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2
剛才顧著看家裡的客人, 等坐下來才瞧見五鬥櫥面上和旁邊的地上放著大大小小十多個精美的紙袋,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沒有這些東西呢,這應該是方家人帶來的了。
林春華瞧得都有點眼暈,她們鄉下要辦點事給支書家送塊布或是拎條肉那是有的,怎到了這裡, 司令上家裡做客不說, 還帶這麼多禮物啊。
她是不懂什麼官銜啊,可司令她還是聽過的, 肯定是個比營長大很多的官呀。林春華打眼旁觀, 這司令跟自己兒子聊些部隊的事,是真一點官架子都沒有。
那司令媳婦兒還問婉丫頭懷孕了有沒有什麼反應,竟還說了些她自己原先的經驗。林春華一下就覺得這跟她們鄉下人家的女人聊的也沒有太大區別了,心裡終於把方氏夫婦從高高的神壇上挪下來了一點,人也輕鬆自在了許多。
秦雅青是個細心的, 聊天時挺能照顧人的感受, 和顧婉聊著也會把話題帶給林春華,林春華那種緊張感漸漸消失了,客廳裡氣氛一時頗為融洽。
她也不多坐, 尋思著中午得弄頓豐盛的招待人家呢,跟秦雅青說了一聲就先到廚房收拾那些菜去了,心裡還慶倖好在兒媳婦昨天突然提了一嘴要請客, 不然這駐地這麼偏, 這會兒哪裡拿得出招待人的菜來。
賀軍今天也休息, 出去買了些東西回來見樓下停了輛陌生軍牌的吉普, 駕駛座上還有個軍人坐著,看著是哪位首長的警衛員。一邊走心裡還一邊尋思這車是誰的,打秦志軍門前過就瞧見了裡邊的方致中。
方致中他是不認識的,可跟秦志軍媳婦正說著話的那個婦人他還有印象,他和宋梓珊婚禮上老丈人和丈母娘特意介紹了,這位是第三十八集團軍軍區司令方致中的夫人。
她在這裡,那跟秦志軍坐在一處聊天的不就是方致中了?
賀軍想不出秦志軍跟方致中這樣的人物會有什麼交集,他確實不知,那一次戰場上秦志軍相救方致中的事被江老和方致中一齊出手壓了下來,知道的人還真不多。
他腳步緩了下來,在秦家門前停住,笑得頗為熟稔的跟秦志軍道:「志軍,家裡來客人了呀。」
秦志軍聽到聲音抬頭,有些訝異。實在是兩人往日都沒什麼交集,見面多是點個頭。
他笑了笑,道:「是啊,你這是買了菜回來?」
也沒說請人進來坐一坐,一是不熟,二是家裡有客也不便再招待他。
「是,那你先忙著,有空上我家坐坐。」賀軍笑著說了句,眼睛快速的掠過秦志軍家客廳裡的情況,點了點頭走了。
等走過秦志軍家門那一段,他臉上的笑就淡了淡,秦志軍家那擺設比他家都不差,他那是老婆的陪嫁,他卻是哪來的錢置的這些東西,難不成同樣是農村兵,他的津貼不用貼補家裡?
最讓他注意到的是那一打眼看過去足有十幾袋的高檔禮品袋,五鬥櫥上擺不下,地面上還有。秦志軍跟方致中是什麼關係?難不成是遠親?
