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長命女》第152章
152、我當珍惜

  宋奇與袁樵交情幷不深, 見面寒暄之後只說道賀的事情, 蕭度在一邊看了,心道:【怪不得阿爹說宋奇這個人心術不正, 一個上司給下屬來道賀還這麽的……】宋奇才不管蕭度怎麽想呢,他對蕭度的評價也高不到哪裡去。

  袁樵夾在兩人中間,心道:【看你們兩人這個樣子, 就知道朝廷上爲什麽爭執起來了。】

  朝上的爭執也很有意思, 三位執政沒有倚老賣老故意欺負桓嶷的意思,却又因爲桓琚過世,三人頭上的壓力驟减而展露了一些本心。譬如蕭司空, 自己不大出面只管做好山陵使, 但是長子與門生故吏都不是吃素的。而黃贊在桓琚時代的後期,比蕭司空要活躍得多,這份活躍又延續到了現在。即便是紀申,也有一些在桓琚時期不大好做的事情, 此時也都提了出來。

  三人做事的時候皆有自己的道理, 幷沒有哪一個認爲自己只是爲了謀私利而有損公事, 都認爲自己是爲了國家。老臣們不欺負新皇帝, 可他們自己互相先爭起來了。一些在桓琚時期不會起爭執的事情, 現在也爭了個熱火朝天。舉薦人才、選拔官員只是其中一個方面罷了。

  蕭司空的立場是許多人都能理解的、已延用了很久的觀點——朝廷已經很公平了。名門子弟家學淵源,較之非名門出身的人更容易出現人才, 名門子弟比寒門士子吃相要好看,且朝廷從來沒有堵死寒門子弟做官的路。這很能代表絕大部分世家出身的人的立場,同時也是朝野許多人的觀點, 持這種觀點的人士庶都有。個人素質差不多的情况下,他就更傾向於用家世更好的那一個,因爲家學淵源,因爲一個人如果有錢,就不會爲了蠅頭小利去出賣靈魂。

  黃贊則有他自己的考量,他也羡慕世家,結親的時候頭一個考慮的就是當世的名門。他的所有子女裡,除了一個尚主的兒子,一個嫁了宋奇的女兒,其餘皆是盡力結姻名門。饒是如此,在舉薦人才的時候,他也是盡力擺脫姻親的影響,所舉薦者以寒士居多。黃贊沒有明確的「我要抬高寒士」這樣的目的,而是認爲沒有龐大家族的寒士更好用,因爲他們的龐大的家族利益的拖累。

  兩人都認爲自己的觀點是對的、是爲國家考慮的。蕭司空雖隱,留著兒子、學生跟黃贊爭,在兒子、學生頂不住的時候,蕭司空再放個話,兩下又打平了。

  還有一個紀申,在雙方看來雖然「持正」,但是這份「持正」在這個時候就尤其討厭,因爲不知道他在某一件事情上究竟分支持哪一方面。

  袁樵夾在蕭、宋二人中間,就有點能够體會到紀申的感受了。

  三人打著哈哈,宋奇半開玩笑地說:「彥長倒會躲清閒。」

  袁樵笑道:「少尹不是也來了嗎?」

  以蕭度的出身,即便做過地方官也不大能够理解這兩位說話的意思,如果只有袁樵他就問了,旁邊還有一個宋奇,蕭度只能憋著。憋到一半,靈光一閃,笑吟吟地道:「他有兒子可以用,自己當然就能閒下來啦。」提出要看袁先去。

  蕭度一走,袁樵與宋奇也就能說兩句悄悄話了。蕭度則找到袁先,單刀直入問明瞭情况。袁先連猜再蒙,將袁樵遇到的事情猜了個七、八分,悄聲對蕭度說了。蕭度驚訝地說:「這有何難?秉公去辦就是了。」他從出生開始,背後的靠山就硬得不得了,自然可以「秉公」,袁樵要「秉公」可比他吃力得多。

