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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女》第26章
第26章 我想擔事

  梁滿倉對這個找上門來的女先生不大滿意!

  出了門低聲問宋奇:「這先生還沒認下呢就這樣說話, 真當了先生還不得上天啊?」

  宋奇拖著他走了很遠才說:「梁翁何妨冷眼旁觀?」

  梁滿倉哼哼唧唧的,不大樂意。

  現在不是學個裁縫都說「儘管打」的時候了,梁滿倉對可以「儘管打」他家娃的人的名單,進行了調整。反正不好接受個上門找飯碗的人這麼囂張。「鐵笊籬」是許人隨便說的嗎?好容易家裡不提了,居然還有人跑上門來說!老梁家不要臉啊?閨女還打算花那麼多錢供養她!

  宋奇只笑笑, 勸他息怒,真個帶他準備拜師的禮物和酒席。他對呂娘子觀感一般, 在他眼裡呂娘子不過是戰國時四處遊蕩乞食的士一流的人物而已。真正讓他感興趣的是梁玉,三姨的反應太有意思了!梁滿這老頭瞎擔心,三姨比呂娘子精明多了。

  宋奇是皇帝派的,且相處以來很得梁滿倉信任, 梁滿倉認為宋奇一定有道理,也就暫且忍了,並不堅決反對。肉痛地來了庫房,讓管家記帳:「三娘辦拜師酒用的!」

  宋奇調理次序之後, 梁玉就被叫「三娘」且不用管倉庫了,搞得梁滿倉很不放心。看著管家寫完,他才走。記帳的是王管家, 邊寫邊想,這老翁真是沒見過錢。

  梁滿倉不放心錢, 還不放心閨女,就怕閨女被呂娘子把錢給騙了, 時不時往兩人說話的方向看。幾重院牆隔著, 啥也看不到, 急得幹搓手。宋奇只好說:「梁翁,三姨什麼時候吃過虧?」

