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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汙》第107章
第一百零五章 膠漆之心

墨熄低緩的嗓音在他耳廓側響起,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只是也帶著猶豫、帶著慍怒。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嗎?”

顧茫:“……”

墨熄其實早就已經覺察到顧茫的不對勁了,只是之前一次兩次的詢問,顧茫總也說沒事,再加上他其實並不願意再與顧茫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所以雖然心裏清楚,卻也沒有去管。

可是這草屋太小了,他還是忍不住時不時去看那個蜷縮在角落,離自己遠遠的人。

他知道顧茫在難受,在壓抑……他甚至看出了顧茫後來的動作。

他想顧茫大抵是真的將過去都放下了,真的一點兒都不願再與他有任何糾葛,所以饒是這般享樂為上,曾經能跟自己笑著說出“上床而已,彼此爽到就好”的軍痞流氓,寧願壓抑著悄悄地自瀆,也不願將情欲暴露於他。

顧茫能對著江夜雪笑,能與慕容楚衣好好說話,甚至能對那只剛剛抓回來的小破烏溫言軟語,唯獨待自己薄涼。

顧茫是真的放下了他。

那一點殘破的自尊和傲氣,讓墨熄想要裝作看不見,可是當他幾次聽見顧茫壓抑的、有些痛苦的喘息……

他還是坐立不安。

最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懷著的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但他終於起身來到了那個瑟縮的身影邊,俯下來,將那個背對著他的身子圈在了懷裏。

顧茫一下子驚起的反應與悶哼,讓他心臟都在顫抖。於是他終究還是硬著頭皮,破了自己不再觸碰顧茫的誓言,將那可憐的、得不到緩解的欲望握在掌心裏,顧茫整個人都不自覺地貼住了他的胸膛,下頜與脖頸微微揚起:“不……不要……”

墨熄嗓音沉啞,說道:“閉上眼睛。你就當不是我。”

顧茫蹙著眉尖,話語鯁在喉頭。

他這個時候是極度脆弱的,可是極度脆弱裏,他依然有著極度強硬的魂魄,他想說,怎麼可能不是你呢?

一直以來都是你。

墨熄,只有你……

但這些難言之愛,也終究只能停留在“想說”這一坎上了。

他們兩個人,一個以為對方恩斷義絕,一個以為自己心如鐵石,出於這樣那樣的原因,都不願意再接近對方。可是情與欲,那是無盡的深淵,他們早已一腳踩空,在其中無止境地下落,周圍是黑的,他們能把握的只有對方。

墨熄的手一動起來,顧茫最後的理智也就崩潰了,他僅剩的一點明光只能維繫他不在情熾時喊出墨熄的名字。

他像是一只困在欲海中的獸,拼命掙扎著想要逃脫這個舊愛的囚籠,可是他做不到,墨熄太瞭解他了,輕而易舉地就能挑起他的熱火,讓他發軟,讓他呻吟,顧茫仰起脖頸,靠在墨熄懷裏喘息著……

他那不爭氣的、易流淚的體質已經讓他眼眶都紅了,纖長的眼尾有水汽在彙集。他渾身都在顫抖,軟在墨熄的懷裏,他在那分崩離析的理智中沙啞地喊道:“放、放開我……”

語氣是硬的,聲線卻軟得厲害,在發抖,似要化了。

明明是想要兇狠的句子,出口的卻是模糊的呻吟。

“……你放開我吧……”到最後顧茫自己都有些繃不住了,他幾乎是哀求著的,天知道他在克制著獸欲的時候還要克制著愛欲有多痛苦。

他失過記憶,走過絕路,剜去過兩魄,他不知道自己靠著時光鏡恢復的神識還能持續多久,這些上天憐憫他、還給他的清醒會不會很快就被收回。他失去的明明已經那麼多了,唯身後這個男人,是此刻他可以擁抱的最後的光與熱。

他卻還要壓抑著。

顧茫幾乎是崩潰地:“你……放過我吧……”

