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許你一生,朝朝暮暮
她第一次看他寫字的時候,他就是寫的她名字。
許朝暮。
「許諾」的「許」,「朝朝暮暮」的「朝暮」。
「這字真難看,影響玉的價錢。」許朝暮擡頭看了他一眼,撇撇嘴。
「有了這字,它纔是全世界的獨一無二。」沈遲也不惱,撫摸著她的發絲。
良久,他又輕聲補充一句︰「就像你一樣。」
是啊,她是許朝暮,獨一無二。
「那我勉強收下了,下次記得送更值錢一點的。你沈四少那麼有錢,送個玉墜子,太說不過去了。」
「小混蛋。」沈遲輕笑。
這玉本就是稀世珍寶,刻了她的名字,更是無價。
這兩個小字,是他特地請教了玉雕師,親手刻上去的。
前段時間跟她吵架,他差點就想把玉墜子壓箱底了,不過一想,既是細水長流的生活,哪有不磕磕踫踫的。
他沈遲是註定沒出息了,那他低一低頭,也沒什麼。
「朝暮。」他喚了她的名字,凝視著她的眼楮,「玉不是白送的。」
「嗯?你想要什麼回禮?」許朝暮歪著頭看向他,她就知道,這男人哪肯吃虧。
「讓我親一口。」
他盯著她,話音剛落,雙脣便吻了上來。
他扣著她的小腦袋,不讓她動,這個吻,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她的脣上。
許朝暮一下子就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他第幾次吻她了?
為什麼她八年都沒有吻到他,他卻接二連三吻了她這麼多次?為什麼她那麼失敗?
難道這就是成功人士和失敗人士之間的差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商不奸?
這個吻,吻得許朝暮七葷八素的,腦子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彷彿地久天長,彷彿一生一世。
他吻夠了,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又低低在她的耳邊道︰「朝暮朝暮,許你一生,朝朝暮暮。」
他也不知道,他從何時起,離不開她了。
「沈遲,你真不要臉,我不要你送的玉墜子了!」
許朝暮憤憤地去解項鏈,小臉通紅。
「別動。」沈遲按住她的手,「吻都吻了,再還給我不就吃虧了?」
許朝暮一想,他說的也沒錯。
「不早了,上樓睡覺。」沈遲拉過她的手。
「沈遲,我有話問你。」
許朝暮不肯走,她有很多很多話想問他。比如,他為什麼要吻她。
她在他眼裏,是不是就是傍金主的小三,而他,正好也有這份需要。於是,他們理所當然就出來偷情了。
她始終記得,他快要訂婚了。
所以,她在他眼裏,還是那麼不堪。
「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沈遲皺眉,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就要說!你今晚似乎沒有喝醉,我就問你,你讓我來這裏,是不是就為了享受享受偷情的感覺?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是不是挺享受的?」
「別鬧。」
什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沈遲無奈。
「沈遲你就是個不要臉的!你有錢,但我不做你情人,你愛找誰找誰去。」
「回房睡覺!」
沈遲黑著臉,大手一拽,將她拽進了一間乾淨整潔的小房間。這房間,還是他特地為她留的。
都是她按照她的喜好佈置的,花了他不少功夫。
他甩開手,便準備關門。
「你這算不算包養啊?這麼好的房子,我消受不起。」許朝暮沖了過去。
就在她打算追出去的時候,沈遲隨手關上了門。
「砰砰砰」,她用力踢了幾下門。
「混蛋!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他之前說,她只會勾引男人,只會傍金主。現在,他送她點東西,給她點好臉色,她就得任由他吻。
就好像錢色交易一樣,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因為,她不是那種女人,她也不要做那種女人。
「王八蛋,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越想越難受,慢慢的,她就蹲下了身子,抱膝坐在地上。鼻子一酸,她使勁嗅了嗅……
她不是這種女人,她不是他的玩物。
她在電視劇、雜志上看到過很多次,年輕有錢的男人,家裏有妻子,但還是喜歡在外面養女人。
通常,這樣的小三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想到這,她的脊背冒出一陣陣冷汗。
她現在這樣子,跟情婦不是沒有任何區別嗎?
她又想到了之前在醫院裏,王羽、寧康和居舒雅之間的事。居舒雅很可憐,孩子都沒有能留下。但再可憐,也是小三。
小三,人人喊打。
她許朝暮不會做小三的。
想到這,她就用力將脖子上的項鏈給拽了下來。
哪怕是再捨不得,哪怕是再喜歡他,她都有自己的尊嚴。
只要他不愛她,她就不會糾纏。他愛偷腥是他的事,但她不會做他偷腥的對象。
就這樣,許朝暮徹夜未眠。
她想起了聶承朗,也不知道飛機有沒有飛到巴黎。
聶承朗不肯帶她走,如果,他願意帶她走,該多好……
夜空靜謐,明月如水。
沈家別墅,沈世寒正站在陽臺上給小馬打電話。
「嗯,你說,我聽著。」
沈世寒聲音清冷,在這清冷的晚風中越發深沉寒涼。
「三少,之前我查許朝暮的身世,一直查不到任何線索,我懷疑就是四少封閉的消息。」
「我知道,除了他,也沒有人有這個能耐。」
「三少,四少似乎很不想讓人知道許朝暮的身世。所以,不僅是我們,就連其他幾方,都查不到任何消息。」
「那你今天打電話給我,不就是想告訴我一點不尋常的嗎?」沈世寒勾起一抹笑。
「是。三少,最近不知道是誰放了風出來,說許朝暮的母親很有可能是周夫人害死的。」
「這風聲有多大?」
「並不大,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聽說這麼一點點。」
「跟我的猜測,並沒有多大懸殊。」沈世寒冷笑。
他一直就在想,沈遲對許朝暮的寵愛,究竟是一種什麼程度的寵愛呢?
現在想想,如果沈遲早就知道真相了,那麼,這種寵愛,不過是一種贖罪罷了。
只是可惜了朝暮,心心念念愛著他。
「還有別的嗎?」沈世寒問。
「沒有了,三少。這風聲也不過是持續了幾天,就被壓了下去。」
「不難想象,肯定是沈遲壓的。」沈世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