他心裡存了這樣的疑惑回去問宋梓珊,宋梓珊說不可能 ,方司令老家和秦志軍家可隔得遠。
賀軍擰了擰眉,自己這媳婦,連秦志軍老家是哪裡的都清楚,雖早知道她喜歡秦志軍,可那時候人沒嫁給他,現在成了自己老婆了,再看她對秦志軍的情況那麼瞭解,賀軍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舒服。
只是他頗有城府,心裡想的事宋梓珊是半點沒察覺,這會兒還想著是不是出去跟秦雅青打個招呼呢。
說起來方家職務雖高卻是從外省調過來的,搬來陸軍大院不過六七年,她其實跟秦雅青並不熟,偶爾打過幾個照面罷了。
她休假的時候睡得晚,等她考慮好了又收拾好自己出去的時候,那邊方致中夫婦已經告辭要走了。林春華、秦志軍和顧婉正送了人下樓,她忙喊了聲秦姨。
「您怎麼有空來這邊了,我也在這住著呢,不若到我家坐坐?」
秦雅青愣了愣,想起是宋師長家的小女兒,客氣的回道:「謝謝了,我們還有些事,這就先回了,改天回大院有空可以跟你媽到我家坐坐。」
這就是委婉的拒絕了。
秦志軍見跟著宋梓珊一起出來的賀軍,明白了什麼,見方致中和秦雅青要走了,繼續送了兩人下樓。
秦雅青拉了顧婉的手道:「你有身子呢,就送到這,別下樓了。」
又跟賀敏道:「在這裡玩別給人家添麻煩,下午我再讓人來接你。」
賀敏自然都應了,秦志軍和林春華送他們下樓,她挽著顧婉先回去。
原本秦雅青雖拒了宋梓珊相邀,可話裡挺客氣的請了她下回去她家玩,雖是客套話,到底全了她的顏面。可轉眼見她跟顧婉那村姑那樣親熱,宋梓珊就覺得很沒臉了,被顧婉一個農村出來的給比了下去。
顧婉可不知道她神奇的邏輯,她從宋梓珊搬到這裡請客那回就明確表現出不待見她的,這會兒跟賀敏直接回屋裡了。
賀敏是個鬼靈精的,笑著小聲問她,「你是不是不喜歡那人?」
顧婉笑著點頭,「咱不提她。」
不提這些,賀敏的關注點就到了顧婉的肚子上,看著平平的跟從前沒有一點不一樣的,裡面竟然有寶寶了,心裡還是挺好奇的。
說來顧婉比她還小一個月呢,這都要當媽了,想到這裡她眼裡略有些惆悵。
顧婉見她剛剛瞧著心情還挺好的,這會兒眼裡神采忽然黯了下去,問怎麼了。
左右這會兒屋裡就她們兩人,賀敏心裡這樁事也憋了好幾天了,聽顧婉問,她就道:「你說男孩子是不是都喜歡膚白貌美的?像我這樣的都被當成哥們了?」
顧婉不是男人,但她覺得賀敏長得很好啊,五官明豔漂亮,只是膚色上吃了些虧而已。她和賀敏認識也半年了,她不是個為容貌傷春悲秋的性子,就問是怎麼了。
賀敏想了想,道:「我喜歡的一個男孩,他說選女朋友的標準是膚白貌美細腰大長腿……」
顧婉聽得撲哧笑了出來,賀敏吧貌美細腰大長腿都有,就只差了膚白。她看了看門外,湊到賀敏耳邊問道:「說這話的,是不是和你表哥天天玩在一處的叫蕭宇飛的同學?」
賀敏杏眼圓睜,一臉的你怎麼知道?
