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你是豬的老公嗎
沈遲看著窗外,外面的天空如墨染一般,燈火閃爍。
他眸光深邃而冰寒,半晌,他啞著的嗓子輕輕吐出幾個字︰「沈氏集團授權書。」
沈遲輕描淡寫點到即止,他父親是聰明人,不用多說。
果然,病房那頭的沈策先臉色立馬就變了!
授權書,上一次在山莊的時候,沈遲已經跟他要過一次,他沒有給。
沒想到,他今天晚上的目的是這個。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沈策先斬釘截鐵。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不是嗎?」沈遲冷笑一聲。
「沈遲,以前我是想過將集團交給你,在授權書上簽上你的名字,我就可以安享晚年了。但你現在的一切表現都很讓我失望,將集團交給你,恐怕,你連我這個父親都不會認了吧?」沈策先情緒很激動。
「如果我不認您這個父親,我還會給您找最好的醫生嗎?我還會將柳如眉趕出醫院,讓母親來陪你嗎?」
「沈遲,你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交出授權書的。」沈策先是鐵了心。
「行,那就不說,等會見!」沈遲冷聲掛上電話!
他的臉色有點冷漠,他那雙冰寒的眸子裏帶了怒意,看向外面城市的時候,露出地獄般的光芒。
沈遲慵懶地倚在位置上,目光看向窗外。
許朝暮還在吃東西,因為餐廳裏的音樂聲有點大,她沒有聽清沈遲在說什麼,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對方像是沈策先。
許朝暮看沈遲的臉色不太好,趕緊挑了一隻啤酒雞翅喂給他。
「四哥,你都沒有吃什麼東西,看看你,都瘦了。」
沈遲皺了皺眉,嫌棄道︰「不吃。」
「好多呢,你要是不吃,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的。」
「那也不吃。」沈遲傲嬌道。
許朝暮乾脆縮回了手,自己啃掉了雞翅︰「不吃就算。」
沈遲正在思考問題,他眉目深沉,渾身都散發著冷意。
「四哥,你這哪叫陪我吃晚飯,光我一個人吃了。」許朝暮低頭邊吃邊道。
沈遲不開口。
「你這樣真的好嗎?你晚上不會餓嗎?」
沈遲還是不說話,因為他在想問題。
許朝暮擡頭看了他一眼,他正看著窗外。許朝暮有點生氣,他也不陪她吃飯,也不聽她說話。
「算了,不吃就算,不想理你了。」許朝暮乾脆放棄。
她自己一個人吃著,有點生氣。
等她吃飽了的時候,桌子上還有許多菜,沈遲幾乎沒怎麼吃,他就喝了一點酒。
許朝暮吃飽了看著他,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許朝暮真生氣了,她站起來,拿過架子上的包,起身就要離開了。
「上哪去?」沈遲這纔有所反應。
「回家!」許朝暮淡淡道。
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還是這麼浪漫的西餐廳,他居然整個過程都沒有什麼反應。
也不知道電話裏的人跟他講了什麼,失魂落魄的樣子。
「坐著。」沈遲攔住她,「我還沒有吃。」
「你還知道吃啊?你完全不需要吃飯的呀,你看看窗外的風景,就會飽了,要是再多幾個美女,你幾天都不用吃飯了。」許朝暮教訓他道。
沈遲勾了勾脣角,這個小女人也會教訓起人來了。
還一本正經,像模像樣。
「我天天看你,是不是就表示,我一輩子都不用吃飯了?」沈遲看向她道。
「沈遲,你少來!」許朝暮冷哼一聲,又只會哄她。
「坐下,陪我吃完。」
「我剛剛喊了你那麼多聲,你都不搭理我,現在你讓我坐下我就坐下,憑什麼啊?」許朝暮不服氣,大寫的不服。
「憑我是你老公。」沈遲淡淡道。
「沒道理。」許朝暮白了他一眼。
不過,盡管如此,她還是坐了下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剛剛跟誰打電話呢?」
「沒什麼。」
「是不是哪個漂亮美眉啊?大眼楮,長頭發,說話嗲聲嗲氣,腰肢扭來扭去那種。」許朝暮托腮看著他。
「是又怎麼樣?」
「……」許朝暮語塞,他怎麼反而一本正經、理直氣壯了。
「你真吃飽了?」沈遲擡頭看了她一眼。
「嗯,吃飽了。」
「那你問問你肚子裏那隻吃飽沒有。」
「他沒有踢我,說明吃得很飽咯,當初我們在山洞裏的時候,太餓了,他就一直踢我踢我。」
「說明他是一隻吃貨。」
「不準說我寶寶!」
「……」沈遲扶額。
過了一會兒,沈遲也不著急,吃完了晚餐,又坐著跟許朝暮聊了一會兒。
許朝暮實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不是還要出去嗎?
可他好像一點兒不著急,端著高腳杯,默默品著杯中的紅酒。
紅酒在燈光下泛著點點銀光,有著玻璃杯和光線的映襯,紅酒顯得晶瑩剔透。
聊著聊著,許朝暮累了,因為,根本就是她在說話,他在聽著。
雖然他偶爾也會說兩句,但大部分時候,他是在聽她說。
一直說話,一直說話,是會很累的好不好!
「四哥,我們就呆在餐廳裏嗎?」許朝暮趴在了桌子上,不動了。
「先呆著。」
「那我可不可以睡覺?」
「你怎麼又想睡覺了?你是豬嗎?」沈遲皺眉。
「你怎麼又罵我了?你是豬的老公嗎?」許朝暮反擊。
「……」沈遲語塞。
許朝暮得意洋洋,很好,他無力還擊了。
坐了一會兒,許朝暮雖然有睡意,但她卻怎麼也睡不著,就這麼陪沈遲坐著。
時間一點一點在走,許朝暮偶爾翻一翻手機,已經快八點半了。
「四哥,咱們回家坐著好不好?」許朝暮汗滴滴。
沈遲沒有開口,他目光緊鎖在高腳杯上,高腳杯裏還有最後一口紅酒。
他深沉地看了一眼紅酒,忽然,仰起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上車!」沈遲將高腳杯拍在桌子上,很瀟灑地站起身,拿過桌子上的車鑰匙,轉身離開位置。
「喂,等等我啊!四哥!你怎麼過河拆橋呢!」許朝暮追了過去。
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追著。
剛剛她是為了陪他才坐下來的,現在他倒好,說走就走。
走到餐廳門口,沈遲才停下了腳步。
過了好一會兒,許朝暮終於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