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冷靜,冷靜
隨手摸到牀頭一隻茶杯,她一惱,就給扔地上砸了。
「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找我幹什麼!」
「 當」一聲,隔壁的沈遲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脾氣差點就上來了。
無緣無故跟他發火,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真不知道又受了什麼刺激。
沈遲接連抽了幾支煙,這才關了燈上牀去。
那一晚,他根本就沒有睡著,早上起來頭疼得厲害,沒有辦法,他早上只好在家休息。
早上,他先下了樓。
「四少,早。」凌管家一見他下來,趕忙就把熱乎乎的早餐端了過來。
沈遲拉開椅子,大概是動作有點大,椅子發出不小的聲響。
凌管家嚇了一跳,因為平時沈遲都是一個極其優雅的男人,從來不會這樣拉椅子。
再一看,沈遲的臉色有點不對。
「四少,您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昨晚喝的太多了?」
「沒事。」
沈遲沉著嗓子,隨手端了一杯牛奶,挑了一塊燕麥蛋糕。
「這……朝暮不知道醒了沒,我給她上樓送早餐去。」凌管家道。
「她每天早餐都要人送上去嗎?」沈遲冷聲問。
他每天走得早,不知道她究竟幾點會起牀,他也沒有問過。
「朝暮她懷孕了,嗜睡,但早餐又不能不吃,所以,我一般都給她送上去。」
「慣的!以後每天早上八點按時叫她起牀!」
「這……四少,你讓朝暮多睡會吧,她畢竟是懷孕的人了。況且,我把早餐送上樓也不麻煩。」
「懷孕了也要按時起牀睡覺,你這麼慣著她,她只會越來越懶!」
「呃……」凌管家很鄙視,這還不是您自己先慣出來的。
凌管家不說話了,沈遲也不說話了。
他靜靜吃著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他擡手看了一眼腕錶。
已經八點多了,許朝暮倒是一點動靜沒有。
他也不想去踫鼻子,吃完早餐,他就抱了筆記本坐在沙發上辦公。
凌管家端了熱乎乎的早餐,準備給許朝暮端上去。
被沈遲看見了,他立馬喝住︰「從今天開始,讓她自己起牀吃!」
「這……四少,早起早睡是好,可朝暮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嗎?還是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凌管家挺為難的,這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
兩人這是怎麼了?吵架了?
「不用了。」
就在這時,樓梯口忽然傳來許朝暮清脆但疲憊的聲音。
「以後都不用給我送了。」許朝暮淡淡道。
「朝暮,你這是幹什麼?你把行李箱放下,這怎麼了這是。」
凌管家急了,許朝暮一大早拎著個行李箱就準備下樓梯,這是鬧哪樣啊。
凌管家趕忙跑上樓去,她哪敢讓許朝暮拎箱子。
沈遲頭一擡,兩道凌冽的目光正好對上許朝暮。
鬧脾氣,就知道鬧脾氣!
昨天早上還好好的,晚上一回來就變了個人似的。
「凌管家,不關你的事,我只是不想住沈家了。」許朝暮沒擡頭。
「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好吃?或者哪裏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凌管家著急道。
「不是,凌管家,你讓我走吧。」許朝暮很執著。
凌管家按住她的手,不肯讓她動。
就在這時,沈遲放下手裏的筆記本,邁開修長的雙腿就從旋轉樓梯上走了過來!
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冷意,眸子裏的目光更是冷酷如冰。
「四少……」凌管家見他上來了,也不敢多說什麼。
沈遲站在許朝暮的面前,冷冷看著她。
許朝暮沒有擡頭,但她感受到了他身上那強大的氣場和冷峻的寒意。
「你出去。」沈遲冷聲對凌管家道。
「哎,四少,有話好好說,朝暮還懷著寶寶,冷靜,冷靜。」凌管家叮囑。
只是,她不知道這話說了有沒有用,畢竟,許朝暮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並不是沈遲的。
沈遲也是一個正常男人,不見得他對這個孩子就一點怨言沒有。
凌管家無奈,只好沖許朝暮使了幾個眼色,奈何許朝暮一直低著頭,看著她的行李箱。
凌管家沒有辦法,慢吞吞下樓,走出去。凌管家一走,樓上的氣氛就更冷了。
沈遲堵著許朝暮的路,兩道凌厲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許朝暮抓住行李箱的把手,準備繞過他的身側往樓下走。
但她剛剛一動,沈遲就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的身邊來!
「許朝暮,你鬧什麼脾氣?」他沉著嗓子,目光冷酷。
手腕被他抓得生疼,許朝暮吃痛。
「我沒有鬧脾氣。」
「還說沒有,要我拿個鏡子給你照照?嗯?」
「我不想跟你說話。」
「行了,你要不是我老婆,我也懶得跟你說話。」
沈遲沖到樓上來的時候,本想著冷著臉呵斥她幾句的,結果,他真是高估了自己。
在別人面前,他都能板著一張臉,誰敢惹他,他就敢讓誰滾著出去。
可,一旦遇到許朝暮,他的脾氣就斂了,再多的氣勢也收了起來。
昨晚是懶得哄,現在是不得不哄。
自己老婆要是看不好,沒準就跟別人跑了。她這小狗腿子,跑得比誰都快。
算了,他是男人,不能跟女人計較,尤其不能跟懷了孕的女人計較。
「沈遲,我們離婚。」
「好了,我知道了。」沈遲面無表情。
「什麼時候去民政局?」
「等我心情好點再說。」
「那在你心情好之前,我們都不要見面了。」
許朝暮冷哼一聲,另一隻手拉住行李箱,準備拖著行李走。
沈遲哪肯讓她走,將她拽了回來︰「昨天受什麼刺激了?」
「沒有。」許朝暮低下頭,不看他。
「不肯跟我說實話?嗯?」
「你煩不煩啊,沈遲你是不是男人啊,婆婆媽媽的。」
又來……沈遲一發狠,捧起她的下巴,一個吻就印了上去。
她說了他無數次是不是男人,等再過一個月他一定要讓她見識見識他是不是男人。
許朝暮發蒙,每次都這樣,說不過她就吻她。
他要是罵她,她還能罵回去,他要是敢打她,她還能打回去,偏偏,他吻她,她總不至於再吻回去。
禽獸,王八蛋。
沈遲的這個吻帶了懲罰的意味,從一開始,就吻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