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157.番外

　　顧婉趁著沒課去了一趟B市美術學院找她那位同學的同鄉， 不為別的， 馬上暑假了，她是到美術學院這邊給秦曉妹找老師來的。之前應承過婆婆的事情她沒忘，曉妹學了這一年的畫，期間又自學了服裝設計大一大二的課程， 現在繪畫功底還不錯， 至少在畫服裝設計圖是足夠的了。

　　請她吃了頓午飯的功夫，服裝設計學院幾位元比較好的教授的情況顧婉心裡就有了底， 顧婉考量了一番選了一位姓吳的教授，吳教授是三十出頭的女性，女裝設計這一塊很有靈性。

　　她甚至打聽了一回吳教授的工資，美院的副教授這時候的工資一個月一百五十多塊，顧婉聽了心裡就有了盤算， 托她同學那位同鄉當天下午就帶她找了吳教授。那同學帶她過去引薦過後自己就先上課了，卻也因為是本系的學生帶來的，吳教授挺客氣， 兩人私下裡就給秦曉妹找老師的事先談了一回。

　　這年頭當老師的帶幾個學生貼補家用也不是稀奇事，不過服裝設計這樣的專業自學來找大學教授帶課的還真不多見。吳教授問了問秦曉妹的情況就有些猶豫。

　　顧婉也是有備而來的， 她悄悄塞給吳教授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道：「我家妹子先學了一年的繪畫，又自學了大一大二的專業課程，要是什麼都不懂是怎麼也不敢找吳教授您的， 這個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希望吳教授能收下我妹子這個學生， 咱也沒想過要大學的文憑，就是誠心學這門手藝，學費按課時咱們另外付。」

　　吳教授那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來了，那個信封太厚了，整整齊齊一打，像是銀行裡頭取出來沒拆封圈的，要真是她想的那樣，這錢也太多了。

　　她拿著那信封都覺得燙手，推著要還給顧婉。顧婉壓了她的手道：「學校裡人多，咱還是別推了，叫人看到反是不好。吳教授您看這樣成不成，您定個時間，我讓我妹子帶上她的畫和做的衣服您瞧瞧，您再看看能不能收可行？」

　　這就是給吳教授遞臺階了，吳教授能說不行嗎？塞紅包塞得也太嚇人了，跟顧婉約了時間就要送她出校門，在學校裡面還那個信封確實怕叫人看出端倪，她等著出了美術學院就把那紅包塞回給顧婉，道：「明天上午讓你妹妹過來一趟，真要是有設計上的天賦我肯定收，不過這東西我收不得，這是原則問題，收了是要犯錯誤的，你還是拿回去吧。」

　　顧婉壓了她的手道：「吳教授，這個您收著，您要是覺得不能收您就當這是一年的學費，這樣也不算原則問題了，您上課我們付學費這是很應該的，要是明天我妹子您考校了覺得還成，她那邊您意思意思收點學費，也別說我這邊交過一部分，以後她在您那裡繼續上課的話每年我幫著交一千，不夠的部分她自己交就成。」

　　吳教授一聽這數目果然跟她估的一樣，帶一個學生一年的課時費哪裡要得了這麼多，這都有她在學校上班半年的工資了，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麼跟顧婉說的。

　　顧婉給秦曉妹找老師，就希望找個能全心全意教她的，一千這個數目是她斟酌過的，願意花這個錢得吳教授對曉妹看重一些。兩人推讓了一番，最後是吳教授說如果她收下秦曉妹的話，先教兩年，暑假上兩個月課，平常日子每週日上一天，除了這一千塊錢她跟秦曉妹每年收兩百塊錢，合計一年七百塊的學費，這樣也就夠了。

　　話到這裡，其實收秦曉妹做學生這件事已經是穩穩的了，只要她資質不是太差，吳教授都是願意收下的。

　　顧婉謝過吳教授又與她約了明天秦曉妹過來面試的具體時間，這才告別吳教授開車回了學校。

　　晚上回家把取回來的照片拿了出來，把這好消息跟林春華和秦曉妹說了，讓曉妹晚上挑幾樣自己的作品明天去面試。

　　林春華和秦曉妹是又高興又緊張，廚房裡頭也不要曉妹幫忙了，讓她趕緊去準備去。

　　江浩是第二天中午走，上午就陪著秦曉妹一起坐了顧婉的車去了美術學院見的吳教授，面試和顧婉預料得差不多，非常順利。

　　江浩臨走前跟顧婉道謝，說：「謝謝大嫂替曉妹打算著，我大多時候不能陪著曉妹，好在是她跟你們一處住著，我在外邊就放心很多。」

　　顧婉是知道江浩在811的，笑著道：「好好表現，也注意安全，曉妹在家裡你不用擔心。」

　　811那樣的特種大隊，服役是有年限的，到了三十歲精力和身體狀態過了巔峰時期，除了像秦志軍那樣的主官，其他人上邊都會另行安排，到時調回B市再晉升一級很簡單。

　　江浩歸了隊，秦曉妹暑假裡也天天去吳教授家上課，秦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轉眼到了九月，三胞胎和六斤都要讀幼稚園了。

　　秦志剛和王海娟八月底就已經都搬到了他們買的那個小四合院住去了，夫妻倆都忙，六斤就在顧婉家這邊讓林春華幫著帶，顧婉是沒有意見的，多一個孩子家裡也熱鬧，這四個孩子的感情也挺好，所以六斤也是在西城區甘露胡同附近和三胞胎一起讀的幼稚園。