放過我,不要再靠近我。

我也是人,我也會覺得不甘,我也會後悔已經選擇的那一條路。但是我不能回頭了,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

我知道前方是寒夜,你的溫暖會讓我踟躕不敢再往前。

我已經是個叛徒了。墨熄。

我不想再做個懦夫啊……

但是墨熄該怎麼辦呢?墨熄抱著他,亦是痛的。他甚至不明白他們之間,究竟是誰應該放過誰,誰才能赦免誰。

因為顧茫不願讓他觸碰,他甚至都說出了“你就當做這不是我”這般悲慘的句子——可即使這樣,顧茫都是排斥的嗎?

墨熄因為這一瞬間的傷心與怔忡,胳膊的力道稍松了些,顧茫像是終於得了自由的燕雀,跌跌撞撞地爬著想站起來,想棲落到離墨熄遠些的地方去。

可是他體內的妖血翻沸,欲望蒸騰,他的腰都是軟的,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只踉蹌地支撐起了半個身子,就重新栽倒在稻梗之間。這草屋從前不知有多少妖物在此糾纏過,金色的草堆裏有一股刺鼻的腥臊,顧茫喉間發出模糊的鳴咽,他翻了個身,透藍的眼睛大睜著,眸光渙散……

然後他看到墨熄站起來,身影倒映在他眸子裏。

這真是太狼狽了,他想也知道自己如今是怎樣的一番光景,而墨熄卻還是衣冠楚楚的,連袍襟都沒有亂。

熏香的藥性在他體內越來越洶湧,他痛苦地蹙起眉,抬手道:“你……”

他原想說,你走開去,不許看。

可是燥熱潮湧,他話未說完就一下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而墨熄也會錯了顧茫的意思,以為他伸手是想要自己拉他起來。於是他握住了顧茫的手……

仿佛最後一簇熔流頂開岩層。那極細微的肌膚相觸的滋味,終於讓繃到極致的顧茫失了枷鎖。人之欲在這一刻屈從於了妖之血。

他沒有能夠起身,反而是把墨熄順帶著拽下了。

墨熄猝不及防重重地壓在了他身上,柔軟的稻穀在兩人之後下陷,顧茫仰頭蹙眉,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

他真的顫抖得厲害,他與墨熄貼的極近,他能感受到那個久違了的欲望抵在了他的小腹,隔著兩人的衣物,令人毛骨悚然的硬度。

他的腰身一下子就有些發軟了。

他嘴唇哆嗦著,藍眼睛裏的光芒流消渙散,之前他還能說你放開我吧,可強烈的妖獸之欲燒灼到了極致,他連眼眶都發紅,只能這樣仰望著墨熄英俊的臉,咬著下唇,一句話也說不出。

本能在逼迫著他的真心,逼迫著他吐露真話。

這麼多年來……他做過許多決絕的事情,走過許多血跡斑駁的路,很多東西他都拋下了,唯獨墨熄。

墨熄不是被他拋下的,是被他割捨的。

拿刀,一寸一寸,剜著自己的血肉,從心頭割裂的。

其實他在蝙蝠血雨裏看著墨熄時,心跳便是加速的,瘋狂的,可他把這一切都掩飾得很淡然,很薄情。

其實怎是如此呢。

他那麼愛他,那麼想他,身在曹營時想他,樓船夜雨裏想他,在支高破碎的記憶深處,愛著他,念著他,想著他。

他死死咬著嘴後,眼裏有淚光閃動。那是因為煎熬的欲,但更多的,是因為他真的被摧毀到了極致,他很想不管不顧地自私一回,想說,你操我吧。你幹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在血海裏漫了八年……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我想你啊……

心口剜去你之後,那一道疤,就再也沒有痊癒過……

顧茫眨了下眼睛,他感到有什麼燙熱又濕潤的東西順著眼尾淌了下來,滲入鬢髮,墨熄拍手,去摸他的臉頰。

“只是……解毒而已……”顧茫閉了閉眼睛,喉頭哽咽。

“……我會……把你……”