  袁先笑笑:「家父也是這個意思,只是遇到事情生氣罷了。」蕭度笑道:「我就說嘛,斷不至於難得到他的。他有什麽想法,只管去幹就是了。」袁先道:「等阿爹銷了假,事情就會有眉目了吧。」蕭度道:「嗐,那還擔心個什麽勁兒?」語畢,沒有再提這件事情。朝廷上可爲貢士的選拔又有了一番明爭暗鬥。

  ~~~~~~~~~~~~~~~~~

  桓嶷將執政與自己所信任的大臣都召集起來,商議科舉的事情。

  執政們皆認爲自己是一片公心。

  先是,君臣一致决定了一件事情——本次科舉的錄取比例比往年要高一些,除了各地的貢士,已到京城的士子,經過五品以上官員的推薦,只要相關的條件符合,也可以參加考試。這些人都是出身良民,身家清白到連父祖都是良民。看似公平,實則又內含了一個問題——寒士與名門子弟都是良民。【1】

  考試還沒開始,就爲蕭、黃之爭開闢了另一個戰場。無論是袁樵還是宋奇,也都以爲名門子弟的素質更高,這是他們的經驗,出身不大好的宋奇自己就深有感觸,但凡還有點公心,就得承認蕭司空雖然討厭,不過有些道理還是對的。這兩個人位置不算很高,却也很能代表相應人群的觀點。

  官員的選拔、錄取,從一開始就沒有那麽的公平,朝廷會有一些政策的傾斜。譬如,哪個地方錄取的比例要高一點,哪個地方錄取的人數要多一點。這些在主政者的時候都有一杆秤稱著。爲了比例,黃、蕭雙方在桓嶷面前爭了個面紅耳赤。

  雙方皆不認爲自己是在爭什麽「士庶」,他們說的就是選拔人才。

  蕭司空認爲,京畿及附近地方文物昌明,所以錄取的比例那就得高一些。安撫士人之心固然是重要要的,所以爲了避免偏遠地區太難看,可以將連遠的州府列出來,每州給一、兩個名額,除了這些名額的保證之外,其他的就需要向京畿傾斜。

  黃贊則不同意這種觀點,黃贊認爲天下不止京畿文物昌明,且總是京畿及幾個有名的家族所源自的地方比例高,不利於收天下士子之心,認爲要適當增加東郡等近來發展良好的地方的名額比例。

  桓嶷心道:【司空是京畿人,黃侍中是東郡人。二人所持論雖不能說是沒有道理,却也……】他雖年輕,看這個却是看得明白。官場上的同鄉之間,也是一種頗爲親密的關係,還不能說不對。

  雙方的爭執還在繼續,蕭司空一方認爲,京畿子弟耳濡目染受到了熏陶,做事比偏遠些的東郡那種幾百年來沒啥名士名家出現的地方的人要好得多。黃贊一方不服氣,認爲京畿子弟紈絝習氣重,做官未必就好了。

  「雖把握大政稍有欠缺,然而務實,更能體察民情,知道人間疾苦,不會只知吟風弄月,」黃贊說得也誠懇,還引了一句話,「與朕共治天下者,其唯良二千石郡太守乎?」【2】

  蕭禮這邊則不客氣地舉出了近年來考評不錯、政績亦好的官員的例子來。京畿多世家子弟,出仕多、做地方官的也多,找這樣的例子出來也不難。蕭禮道:「良二千石者,早已在朝廷之上了。」

  雙方就比例問題爭執不下,桓嶷打了個哈哈:「孰優孰劣,考出來就知道了嘛!至於如何取士……唔……這樣,今年取個六十人,如何?」桓嶷和稀泥的功夫也有一些,他的意思,錄取的人多了,餅做大了點,大家都能分點餅渣,爭執也就不會太顯眼了。

  錄取的問題桓嶷早已想過多次了,他只要有人可以用、用得順手,要國家能够和諧的運轉。是以他又同意了蕭司空觀點中的一部分,即要向偏遠地方稍作傾斜,京畿也不可以忽略。同時,凡外地自己到京城游學的士子可以報考,但是算他們的祖籍,而不算是京畿地區的推薦,這樣比例上看起來也比較好看了。

  蕭、黃二人得給桓嶷個面子,都怏怏地說:「陛下聖明。」算是勉强同意了。

  桓嶷舒了一口氣,心道:【做太子時以爲做皇帝不難,怎麽樣是對、怎麽樣是錯、怎麽樣是公平,一一都在我的心中,還以爲先帝做事有時不算公允。如今自己做起來才知道,哪怕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也不能够像小孩子一樣選一個丟一個呀!】

  嘆息良久,桓嶷問孫順:「娘子可有閒暇?」

  孫順道:「娘子先前頗忙,這兩天略好了一些。」

  桓嶷笑駡他一句「滑頭!」

  陸皇后豈有不忙的?桓琚的後宮還沒搬完,搬了半拉還留半拉,桓嶷的妻妾不好馬上就搬,以免顯得太淺薄,倒像是趕人似的。又不能讓桓琚的後宮拖拖拉拉留在這裡不走,還得有個規劃,儘早讓她們搬家。這得陸皇后協調。

  除了陸皇后受內外命婦朝賀的時候須得到昭陽殿這所正殿裡舉行儀式之外,桓嶷的妻妾還在東宮裡暫時栖身。而後宮的人員正在搬遷,宮殿又要稍作整飾——昭陽、昭慶、延嘉三殿都封閉很久了,不住人的屋子朽敗得快。

  朱昭容與兩位美人換了身份,所役使的人數也要相應的增加。宮裡才放了一批宮女出去,陸皇后又要從剩下的人裡挑選合適的人員加以補充。

  林林總總,皇后比皇帝還要忙些。孫順的回答也就顯得很有意思了——您要有要緊的事,皇后就不忙,沒有,那就忙。

  桓嶷恰有一樁要緊也不要緊的事,想了想,還是决定邀陸皇后先去袁府看望梁玉。

