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捨不得你哭的
許朝暮瞪著眼楮看向他,她倒想聽聽他會說什麼。
哪知沈遲只是將報紙捲起來拿在手上,淡淡看了她一眼︰「以後別再爬窗戶,跟只野貓似的!」
「我不是野貓,我是你養的寵物貓!沈遲,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欺負我很好玩,就像逗貓一樣?」
許朝暮很憤怒,她把想說的話還是說出來了。
「真是出息了,敢叫我名字了。」沈遲一隻大手踫上她的臉蛋。
在這沈家,乃至C市都沒有人敢大呼小叫喚他名字。正如白曼所說,他把她慣壞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他樂意。
沈遲臉上沒有什麼笑意,他溫熱的大掌撫摸著她的臉蛋時,她的心跳竟在加速……
一顆小心髒就快跳到嗓子眼了,他生氣了?
「朝暮,又往臉上貼金,你有貓可愛?」他摸著她的臉龐,脣角的淺笑慢慢溢開。
許朝暮還以為等待著她的是狂風驟雨,沒想到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她連貓都不如!
許朝暮一把拍掉他的大手,氣呼呼道︰「沈遲,我真想掐死你!」
「不過你這小爪子倒是跟貓有的一拼,鋒利撓人。」沈遲抓住她的手。
是,他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被他緊緊圈在手心!
心跳又是一陣加速!
許朝暮覺得自己好沒出息,不久前還在他房間門口哭個不停,這會兒他使點美男計,她就投降了。
她是要把「色胚」的名聲給坐實了。
不行,不能被他誘惑了。
許朝暮從他的大掌裏抽出自己的小手,搶過他手裏的報紙,指著桌子上那條領帶,一副領導問話的氣勢。
「這是什麼?」
沈遲皺了皺眉頭,一本正經盯著她看,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你、你看我幹什麼?」許朝暮倒心虛了,不對,做壞事的又不是她!她心虛個屁啊!
「朝暮,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你送幼兒園去深造深造,看圖識字都不會?」沈遲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你、你、你……」許朝暮被他氣得不輕,「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在跟你說正經的。」沈遲正襟危坐,一本正經。
「直說了吧,白曼昨晚上明明送了你領帶,你幹嘛還要搶我的?」許朝暮盯著他脖子看,不僅搶了,還繫上了!
「什麼叫搶?拿我的錢買的,不送給我你還想送給誰?」
某人的語氣一慣霸道,這會兒更是無比狂狷酷霸拽!霸道得許朝暮不得不開始懷疑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
「你強詞奪理!不要臉!還給我!」
許朝暮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領帶,伸手就要去解。
沈遲不讓,她就撲倒在他的身上,小腿壓住他的左腿,費力地繼續解。
她解得可認真了,可惜她哪裏解過這玩意,左看右看解不下來。
她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沈遲一陣氣血沸騰,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渾身的血液往腦子裏沖,他的眸子裏也沾染了慾望。再加上晚上喝了點酒,他渾身燥熱,有點把持不住自己。
他握緊雙拳,狠狠拽過她的小爪子︰「許朝暮,別玩火!」
「那你倒是把領帶還給我啊,白曼送你那條我瞅著就挺好看的,我的比不上她的,你還是還給我吧,您沈大boss不缺這一條領帶!」
沈遲眯著眼楮,四處透露危險的訊息。
他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鬆,他淡淡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送男人領帶是什麼意思?」
送領帶還有寓意?
許朝暮是學渣,她哪裏知道。
「聽著,送男人領帶表示——我想擁有你。」沈遲看著她的眼楮,正經、霸道、不容置疑。
四目相對,許朝暮氣鼓鼓地瞪著眼楮︰「難道不是我想勒死你?」
「……」沈遲滿臉黑線,他覺得他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拿過她手裏的報紙,又轉身看了她一眼︰「早點睡,別哭了。」
「哭什麼哭,你哪隻眼楮看到我哭了?」許朝暮就是倔。
「我捨不得你哭的。」沈遲輕描淡寫,輕輕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許朝暮的房間。
許朝暮的心口又是一陣小鹿亂撞,他說什麼?
他剛剛有在說話嗎?還是她聽錯了?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很疼!她沒有在做夢,他剛剛說……我捨不得你哭。
許朝暮睜著大眼楮,一直看向房門的位置,空氣裏似乎還留著沈遲身上的氣息。
剛剛,是他,是他。是他說……我捨不得你哭。
許朝暮彎彎的脣角邊笑容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好像無邊無際的深潭水,溺了進去。
她頭疼地嘆了一口氣,唉,她果真是沒出息。
沈遲回房後,手機就響了。他低頭一看,是白曼打來的。
「沈遲,家裏出什麼事了嗎?要不要緊?」白曼緊張地問道。
「沒事,已經處理好了。」沈遲淡淡道。
「不會……又是那個小丫頭的事吧?」白曼「漫不經心」問道。
「不是!」沈遲斬釘截鐵。
「哦,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對了,我好幾個月沒回家了,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回家見見我爸吧?他也一直很想你。」
「嗯。」
白曼見他不是很熱情,也不好多說什麼。她想讓他跟她一起回家,只是為了告訴他,沈家和白家關系一向不錯,可不要因為別的什麼事,鬧得兩家不開心。
沈遲先掛了電話,一個人去浴室沖涼。
他腦子裏竟還在想著剛剛許朝暮攀上窗子的那一幕,驚心動魄!
她要是沒站穩,突然從窗子上掉下來,他該怎麼辦……
她一點都不給他省心!
腦海里一直盤旋著這些畫面,他是低估了這個丫頭的膽量。她許朝暮,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還有她今天的那些個舉動,在商場裏,她踮起腳尖摟住他脖子跟他「說好話」,剛剛,在牀上,她扯著他領帶壓著他。
一想到這些,沈遲腦子裏一片混亂,身體裏的火非但沒有抑制住,反而越燃越旺!
沒有辦法,他只得又洗了一次冷水澡。
倒是許朝暮,自沈遲離開後,她就一個勁兒在牀上滾來滾去,異常激動。
她腦海里一直在回味他的所有話,他說,送男人領帶的意思是——我想擁有你;他說,我捨不得你哭的。
雖然他也說了,你想死別死在沈家!不過……這個就忽略不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