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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令》第13章
第13章

  背後便有人輕聲笑了笑,「朕什麽都還沒做,愛卿何故如此?」

  陳則銘不由渾身僵硬,「臣……」啞然了片刻,將嘴緊緊閉起。

  皇帝道,「將樸呂上貢的藥拿一瓶來。」這才對著陳則銘,「將衣服穿上吧。」

  陳則銘不曾料到他果然只是查看傷勢,大感意外之時更生疑惑,回過身見皇帝面上一如既往的不露聲色,楞在原地不知應對。

  待取來藥瓶,太監尖聲道:「這藥可金貴,宮內總共也就三瓶,外敷服少量即可,一日三次,大人可收好了。」說著小心遞給他。

  陳則銘怔怔接過,玉瓶入手冰涼,他這才醒過神來,原來此番真是天恩浩蕩,如此珍物不吝賞賜。

  皇帝自他戰場得勝第一仗後,對他態度便開始有了些變化,漸漸待他大為不同。更重要的是,從此再沒隨意碰過他,皇帝是不是因此便放過了自己,那來由莫名的恨意,萬歲真的放開了嗎。

  這些陳則銘之前不是沒想過,他只是不敢確信,縱然得勝回朝後,在萬人羨慕的背面,他每日裡提心吊膽,總有根弦繃得緊緊的,無法釋然,惟恐哪一日皇帝心血來潮,又將自己逼到那張御床上去。

  如今皇帝此舉分明是在表明他是有寵信之意而卻無褻玩之心。

  如果說之前在戰場上,陳則銘不過是出於本能在盡臣子之忠,那此刻他卻對這個高高在上,又無情傷害過自己的人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由衷感激,那是對對方輕易放手的感謝,亦是在得到對方賞識重視之後產生的感動。

  他如釋重負又滿心感慨,跪在地上,對著龍椅上的人認認真真叩了幾個頭。

  ********************************

  蔭蔭的兒子被封敬王,因為是長子,備受珍愛。

  皇帝初為人父更是歡喜得很,下令授陳睹「安國公」稱號,並賜府邸一座。因蔭蔭本已經是三夫人之一,其上只有皇后之位,無法再賞,是以賜了無數珍寶,其他外戚也一律封賞,至此陳家風光之勁,在京中可謂一時無兩,無人可敵。

  而皇帝對陳則銘的日漸親近,也開始讓人側目。不但時常召他入宮,亦很是關注他對朝事看法,常在私底下詢問他對當前局勢或者朝中結黨的意見。不過,皇帝是不與他開口討論的,他只靠在龍椅上靜靜聆聽。

  人們開始傳說,這是第二個楊粱啊。

  陳則銘對這樣的傳言有些心驚,他不想做楊粱。在如虎的君王身旁那樣的游刃有餘從容不迫,需要多麽過人的膽識和技巧,旁人哪裡能那樣輕易做到。

  皇帝也提到過楊粱,他講敘他們在少年時的故事,少年楊粱帶著少年太子悄然出宮,他們在醉仙樓喝酒,在街頭巷尾打架,做所有普通少年能做的很多事情。皇帝面上現出帶著傷感的笑容和嚮往,那是他生命中不會重來的快樂,一如歲月不能回頭。

  陳則銘想起了桌上那個倒扣著的酒杯,杯中盛的是寂寞嗎。每次獨飲時,楊粱在想什麽呢。

  皇帝看著陳則銘,久久打量他的面容,那目光讓陳則銘不寒而慄,「可他為了一個女人,便怨恨了朕,疏遠了朕。……那麽多年的相處,朕做太子的時候,朕不得不疏遠他的時候,他都沒說過一個不字,別人都變了,他也不變,他就像岸邊的巖石,無論什麽樣或者來自誰的攻擊都撼動不了他的心,是他讓朕以為有些東西是可以永生不變的。可原來……這樣的情感,摧毀起來也那樣的容易……」他輕描淡寫的說,抹不去的是一股哀怨般的恨意。