  ~~~~~~~~~~~~~~~~~~

  梁玉正在關禁閉。

  産婦不能下床是傳統。如果是在鄉下生計艱難,月子裡下地都是有的。到了袁府這樣的人家,別說一個月,她就是在床上躺一輩子,都能有人好好地伺候著。婆家也關心,娘家也關心,南氏被楊夫人邀請到袁府小住,就近看著女兒,押著她坐月子。

  梁玉硬是在大熱天被捂在了屋子裡,就盼著能時不時有人來看看她。朋友如豐邑公主、劉湘湘等也不能天天往她家裡跑,至如宋奇這樣來道賀的人,她就更見不到了。每天能解悶的就是跟南氏說說話,讓呂娘子、美娘給讀讀書。孩子都不用她自己帶,他們有乳母、保姆、打雜的丫鬟。南氏很感慨:「你這才是坐月子的樣子啊!我們那時候……」

  梁玉耐著性子聽南氏講古,這話南氏三天說了八遍了,桓嶷與陸皇后的到來讓她免於把第九遍再聽完。帝後二人的身後,尚在家中的兩位夫人也陪同過來了,袁先與蕭家小娘子上學的上學、回家的回家,都不在。袁府在家的人口就這麽聚齊了。

  只要有人來,梁玉就是高興的,但是聽到來的是帝後,她很驚訝:「他們怎麽來了?事先一點風聲沒聽到!快,給我換衣裳,香呢多熏點兒。」南氏非常的開心,她見桓嶷的次數不多,桓嶷却是她最挂心的孫輩兒——別的孫子都有父母照料著,只有桓嶷可憐。

