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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女》第131章
第131章 遵守法紀

  桓嶷︰???!!!!

  「三姨, 你要做什麼?!」桓嶷難得有點慌張,梁玉會幹什麼事他真猜不出來。

  梁玉道︰「先打聽打聽嘛, 能好好說當然是不動手最好啦。三郎,我……其實不是個好人。」這話她想說很久了,人也不能壓抑本性裝一輩子不是?那樣豈不是太憋屈了?她老早就不是一個純真善良的好人了, 何必再裝?哪天被戳破了是個黑心肝, 她外甥感覺受到了欺騙那才是驚天的慘案。

  桓嶷略略無語。

  梁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啦,我心裡有數的。你要遵守法紀呀。」

  一個殺人流放的姨母告訴他要遵守法紀,桓嶷覺得自己怕是還沒睡醒。擔心地說︰「三姨……」

  梁玉截斷了他的話頭︰「放心,快要過年了,家裡還要祭祖, 我是那樣沒眼色的人嗎?」

  這話有點道理, 桓嶷略略放心, 心道, 【還是我來查一查這個袁配吧。】

  梁玉笑道︰「你有心思, 想想怎麼迎駕吧,聖人正旦得回京了吧?」

  「啊, 是。」

  「自己小心些。」

  「好。」桓嶷對政務已經頗為熟悉了,且他不去主動攬權,管的事也不多、發言也少,能騰出時間來琢磨梁玉遇到的問題。他假意答應了梁玉︰「那, 等到三姨要我做什麼的時候, 再來告訴我, 好不好?」

  梁玉痛快的答應了︰「好!」

  一對姨甥各自心懷鬼胎, 都沒打算履行諾言。梁玉一出東宮的門,桓嶷就召了人來去查這個袁配是個什麼來歷。袁家的人口真是太多了,做官的人也不少,其中還有重名的。你問袁配,他們得問「是哪個袁配?」不調查一番,是很難知道一個姓袁的、名聲不顯的六品官的來歷的。

  梁玉出了東宮,她也沒閒著。年是要過的、祖是要祭的,妖也是要作的。她稍作修整,即去拜訪裴喻。

  梁玉與裴喻的淵源始於蹲獄詔,最出色的一筆是裴喻給她做了媒人。正因如此,梁玉與裴府有了一點不遠不近的聯繫。人情是用來欠的,梁玉備了禮物,不客氣地登了裴家的大門。

  裴喻與夫人接到了帖子,都覺得奇怪——為何帖子是遞給裴喻而不是裴夫人呢?以交際而論,男人與男人、女人與女人捉對,這才是聯絡感情的正常配對。梁玉應該拜訪裴夫人而不是裴大人,裴喻得是袁樵來拜訪。

  裴夫人問道︰「是要見大夫嗎?」

  送來帖子的奴婢垂手道︰「是。」

  奇怪!裴喻道︰「夫人,你我同去見一見她吧。」

  梁玉對裴府的態度還不錯,承裴喻給囚犯講過課的情份,梁玉對裴喻執半師之禮,頗為恭敬。裴夫人也生出一絲好奇心來,道︰「好。」

  夫婦二人一同出來,梁玉也不奇怪,先寒暄兩句。裴夫人先切入正題︰「阿梁新婚,倒是稀客。」

  梁玉也直白地說︰「是有事相求。」

  裴夫人與裴喻對望一眼,裴喻問道︰「不知道是什麼事呢?」據他所知,梁玉蹲大牢都沒求過情,現在特意上門,裴喻被勾起了好奇心。

  梁玉低下頭,似乎在斟酌用措詞,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又是一片平靜了︰「是想請您幫我斟酌一下,若是不能透露,只當我沒問,要是可以透露,請您如實告訴我。我想問一個人,他在您這裡有沒有案底。」

