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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汙》第212章
AU番外《少年幻夢》(二)

“少主, 咱們到地方了, 下車吧。”

墨熄拂開竹簾,從車輦裡出來。

此時正是悶熱時節,陽光一照,修真學宮顯得格外氣勢磅礡, 飛梁遙跨, 鴟吻吞脊,極為宏偉。

“學宮莊肅,無佩玉不可出入。老奴只能將少主送到這裡了。”墨府管家站在結界大門旁,“少主可還有話,需要老奴代稟世榮君或者墨夫人?”
“沒有什麼。”

老管家嘆了口氣, 欲言又止地:“少主……”

“張叔, 你不必再講。”墨熄拿起自己簡單的一點行囊,“回吧。”

說罷自己大步穿過結界, 頭也不回地進到了修真學宮的地界裡。

學宮分校場、修行域、歇宿域、狩獵草場、後山、後湖六大區域。墨熄從大門進, 首先來到就是校場。

時值正午, 弟子們大多都在歇宿域的飯堂吃飯。但不吃飯閑的蛋疼的人也是有的, 灼熱炎陽下, 兩個少年修士正乒乒乓乓掐的升天。這二位爺打就打吧, 兩邊還都是嘴欠的主,閑不住就要罵人,罵的還特別幼稚。

一個是貴公子打扮, 嚷道:“幹你娘!你勾引我蘭妹!你不要臉!”

另一個身材修長, 很野性的一張臉, 大概是嫌棄天太熱,也可能是為了耍帥,這傢伙沒有穿上衣,裸著強健威猛的體魄,肩膊處刺著蝠紋圖騰。他一臉不耐,皺著高挺的鼻子嫌棄道:“什麼綠妹藍妹,老子又不需要開染坊!”

“你還敢狡辯?你就是對我蘭妹做了苟且行徑!”

“你可拉到吧,我幹你都嫌不夠塞牙。”

一言不合,打得愈發激烈,這倆人一個使的是鞭杖,另一個則是輕劍,兩人的戰力看上去相差不遠,但是鞭杖的武器品相卻比輕劍高出太多。拆了幾招後,高大青年的輕劍發出“喀”的一聲脆響,再也無法承受,瞬間化作點點靈流,消散在了風中。

他怔了一下,罵了聲:“他娘的……”

“你服不服?!”貴公子惡狠狠地,一杖抽在那個青年臉上,“以後還敢不敢和本少相中的女人勾搭拉扯?!”

那青年捂著腹肋不住淌血的傷口,冷笑道:“我服什麼?我什麼時候和別人勾搭拉扯過了?是你相好的自己要往我這裡看,怎麼,難道我還要挖了她的眼睛不讓她看我?”

“你還敢嘴硬!你今天若不跪下來叫本少三聲爺爺,信不信少爺我劃爛你的這張臉!”

青年狠狠一抹嘴角的血,字字狠戾倔氣,咬牙道:“爺你個媽巴羔子!你劃啊!”

“你真當我不敢嗎?!”貴公子狂怒道,“就你這條賤命,小爺我今天宰了你都不需得去償!”說罷刷地提了鞭杖徑直朝那青年的腦顱揮舞游刺——竟真是奪命殺招!

修真學宮不禁切磋,決不允許私鬥,但禁令是禁令,說到底重華國森嚴的階級貴賤並不會真的改變。就像這個公子說的,如果一個出身高貴的修士真的要對寒苦出身的同門做些什麼,那也是不需付出太大代價的。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幽藍色的寒光突然臨空而降!霎時校場草木飛滾,那道寒戾藍光猶如磐龍出海朝鞭杖撲殺直去,罡風與嘯叫猛席之下,那鞭杖竟銳氣大失,只在半空中僵持了須臾,就“鏘啷”跌在了地面!
“誰?誰他娘的多管閒事?!”

貴公子破口大罵道。

“找死嗎?!”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

就在貴公子的目光投向遠處的墨熄,開始懷疑墨熄時,忽然他身後的蘋果樹上“呼”地倒掛下來了一個人,一邊卡嚓咬著蘋果,一邊笑嘻嘻地掛在樹上看著他們。

那個樹懶般的年輕修士用發扣束著馬尾,穿著寶藍色鑲銀邊的勁裝輕鎧,銀光流淌,一雙長腿包裹在暗皮戰靴裡,配著乾坤匣的銀腰封隨著他一下一下地晃蕩而熠熠生輝。

貴公子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繼而滿臉漲紅:“你、你剛才一直躲樹上?!”
“不啊,你們吵架之前我就在樹上了。”

“你大中午的不去飯堂吃飯,在樹上幹什麼!”