  桓嶷來看姨母,額外見到了外祖母,非常的高興:「阿婆也在?好些日子不見,我可想你。」

  陸皇后與梁玉對望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疑惑——桓嶷不是一個感情外露的人,直白地說出想念,她倆的印象裡是幾乎沒有的。跟桓琚表達孝心的時候除外。

  南氏不知道這一點,也高興得緊:「我也想聖人哩,怕耽誤了聖人的正事兒,就不敢去看聖人。家裡人說,宮裡現在也忙哩,聖人和娘娘都辛苦了。」

  陸皇后趕緊說:「待宮裡安頓好了,就請阿婆只管來。」她隨著桓嶷,對這些人不稱呼什麽「夫人」,還用的家常的稱呼。

  桓嶷緊接著就說:「對!就是這樣!她們也快搬完了!」

  【不對,】梁玉心裡說,【這都不像你了。】桓嶷展現出了一種亢奮,他靈前即位的時候都綳得住,顯出個少年老年,讓大臣很欣慰年輕天子似模似樣。現在的桓嶷的情緒則非常的不對頭。

  南氏則說:「別趕人家,別趕人家,寡婦娘們兒本來就可憐,可得先給安頓好了去處。」

  桓嶷道:「會的,會的。」

  【話有點多啊。】梁玉越發狐疑,用疑問的目光看向陸皇后。陸皇后看懂了梁玉的眼神,因爲她也正在疑惑,從桓嶷突然拉來出來,到現在桓嶷的表現,陸皇后自認與丈夫還算知心,竟也猜不透。

  那邊南氏又對桓嶷道:「聖人和娘娘還沒看過孩子吧?」桓嶷接話慢了半拍,陸皇后頂上說:「聽說是一對雙生?可是吉兆呢,正想看。」梁玉命人把吃飽了正在睡得香的一雙兒女抱了過來。

  大紅繈褓裹著一雙小兒女,落地有幾天了,臉還帶著點新生兒的粉紅,却已能看出來精緻的小模樣兒。乳母抱著他們走近,南氏道:「你看,他們長得多好啊!以後都會好好的。」

  桓嶷的臉色刷地就變了,陸皇后不明就裡,看向梁玉。梁玉則緊緊地盯著桓嶷,桓嶷的眼睛則粘在小嬰兒的身上,眼眶紅了。梁玉心裡咯噔一聲,乳母不明就裡,也很慌,一個收緊了胳膊,一個懷裡的繈褓往下滑了一滑,趕緊都重新抱好,嬰兒們睡得極香,動了動小嘴,一點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乳母一動,桓嶷眨眨眼睛,勉强笑著轉過來看梁玉,口還沒開,梁玉就問:「你知道了?」

  沒有人特意跟桓嶷說過雙生的事情,但是從這反應是來看,他必得知道生母與從未見過的那個三舅舅也是雙生。想來掖庭無數清冷的夜晚,梁金對兒子說一說娘家的事情也是打發漫漫長夜的一個項目。梁玉現在只想一件事——他知道三哥是怎麽死的嗎?

  南氏對這件事也很敏感,生硬地說:「知道個啥?你們又說沒頭沒腦的話了,三郎餓不餓?渴不渴?」

  陸皇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道:【慚愧,是我小人之心,外祖母豈是那等只會討情的無知婦人?】她開始以爲南氏「以後都會好好的」是跟桓嶷討個情,這是貴戚們常用的手法,趁皇帝心情好又或者機會好,討皇帝一個照顧的話。雖然這個在陸皇后看來很沒必要,這兩個孩子的母親戳在那裡,桓嶷與姨母的情誼是非比尋常的。不說親情單說功勞,梁玉也爲桓嶷做了不少的事情。