  「哦?」裴喻發出一個疑惑的單音節。

  暗中刺探別人的不法之事,不是個正經人的做派,梁玉趕緊解釋道︰「是我的一點傻主意。我與一個人能不能處下去,不看他有多好,只看他有多壞。若是壞的地方能夠讓我容忍,我就不必去問他的好處了。先小人後君子,則日後都是君子之交,先君子後小人,怕不是要結下樑子?」

  裴喻忍不住笑了,感嘆道︰「這個說法很有慧根。」

  梁玉垂目輕笑。

  裴夫人驚訝地道︰「若問違法之事,問大理、刑部,又或者其籍貫的官府更好吧?」

  梁玉道︰「是個官兒,我琢磨著他要是有錯,一準兒是御史先知道。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個好人,才好確定以後怎麼與他相處。好人有好人的處法,惡人有惡人的處法。」

  【打聽官員,所以要問到御史台麼?】裴喻眨眨眼,道︰「要看是什麼人、任什麼官了。」有些案卷需要保密,另一些無傷大雅的內容御史們閒談時也會洩漏一些。

  「袁配。」梁玉報上了袁配的大名。

  【沒聽說過,】裴喻眉頭微皺,【想來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唔,姓袁,多半是宗族相處。也罷,我就去翻揀一番。查到了,就知道這是何等樣人,也就知道了她為何要打聽這個人了。】

  裴喻一頷首,道︰「好。」

  梁玉喜道︰「多謝大夫。」

  紀申這樣的好人都被參過,梁玉不信世上會有不被參的官兒。找御史的總頭目裴喻,比找別人更有效。雖則崔穎更風頭更盛,裴喻的級別更高,更名正言順,他的權限可以調看許多的資料。裴喻又是一個沉穩的老人,請他幫忙,他也不會宣揚得滿世界都是。崔穎當然也不是個碎嘴婆子,卻愛刨根問底,被他東一鋤頭西一鍬的挖,挖出來些好說不好聽的事情,袁家臉上無光,袁先也不好做人,還要被袁氏宗族埋怨。不如找個懂行情的,知道分寸、知道怎麼做最妥帖。

  梁玉有這個盤算,對裴喻愈發客氣。裴喻雖覺得這事幹得不算光明正大,但是梁玉也坦然,他順手幫個小忙也不足道哉。答應下來之後,裴喻看梁玉態度好,將教育模範囚犯的態度又揀了起來,道︰「陰求人非法之事,非君子所為,這樣的手段,你要慎用啊。」

  只要裴喻答應了給辦事,梁玉態度就好得不得了,恭恭敬敬地道︰「是。」有求於人,她總是坦誠的,對裴喻道︰「還有一件事要說與大夫知道,免得大夫查到了這個人,疑我藏奸。他是我們家大郎的親生父親。」

  裴夫人小小聲地︰「啊?」她知道袁先是收養的孩子。

  梁玉道︰「前兩天有些齟齬,可畢竟是大郎生父,能夠化解還是化解了的好。家中長輩不說人惡,我卻是個刻薄人,得把事情弄個清楚,才好決定怎麼做。大郎這孩子遠行兩千里,曾與我共患難,他很不容易,我當為他籌劃一二。我想知道這個袁配,他好,能好成什麼樣子,壞,能壞成什麼樣子。拜託了。」

  原來有這樣的隱情!裴喻的眉頭舒展開來︰「你等我消息吧。」

  「靜候佳音。」

  梁玉這樣為袁先考慮,裴喻夫婦二人都認為她做人真誠又坦率。若她不說這段前情,隻讓裴喻去查袁配,裴喻查出來之後必要懷疑她是不是想利用裴喻的身份打擊袁配了。

  梁玉又寒暄了幾句,再向裴夫人打聽如果好友要訂婚、成婚,需要送什麼禮物︰「離開京城有幾年了,不知道現在的習慣是什麼樣的?」

  裴夫人笑道︰「與前幾年也沒有什麼大差別。」

  梁玉道︰「我看錢價貴了。」

  「哦,是有一些,谷價下來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物價對於生活的影響,梁玉從裴夫人那裡得到了一些指點,裴夫人則從梁玉那裡拿到了一份醬料的配方——裴喻夫婦二人年紀大了,舌頭不太靈,需要滋味醇厚。看話說得差不多了,梁玉辭出裴府。

