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慌亂
因為江純心的多次NG耽誤,劇組昨晚趕進度到十一點多才收工,不過左寧還是一大早就起來洗漱好,穿上一條較為正式的黑色連衣裙。
桌上的紅木首飾盒裡,裝著個淺綠的飄花翡翠手鐲,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手鐲取出,緩緩戴在自己右腕上。
再看了看敞開的旅行箱裡那張相框,她喃喃道:「我想你們了。」
出門剛好遇上秋逸白,而走到電梯口,高夏已經在那等著了。
電梯裡,秋逸白道:「確定不用我給你安排司機?」
「真不用,我打車會更方便。」頓了頓,她又笑笑,「多謝秋導給我一天的假期。」
秋逸白的目光落到她右腕的手鐲上:「你喜歡翡翠?」
左寧搖搖頭:「不喜歡,不過這個,對我有特殊意義。」
特殊意義?是某個重要的人送的?前男友?初戀情人?
左寧從來都不願去跟別人解釋什麼,可看著秋逸白有些吃味的臉,她卻破天荒地開口道:「是我媽媽的,她去世後我就一直帶在身邊,只是平時怕碰壞了,不捨得戴。」
秋逸白這才注意到她一身黑色裝束,以及未施粉黛的臉:「那你今天是……」
「嗯,今天是她生日,我去墓園看她。」
「我陪你去。」秋逸白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才反應過來,別說是左寧肯定不願,就算她願意,他也根本沒時間。
左寧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謝謝,不過我早已習慣一個人去看她了。」
直到看著左寧乘出租車離去,秋逸白才啟動車子開往相反方向。
高夏沉默了許久,開口道:「你對她,是認真的嗎?」
「是。」秋逸白回答得很乾脆。
高夏又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喃喃道:「那就好。」
秋逸白經常會下意識地往身邊看,等目光投過去了他才意識到,左寧今天不在片場。
平時習慣了詢問她的意見,習慣了看到她贊同的眼神,如今她離開了一天,他也心神不寧了一天。
高夏問他對左寧是不是認真的,如果說當時他的回答還帶了一點點不確定,那現在,他完全可以把那一點點不確定也抹去了。
哪怕他們認識還不滿一個月,哪怕她才離開幾個小時,可他對她那種抓心撓肝的思念,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這是他活了二十幾年,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這雨還下個不停了?」副導演站在別墅門口大聲嚷嚷著,「本來還有兩場門口的戲,現在倒好,只能拍室內的了。」
秋逸白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門外,先前的小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中雨,看樣子還有變大的趨勢。
「最怕雨天拍戲了。」一個場務站在副導演身邊,點燃了嘴裡的煙,「不過沒辦法,雨季年年有,今年特別慘,我剛還看到新聞,說是城西那邊有個墓園都發生山體滑坡了,好在我們這邊不靠山不臨海,什麼滑坡泥石流,海嘯颱風,全都不用擔心。」
「可不是嘛,那條新聞我也看了,怪慘的,活人變死人,死人再死一次。」
秋逸白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道:「你們說什麼?什麼新聞?什麼墓園?」
兩人見他臉色難看,語氣不善,嚇得全都愣住。這是休息時間,大家想聊什麼就聊什麼,平時也沒見導演會干涉。
沒得到回復,秋逸白又大聲問了一遍:「什麼活人變死人?哪座山哪個墓園,出什麼事了?」
副導演這才反應過來,小心地掏出手機翻開新聞:「這個……嘉平山墓園,大面積山體滑坡,四十多座墓碑被毀,五個……五個人失蹤,應該是被埋了……」
看了眼新聞上的圖片,秋逸白急急掏出手機給左寧打電話,卻只收到已關機的語音提示。
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上全身,他甚至連交待的話都來不及說,冒雨沖出別墅,開著車絕塵而去。
「秋導?」
所有人呆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臉懵逼。
高夏從五樓休息室下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個情形。
「怎麼了?秋逸白呢?」
「突然衝出去開車走了。」副導演知道高夏和秋逸白向來交情很好,便也就直接問道,「秋導是有親人葬在嘉平山墓園嗎?一聽說那裡滑坡就急了。」
「滑坡?」
「喏,這條新聞。」
副導演將螢幕還未暗下去的手機遞到高夏面前,誰知高夏只掃了兩眼,也瞬間變了臉色,急聲道:「你車鑰匙給我!」
「啊?」
「鑰匙!」高夏見他沒反應,直接將手伸進他兜裡,拿了鑰匙就沖出去。
副導演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雨中的背影喃喃自語:「果真秋導有親人葬在嘉平山墓園,看來那個親人,也是高夏的熟人。」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疑惑道:「不對呀,秋家什麼身份?能看得上嘉平山那種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