半天,想清楚,又開始笑了。

  謝庭月一定會過來求他,除了這,沒別的路走。

  不要著急,要淡定,穩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閻宏理了理袖子,哦對,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的大甜頭,馬上就來了!

  接下來,閻宏繼續等,然後繼續心情反覆,忐忑失望。

  等著等著,沒等來謝庭月上門相求的消息,等來了他要和楚暮路離一起離開青縣的消息。

  「不可能!」

  閻宏這回踹翻了桌子,眉眼眼厲,瞪著傳話的下人:「你怕是老眼昏花,連人都認不清了吧!」

  「小人還未過而立之年……」下人十分委屈,他就是長得略成熟了些,不至於老吧,皺紋不多,頭髮也濃密黑亮,怎麼可能眼花?「小人瞧的真真的,謝二公子那邊正在收拾行裝,打前站的長隨都已經出城門了!這事也不是隻小人一個看到,家裡也有其他人看到了,老爺若不信,叫來問問便知。」

  閻宏是不信嗎?他是不願意相信。

  砸了一屋子東西,罵罵咧咧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自己跑過去找了謝庭月。

  他這回親眼瞧的,看得清清楚楚,謝庭月還真的是收拾清爽,準備回京城了!

  「那染草,你不需要?」閻宏盯著謝庭月,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謝庭月微笑:「需要啊,這不買了挺多?」

  他隨手指了指後面的馬車。

  此時人們出行,收拾行裝有講究,帶的東西多了,自然要分門別類,哪輛馬車裝什麼,放什麼記號,標得清清楚楚,這裝染草的馬車,閻宏看得清清楚楚,只有一輛!

  還是一輛最小的,用的箱子,也沒幾個,馬車都沒裝滿!

  這叫挺多?

  那他那十幾庫算是什麼?

  閻宏有些恍惚:「只這些……就夠了?」

  謝庭月仍然微笑,一派真誠的點頭:「是啊,染布而已,用不了太多,買多了浪費。」

  閻宏眼睛發直:「那你之前面色愁苦的在四處看貨——」

  謝庭月眉眼彎彎,更加誠懇:「閻老闆也知我那藍盈布的生意,勢頭暴起,後面最要緊的就是品質了,這染草自然不能次了,不貨比三家,精心挑選,如何買到合心意的好草?」

  閻宏嘴唇嚅嚅:「我不信……我不信……」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可看謝庭月表情輕鬆,不像假的。

  「不信?」謝庭月微笑,「閻老闆可以看我家藍盈布後續產量和銷量,我拿這個騙你有什麼意思?不過——我倒是聽聞,閻老闆收購了不少染草,不知意欲何為?可是也想試一試這藍盈布的生意,搶搶我的風頭?」

  閻宏吞了口口水,嘴裡發苦。

  謝庭月好心勸誡:「不是我這個生意後輩多嘴,閻老闆這次有些冒進了啊,這各家獨門方子,吃飯的東西,怎麼可能透給別人?閻老闆打聽消息時,還要小心核實渠道來源才好。」

  閻宏被這話正得七竅生煙,好懸當場去世。

  他本就手心發汗,正在懷疑,結果謝庭月這句話,讓他徹底明白了,不對,這事不對勁,他被人給耍了!

  什麼染草,這就是別人故意拋出來的餌,就等他咬住做局呢!

  這謝二就是個人精,早知道他這心裡有鬼,要搞事了,就——那缺染草的消息就是他故意放出來的!可這消息是在京城的時候,他就接到了的,難道那時候就——

  那他和林氏的交易,謝二又知不知道?

  定然……是知道了的吧,不知道,怎麼下餌做局?

  閻宏瞪著謝庭月,就像在看什麼精怪。這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厲害,處處料敵先機?

  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閻宏之前多得意,現在就多喪氣,想想當時畫面恨不得狠抽自己幾巴掌。蠢啊!怎麼能那麼蠢!

  「我道是誰,原來是蠱惑蕭溫書告狀與我等作對的閻老闆。」楚暮笑瞇瞇轉著輪椅過來,手指修長,姿態優雅,「如何,這結果閻老闆可滿意?內子表現可還優秀,如了閻老闆的意?」

  日——

  閻宏氣的都要罵人了,這一對毒夫夫!

  「不我不信,你們一定是騙我的,這才是計,你們想壓我的染草價!」閻宏倔強的不肯認輸,狠狠放下話,轉身跑了回去。

  他派出所有人去查,去找消息,他不信這是真的!

  結果……當然是事與願違。

  謝庭月已經走了,不是裝模作樣,人家還真就不需要這染草!人真正需要的是桑蠶絲!但桑蠶絲生意已經談好,好多處定金都下了,無可更改。而且他現在再搞反擊戰也來不及了,心有餘力不足啊!他得先把這些染草處理了,才能把錢換出來搞別的!

  可這染草……

  說出來都是淚。

  本就不是什麼金貴東西,而且命賤好養活,一年兩茬,長的特別快,他這回是看準了青黃不接的機會,謝庭月又急用,才想大大坑謝庭月一把,多多買進,指望壟斷市場造成資源短缺,價格漲起來回本,根本不可能。

  染草本來不貴,是謝庭月故意搭台唱戲,他這邊一直卯著勁配合,杭清奚那女人又攪渾水,價格才一再飆漲。他以前不在乎,是篤定謝庭月需要,就算再噁心,這屎也得嚥下去,他折了多少一定能加倍賺回來,結果他被騙了,人家不需要,這屎是他的了!

  他要這玩意有什麼用?他又不做染布生意!

