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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汙》彩蛋十一
  兩年後。
  
  鳧水邊,十萬北境大軍安營扎寨,度過今晚,明日再趕一天路,就□□歸鄉里。修士們埋鍋造飯,秣馬浣衣,大河之水氾著粼粼夕陽霞光,照著河畔邊伏臥的靈獸仙馬,還有淺灘裡正在掬著清水洗澡的男人們。
  
  “哎,給我搓個背唄,明兒就回家啦,我這弄得跟泥猴似的,我娘得罵死我。”
  
  “哥,一會兒幫我刮個臉唄,我自個兒刮不好。”
  
  “臭小子這麼愛美,行軍三年也沒見你在乎過相貌,說,是不是急著回去見你那小妹子?”
  
  一群人在淺灣處嘻嘻哈哈的,互相嘲笑,互相捯飭,眉眼裡俱是憋不住甜蜜。
  慈母手中線,春閨夢里人,遊子回鄉了,該盡孝的盡孝,該娶妻的娶妻,各有各的盼頭。
  
  全軍上下,大概只有墨熄沒盼頭。
  他撩開帳營,走到河灘邊,看著夕陽慢慢沉下,在水面浸出一道金影。
  
  兩年的磨合,嚐遍了種種穿書之後該有的情緒轉折,如今的墨熄早已明白並接受了這件事情,也真的成了這個世界的人。
  
  但在一開始完成融魂的時候,日子可沒有這麼好受。他發了一場高熱,周圍發生了什麼他都不知道,只沒日沒夜地在做夢,夢裡他探見了羲和君的許多往事——
  
  父親的逝世,母親的背棄,家族的混亂。
  
  在修真學宮初次見到顧茫。
  
  與顧茫在蓮生鎮伏魔降妖。
  
  ……
  凡此種種。
  
  不得不說,顧茫是真的在《禁/書》裡投射了許多現實生活的經歷,很多設定竟都能找到原型。
  
  比如說現實里墨熄和顧茫是同學。
  《禁/書》裡他們也在同在修真學宮修煉。
  
  比如說現實裡顧茫愛玩。
  《禁/書》裡的顧茫也是個風流種子。
  
  比如說,現實里墨熄家境貧寒,父親忠厚正直,母親卻愛極了交際。後來墨熄的父親因車禍去世,他那年輕貌美的母親傷心了沒多久,居然就和父親生前的一個朋友好上了。有一天墨熄回家,撞到他們倆在客廳的私會,而那時候墨熄父親的喪事甚至還沒滿一年……
  
  而《禁/書》中,羲和君的家庭狀況也差不了太多,父親早年戰死,母親卻和亡夫的義弟私通,還生了一個與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羲和君受不了這種噁心,很早之前就與她斷絕了來往,自己令立宅邸,從此再也沒有踏入過墨府半步。
  
  所以,和現實一樣,羲和君沒有家人,也沒有妻妾。整個重華帝都都在盼著他回去,可是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燈燭是獨獨為他留的。
  
  這種設定最好的地方在於,由於十分貼合真實經歷,接受起來並不困難。
  
  想想看吧,如果顧茫把他設定成一個像岳辰晴那樣不著調的小流氓,每天都要想方設法和不同的女人調情,沒有女人招惹一下母狗也行,那他可能早就ooc到死了。
  
  墨熄獨自站在河灘邊,他的神情仍舊和往日一樣冷,筆鋒硬挺的鼻樑下,那張淡色的嘴唇抿著,過去數年的戰火雖然熄滅了,但餘燼全在他黑沉沉的眼睛裡,這使得他看上去愈發隱忍,好像他是個從雪夜裡走出來的人,好像勒著他的不是銀甲腰封,黑皮軍靴,而是規矩。
  
  “羲和君,明日回城了,你又可以見到公主啦。”岳辰晴正好洗完澡,從河灘走上來,瞧見墨熄,他笑瞇瞇地說道,“小別勝——”
  
  “你如果想讓我把你踹回河裡,就接著說。”
  
  岳辰晴閉嘴了,虔誠地朝墨熄鞠了個躬:“……墨帥,我覺得你這輩子大概能成佛。”
  
  岳辰晴口中的公主自然就是夢澤公主,也就是在ooc結局里和他成親並且生了八個孩子的那位姑娘。墨熄連想都不想去考慮這檔子事兒。
  
  他站在河邊,看著遠山寒黛,他知道翻過這幾座山,就是對羲和君而言闊別已久的重華國帝都。兩年戍軍,算來已過了近千個日夜,時至如今他已不太執念於現實如何了,反正想了也沒用。
  
  只是顧茫……
  
  墨熄的眼神微微一暗。
  
  他記得在大綱中看到過,說顧茫被俘虜之後,君上並沒有殺他,但是身體出了一些問題,按小警花的概括“那些問題讓B十分為難。”
  
  當時墨隊長對於顧茫身體出了些什麼問題並無興趣。
  但是現在作為B本尊,羲和君墨帥現在很想穿回去罰那個小警花寫檢討——你寫的這都是什麼模棱兩可含糊不清的梗概?
  出了什麼問題你不會直接寫明白嗎?!
  是缺了胳膊還是斷了腿,是瞎了眼睛還是少了嘴,倒是來個人跟他劇透啊!
  