  在她的背後,裴喻叮囑夫人︰「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裴夫人白了丈夫一眼︰「我討份食譜,如何不能說與人聽?」

  ~~~~~~~~~~~~~~~~

  裴喻第二天就去翻查檔案。他比崔穎閒得多,先去吏部找嚴禮,問袁配的履歷,再根據屬歷翻找有可能參奏袁配的問題。嚴禮覺得奇怪︰「袁配?」

  「怎麼?尚書知道這個人嗎?」

  當然知道了,這是各地方官進京的時節,縣令不一定都有機會,但是刺史肯定要參加考核。如果考核不合格,直接就擼下去,空出來的位子須得有人填。看準這個交替的機會,想趁機謀個職位的也不在少數。袁配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名字才做為候選之一報到嚴禮的面前,嚴禮還是有所耳聞的。裴喻問袁配的履歷,嚴禮道︰「中平,」簡要說了幾句袁配的經歷,補充道,「很一般。沒有什麼功勞,倒也沒有什麼責罰。怎麼?大夫有話要說?」

  他以為袁配又找了個說客,看裴喻這個態度,也不是個認真的說客,嚴禮問的就很隨意。

  裴喻皺皺眉︰「原來如此。」

  「怎麼?」

  裴喻老成,沒有查到什麼之前並不透露︰「有人問起,我也不知道這個人,看來是沒什麼了。」

  「唔。」嚴禮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把袁配的名字作為候選拿去給桓嶷看。

  另一邊,裴喻心裡有些疑慮,嚴禮報出來袁配的履歷平平,他擔心找不到袁配的什麼不法行為。吏部的檔案一般很簡潔,官員的功勞如果不太大,考核的時候覺得無關緊要,可能就不寫。如果朝中有人,犯點錯也可能就不計入。一個普普通通的世家子,想留點底也是難的。

  裴喻想了想,抬眼一看,從留守京城的官員裡揪出一個人來︰「近來府上有什麼事嗎?」此人也姓袁,裴喻知道他口風不太嚴,專挑來問。

  家醜哪能外揚呢?袁博道︰「家中祭祖。」

  裴喻盯著他很長時間,袁博不大自在地想︰【難道是那件事?這老翁的耳朵也太靈了吧?】

  裴喻忽然吐出一個名字來︰「袁配。」他就知道,梁玉不會無緣無故地問一個人。

  袁博一驚,無奈地道︰「您都知道了……唉,小孩子口角嘛……」

  裴喻將手背過去,轉身走了。袁博大驚,追上去打拱作揖︰「大夫、大夫,手下留情。袁配他,是有不對的地方。他也不過是不撫養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孩子罷了,至於與那個孩子毆鬥,是孩子們淘氣,當不是他指使。」