顧婉笑了,說道:「我好早就看出點兒苗頭來了,你在他跟前話會多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在發亮,特別有神采。」
「而且你們的相處在我看來其實挺親昵的,你記不記得那回咱們一起坐在學校食堂吃飯啊,你不吃的菜沒往你表哥碗裡挑,都扔進他碗裡了,我看他很自然的就幫著吃了,那會兒我就覺得你倆大概比朋友更多了一點什麼。」
賀敏聽她一通分析,心說這觀察真夠細緻的,不過仍是搖了搖頭道:「不是的,其實只是因為從我大姨父調到B市後他就跟我哥一起玩,那時候我隻十一歲多,天天跟著他們。他怕是跟我哥一樣拿我當妹妹照顧的,而且前幾天他當著我的面還跟賀三他們討論要找女朋友得找個什麼樣的。」
說到這裡,顧婉不難看出她臉上的失落了。
感情這事吧,她其實真不知道怎麼勸,她自己在這方面其實算是個被動性的人,著實也沒什麼經驗可以傳授給賀敏。
不過想一想如果把她自己和秦大哥代入到賀敏和蕭宇飛身上,如果她先喜歡上了,遇上這樣的情況該是挺難過的。愛情這種事大抵是先動心的會吃虧一些。
想著之前她還動過為賀敏想辦法制美顏丹的事,之期間先是秦大哥受了傷,接著發現自己懷孕了,這事情真叫她給忘了。
不過有過之前找療傷丹方卻發現許多藥現實中根本就沒有的經驗,她也不確定在空間那些書裡找到丹方又是不是真能制出來。
也不敢先給賀敏希望,只好安慰她道:「我覺得你貌美腰細長腿都符合蕭宇飛的審美觀,性情也很招人喜歡的,如果一個男人因為你皮膚不夠白就不喜歡你的話,那你也得考慮考慮。」
賀敏覺得顧婉這話挺有道理的,只是她先動了心,聽了蕭宇飛那話才會那樣傷心失落罷了。
又聽顧婉道:「而且我覺得你們之間或許是因為從小就一起長大,太過熟悉了他會不會反而忽略或是模糊了你的性別?或者這麼說,他下意識把你當妹妹了,根本沒當成是可以發展成物件的女孩看?」
賀敏有些傻眼了,蕭宇飛天天跟著她哥,她哥那性子反正女孩子也很難親近到那個小團體,除了她再沒人能天天跟著蕭宇飛的了,以前她還挺開心的。現在聽顧婉這麼一說,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副作用啊……
她抓了抓她的短髮,有點苦惱的看著顧婉問:「那我怎麼辦?」
顧婉哪裡知道怎麼辦喲,她自己都還是家裡先給訂了親的,這個沒經驗能傳授啊。兩隻小菜鳥你看我我看你的,秦志軍和林春華回來了。
因為方致中夫妻和警衛員先走了,林春華洗的那些菜中午到底是沒全用上,燉了鍋雞湯,炒了盤肉,一個青菜,一盤雞血豆腐。
原還要再燒條魚,被賀敏給攔住了,她不是個不知事的,這時候的生活水準,這樣的菜色已經是非常豐盛了。她留下只是想著跟顧婉說說話,哪肯給人家添那麼多負擔。
吃飯前林春華特意拿碗從鍋裡單獨盛了碗雞湯出來讓秦志軍給赫兵家端了去,說是給赫兵家兩個孩子嘗嘗。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的,賀敏是個爽利的性子,在學校略有點酷酷的,在秦家嘴卻挺甜的,吃頓飯把林春華的廚藝誇了又誇,直誇得林春華眉開眼下。
午飯過後林春華拿了新買的鋤頭又去她的新菜地那邊忙活,秦志軍被她抓了苦力,讓在菜園子一角圍圈籬笆,籬笆裡再搭個雞棚子出來。
她想得挺好的,買幾隻雞鴨養在那裡,平時老了的菜葉子往裡扔扔就能喂,白天雞在籬笆圈出來那一小片地方活動,夜裡進雞棚子睡就成。養上幾個月還能下些蛋給自己兒媳婦補補身子,再合適沒有了。
你說怕不怕被偷,老太太覺得吧家屬院這一片住的人不算太多,軍人家屬嘛,這點素質該是有的,再說了這裡是部隊啊,就算有一兩個不大好的,有賊心也不敢擔偷盜的風險啊。