  還真沒有,太有說服力了,梁滿倉安靜了下來。

  ~~~~~~

  梁玉確實沒吃虧。

  定下呂娘子前她就想好了,她以後是要混京城的,京城水深,很不好混。不提男子,與她現在相仿的女子都比她起步早,人家打小就讀書識字瞎講究,她比人晚了十幾年。照別人的步子來,是死也追不上的,只能照自己的步子來。循規蹈矩的先生還是先算了吧,那是天長日久的功夫,需要,但不急需。

  她急需的是能幫她打開局面的人。

  眼前這一個,不論有多少本事,單憑她開口說的這些話,就值得試一試。呂娘子說了這些話,說明她也有急切想做的事、想得到的東西,或者想報復的人。梁玉太明白了,她自己也是這樣的處境,也有想達到的目的。這一條就非常重要,不然這頭要生孩子了,那邊還在找鞋,還說你別急,這就相處不下去了。

  呂娘子不合用也就是白花點錢,這些錢買她剛才那幾個問題也不算太虧!

  心裡的底線劃下了,接下來做什麼事就都有譜了。從呂娘子這麼個模樣的人說出那麼樣的話起,定下她做先生就不叫吃虧。

  梁玉拜得乾脆。

  呂娘子也不拿喬,笑吟吟地俯身將梁玉扶起:「小娘子太客氣啦,妾身孤苦無依,求個安身之所。」

  梁玉心說,這人不一般,興許教我遇到寶貝了!她這沒有立時就答應我,又吊著我,是有話要說,而且說的一定是更重要要的話。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呂娘子坐下:「您請坐。」

  使女上了茶果就悄悄退了下去。呂娘子只看了一眼,心道,這小娘子不點就透,我大概是找到寶貝了。越是這樣就越得謹慎,挑明關節處是必須的,否則天賦好脾氣好,選的路和自己不一樣,豈不是南轅北轍、令人扼腕?梁玉是找老師,呂娘子可不是找學生,她要找自己的宿主、主君,就像那些失土的士人一樣。

  呂娘子也鄭重了起來,她的腰拔得更直了,開口便是:「小娘子如今的處境很微妙,正在變局之中。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請先為小娘子剖析一二。」

  梁玉聽得極認真,此時臉現尷尬之色:「先生,您說的這個,前面我聽懂了,後面也聽清楚了,中間的,想是書裡的話,我沒聽過。我隻學過千字文,聽了幾句論語,旁的斯文的東西,我是一丁點兒也沒學過的。」

  呂娘子想了想,道:「這是《禮記》裡的話,大意呢,是凡事要預先有個準備,不然就不會成功。」

  梁玉點點頭:「明白了,先生請講。」

  呂娘子調整了一下語言,續道:「知道自己的處境,才能做出對的準備。得認清自己。再有才華,再有志向,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就不可能施展。譬如前面是一條河,卻以為是平地,踩進去就是沒頂之災。」

  「先生說的是。我知道,我梁家是半道兒上車的。」

  呂娘子微微一笑,跟明白人說話真好:「但是,這是機遇,是機會。」她就知道自己沒選錯人!真是太好了!

  呂娘子緩緩地說出了下一句可能會被打出門去的話:「小娘子的處境,與梁家一樣、又不一樣。小娘子是梁家女,與梁家既是一體,又不是一體。混吃等死,相夫教子,父兄子侄都是依靠。想做點什麼,從來都是孤苦無依,隨時可能會被捨棄。」

  說完,呂娘子緊張地盯著梁玉。她在賭,賭梁玉有自己的野心和抱負。要是梁玉被梁府捆死了,呂娘子也不打算留下來。

  讓呂娘子滿意的是,梁玉沉默了,沒有發怒,甚至沒有反駁,她只是坐直了身體,聽得更加認真了。雖然沒有贊同,但是不反對就是一種態度。

  呂娘子心下大定,接著說:「為什麼這麼說呢?是因為依附。小娘子是附在梁府上的,看似一體,但是梁府不是小娘子的,日後小娘子出嫁,依附夫家,也是一樣。如果不明白這一點,小娘子會因為一直繞著府上父兄、未來夫兒的想法而迷失方向疲於奔命的。小娘子,從現在開始,要定下自己的調子。」

  梁玉念著「疲於奔命」四個字,不期然就想到了梁滿倉在對待蕭府態度的轉變上。她不大愛聽說自己和家裡不是一路人的話,但是想看看呂娘子還有什麼本事,於是繼續沉默了。【我隻取她的可取之處。】

  呂娘子越發有信心了,她已經看見了曙光。

  前提已經達成了一致,下面要確定的就是目的了。她希望梁玉腦子清楚,又能總攬大局,她跟著拾遺補缺就行,那是搭了順風船,這不是寶貝,是寶藏!退一步,腦子清楚,大局不大明白,肯聽勸也行。要是連這個也做不到,那只好拆夥。

  呂娘子道:「我一心想助人成一番事業,思來想去,唯有小娘子最能是我的貴人。斗膽揣測,小娘子想要的,無非是三條:一、梁氏能夠立足京師,二、宮中兩位安好,三、小娘子自己的前程。」

  梁玉一笑:「我只想能活出個人樣子來。」

  【這是已經默認她與梁府並非完全一致,她並非盲從父兄。】呂娘子心裡終於有底了:「其實對小娘子而言,第三條並不很難,以小娘子的資質,嫁出去就行了。第一條呢,只要不犯大錯,東宮穩固,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但是,我剛才說了,小娘子與府上都在變局之中,事情還是會有變數的。」