  裴喻不緊不慢地走,袁博好話說盡,裴喻提取到了資訊。好麼,這為父的不慈,為兄的不義,真是有失體統!不用問袁配官聲如何,裴喻就得說他不是個好人。【原來所謂齟齬是指這個嗎?小孩子爭吵,然而說話未必太刻薄了,也難怪關愛孩子的人要起疑心。】

  裴喻加快了腳步,回到御史台翻案卷,終於讓他找到了參奏袁配的幾份底稿。袁配也曾外放,但是巡視的御史對他評價總是不高,他荒廢政務,遊手好閒,結交僧道,家裡人打著他的旗號幹些強買強賣之類的勾當。不出格,好些個官員都這麼幹,但是它不合法。

  【這樣的人如何可以做親民官呢?嚴尚書既知道他,多半要將他列做候選了,這可不好。】

  裴喻權衡再三,決定先去見桓嶷——名單一旦報了上去,再被桓琚取中,御史再提出反對就顯得不合時宜了。阻攔要趁早。

  如今京城的公務是由各部報到東宮,桓嶷看過了,再呈奏到湯泉宮。

  任命官員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桓嶷對嚴禮送上來的名單很重視。打開來一個一個地問嚴禮,這個是什麼人,那個做過什麼事,這個名字很熟悉是不是之前派出去的。嚴禮胸有成竹,一一將他們的簡歷道來。

  考核、任命是陸續發下來的,這一張名單並不很長,不多會兒功夫,桓嶷就看到了袁配。厭惡地一皺眉,問道︰「這是袁家的那個袁配嗎?」

  「是袁氏子弟。」

  「哼!」桓嶷非常不快,問道,「尚書知道這個人嗎?」

  「略知一二,」嚴禮在心裡將袁配圈一個圈,「方才裴大夫還問起他呢。」

  桓嶷精神一振︰「哦?他犯了什麼法了嗎?」

  「啊?」

  「查!」

  裴喻早查到了,挾著卷宗匆匆到了東宮來求見。

  桓嶷笑道︰「說曹操,曹操到。」

  裴喻對桓嶷一禮,又對嚴禮笑笑︰「幸虧趕上了。那個袁配,他不行!萬不可放出去殘害百姓。」

  嚴禮機警,見桓嶷笑了,便知自己該把袁配的名字給塗掉。很快地說︰「他不過按照資歷湊個數來的,若有不法事,自當罷黜。」

  桓嶷更不多言,簡略看了一下裴喻拿過來的卷宗,提起筆來把這個名字給抹了。嚴禮心道,【我得好好查查這個袁配,還是先不要給他授官了。】官也不是就長在誰的身上的,比如地方官,三年一任,到期了即便沒犯法,也不能賴在任上不走。

  袁配這回討不到官做,到期就得滾蛋了。

  把袁配的名字抹了下去,桓嶷心中一陣舒暢,對嚴禮與裴喻道︰「兩位再多辛苦幾天,這上面的人,再過一遍吧。」

  嚴禮忙說︰「是臣疏忽。」

  桓嶷擺擺手︰「他的履歷,看起來沒有什麼毛病,如何怪得了尚書呢?誰給他記的履歷?」

  嚴禮道︰「臣一定整肅禮部!」真是的,要是檔案裡記上這麼幾筆,他何至於此?一定是有人瞎搞!