林春華和秦志軍一走,賀敏就待得更自在了,托著腮跟顧婉說了很多蕭宇飛的事。少女情懷總是詩,蕭宇飛的一切在她看來都是與眾不同的,這些事平時一個人藏在心裡,現在有顧婉這麼好的聽眾,賀敏說起來就更停不下來了。
等到兩點多鐘方致中的警衛員來接她時,還有些不捨得走,顧婉讓她週末只管來這邊玩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三點多鐘的時候林春華回家來了,秦志軍去通知幾個戰友說晚上到家裡吃飯,營區裡轉過一圈回到家見賀敏走了,問顧婉這一天沒休息累沒累著,攬了她進房裡睡覺去。
林春華從自己房間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忽然想到了什麼,面上神色就有點古怪,候在客廳裡等了好一會兒見秦志軍出來了才鬆了口氣。
招了招手把人喊過來帶到自己房裡才道:「媽這兩天也沒想起來問問你,婉丫頭現在有身子了,醫生有沒有仔細跟你說要注意些什麼呀?」
秦志軍瞧他媽神秘兮兮的還以為要說什麼呢,竟然是問這個,笑著道:「自然是交待了的,不能受累,吃好些休息好些。」
林春華噎了噎,「就這樣?」
秦志軍點頭。
林春華:……
這醫生也是個不大靠譜的,懷孕頭三個月和後三個月夫妻不能有房事也沒叮囑一句。這樣的事,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兒子講,太尷尬了。
這個她其實真冤枉老林了,他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婦產科大夫,只是個中西醫都學了的軍醫,平時處理的還是外傷居多,還真沒想到叮囑這方面的問題。
秦志軍問她叫過來說什麼,林春華擺了擺手。
「沒什麼,你沒事幫著剝點蒜,再到赫家借她們家桌子和小方凳過來,晚上人多怕坐不下。」
總歸是把人支使著幹活,不許回房就對了。這事跟兒子不好意思說,等會兒婉丫頭醒了,她悄悄囑咐她一句。
方家送來的那些東西林春華略看了看,雞蛋糕、餅乾糖果、板鴨、香菇墨魚黑木耳、麥乳精、茶葉、奶粉、煙酒、還有個袋子裡是一疊柔軟的棉布,看得她這心口怦怦怦,這禮也送得太多了。
她沒動這些東西,總要等婉丫頭醒了看過以後她再幫著歸整了,往後要還人家人情心裡也能有數。
秦志軍借了桌椅後汪秋梅和赫兵也跟著幫他搬凳子過來,把中午端雞湯過去的碗也洗乾淨送了回來,還有下午特意去地頭摘的一些菜。
原本說要幫著林春華先洗洗菜,進廚房見不少菜都備好切好了,這才笑著回去了。
林春華讓她晚上帶著兩個小的一起過來吃飯,汪秋梅知道秦家中午留了位客人,少不得做點好的,怕林春華原本備的菜就有點緊巴了,不肯過來湊這熱鬧。
林春華是個會張羅的,把方家送來的香菇木耳拿出來泡了又是兩個菜,中午還剩的半鍋雞湯也都拿了出來,又炒了雞蛋,做了紅燒肉和魚,辣椒炒雞雜,再加幾個素菜。
她做事俐落,顧婉起來後都沒沾著手,只是幫著端了幾盤菜。從櫃子裡拿了一瓶原來周家送的好酒,赫兵江浩幾個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爽快。
隻秦志軍這個東道主一滴酒都不肯沾,怕身上染了酒味再熏著自己媳婦兒。王上飛笑他沒口福,特供的好酒都沒喝著。
晚上人都散了,林春華把家裡收拾乾淨後,趁著秦志軍洗澡的時候悄悄叮囑顧婉這孕期前後三個月得千萬注意,不能由著秦志軍胡鬧。
顧婉一開始沒聽明白胡鬧是怎麼個意思,等林春華低聲湊她耳邊說了以後鬧了好大一個紅臉。