  呂娘子頓了一頓,道:「小娘子與府上的興衰榮辱都系於太子,變數也因此而起。第一是杜皇后與她的家族,第二是淩賢妃,第三是聖人。這三個人都會讓小娘子與府上求安寧而不得。」

  梁玉挑了挑眉,沒說話。

  呂娘子道:「淩賢妃想為兒子求太子之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的威脅是眼睛看得見的。杜皇后反而是更大的威脅!她的母親徐國夫人也是眼高於頂的名門之後,恐怕不會樂見有人分享外戚的榮耀的。杜皇后有禮法名份,更有勢力,她才會是最大的敵人!與淩賢妃為敵,大家會幫梁氏的,被杜皇后針對,沒人會覺得梁氏是受了委屈的。但是,杜皇后一旦被廢,淩賢妃要是上位,她的兒子就是嫡子。梁氏還要保一保杜皇后呢。」

  梁玉道:「那我該如何做?」

  「分清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各人要什麼,對各人而言最重要、最不能失去的又是什麼。弄明白這些,我想小娘子自己就知道怎麼做了。此外才是種種利害關係,我知道一些,會一一為小娘子梳理的。」

  「聖人又怎麼說?」

  「聖人最穩,沒有皇帝想廢太子,除非他感受到了威脅,又或者覺得太子不堪大任。但是,一旦他感受到了不妥,又會是最果決的。」

  「蕭司空呢?」

  「他?小娘子,他是大臣,聖人會盯著他的。他要是投了淩賢妃,反正是太子的福氣了。」

  想到一塊兒了,梁玉高興地說:「我該怎麼做呢?」

  「當然是做小娘子自己!說了這許多,都看透了,又能如何?小娘子,你又不是官員,能利用的只是外戚的身份。不妨糾結自己的勢力。」

  「咦?」

  「您是有門籍的三姨啊!」呂娘子歎道,「能做多少事情!不止是為宮中令姐與宮外家人溝通消息。您完全可以引薦人才!眼睛不要往高門上攀,往五品以下的小官小吏裡去找,以蹉跎二、三十年仍然有野心的為佳,找能幹的、出身不高的、靈活權變的。又或者是還是白衣,但是有所求,有本事。但是,要拿捏得住,不管是令他畏懼,還是令他感激,只要拿捏得住,就往上薦。這樣的人你找得多了,薦得多了,就是你的勢力。辦成別人辦不成的事,你就是不可替代的,這是你自己的,走到哪裡帶到哪裡的。」

  梁玉頭一回知道有這樣的事:「我也能推薦人做官?」她一聽呂娘子說的這個「擇賢」的標準,就明白此事於己大大的有益。這是將杜皇后、蕭司空他們瞧不上的人給一窩掃了,是要找一群餓鬼,去搶他們的碗裡搶食。

  呂娘子笑了:「這是當然!這朝上的官兒,有一半是靠爹,一半是靠薦,剩下零零星星的才是名氣大、考得好。誰不能薦人呢?縱不能直接薦,你給他做臉,助他揚名,就是恩人。他們做了官,有了勢,你的名聲也就傳出去了,天下有才之士會趨之若騖的。小娘子,你是做不了君子的,既有外戚這個優勢,為什麼不用?我相信小娘子會做得很好。皇后和賢妃不可能共處,讓她們鬧吧,小娘子一旁養精蓄銳,相機而動。」

  【這個好!】梁玉眼前豁然開朗,問道:「不知道我爹能不能這樣幹?」

  呂娘子搖搖頭:「令尊的眼界,恐怕還要磨煉。小娘子大概是天授了。」

  梁玉將呂娘子的話從頭捋了一遍,就是三步走:一、我是什麼人,二、我有什麼事,三、我得怎麼辦。

  成!

  不過還有一件事:「您這本事,給我一個毛丫頭當先生,有點可惜了。我有什麼能夠為您做的嗎?」

  「我自己的恩怨,自己都能了。我只是不服,看到如許蠢如豬狗的東西都能在人前趾高氣昂,我為何要忍氣吞聲?我想看看,我能做到什麼樣,我的本事能不能助人直上青雲。我也想,試著指點江山。我想擔事!」呂娘子目光灼灼,「小娘子,你自己立起來,可以干預國政,就是我想要的了。」

  梁玉爬起來,再次拜倒,仰面問道:「先生這回不會再避開我了吧?」

  呂娘子道:「只怕小娘子以後名聲要不大好。」

  「難道現在就好了嗎?不是正牌子外戚的暴發戶,一步登天的潑婦。」梁玉自我感覺還挺良好的。

  呂娘子笑道:「你叫什麼?」

  「爹娘叫我玉,後來宋郎君說,在家裡叫名兒誰都聽著不大好,按次序都叫我三娘。」

  呂娘子道:「好,三娘,咱們起來吧。」

  梁玉起身,臉上透著喜悅,笑道:「呂師。」

  呂娘子也很開心:「三娘。」

  「還沒問呂師家裡還沒有要照顧的人?一道接了來吧。」

  「就我一個了。」呂娘子回答的時候透著一股輕鬆。

  梁玉道:「那咱們接下來,是叫呂師能在這家裡住得舒服些。宋郎君與我爹準備拜師酒了,但是,這府裡還不能只有您一個先生,我先前見過七位,心裡有些譜了,有一位溫馴而不多言,字也好,書也背得順。我想也聘她來,教我的侄女們。錢我來出,帖子還請呂師幫我寫。」

  有這樣的人真是太省心了!呂娘子會心一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就是跟另一位女先生分工,她教梁玉,另一位教其他學生嘛。