年輕修士揚了揚手中的蘋果,笑道:“我這不是正吃著,這棵樹灌過仙漿,不但一年四季都有果實,而且結出來的果子還特別甜,你要不要?你要我這裡還有。”說著他真的還從乾坤匣裡摸出一隻紅艷欲滴的蘋果,在懷裡擦了擦,就這麼倒掛著想遞給貴公子。

貴公子怒道:“我才不吃這種窮酸玩意兒!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你找死?!”

少年嘆了口氣,腿閒閒一松,從樹上翻身落下。

“我嗎?我叫顧茫。”他站直身子,這時候可以看出他是個體態修勻的美人,有一雙眼尾秀長的漂亮眼睛,瞧上去稠麗卻又野性,嘴脣也生的好看,頗有些風情萬種的柔軟。這種面相的人應當是很愛笑的,笑起來也很討人喜歡。他因為剛剛一直倒掛著,直到這會兒才立起來,所以臉頰顯得紅撲撲的,嘴脣的顏色也很鮮艷。

他側過臉,瞥一眼身後受傷的那個修士,而後轉頭對那個氣急敗壞的貴公子笑道:

“不過我不是來找死的,我來找我哥們。”
旁邊那個強健的青年,也就是顧茫的哥們,他聞言翻了個白眼:“……你明明是在偷果子。”

顧茫臉皮很厚,被同伴拆穿了也不心虛,眨了眨眼,企圖拉貴公子入夥:“這位兄台你真的不吃嗎?清熱降火的,可甜了。”

那貴公子依舊沒有接果子,他在聽到顧茫的名字之後,神情就略微變了,眼神警惕起來。看來他是知道顧茫這號人物的,只不過礙於面子,他還是怪笑兩聲:“呵呵呵,我倒是誰?原來是學宮翹楚,慕容家出來的顧茫顧師兄啊。久仰久仰。”

顧茫倒也客氣,朝他綻開一個笑:“好說。兄台,學宮內明禁私鬥,果子你可以不吃,架你看可不可以也別打了?你看我哥們他都被你打得流血了。”
“他自己技不如人,賤種出身,打不過少爺我,流血也是活該!”
強健青年怒道:“你胡扯——!”

顧茫抬手攔他,依舊是那種潦草的笑:“說得對,說得對,既然你那麼厲害,就請你高抬貴手啦,我代師弟賠個不是。對不起。”說著略一致禮,而後將少年提溜起來,轉身大步流星道,“如果兄台你沒別的事,那咱們就不打擾你飯後散心啦,再會。”

“站住!”

“……”

貴公子挫著後槽牙道:“顧大師兄,這樣就算完了?你這道歉也太沒誠意了點兒吧。”

顧茫仿佛很有興趣地回頭,眼睛眨了幾下,問:“哦?那你想怎麼樣。”
“你讓他跪下來,衝你家慕容公子的面子,爺爺不必喊了,磕三個響頭就是了!”

強健青年怒道:“呸!你做夢!我陸展星打死也不會跪你!”

貴公子不理他,反倒對顧茫冷笑兩聲道:“顧師兄,你也瞧見了,你這兄弟不知尊卑貴賤,明明是骯髒至極的出身,卻還把自己捧的高貴冷艷得要命。他這種血統,別說讓他下跪了,就是讓他舔我的鞋底,我想也不過分吧?”
顧茫直視著對方滿懷惡意的眼瞳,依舊卷著笑意:“話糙理不糙,不過兄台別忘了,這裡是修真學宮,學宮有學宮的規矩。”

“這裡是重華。”貴公子一副小人面孔,油膩膩地說,“顧師兄也別忘了,重華有重華的禮制。”

顧茫沉寂一會兒,忽然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居然一把將那個叫做陸展星的強健青年拉過來,那青年明明比顧茫還高了半個頭,卻被顧茫按著,手略用力,猝不及防間就被按下去了半個腦袋。

“來,展星,快給這位公子鞠躬。”顧茫笑眯眯道對陸展星道,陸展星一臉震怒,但居然啥也沒說。

墨熄在不遠處瞧著,起先覺得奇怪,後來卻發現顧茫掌心之中隱有法咒流淌,原來是在按陸展星那顆倔腦瓜的時候還施加了噤聲咒,不由無語。

顧茫抬起頭來,對貴公子說:“兄台,他也道歉了,各退一步,跪就免了罷。再怎麼說也是學宮弟子不是。”

貴公子平日驕縱恣意慣了,今日丟了面子,自是不願輕縱陸展星,於是嘿嘿笑了兩聲:“顧師兄,你也是明白道理的人,老子說要跪,那就一定得跪,已經看你家公子的臉給他台階了,怎麼著,還要我退讓?你們當我孫某人是這麼好打發的嗎?”