捏著墨熄手腕的五指顫抖得厲害。

“我會把你……當做……另一個人。”

他睜開眼,看到墨熄眼裏的那種光熄滅了,成了無盡的、砭骨的永夜。

墨熄的神情是傷心的,但就像他習慣了用嬉笑來掩飾自己的內心,他的墨熄小師弟,也終於學會了用冷淡來掩飾自己的真情。

他的墨熄再也不是那個雪夜戰地裏,想明白了愛意就披雪戴風地跑來告白的少年了。

他們都不是了。

黑眸子裏痛苦隱下,寒意浮起。

墨熄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緊接著顧茫就感到一種可怖的、暴虐的力道,猛地將他翻了過來,令他面朝下趴伏在草垛裏。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性交的場合。確實就像一場欲望的宣洩,是與愛無關的。

顧茫因為情毒的原因,整個人都敏感極了,墨熄的手遊曳觸碰過的地方都泛起薄紅,他悶頭伏在金色的稻梗間,柔軟的臉頰微微側著,喘著氣。

他心裏亂極了,他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墨熄粗暴地撕開,甚至像是因為報復,因為憤怒,墨熄在沒有將顧茫的褻褲脫下來的時候就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將那又硬又燙的烙鐵般的性器抵著,往前狠頂了一下。

“啊……!”那種渴望已久的,久違的刺激,讓顧茫經不住地喘了一口氣,沙啞地喊了一聲,手指揪緊了稻梗。

他這個自從鳳鳴山一戰後,就一直在敗的無用之人,敗給了朝局,敗給了陰謀,如今又敗給了欲望。

墨熄解下自己的玄鐵腰扣,封扣在腰際發出脆硬的響。

顧茫將臉埋在草絮中,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昂揚的性器被墨熄撫弄著,不受控地硬脹。墨熄抱起他,讓他坐在自己腿間,他們倆之間隔著的最後的東西也就是一件薄薄的褻褲,墨熄的性器已經完全硬了,高聳著,怒賁猙獰地抵在顧茫的股間,但沒有插進去。

他只是讓顧茫這樣坐著,從後往前撫摸著顧茫燙熱敏感的身體,粗糲的手指扯開顧茫鬆散的衣襟,撫摸揉捏著那已經完全硬起來的乳頭。

“啊……”顧茫喘息著,反坐在墨熄的腿間,忍不住發出低啞的呻吟,可口齒鬆開,就被墨熄的手指插入了口中。

他們從前有過許多荒謬的性愛,那時候是顧茫一步步地誘導著他,教他的。

這麼多年過去,墨熄也並沒忘,他只是潔身自好而已,只是從來都只認准了一個人,只跟那個人上床而已。他並不是不知道這些花樣。

手指在濕潤的口中翻攪著,模仿著交合的頻率抽插,下麵硬起來的性器也隔著褻褲,一下一下地往上頂著。他每一下頂弄,顧茫都會禁不住地發出一聲聲悶哼,妖血在淬煉他體魄的同時也賦予了顧茫比從前更敏感的感官,他的褻褲都有些濕漉了。

他模糊地想回頭看一眼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墨熄拆下了自己的玄黑髮帶,纏遮住了顧茫的眼睛。

“你……”

“你不看我的臉,大概會更好受些。”

“……”長長的睫毛在發帶後顫動,顧茫不知道墨熄說這句話時是怎麼樣的神情。他也來不及多想,就被墨熄推到在了柔軟的草垛間。

他覺得身下發涼,最後一重衣服也被墨熄扯開。

顧茫喉結攢動,他已經不能思考了,頭腦中昏沉一片,可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欲望將被滿足,理智卻終走向破滅。

墨熄沒有親吻他,也沒有憐惜地愛撫他。墨熄從前都是極盡纏綿與愛意的,這是第一次,他解開了顧茫的衣物,就將自己的性器掏出來,抵在了那臀間。陰莖頭上透明的分泌液蹭濕了入口,一下一下磨蹭著……

“你為什麼整個人都在抖?”