  【是別有隱情嗎?與梁氏有關嗎?】陸皇后胡亂猜測著。

  桓嶷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都知道了。」

  又是一片安靜。

  梁玉猜得沒錯,梁金遠離父母親人,宮裡只有兒子是親人,與兒子閒話的時候不免說到自己在娘家的生活,桓嶷有一些人情世故也是零零碎碎從這時候聽到的。梁金除了父母,說得最多的就是「三郎」,兩個人有太多的歡笑,雙生子未必都很像,龍鳳胎越長大了越容易分辨,但是小的時候這兩個人確實分不出來,經常故意換了衣服去惡作劇,被識破之後難姐難弟一起挨揍。挨揍的時候還不老實,經常說:「你已經打過我了!該打他了。」再次被識破,再添一頓揍。

  說到有趣處,年幼的桓嶷瞪大了眼睛:「還能這樣嗎?二郎和四郎都不與我這樣,看來還是雙生的好。」又覺得奇怪:「阿娘才不會這麽調皮呢,我不信。」

  桓嶷打破了寧靜道:「讓我抱抱他們。」

  南氏連聲答應:「噯噯。」

  桓嶷自己的閨女都沒抱過幾次,生疏而狼狽地將小嬰兒攬在臂彎,好似捏著個快要掉到地上的傳國玉璽,緊張得不得了。他還要逞能,想一條胳膊一個,梁玉摸摸鼻子:「你饒了他們吧!」

  屋裡人應景地輕笑兩聲,又都息了。劉夫人目示梁玉,她人老成精,看出事與不大對,一直跟兒媳婦都不說話,此時依舊與陸皇后一樣,都猜不出情由來,只好讓梁玉自己小心應付。她們不知道是正常的,梁家人自己不說,誰又會去關心梁家曾有過一對龍鳳胎呢?

  梁玉對她搖了搖頭。

  桓嶷抱完了孩子,問道:「取名字了嗎?」

  梁玉道:「正在選呢。」

  桓嶷點點頭:「取完告訴我,不不不,要好名字才行,不好就要改。」他居然很準備就認出了哪個是男孩兒哪個是女孩兒,碰碰小男孩兒的臉,對陸皇后道:「比咱們二娘小幾個月,也挺好。」

  陸皇后笑道:「是。」

  桓嶷又將小女孩兒看了看,對陸皇后道:「給你做女婿,要不要?」

  「啊?」梁玉先發出了疑惑的聲音,「這是要……」他娘的輩份兒不對啊!

  陸皇后却說:「從來岳父擇東床。」

  桓嶷拔下陸皇后頭上金釵,放到了孩子的繈褓裡:「那就算定啦。」

  劉夫人放下心來,率家下謝恩。陸皇后的疑惑更重:【看這樣子,若二娘是個兒子,今天定下來的就會是另一個了吧?我須得問明白。】面上却一派歡喜,對梁玉道:「咱們可是親家啦。」

  梁玉笑道:「親上做親,彼此放心。」心裡也微有忐忑。她倒不像陸皇后那樣懷疑,即便二娘是個兒子,桓嶷也不可能就這麽把嫡長子給賣了。兒子有媳婦兒了,梁玉只管高興就行。看陸皇后的樣子,這個小公主將來不至於是她的酒肉朋友了。

  袁樵很快被叫回了家,正式謝了恩,再設宴。袁府接過駕,再辦這些個便沒有那麽慌張,須臾而就。桓嶷好似非常的高興,與袁樵痛飲,又歪歪斜斜地拉著陸皇后的手與她同乘一車回宮。

  車上,桓嶷將頭靠在陸皇后的肩上,陸皇后有心趁這個時候問他,又覺得是趁人之危,不大好意思。桓嶷忽然含糊地說了一聲什麽,陸皇后問道:「三郎?你說什麽?」

  桓嶷慢慢地說:「阿娘死了,舅舅也死了,他們是雙生。」他說得很慢,帶著酒醉特有的含糊,本該讓人很討厭的,陸皇后却忽地落下泪來。【你終於叫出娘來了。】

  桓嶷慢慢地道:「如厮天下,我當珍惜。生民不易,選官、選官要慎重。」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