  ~~~~~~~~~~~~~~~~~~

  梁玉此時並不知道她太子外甥已經把事給搞定了,還連帶把吏部給整了。她請裴喻幫忙,有一旦查出不法事,裴喻自會有處分的想法。桓嶷實在是最後沒有辦法的辦法,既是底牌,輕易就不會打出來,要整一個袁配,辦法真是太多了。她還能跟嚴家搭上線,捨出人情來求一求嚴禮,也能壓住了袁配的仕途。並不需要桓嶷現在就動手,找上桓嶷,更多是為了讓桓嶷不要誤會自己真善美。

  眼下她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辦——跟袁樵坦白。說好了互相不瞞著的,她得說話算數。

  冬天日短夜長,天擦黑的時候袁樵才回來,他在京城有宅,不必帶著全家往萬年縣衙的後衙裡去住。只是從袁府到縣衙,要穿過半個京城,路比較長而已。

  袁樵回到家,燈已經掌上了,在門上將馬鞭扔給管家,問道︰「大郎回來了嗎?」

  「回來了,氣色不錯。」

  「太夫人今天出過門嗎?」

  「不曾。」

  「娘子呢?」

  「已經回來了。」

  袁樵大步回家,拜過母親、祖母,梁玉跟他回房,幫他將官服換下來。一面說︰「我今天去見了三郎,又去拜託了裴大夫。」

  她一開口,袁樵就知道她出手了,媳婦兒這手腳也太快了!袁樵道︰「何必驚動太子殿下呢?」

  「我得跟他說說,別當我是好人了。現在把我想得太好了,以後我橫行霸道叫他知道了,怕不要以為我是個騙子!」

  袁樵無奈地道︰「他早知道你會殺人放火了。這事並不著急,我來就好。且袁配也不至於蠢到現在對你我如何。」

  「你不行的,你得做好人,」梁玉一口否決,「再說了,你不看看阿先多大年紀了。」

  「嗯?」

  梁玉給他撢平衣服上的褶皺︰「他比你就小幾歲,看著還是個小孩子的樣子,再過二年一躥個兒你再看,得成個大人模樣啦。」

  袁樵不解地問︰「那又如何?」

  「你總不能將他拘在家裡吧?他得出門去,讀書、交遊、做官,拖著這麼一件糟心的事情,多不好?」

  袁樵道︰「你辛苦了。」

  梁玉笑問︰「你怎麼謝我?」

  袁樵嘆了一口氣,看起來很萎靡,幽幽地道︰「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請一定要憐惜我呀。」

  梁玉驚呆了,且待且笑,伸出兩指捏著他的下巴︰「我見猶憐。」

  兩人調笑幾句,一臉正經地並肩走出房門,一家六口吃飯去。梁玉與袁樵沒有告訴袁先他們做了什麼,家裡也沒有人再提與袁配一家有關的事情。袁樵只問袁先今日在袁翼那裡過得怎麼樣,學到了什麼。袁先頂著擦了藥的臉,答道︰「見到了禮器,卻沒有見到禮。」

  袁樵感慨地道︰「如今還存有禮器已經不錯啦。有禮的人也還是有的。」

  「是。」

  劉夫人、楊夫人則與梁玉商議︰「看今天晚上烏雲起來了,這幾日恐怕要下雪,如果下雪,不妨請些親友來吃酒賞雪。美娘長住京城,須得讓人看看。」

  梁玉道︰「在湯泉宮的時候,已帶她見過一些人了。原本打算薦她面聖的,不想事情多,沒找到機會。」

  美娘道︰「我在家裡,並不著急的。」

  梁玉眼珠子一轉,道︰「不礙事兒,快得很。」

  劉夫人笑道︰「要言而有信呀,父母對子女更要如此。豈不聞曾參殺豬的故事?」【1】

  梁玉道︰「是。」

  席間又說起湯泉宮附近的別業,袁家在湯泉宮也有一處,只是很少過去。楊夫人動念︰「今年便罷了,明年尋個合適的時候將別業再整修一番,明冬也可去走動走動。」只要桓琚還往湯泉宮去,京城總有一大半的官員貴戚往那裡過冬,交際走動就避不開那個地方。

  袁樵道︰「等我抽個空去看一看,再回來稟報阿娘。」

  楊夫人道︰「不急不爭,冬天又冷,開春再說吧。」

  接下來便是一些雞毛蒜皮。

  梁玉第二天便得到了裴喻傳來的消息——袁配不是個好人,他做官不合格。同時又隱晦地告訴梁玉,快過年了,不要搞事。

  梁玉只要手裡有袁配的黑料也就不急著現在就使,桓嶷那裡,悄悄幹了這一件事,也不對梁玉聲張。姨甥倆都不知道對方幹了什麼,都覺得自己真是個不給對方添麻煩的好人。

  梁玉不動手,桓琚帶著大半個朝廷在湯泉宮,一切風平浪靜。袁家祭祖,梁玉跟在楊夫人身邊,也依著次序行禮。只見袁氏子孫連同他們的妻女,各按著次序,其衣飾層層分明。大致是年長一些的著紫、著朱,年輕者著青、著綠,袁樵這個年輕而五品的,在一干同齡人中分外顯眼。

  劉、楊二夫人縱然穩重,胸中也難免快意。自從袁樵的父親去世之後,她們家在整個宗族裡說話就不大頂事了,委屈憋悶了好些年。

  梁玉沒經過這些前情,更多的是自豪。

  直到祭祀結束,幾百號人都是一團和氣,一絲雜音也無。

  祭祀完成之後,桓琚回京的日子也到了。直到這個時候,袁配才有些著慌——聖人回京就代表著正旦將近,到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任命都該下來了。

  但是沒有他的份!再沒有任命,他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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