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識好歹的女人
「沈三少來了。」
「喲,沈三少可從來不會替女人求情啊。」
「沈三少跟這女人認識?」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就聊開了,包間裏頓時活絡起來。
踹人的男人見是沈世寒,這才哼了一聲,指著地上的女人︰「他媽今天算你走運,有沈三少給你求情!識趣點就給我滾!」
女人這才捂著胸口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黑頭發遮住了半邊臉。她小心翼翼給沈世寒鞠了一躬,沒敢擡頭︰「謝謝。」
她匆匆忙忙就往外走,腳步飛快,生怕再惹是非。
「站住。」沈世寒叫住了她。
剛剛他就認出了她,不過,她好像是不記得他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女人叫莫水芙。
應該算不上女人,最多二十一二歲。這張臉很清秀,有一種脫俗的氣質,似清荷一般淡雅,卻又無比清冷。
但她此時乾的是端茶遞水的活,還是在這魚龍混雜的「未央」。
他看到她的衣服有些凌亂,臉色也不太好。但盡管如此,也掩蓋不住她骨子裏的風韻。
女子站住了腳步,但卻沒有回頭。
心口微微跳動,錯亂不止。
她雙手交叉不停攪動,這是她第二天來這裏上班,沒想到就出了不好的狀況。
「以後不要來這種地方工作了。」沈世寒站在她的身邊,皺緊眉頭。
「多謝你剛才幫我,但我需要錢。」莫水芙清清冷冷說了一句,沒有擡頭。
背後是嘈雜的交談聲,有刺目的視線投來,她知道有人在對她指指點點。
領班的跟她說過,能來「未央」的,她一個也惹不起。要想賺錢,就必須把他們當大爺伺候著。
莫水芙對這個幫了她的男人也沒有太多好感,無非是紈褲子弟,大概今天心情好,幫了她一把。
沈世寒沒有開口,莫水芙就飛快地跑出了包間。
沈世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不識好歹的女人。」
見這女人走了,眾人才走上來起鬨。
「沈三少,這麼多年也沒有見你對哪個女人動過心,怎麼,看上這個小妞了?」
「是啊,我是看上她了,所以,你們知道該怎麼做?」沈世寒掃了全場一眼。
「沈三少看上的女人,我們一定不會動。以後見著她,我們會照顧照顧的。」有男人道。
其餘人就跟著吵吵嚷嚷︰「沈三少品味也真是獨特,C市那麼多名媛小姐模特兒,也沒見著你看上誰。」
「剛剛那小妞身材不錯,臉蛋也漂亮。」
「那倒是,就是笨手笨腳的,啤酒瓶都開不好。」
「以前沒有在『未央』見過,估計是新來的。新來的就情有可原了嘛!」
「培天呢?」沈世寒臉色微有不悅,打斷他們的話。
他不喜歡被人議論,當面也好,背後也好。
「培天去洗手間了,馬上就來。」
「我去隔壁包間等他。」
沈世寒嫌這兒太吵,煙味又特別重,他邁開步子就走出了1509。
「哎,三少,喝一杯吧!既然來了,大家聚一聚。」
「酒錢可以記我賬上。」沈世寒頭也不回,走出了包間。
隔壁的包間要安靜多了,關上門窗,聽不到任何聲音。不得不說,未央的隔音措施做得相當好,很懂得保護客人隱私。
沈世寒開了一瓶紅酒,酒香溢滿包間。
昏暗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愈發顯得他臉色陰鬱、清寒。
沒等他喝一口酒,包間的門就被旋開了。
「三少,你果然來了!」
來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倒是一臉穩重。
「坐。」
「三少,你說找我有事?」周培天坐到了沈世寒的對面,倒也不說廢話,直來直去。
「最近手頭緊不緊?」沈世寒也開門見山。
「三少這是……想借錢?」
「沈氏集團最近在投資一個很大的鑽石開發項目,這項目開發,自然是少不了錢的。」沈世寒淡淡道。
「三少,跟我就別繞彎子了,就算沈氏要開項目,也輪不到您去籌錢吧?」周培天直言,「我快人快語,您別計較。」
「呵。」沈世寒倒笑了,「周兄不愧跟我兄弟。既然這樣,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想借錢。」
「你是想投資一個能跟這個項目抗衡的新項目吧?」
「周兄聰明。」
「我倒有一個好的建議,你去找斐麗珠寶集團董事長——陸斐麗,她最近因為沈氏的這個項目,急得焦頭爛額。你跟她聯手,一個有經驗,一個有錢,不怕做不好。」
「斐麗珠寶集團?」沈世寒眯起眼楮,咀嚼著這個名字。
「是,沈氏集團如果這次珠寶投資順利,勢必會威脅到斐麗集團的存在,所以,陸斐麗現在也是熱鍋上的螞蟻。」
「我聽說過這女人,近五十歲了,一個人獨自撐著偌大的集團,聽說為人強勢,不擇手段。丈夫早就去世了,只有一個叫聶承朗的獨子,在國外。」
「三少,這強強聯手,纔是最好不過的。」
「那倒勞煩培天你幫我周旋周旋,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怎麼會跟女人打交道。」沈世寒道。
「行,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誰讓我們是兄弟呢?」周培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因為是晚上,這種地方越是到了晚上越是熱鬧。
等事情談得差不多了,紅酒也開了好幾瓶。氤氳的光線照在沈世寒的臉上,生生添了幾分淡漠。
「三少,去隔壁一起喝酒?」周培天站了起來。
「不了,今天有點累,我先回去。」沈世寒看看手錶道,「改天陪周兄一起不醉不歸。」
「喝了酒,路上開車小心點,別被逮著。」周培天爽朗大笑。
「那就不叨擾周兄了,改天再約。」
沈世寒走出了包間,包間外的走廊倒是安靜的很,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
這層樓上主打的是歐式裝修風格,走廊牆上掛著各個世紀的裝飾畫。燈光昏暗,塵埃起伏。
沈世寒微微扶額,剛剛一會兒工夫喝了不少酒,頭有點痛。
越往外走,包間裏的聲音就越小,直到聽不見了。
等到他到了一樓的時候,頭一偏,就看到角落處蹲著一個女子。她整個人都埋在膝蓋裏,肩頭不住顫動,應該是在哭。
但這種地方,可不允許哭,因此,她哭得格外小心,肩膀明明顫動不停,卻聽不到一點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