  想轉手賣出去吧,這麼貴的價,別人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要?折成原價還得挑挑揀揀看品質呢,想回本?做夢還快點。

  流水的錢,全折裡頭了!

  閻宏囊中空空,想死的心都有了。

  商場是沒有秘密的。

  很快,閻宏染草砸手裡的消息利益相關就知道了。

  接著,一個一個掌櫃開始過來報告噩耗。

  「賬上流水不夠了。」

  「錢莊催銀了。」

  「供貨商說至少給七成定金方才能發貨。」

  「要賬的來了。」

  行商者很少放巨款現銀在家裡,賬上流水一斷,麻煩就一個個接著來。大家平時可以稱兄道弟,一塊混風月場看花娘,銀子的事可不能馬虎,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再者,咱們談生意,可都是訂了契的,黑紙白字,你總不能賴賬。

  路離的後手就在這時,跟著來了。

  根本不必費甚麼大力氣,隨便壓一壓,閻宏就得聽話。

  一個商人,不會做生意,虧了大本,所有生意夥伴都在埋怨,錢莊不肯再合作,公信力下降,最後再失了政府支持,最後會怎樣?

  閻宏不敢想。

  他抹了把臉,各處奔走,求爺爺告奶奶,認了這大虧,咬牙拿出老婆本灑錢圓場,天天幾桌酒吃下來,給人當孫子各種拍馬逢迎,還自己到官府領了板子認了錯,當著全城百姓面跪求,說自己錯了,之前不應該看著水災發災難錢,並且應承給修路,種果子樹等等好處……

  就這,也沒能囫圇個兒的把自己救出來。

  他現在可是塊失了勢的肥肉,外面虎視眈眈,誰都想咬一口,怎麼可能他服個軟跪一跪,別人就會放過?

  要真這麼容易,大家都不用有心理負擔了,出去外邊隨便做壞事,反正認個錯就沒關係了嗎。

  閻宏焦頭爛額。

  閻宏下場淒慘。

  想盡了辦法,用盡了人脈,他都不能翻身,最後沒辦法,只能認慫。謝庭月已經走了,他摸不著,乾脆去求了謝庭日。

  他知道這兄弟倆感情不可能好到哪裡去,但好歹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用點方法,也能過去。就算謝庭日太蠢,幫不了多少,不是還有他娘林氏?寫封信回去,總能想到點辦法。

  就算這些都不行,借點錢總可以吧?

  他這可都是為了林氏母子三人倒的黴,不能說不認就不認了。

  結果謝庭日只聽了個開頭,就藉口更衣,再也見不著人了。

  閻宏氣的親自寫了封信給林氏,可久久,也沒等到回音。

  閻宏回過勁來,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林氏當初那麼客氣,他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結果人家只當他是冤大頭,哪裡看上他這個人了,看上的就是他的錢!他能辦事,有本事,別人自然客氣,辦不成事,還想連累過來,別人自然要壯士斷腕了!

  閻宏氣得牙癢,開始質疑這樁親事的可能性。

  林氏說的天花亂墜,結果大舅兄是個蠢貨,一個娘養出來的,妹妹謝茹再聰明能聰明到哪裡去?他怕是被騙婚了!

  而且看林氏這表現,分明是不認賬了!

  憑什麼他要吃這樣的虧?他不好過,別人也不想好過!這一家只有一個腦子明白本事大的,幹不過謝庭月,還幹不過這一窩熊貨?謝庭月可和繼母幾人關係不太好,他要搞這幾個,就不信謝庭月會插手!

  閻宏最後寫了一封信威脅,要求林氏給錢,賠他的本錢,不給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說到底,這事最初起因也是你們,你們要對付謝庭月,幹不過,才找我幫的忙。當初哄我哄的倒是好,什麼小庶子沒見識,做買賣也是頭一次沒經驗,結果呢,人家渾身都是心眼,什麼局都會做!我閻宏沒錯,縱橫商場這麼多年,什麼事沒見過,什麼事沒成過?但你們信息給錯了,讓我太看輕敵人,才吃了這麼大虧,當然你們要負責!不負責,不給錢,我就把之前的事說出去,看你家那女兒還怎麼嫁人?看你那夫君還有什麼臉面?

  你們放過我,我也放過你們,你們要是不認賬,讓我不好過,我就讓你們不好過!

  一封信墨跡長長,氣勢無兩,總結起來就是幾個字——

  我,閻宏,打錢!

  林氏收到信都要哭死了,她哪裡有錢?她出身不好,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多大筆的銀子,這麼多年稍稍攢下些體己,還是靠哄騙丈夫,床幃多番花樣努力才得來的,平時都不敢怎麼花用。本來想著,搞臭那個小賤種,得了前頭大房的嫁妝,手裡就寬裕了,可這不是沒搞成嗎!

  她也想好好的護著兒子,護著女兒,想舍些銀子賠給閻宏,至少把這位給穩住了,可她沒錢,給不出來啊!閻宏那賠的本,是她一個弱質婦人能給出來的嗎?她攢幾十年體積都不夠啊!

  林氏不想賴賬,可沒辦法,就是得賴賬。

  她想著,閻宏惹了這麼大禍事,怕是沒臉來京城,來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聰明人不會這麼幹。只要他不來,那些事在外面抖就在外面抖,京城裡不知道就行,待日子久了傳過來,她不認不就行了?而且到時候也沒用了,兒子已經成親,女兒也已嫁人……

  她還是抓緊時間給女兒另找門親事才好。

  若那閻宏非要魚死網破,來到京城……就再想辦法。

  她總能安撫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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