秦志軍出來的時候就見小媳婦兒和他媽站在次臥門口不知道說什麼,兩人神色都有些古怪,小丫頭的臉和耳朵都紅通通的,低著頭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
等回了房間問了顧婉,她支支吾吾把話說了,秦志軍才曉得他媽下午把他叫出去是想問什麼了。
秦志軍耳根有點熱,想著以往確實孟浪得很。
不過自打知道小媳婦兒懷孕後,別說那檔子事,他就是晚上抱著她睡都小心不敢壓著她。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進了六月,林春華到駐地這邊也已經近半個月了。
之前只是常犯困的顧婉從進了六月後開始吃什麼就吐什麼,什麼味道也聞不了,別說是做菜的油煙味,就是已經做好的菜她聞著都能嘔半天,一連兩天,連白開水都喝不進,一喝就吐。
這段時間養出來的那點好氣色折騰到第二天就沒了,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把秦志軍和林春華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還是午飯的時間秦志軍就把老林拉了過來,老林說孕早期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但什麼也吃不進確實不行,想著給開個調氣和中、降逆止嘔、固護胎元的方子讓秦志軍去市裡拿了煎給顧婉喝,顧婉卻不肯用藥。
她說孕吐既然是正常的反應,那她就忍忍,用了藥總歸擔心對孩子不好。
老林見她這樣顧念孩子,想了想道:「既是這樣,不若讓家人陪著你適當散散步,我剛才看你們客廳還擺了收音機,平時再聽聽收音機分散分散注意力,或許能好些。」
又跟秦志軍道:「你再到藥房買點王不留行子回來,回頭我給你媳婦兒貼下耳穴,沒事按壓一下耳穴也能有助緩解孕吐。」
這兩種方法顧婉倒是很樂意用,秦志軍找車去買王不留行子,林春華就家屬樓轉了一圈問誰家有酸菜罎子的,還真叫她問到有個軍嫂是贛南人,醃得一手好酸菜。
她帶了幾小袋餅乾上門跟人討了小半碗酸菜,醃的白蘿蔔、胡蘿蔔、蕎頭,那媳婦子說這個涼開水洗過就能直接吃的。
林春華自己嘗了一個,酸得她齜牙擠眼,這東西是涼的,不比熱食,聞著沒什麼味道。
把這東西端回家洗了給顧婉,她拿了個蕎頭試探的咬了一小口,還真能吃得進。
把林春華高興得,試著給她添了碗白粥,就著那幾塊酸菜竟是喝下了半碗多,難得的是還沒有吐。兩天了,肚子裡可算是進了點東西,林春華一顆心這才放下了一點。
趁著她吃了東西精神好些,陪著她出去走了走,家屬樓這一片也沒哪裡轉悠的,轉著轉著就轉到了自家菜地裡。
林春華指了自己種的那一片地給顧婉看,一壟壟種著不同的菜,因著種下去才十來天,大多還是秧子。
菜地旁邊圍的籬笆裡一隻母雞帶著十來隻嫩黃色的小雞仔,林春華這是把人連母雞帶小雞一窩全買下來了。
林春華見她看那雞,笑得好不得意,道:「再過幾個月你可不用再愁雞和雞蛋了,咱每天都能撿著新鮮的。」
指了菜園裡其它幾處籬笆給顧婉看,說道:「你看這才幾天,有四戶人家跟我學著在這邊養雞了呢。」
顧婉笑了起來,誇道:「媽持家過日子是個好手。」
轉了兩圈林春華就陪著她回去了,果真照著老林醫生說的開了收音機讓她聽。
至下午秦志軍買了王不留行子回來,請了老林來幫著貼上了,交待顧婉不定期用手揉揉它,揉到耳穴處發燙略痛就會有效果。
也不知是哪種方法湊了效,到晚上開始顧婉慢慢的能吃一些味輕些的東西,過了五六天後這孕吐的反應竟就那麼消失了。
喜得林春華說這是肚子裡的孩子心疼當媽的,這話聽得顧婉笑彎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