“……”

墨熄從後面抱著他,顧茫的腿是軟的,身體幾乎已經支撐到了極限,不然就會整個跪跌下來。但顧茫的發抖不是因為爽,世不是因為怕。

墨熄與他做過那麼多次愛,哪怕隔了那麼久的歲月,他仍是能感覺到。

顧茫嘴唇顫動,兀自強撐道:“沒事……”

可是墨熄抬手撫上他遮著眼眶的發帶,卻發現那發帶有淚水滲出來。

“……你還是難受嗎。”

顧茫咬著濕潤的下唇,沒有吭聲。他看不見眼前的事物,但他能感知到自己的下頜被墨熄自後捏著,強制著轉過來。

墨熄的嗓音近在咫尺,顧茫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因為是我,所以哪怕你被這毒瘴逼成這樣了,你還是不願意。對嗎?”

“……”

幾許沉默。

墨熄道:“顧茫。你是有多不想要我。”

顧茫被他抱下來,面仰著朝上,躺在草垛上,他不知情況,抬手想要去解發帶,手腕卻被握住了。

墨熄大概也真的是被折磨瘋了,原本那麼清正的一個人,噪音裏壓抑的情緒卻幾乎讓他有些扭曲。

他不讓顧茫解開發帶,只將顧茫的雙腿抬起,俯身壓了上去。那燙熱結實的胸膛覆壓而至時,饒是顧茫咬著唇齒,也忍不住發出了細微的、破碎的呻吟。

墨熄用濕潤的莖頭,抵住了顧茫瑟縮著的柔軟入口,一下一下地頂撞著,卻並不進去。顧茫很快就受不住了,急促地喘息著

“墨、墨熄……”

“你何必喚我的名字。”

“……”顧茫喉結上下滾動著,連腳趾尖都繃緊了,“你……啊……!”

陰莖燙滑的龜頭猛地挺進了一半,激得顧茫一下子仰著脖頸驚叫出聲來,重淬過的身軀讓他有妖獸的特性,妖獸性愛有許多不分雌雄,所以他的後穴甚至能像妖族交合時一樣,分泌出粘稠的愛液。

墨熄咬著牙:“你怎麼……濕成這樣了……”

顧茫大口大口喘息著,他是濕了,他能感覺到。他的後穴已經柔軟濕潤得厲害,墨熄只淺淺插入了一半的莖頭,他那裏就如饑似渴地吮吸著墨熄的性器,甚至墨熄才稍微動了一下,他們相連處就發出了噗嗤的濕潤水聲,他體內就已酥麻得不像話。

顧茫幾乎是哽咽地:“你……你進來……快……快一點……”

“……”

顧茫嗚咽道:“我受不了……”

君子逼瘋了也會變態的。

何況墨熄本就不是君子,而顧茫……也真的逼了他太久太久了。

墨熄不進去,反而是把那剛剛探入的性器又拔了出來。顧茫已經繃到極限了,性器硬脹得厲害。再這樣折騰下去,已不知墨熄是在為他解毒,還是在火上澆油。

“進……進來……”顧茫沙啞地,他的手胡亂地摩挲著,摸到了墨熄的手臂,便緊緊地攥住,“……幹我……墨熄……我好難受……”

沒有人作聲。

就在顧茫以為墨熄不會理會他的時候,他的腿忽然被粗暴地架高。

墨熄不知是為了自己的尊嚴,還是為了顧茫的感受,亦或者是為了兩個膠漆之心卻受著重重阻隔不能相愛的人,找一個難得的相廝磨的理由。

其實他們兩個的心底,盼這樣一個理由與藉口,都已經盼了許久許久了。

“就像你說的。”墨熄嗓音沉啞,“現在我能做的,我該做的都只是替你解毒而已。與其他什麼……”