陸展星梗著脖子,掙開顧茫,怒道:“你他娘的也太噁心了!”

“幹什麼!我們說話輪得到你插嘴?!”貴公子搶著機會揚手就向他扇去一個巴掌,可手還沒落下,就被驀地制住了。

顧茫握著他的手腕,嗓音極富磁性,卻又有些天生的柔軟,他此刻依舊帶著笑的,儘管那笑容已有些敷衍:“孫公子,你一定要他下跪嗎?”

“是啊!我孫氏貴胄出身,讓他這個賤種跪一個還不成了?”

“好。”顧茫點了點頭,松去了握著他的手,低落睫簾。

就在旁人以為他打算無奈作罷的時候,顧茫忽然抬手將陸展星一推,推出尺許外,繼而攤過掌心,手中忽然再次閃起灼灼流光,勁風陡起,一把幽藍色涌淌著星火的長彎刀刷地應召而出!

“……你想幹什麼!?!”

此刻顧茫的臉上哪怕連那種敷衍了事的笑意都終於一掃而空了。他戰靴包裹的長腿往前走了兩步,逼近那位公子哥兒。

“很難看出來嗎?”顧茫單手鬆開護腕上的禁錮皮扣,放開暗器匣,抬眼道,“打狗還要看主人,我替我家慕容公子揍你。”

鞭杖砍胸渾不怕的陸展星這會兒倒是有些擔心了:“顧茫,你別鬧,你會被責罵的。”

顧茫看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嗷喲。你闖禍的時候怎麼不替你哥們想想。”

說罷倏地橫刀而立,再轉向那貴公子時一副痞裡吧唧的神采:“來,兄台,讓你顧茫哥哥好生教教你——多吃蘋果,清熱消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陸展星:“……”

風卷草絮。

眼見著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這時,空中一個禁咒符砰然炸響,學宮守持長老威嚴的嗓音自符咒中落下:

“顧茫,陸展星,孫霖,你們三個沒規沒矩,在校場做些什麼?!還不給老夫住手?!”

顧茫一怔,收住即將出匣的靈力,仰頭看著那個傳聲咒,忽然笑罵道:“哎,這老頭兒,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偏偏這個時候發現。”

長老的聲音還在怒氣衝衝地:“還不立刻停止私鬥,去各自學殿裡思過反省!”

那姓孫的貴公子原本就打不過顧茫,他先前這樣挑釁也是料定顧茫不敢得罪王親貴族,誰料顧茫根本不吃這套,仗著他家主子慕容憐撐腰,居然還是要和他動手。正慌著不知該怎麼辦,此時撿了個台階下,自是再好不過,忙指著顧茫道:“今日讓你逃過一劫,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別他娘的再犯到少爺我手裡!”說罷步履匆匆逃也似的跑了。

陸展星再次:“……”

顧茫看著孫公子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校場邊緣,抬手一拍陸展星的頭。這回他是真的笑了,他笑起來果然極為燦然好看,眉眼神采飛揚,像是曇花舒展。不過說的話卻有些三八了:“哎,聽說是你泡了孫公子的情姑娘,所以他才來找你麻煩?”

“根本不是這麼回事。”陸展星雙手抱臂哼道,“是那個女的自己要來招惹我,我這麼多姑娘喜歡,何必去找個有主的。”

顧茫親昵昵地摟過他的頭,笑著磨著後槽牙:“可真能耐,不過你媽的給我聽好了,下次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親貴,你給老子繞著走路,要是再和他們扛上,保不準你的腦袋就要和身體永訣。”

“你還說我呢!你剛剛自己不也受不了他,要和他打架!”