  可是設定本不吭聲,離君淚也表示愛莫能助,小警花那個大綱就更是寫了跟沒寫一樣。
  
  所以顧茫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兒,墨熄還不清楚。
  
  士兵們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儘管已過兩年,但他們閒來無事時仍舊津津樂道於此。
  
  “大名鼎鼎的顧帥居然變成了那樣……”
  
  “他以前可是被譽為神壇猛獸的戰士啊,唉,真是世事難料。”
  
  “我娘信上跟我說,顧茫被押回帝都的那天,她也去圍觀了。城門一開時那場面,真叫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所以到底是什麼場面,變成了什麼模樣?
  墨熄並不知情,他們都敬畏他,他一出現,本來還在饒舌的修士們就都閉嘴噤聲了,只很規矩地和他行禮:“羲和君安。”
  
  墨熄只得冷酷地點了下頭,站了一會兒,又清清冷冷地走了。回帳之後自然是萬般陰鬱,瞪著營帳呼呼作響的頂棚一宿無眠。
  
  他也曾想過要傳一個士兵過來問問情況,可離君淚卻表示【羲和君為人高傲,他不會主動打聽顧茫的近況,如您違抗人設,此行為將扣除您3%的還原度。】
  
  墨熄的角色還原度那會兒是76%,也無所謂這3%,但拔鳥實在是把他的性格摸得太透了,羲和君不願意做的事情,墨警官其實也拉不下這個臉。
  
  岳辰晴倒是在他耳邊叨咕過幾次,不過岳辰晴這人講話不著調,自我發揮的意識實在太強了點兒,十次講的內容十次不一樣,墨熄又高傲,從不主動搭理他,所以居然到了現在,他還不知道顧茫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他只知道顧茫沒死。
  
  而這也就夠了。
  
  第二日,大軍班師。
  滿城熱騰,婦孺老有都前來夾道相歡,一時萬人空巷。
  
  “恭迎羲和君回朝!”
  
  人們紛紛跪落,渾宏的嗓音猶如海浪溯洄,從前方滾滾奔流。
  
  “恭迎,羲和君回朝——”
  
  隊伍進城,官道兩旁霎時翻湧起某種奇怪的氣氛,像是熱油鍋裡倒了一汪水,卻又迅速蓋上了個木蓋子,把那些滋啦滋啦的狂熱都硬生生壓在了鍋蓋下頭。
  人們低著頭,余光卻不住地往前頭瞟,去偷看那支神域的精銳騎馬行過。
  
  墨熄一身禁軍裝束,嵌有鐵皮的長靴踩著馬鐙,除了腰帶和護手閃著泠泠銀寒之外,全身都是黑衣打扮。
  
  “羲和君真是太帥了啊啊啊!”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他剛剛好像看了我一眼!”
  
  “哇,別開玩笑了,他眼裡除了夢澤公主就不會有別的人好嗎?”
  
  “可他又沒公主成婚……他都三十了,沒妻子沒未婚妻也沒小妾,我想想還不成嘛,真是的!”
  
  至於其他將領和兵卒,那表現就比墨熄甜蜜多了。
  
  他們一個個都開開心心地和夾道歡迎的百姓們招手,尤其是岳辰晴,居然還開開心心接過少女們遞來的花,打算往自己鬢邊插。被墨熄警告地看了一眼,才悻悻作罷,改委屈巴巴地捧在手裡聞。
  
  官道很長,從城門慢慢踱進王宮,需要近半個時辰。
  岳辰晴老實了沒一會兒就又開始花枝招展,笑瞇瞇和別人亂拋媚眼:“姑娘你好~”
  
  “你真好看~”
  
  “鄙人誠招小妾,管吃管住。”
  
  墨熄厲聲道:“岳辰晴!”
  
  岳辰晴摀住嘴巴。
  
  這段劇情裡,墨熄過得著實不太自在。一路上被姑娘大嬸們圍觀也就算了,到了宮中,授勳禮後,還得在夜宴場應付那些千金小姐。
  
  “羲和君,好久不見你了。”
  
  “羲和君,你好像瘦了些。”
  
  “羲和君,你看我今天的步搖好看嗎?”
  