一頓之後,低聲道:“……都沒有關係。”

顧茫的後穴已經很熱很濕了,墨熄甚至不必再像從前一樣拓張,他拿兩指探進去翻攪,手指就被那溫熱柔軟的甬道一節一節有節奏地含吮。

他俯視著身下那張蒙著黑色綁帶的臉,將粘膩的手指抽出來,顧茫一直微微張著嘴喘著氣,他的手指離體時,顧茫皺起眉頭身體細細地顫抖,墨熄知道他是真的已經被摧折到了臨界了,再不宣洩是會崩潰的。

他將那濕潤的體液抹在了自己硬得不像話的欲望上,扶著性器抵在了顧茫已經完全準備好了的後穴口。

顧茫手指反揪著稻梗,他體內的獸性越來越強,而人倫微乎其散,那種被灼熱性器抵住的滋味令他頭皮發麻,他雙腿無意識地敞得更開,幾乎是在逢迎著,乞求著男人的插入。

墨熄眸色發暗,握著顧茫的腰,將火熱粗大的陰莖慢慢地捅了進去。重淬過的身體瑟縮著,饑渴地吮住他的性器,溫熱粘滑的液體隨著他的進入發出“噗嗤”的水聲。

“啊……”顧茫蹙著眉仰著頸急促地喘息著,咽了咽喉嚨。

他是真的被淬煉得如妖獸般可以輕易地交合,墨熄的性器尺寸可怖,從前進到一半的時候,顧茫都會痛得渾身發顫,但現在卻能夠這樣快地適應,甚至是渴望。

墨熄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煩躁,擔憂,傷心……自然的,不論如何,也會有身體的極度刺激。

顧茫走了八年,他就清心寡欲了八年,直到今天,因為一個由頭,他們可以重新廝磨糾纏在一起。

“太……大了……啊!”墨熄狠狠頂進去的那一刻,顧茫的呻吟下子變了調,兩人都粗重地喘了出來。顧茫的腿垂在墨熄勁瘦的腰側,都已經酥軟了,他只覺得那根滾燙粗硬的東西一下子剖入了他的臟腑,好像要把他的腹部都頂穿。

“啊……啊……”

被猛烈佔有,被徹底侵入的刺激幾是滅頂。顧茫破碎不堪地,毫無意識地喃喃著:“插進來了……都進來了……啊!”

墨熄俯身,抓住他的手,帶著他按在他的小腹:“這些年還有誰幹到過這裏來嗎?如果有的話……他能讓你滿意嗎?能幹你幹的那麼深嗎?”

他的嗓音原本就低沉性感,此時更是沙啞磁性到幾可讓人聽之激蕩,加上他說話的時候,俯著身子,緊貼著顧茫的耳廓,灼熱濕潤的呼吸都拂在顧茫的耳鬢邊,顧茫黑帶遮掩下的藍眼睛都被刺激到渙散了。

而還沒等他緩過神,墨熄已經按著他,臀部有力地聳動,一下一下開始猛烈地操弄他,在他濕潤收縮的後穴裏抽插。

“啊啊……嗯啊啊……”那燙硬的陰莖在顧茫體內頂弄著,每一下都好像要將他的魂靈貫穿。求而不得的愛,意亂情迷的欲都在這一刻成了肢體交纏的瘋狂的泉源。

草屋裏不再有別的聲音,只有他們搞在一起時“啪啪”的交合聲,陰莖在甬道裏抽插時噗嗤的水聲,還有顧茫自己也意識不到的叫床,墨熄低沉性感的喘息。

“啊……再深一點……墨熄……墨熄……再深……啊啊啊”

粗燙濕潤的性器和吮吸瑟縮的腸壁抵死糾纏,愛欲成水,顧茫每一次的呻吟都會換來墨熄更猛力的頂弄,後穴整個被滿足,被填滿,甚至被捅到極處的舒爽讓顧茫不由自主地緊緊抱住伏在自己身上一下下聳動的男人。