顧茫真心實意地嘆了口氣:“我不要緊。我這麼好看,誰能忍心打我呢。”
“……你簡直不要臉……”

沒術法可看,墨熄也就走了,走過路過時聽到這句話,不由掃了他們一眼,心底裡也是認同的。

嗯。確實不要臉。

不要臉的顧師兄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地回頭,正好和墨熄目光碰上——他二人原本都只是隨意一瞥,並非有心,可瞧見對方的臉,卻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須臾。

顧茫想得比較簡單:咦?好奇怪,我怎麼從沒見過這個師弟?

墨熄想的更簡單:看什麼看?

陸展星也瞧著墨熄眼生,他這人比較直突突,心裡怎麼想的,嘴上也就打算怎麼問了,於是朝墨熄打招呼道:“這位師弟,你……”

然而話還沒問出口,就忽然被顧茫捂住了嘴,顧茫笑著和墨熄點了點頭,而後拽著陸展星就往回走:“走走走,回去抄書了。”

陸展星唔唔道:“我問他系誰,他剛才一幾在盤邊看嗟。”

“傻孩子,他比孫公子還不好惹。”顧茫的聲音壓低了,隨著腳步越來越遠,不過墨熄還是能隱隱聽見幾句,“你沒看到他的紋章嗎?他是墨家的人,伸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陸展星居然還回頭重新看了墨熄一眼,眯著眼睛,不過果然沒有再說什麼。
顧茫把他的腦袋掰回去,叨叨道:“人家是貴族老爺,非禮勿看。別惹事別惹事。”

“你胡說,你剛才自己還看他那麼久!”

“我?我沒關係,我都說了我比較英俊別人輕易不忍心打我……”

他們的聲音在草場上逐漸輕弱,最後和背影一樣,渺遠不見。

而墨熄原地站了一會兒,也面無表情地往不同的方向走遠了。

作為初入學宮的修士,墨熄是不能立刻開始修行的。他要著手去辦的事情有很多,拜神、入籍、聽受宮訓等等,要記足足兩百捆玉簡,新弟子需在將玉簡上的內容熟記,通過訓規長老的測驗之後,才能正式入門。是以墨熄在短短幾天裡見了數不清的人,背了數不清的內容,很快就把自己和顧師兄的這一次短暫擦肩給淡忘了,甚至連“顧茫”這個名字,也早就拋到了腦後。
這不怨他,誰會去記一個偶爾聽到的陌生人的名字呢?

可若是再給墨熄一次機會,他是一定會硬記住這兩個字,還有當時那雙初春花葉般柔軟的眼睛。

這樣他就不至於第一次和顧茫交手,就鬧出那麼大的烏龍了。

“墨公子不愧是英烈之子,果然天資聰穎。”

訓規長老一邊翻著墨熄的答卷,一邊發出滿意的嘖嘖聲。

“字寫的俊秀,題答得出彩,短短七日就記住了學宮兩萬八千七十四條學史,實在令老夫佩服,佩服。”

老道士說著,捻一把花白美髯,掌心聚起靈流,在墨熄的卷題上落了個“特甲”印記,笑道:“你通過了,今晚回去好生歇息,明日寅時前往潛靈長老殿內,他會與細說武器事宜。”

作為名門之後,墨熄自然知道所謂的“武器事宜”究竟是指什麼。一個修士,無論是藥修,御守修,還是攻伐修,一柄得心應手的兵刃都極為重要。一般武器鋪裡買的刀劍棍鞭,鐵打的,青銅鑄的那種,都是給沒有慧根的老百姓玩的,修士絕不使用。修士們用的都是靈體凝成的兵刃,比如墨家祖傳的“化蛇鞭”,再比如孫公子用的鞭杖,陸展星用的雙劍,顧茫用的薄長彎刀。

而新弟子欲與更好的神武結契,得先完成一次試煉,雖然都是實戰,但不會很難,並且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會有個師兄或者師姐作陪。

這個陪同者是通過抓鬮選定的,負責此事的潛靈長老房內有一隻彩漆盒,長老隨手一抓,從裡面抽出張玉牌,玉牌上頭就會浮現某個學宮弟子的名字,這一次也不例外。

此時此刻,司刃宮。

主管兵刃的潛靈長老看了一眼簽籌上的字,思忖片刻,把它遞給旁邊的小童。

“你,過去一趟燕別殿。”他說道,“把這個人給我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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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圈。。。。剛剛發完就把我第一章番外給鎖了。。也沒啥好鎖的啊。。我剛剛把上一章修了修,不知道今晚來不來得及解鎖。。。。嚶嚶嚶大家還是等等八,太慘了,不如我改行賣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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