　　他們兄妹四個讀幼稚園那陣仗，四個小傢伙分在一個班，是他們小一班裡最強小團體，進了幼稚園那叫一個如魚得水，平安力氣比大班的小朋友都大，很知道護著弟弟妹妹，多多又鬼機靈，甜寶特別招人稀罕，六斤？六斤日常就是我有哥哥我驕傲的炫哥狂魔。

　　兄妹四人在幼稚園裡簡直出足了風頭，剛進園的第一天，別的小朋友看著教室外頭探頭探腦的家長哭得聲嘶力竭，這兄妹四個半天不適應都沒有，完全不明白到了這麼好玩的地方為什麼要哭，幼稚園裡多熱鬧啊。

　　把送孫兒上學的林春華和秦大有給得意壞了，覺著咱們老秦家的孩子吧就是特別不一般。

　　九月初秦家有件大喜事，秦曉妹有身孕了。

　　她一整個暑假忙著上課，自己的經期都沒怎麼注意，稀裡糊塗的到九月初才想起來自己挺長時間沒來月事了，找顧婉給號了號脈才曉得是有喜了，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把一家人給高興得，林春華拿起電話就給秦曉妹婆家那邊打了過去，兩口子結婚也一年多了，因為江浩在家裡待的時間少，一直沒懷上，這一下有了消息怎麼能不高興。

　　因為孕期沒滿三個月，除了告訴曉妹的婆婆她們也沒往出說，倒是想跟江浩這個准爸爸說一聲，可他駐地的電話都沒有一個。晚上顧婉私下跟秦志軍說，讓他想辦法把這消息告訴江浩，笑著道：「別等明年休探親假回來才發現孩子都滿月了。」

　　秦志軍自然也為江浩和曉妹高興，把這事應了下來。

　　從秦曉妹懷孕後，每到週末要上課，顧婉總要先開車送了她到吳教授家裡再去接自己師父往醫院去，晚上再開車去把曉妹接回來，再沒有更周到的了。

　　她自修煉後發現了另一個好處，對人體經脈更加熟悉，且能夠以靈氣探知病患經脈情況，甚至於用靈氣通過推拿或針炙輔助治療。剛開始李濟川也只是發現她於脈學上進益很大診斷很准，中醫能夠弄清致病的根本治起來相對就容易很多，顧婉這幾年除了大學的課業，跟著李濟川學到的知識也都扎實得很，漸漸已經能獨當一面。

　　至後來有些疑難雜症，她以湯藥為主針炙為輔很快能治好，漸漸的就傳出了名聲，她在醫院雖不算出診醫生，也有不少患者慕名找來請她幫忙看病的。

　　秦曉妹整個孕期，隔十天半個月顧婉總要給她看一回脈，也不用藥，不同階段告訴林春華怎麼用飲食給曉妹調理，懷相倒是很好。

　　次年二月上旬，農曆臘月二十三，秦曉妹在醫院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大名要等江浩回來起，小名叫小布。

　　江家父母聞信從老家趕了過來看兒媳和孫兒，被林春華留著在秦家小住。

　　秦家人熱情厚道，江家夫妻對這兒媳和親家一家是極喜歡的，她自己兒子常年在部隊，兒媳婦雖是嫁到了江家，實際吃住都在娘家大哥家。她看曉妹的大嫂沒有半點不高興，心說就是親姐姐也未見得有這麼好的，私下裡跟江父說：「咱這個兒媳婦娘家的家風是真好，一大家子人處得也融洽，怪道家宅興旺，這樣的人家福澤深厚著呢。」

　　江父很認可，你只看看秦家，秦大有夫婦生了三子一女，老大在部隊都是副師長了，老大媳婦大學生，在301醫院跟診，小倆口一生直接生了三胞胎，兩個兒子一個閨女。

　　老二也生了個兒子，老三還沒結婚事業做得那麼大，自選商場都開起兩家來了，兒媳婦可不就是有福氣嘛，攤著這麼好的娘家人就是大福氣，生孩子上也隨秦家大流，第一胎就是兒子。

　　兩老倒不是重男輕女，只是兒子在部隊裡頭，計劃生育管得嚴著呢，心裡還是希望能生個兒子更好的。

　　兩人因為喜歡孫子，跟秦大有兩口子也聊得來，在秦家住了四天才要回去。這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秦大有哪裡還肯叫他們走，要留親家在這邊過年，多住些日子過了正月十五再回不遲。

　　江父笑著謝了，說：「親家你們這大宅子住著是真舒坦，我跟你性情也相投，要不是年根兒下的我還真願意在這裡多住些天。我們這上頭還有老人，下邊也是一大家子，過年還是要回去的，曉妹和小布就托你們照顧著，我們明年有空了再來看她們，親家你有空也和曉妹一起到我們家做客。」

　　相互說了不少客套話，江浩爸媽堅決要回，林春華去裝了兩大包好東西給提上，才由秦志軍把江家二老送到了火車站，秦志軍自掏腰包給他們買的軟臥，幫著提了行李把人親自送上了火車才走。

　　等火車開動了，兩人打開袋子看，煙酒點心，肉乾罐頭，糖果餅乾的都是好東西，都說兒子有這樣的岳家也是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