  最讓人驚恐的當屬夢澤公主的妹妹,宴平公主。她今年剛剛及笄,身段卻已然生長得極為窈窕,比她那位的姐姐不知嬌豔了多少,顧盼間都是茂盛的盎然春意。
  她笑吟吟地走到墨熄面前,嘴唇鮮嫩猶如多汁的漿果。
  
  “姐夫。”她笑著逗他。
  
  墨熄低下眼睫,為這個稱呼停頓須臾,而後轉身想走。
  
  宴平忙拉住他:“姐夫,你一直不去和別的姑娘玩,就站在這裡板著張臉,是不是在生氣我姐沒來呀?”
  
  “公主認錯人了,下官尚未婚娶。”
  
  “我隨便叫著玩玩嘛。”
  
  墨熄按捺著火氣,冷冷道:“豈能兒戲。”
  
  “好啦好啦,你別生氣啦,我姐這些年身體不是太好,昨晚上又染了風寒,不然肯定會來見你。”
  
  墨熄知道夢澤公主的體質變差,其實與自己有著脫不開的干系。
  於是問:“病的重嗎?”
  
  宴平抿嘴笑道:“吹了兩年塞外的風,還只想著她呢?放心吧,只是頭疼腦熱而已,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靜養一陣就沒事了。”
  
  墨熄沒說話。
  
  “羲和君,我姐都已經答應當重華祭壇的聖姑了,一輩子都不能嫁人的。你真要為了她一輩子不娶?”
  
  “……”
  
  “她當初追你的時候,你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現在後悔也晚了呀。”
  
  宴平貼得墨熄很近,身上是甜膩的脂粉香味,她滿頭珠翠映著烏髮,額間落著胭脂色的牡丹額面,穿一件裹胸襦裙,笑起來的時候刻意前傾,半露的高聳雪胸脂玉般顫動。
  
  “不如考慮一下我?我也長大了,不比姐姐差。”
  
  說著想伸出酥手去環他的腰封:“不過上個床而已,不要太認真嘛。”她言笑晏晏間,似有似無地伸出點嬌粉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會喜歡的。”
  
  “上床不要太認真。”
  這句話簡直可以位列墨熄生平最痛恨的話的前三位,宴平公主撩漢不成,還精準無比地戳中了男神的雷點。
  墨熄當場就想翻臉把酒杯砸她頭上。
  
  離君淚:【注意:當眾把酒杯砸在宴平公主頭上屬於不規範行為,將扣除10%的角色還原度。】
  
  “……”墨熄硬生生地把酒杯放下,頓了頓,冷然道,“不好意思。”
  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行去殿外,外頭的露台很有些現實里中世紀歐洲的樣子,大概是顧茫構架世界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帶了些個人喜好在裡頭。墨熄從僕侍那裡重新拿了一盛著琥珀光的琉璃盞,走到邊沿,一雙黑皮軍靴包裹的長腿放鬆了些,靠在露台的朱欄邊看著萬家燈火。這一晚重華帝都火樹銀花不夜天,解甲的戰士們重回溫柔故鄉,地上的光比天上的繁星更透亮。
  
  離開了那滿殿煩悶,他透了口氣,閉了閉眼睛。
  
  他都已經適應了這個飽受歡迎的貴族身份兩年了,但他仍是不喜歡,也不習慣。
  
  如果說羲和君的設定哪里和他最違和,那麼想必就是此處。他不知道顧茫為什麼要給他如此優渥的設定。
  
  他何曾這樣的過去?
  太不真實。
  在顧茫筆下他成了含著金鑰匙出身的貴公子,只有他自己清楚,現實中,年少時候的他不過是一個連件像樣衣裳都買不起的貧寒學子。
  
  他沒有錢,脾氣也不好,讀書時男孩們嘲笑他,女孩們嫌棄他,就連一些老師也在暗暗厭憎他,儘管他曾那樣不服輸地鼓一口氣努力著,但他們眼裡看到的最終也只有那件破破爛爛的軍大衣。
  
  只有顧茫不一樣。
  
  只有顧茫,一直在很努力地讓他融入到他的朋友中,說他這好那好,並且堅定地告訴墨熄,你這麼好,總有一天你能有出息的,你會很厲害的。
  
  再後來,高考了。墨熄進入了警校,姥爺留下的軍大衣成了筆挺的深藍色制服,他高挺英俊,堅忍強悍,年年都被評優,各項考核都名列前茅,他收到越來越的敬佩,畢業後更是多次立功,肩上抗的銜比同屆的任何一個警官都高。
  
  但沒誰知道墨熄的過去是怎樣的。
  
  故事的一開始,到底只有顧茫一個人背著小書包,走向了那個默默坐在教室角落的孩子。
  
  陽光傾照。他笑著說,你好,我叫顧茫,我能坐你旁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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