  ~~~~~~~~~~~~~~~~

  梁滿倉吩咐完了酒席,又與宋奇去廳裡,恰遇到梁玉與呂娘子出來。梁玉很開心地說:「宋郎君辛苦了。阿爹,我與呂師去我那兒看看屋。還請呂師幫我寫張帖兒,再請那天那位黃娘子來,她兩個搭夥教書,連侄女兒們一起上學。呂師說,大侄女、二侄女也都不小了,咋能不學呢?」

  梁滿倉道:「就你們幾個,要兩個人教?你咋不上天?」

  梁玉笑道:「呂師在咱家住,黃師家裡還有婆母兒女要照看,不能住咱這兒,各有各的好處。」

  梁滿倉氣哼哼地道:「行吧!快著些,還有正事兒呢。飯要涼了再熱,費柴。」

  宋奇拉了拉他的袖子,跟梁玉點個頭道別。

  梁玉邀呂娘子到了自己的院落裡,指東廂給呂娘子看:「這是給您準備的,您看看,還缺什麼。」

  呂娘子一步沒挪:「三娘,還是先寫帖子吧。有了三娘,我最缺的就補上了,其餘都是小節。」

  到了梁玉佈置好的書房,也就是西廂,呂娘子一看一整牆的書架堆滿,文具都是全的,輕輕點頭。梁玉等她看完了才說:「呂師,請。」親自磨墨。

  呂娘子也不推辭,坦然坐下,取了合適的紙,揮筆書就,寫完之後邊曬邊說:「帖子也分幾種,因事、因人而不同,譬如現在寫的……」順口便講了。

  梁玉都記下了,又請教:「另外還有六位娘子,叫她們在家等信兒的,不好叫人白跑一趟又空等幾天。她們的住址我都記下了,想送她們每人一點禮物,帖子該怎麼寫呢?」

  呂娘子遇到梁玉,只覺得比前面三十幾年過得都舒暢,道:「那與這個帖子又差不多了,拜帖無非幾種。不過這是拒人的,信要寫得客氣些。」

  待寫完了,梁玉派了奴婢隨自己去正屋的西屋裡搬財物。她的正房三間,當中是待客的地方,東屋裡臥室,西屋就是極有梁滿倉風格的……倉庫。

  不但取了給黃娘子的束脩,另幾位的禮物也準備了。呂娘子看她揮灑起來毫不在意的樣子,心道,這與她父親可真不一樣!可謂天授。

  梁玉也是厲害,額外拿出一匹布來給王管家:「你幫我去請黃娘子來,這是給你的,你要好好的把人請到,得客客氣氣的。她是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別給她添麻煩。她有兒女、婆母,這回請酒,把他們也請了來,要好好的待。我再出兩匹,給她家裁衣裳。再去這六個地方,給她們好好說話,不是她們不好,是咱家現在請不起這麼多的人,耽誤了她們的功夫,這是賠禮的。」