汗水沁出來,將兩人的肌膚粘在一起。

顧茫在這激烈的性愛中很快就到了臨界,他抬起腰難耐地去迎合墨熄的抽插,墨熄最清楚他的敏感處在那裏,每一下都頂在那個地方,讓他又麻又爽,可是妖獸之欲兼之情毒使得他的欲望高漲,他還想讓墨熄插得更深,頂那一處頂得更用力,於是他在墨熄身下不斷地抬腰往上往前,沙啞地喘著:“嗯……這裏……幹我……啊……啊……”

正將欲望勃發,墨熄卻忽然止住他,粗大的性器從他體內抽出來,顧茫渾身戰慄,猶如魂魄都要被那燙硬的東西一寸寸帶走,當墨熄整根從他身體裏退出來的時候,他體內的淫液如春水般湧流出一股,難受到連腳趾尖都在打顫。

顧茫不解又痛苦地:“……墨熄?”

“不是說,不想著是我的嗎?”耳邊是低低的歎息,繼而身體被抱起來,反轉過來,墨熄道,“趴好了。”

說罷握著顧茫的腰,重新用性器抵住顧茫收縮濕粘的後穴,深吸了口氣,猛地擠了進來!

“啊啊啊……!!”從背後被插入的感覺更刺激,墨熄扯住他遮掩的發帶,強迫他仰起頭來,顧茫一直在喘,發出支離破碎哆哆嗦嗦的嗚咽。他那備受刺激的敏感點被罰撻般狠狠地頂撞著,兩人以最原始最獸欲的姿勢交合著,顧茫確如獸一般在他身下雌伏,被操得流淚,操得性器高聳,好像肚子都要被頂開“啊啊……墨熄……”

墨熄低聲喘息著,問他:“爽嗎?”

“啊……啊啊……求你,再快一點……我我要射……”顧茫伏在草垛間哭了,他被墨熄操得太用力,說話的聲音都隨著猛烈的頂弄而斷斷續續,人的體魄承載著妖獸的性欲,他真的快被那快感和痛苦逼瘋了,“我要射了……啊……”

墨熄手繞到前面,握住他聳立的昂揚,顧茫一下子睜大眼睛,沙啞地驚叫出聲,他蒙眼的綁帶已經在這樣的顛簸中松落了,滑下了一半,露出那濕潤的湛藍的眸子,裏頭毫無焦距,是兩片欲海。

他很快就哆嗦著在墨熄手中射了出來,一股股濃稠的精液噴在稻梗堆裏,前面極致發洩的時候,後面的麻筋也被墨熄抵著小幅度又急又快地狠操,顧茫射的幾乎要丟了魂,喘息變成了哽咽,哽咽變成了叫喊,叫喊變成了含混不清的亂語。

“我……我不行了……”顧茫狂亂地,“你要把我操死了……墨熄……墨熄……啊……你停下……你停下啊啊啊……求你……求求你……啊!啊!”

鈴口噴出最後一股濁液,渾身都軟成了泥,可是墨熄並不放過他,其實熏香的情毒也不會放過他。

他在滅頂洪流般的快感中很快又生新的酥麻和淫靡,他快被這具軀體磨瘋了。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那些蝙蝠精急不可耐的抵死纏綿並非是誇張,而是妖的本能,比人更強的欲念。

他趴在墨熄身下,一下一下地被操著,他已經濕的不像話了,汗水,精液,後穴的粘液,曾經他被譽為重華的神壇猛獸,而如今他是真的如獸一般被墨熄幹著,乞求被男人插入,被男人佔有,狠狠地填滿。

他臉頰燙紅,低低地喘息著,後面被插得那麼用力,他嗚咽著生理的淚水順著柔軟的臉龐滑下來。

他不能再乞求墨熄愛他了,但至少這一刻,借著泄欲的幌子,他終究可以心口如一地懇求墨熄佔有他,操弄他:“墨熄……”