  王管家在梁府就看得起一個人,就是梁玉,此時忙說:「三娘放心,小人一定辦得妥妥的!三娘還有什麼要吩咐的事嗎?小人出去一趟,順路就給辦了。」

  「那你幫我一個忙,」梁玉笑眯眯的,「找個好裁縫,呂師也得裁新衣裳。」

  王管家得令,飛快地招呼人去辦。不多時,黃娘子母子三人也被請了來,黃娘子也是三十上下,有一兒一女,女孩子十歲上下,男孩子五、六歲的樣子。一位老婦人,已是老態龍鍾了,拄著拐。幾人衣服都有些舊了,漿洗得乾乾淨淨,小孩子進來之後見了人,略有點怯。

  梁玉抓了把糖給他們,他們看了黃娘子一眼,得到母親首肯,謝了梁玉,才接過去。

  一個呂娘子已經讓梁滿倉不大痛快了,再添一個要花錢的,梁滿倉心裡是不樂意的,他覺得這樣浪費。梁玉出錢也是浪費,可是已經答應了,梁玉現在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按下去的女兒了。宋奇也勸他現在不用像以前那樣節省了,派頭也是錢堆出來的,他才勉強沒有反對。只對梁玉道:「你挑的事,你來辦。」

  梁玉也不含糊,先請黃娘子的婆婆坐下。再對黃娘子道:「這位是呂師,與黃師一同教我與幾個侄女。您可以不在我家裡住。」又與黃娘子講了每月的束脩,此外還管兩頓飯,一季兩身衣裳,筆墨都是梁玉出。

  這些事情講定,寫了書契。梁府便開宴,女孩子們在男孩子之前擺了拜師酒。吃罷酒席,約定次日開課,梁玉又讓王管事將黃娘子一家送回去,自己卻與呂娘子相攜回到西院去了。

  ~~~~~~~~~~~

  兩個人都很興奮!感覺人生翻開了新的篇章,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明朗。

  梁玉笑道:「我以前只知道發誓活出個人樣子來,人樣子是什麼樣子,怎麼整,還是看不清楚。有了呂師,就什麼都明白了。您真是我的眼睛我的腦子。」

  呂娘子也笑:「沒有我,三娘終究會想明白的。」

  「那不一樣,那不一樣,那得再過多久?叫我四歲讀書,跟現在讀書,那是不一樣的。」

  兩人手把手,呂娘子將梁玉拽到了西屋:「先看看都有什麼書,這麼些書,怎麼不讀呢?我給三娘訂個章程,揀要緊的都學了。」

  進屋點了燈,呂娘子將架上的書翻到卷名上:「不錯不錯,不算少了。」

  「宋郎君給置辦的。聖人有賞賜的,都是我爹給收大庫裡去了。」

  「只要內容沒有錯訛,紙張貴不貴重,從哪裡來的,又有什麼要緊?這樣,我看你上午一天六經,一天《老子》,讀完老子讀《孫子》,下午就學些技藝。」

  「什麼孫子?」梁玉不知道人世間孫子還能當本書。宋奇辦事的時候,也沒想過拿《孫子》給梁玉裝點書房。

  呂娘子一聽她的發音就知道她不懂:「唔,我看看,哦,你這兒沒有,那得弄本《孫子》,那是本好書。」

  原來是本書。梁玉有了自己的先生就可著勁兒的問:「那是什麼?」

  呂娘子略有些酒意,笑著背了幾句:「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啊!是「變」啊!梁玉恨不能現在就抱著親上兩口!是的,蕭度私會情人的事情,它是會變的,就看怎麼用。「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他娘的!有學問的人就是不一樣!

  呂娘子看她這興奮的勁兒,笑道:「怎麼這麼高興的?」

  梁玉開心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呂師真是我的寶貝!」

  兩人開心極了,梁玉簡直不捨得放呂娘子離開,索性拉她同宿,兩人又說了半宿的話。第二天早上起來,梁玉道:「呂師,我還有一事拜託。」

  「三娘跟我客氣什麼呢?什麼事?」

  「請您再幫我寫一張帖子,也許要請您幫我走一趟。去一個人家。」

  「哦?哪裡?」

  「永興坊,袁家。」

  呂娘子手上一重,梳掉一綹頭髮:「哪個袁家?西鄉房回京的那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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