身後的男人還是和八年前一樣悍猛,他被他插著,後來又激烈地射了一次,直到他第三次有噴射的欲望時,墨熄的喘息才開始失控起來。

顧茫都快被他捅壞了,折磨瘋了,這個男人才終於有了要射的意思。

結實的臀部在一番急促瘋狂的頂弄之後,緩下來,墨熄尚有一絲理智,他喘了口氣,啞聲說:“我拔出來……”

可顧茫那時候已經昏沉了,他聽了之後一把握住墨熄撐在他身邊的手,微微側過臉。那散亂汗濕的額發下,一雙藍眼睛濕潤而無助地看著墨熄,濕紅的嘴唇開合著。

“射進來……”

墨熄的瞳色猝然一暗。

顧茫渙散地呻吟著,他伏在草垛間,帶著柔軟的哭腔:“你射進來吧墨熄……我想要你……”

他其實想說,我想愛你,想接納你的一切,想和你回到從前。可是能出口的句子,終也只有那麼一點,他驀地咬住下唇,把臉埋進臂彎裏,露出來的只有墨黑柔軟的長髮裏,那一點點透著薄紅的耳緣。

最後的糾纏近乎比真正的獸類還要瘋狂,顧茫被頂得連跪也跪不住,而墨熄幹得又猛又快,兩人臀胯相貼發出啪啪的激烈聲音,彼此的呼吸都急促得厲害。

“啊……啊啊……”

墨熄低聲問:“真的要嗎?”

“要……射給我……”顧茫哭喊著,抬高了腰臂,迎合著,“都射進來,射給我……”

墨熄一把摟住他的腰,重重壓在他身上,兩人往穀堆深處倒去,慣力讓墨熄在他身體裏進的前所未有的深,顧茫一下子沙啞地喊出聲,卻被墨熄捂住了嘴,墨熄伏在他身上用力而猛烈地頂插了十來下,最後猛地往裏面一插,幾乎連囊袋都要擠進去。

顧茫在他捂著的掌中“啊……”地哭喊出來,他又一次被墨熄插射了,已經稀薄的精液噴濺出來。而他緊縮的後穴裹著吮著墨熄硬燙雄偉的陰莖,他能感覺到一股股有力的濁液狠狠地噴射進他體內,噴射在他最敏感的麻筋上,顧茫的腳趾都繃緊了,渾身都在顫抖,他知道墨熄在他裏面內射了……

射完之後墨熄仍抵著他一塌糊塗的後穴,還在裏面小幅度地頂弄著,磨蹭著,堵著那射進去的精液,沒有讓精液流出來。

顧茫已經渾然失神了,兩人交疊著,倒在稻穀間粗重地喘息著。

這個時候他們兩人才清晰地意識到,儘管他們曾那樣刻意地疏遠對方,但到底還是又被命運捉弄到了一處去。屋裏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墨熄停頓片刻,猶豫地,覆上了顧茫垂在稻梗間的手,借著纏綿的餘韻,顫抖地扣上。

顧茫的呼吸逐漸地平緩下來,他虛弱地垂下睫簾,低聲地:“別拔出來……”

“……”

他的嗓音輕輕的,幾乎有些渙散:“我的體質……”喉結滾動,“和從前已經不一樣了”

“再一會兒,妖血就會吸收……等都吸收了……也就……”他頓了頓,沙啞地,“也就沒事了……”

這是墨熄聽到他第一次談及自己重淬過的體質,不由地心口發酸。他握著顧茫汗涔涔的手指,呼吸就在顧茫耳側,只要俯一俯身,就可以吻到顧茫的臉頰。歡愛的餘韻褪下,這一切都和八年前他們之前還無血海深仇時那麼像,唯獨只缺一個吻。

但這個吻,終究是不可能落下了。

他們兩個人心裏都很清楚,這場纏綿能撫平的只是軀體的欲。

而彼此心裏的空洞與不甘,將永遠入骨入髓。

一生無藥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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