  陳則銘不敢答話。君王的心思是不能分享的,那是如鳩的毒藥。

  皇帝如鷹般銳利的看著他,那目光中熊熊燃燒著什麽,「……朕第一次見到卿,便覺得卿很像一個人。」

  陳則銘汗流浹背,如坐針氈。

  皇帝看著他,突地似乎是醒到什麽,將那銳氣斂了,笑道:「天很熱嗎?」陳則銘一怔,脫口道:「不,不熱。」皇帝將袖中絲帕抽出,彈了過來,帕子飄然落在他肩頭,狀似親切,「不熱卿還流這麽多汗。」

  陳則銘跪謝後,方敢拿絲帕在額頭沾了沾,這自然也是做樣子的,這帕子拿回家還不得洗乾淨好好供起來。

  擦完低頭一看,心中一震,那手工卻是意外的眼熟,偏偏那樣巧,這帕竟然是蔭蔭繡的。他擡頭,皇帝並無異色,他才想到這類後宮嬪妃的繡品,宮中想必是成千上萬,若是不書姓名,萬歲又哪裡認得出。

  瞬間便心亂如麻,他竟然連皇帝的話亦沒聽清楚,直到皇帝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才目瞪口呆的道:「給……給太后請安?」可太后在宮中幽禁已久,從來禁止朝中大臣前去覲見啊,心中這麽想,陳則銘卻不敢如此說,只得點頭稱是。

  皇帝看著他,面上浮起一絲古怪笑容。

  太后寢宮內燈火通明,聽說是因為太后患了雀茫,若在暗處便看不明白。

  讓陳則銘頗為吃驚的是,端坐塌上的太后依然是個風華絕代的美婦人,面目艷麗,並非他想像中的垂垂老矣。皇帝跪下請安,太后起身將他扶了起來,兩人雖然說不上態度親密,可也不似傳言那般的勢不兩立。

  那兩人寒暄了幾句,太后瞇起眼,往皇帝身後看,這卻無意中顯出一絲老態來,「皇帝後面那是誰呀?是楊粱小哥嗎?」

  皇帝臉色微冷,片刻後,卻又露出個笑容,「母後說笑了,楊粱……都死了快一年了……若是朕沒記錯,同樣的話母後問過有四次之多了。」

  太后嘆道:「人老了,天天被困在這裡,過糊塗了,總有些東西記不住啊。」

  皇帝面無表情看著她,一會又笑起來:「母後看起來韶華依然,依然是艷冠後宮。只是若雙眼未昏,倒一定會被朕帶來這人嚇上一跳。」

  太后道:「皇帝這是在諷刺哀家老眼昏花了。」皇帝微微欠身,做了個惶恐的樣子,「皇兒怎麽敢?」太后冷笑了兩聲。

  皇帝左右環顧,對一位老宮人招手,那宮人本正上下打量陳則銘,面上有些奇怪的驚慌,見皇帝看著自己,連忙收斂了神情。

  「顧嬤嬤,你伺候太后多少年了?」

  顧嬤嬤跪道:「自太后娘娘入宮日起,如今已是二十八年了。」

  皇帝點頭,「那該是親信了。」顧嬤嬤吃驚,連忙叩首,聲稱不敢。

  太后惱道:「皇帝是什麽意思,顧嬤嬤當年也是抱過你的,難道這也錯了?」

  皇帝道:「皇兒不是這個意思,太后莫惱。皇兒是說,既然太后眼神不佳,那下人便該幫襯太后多看清楚。」

  太后笑了起來,「皇帝的樣子哀家看了二十多年,便是瞎了也知道是什麽樣子。」

  皇帝道:「太后養育之恩,皇兒一直不敢忘懷,時刻銘記在心。」說罷,起身告退。

  太后面色鐵青,更不相送,皇帝渾不在意,帶著陳則銘退去。

  屋內一時寂靜無聲,待眾宮人退散,太后叫住顧嬤嬤,「小皇帝帶來那人……可有什麽奇特之處?」

  顧嬤嬤猶豫道:「那是位將軍,長得卻是端正標致,我自他進門就有些吃驚,看來看去……竟然跟當年那個遇燕……長得很像。」

  太后乍聞此言,身子一軟險些暈了過去,俊臉上血色褪盡,張著口半晌沒出聲,末了方顫抖著緩緩道:「他……知道了,皇帝他……都知道了!都過了這麽久,怎麽會……」

  顧嬤嬤安慰道:「縱然萬歲得知當年是太后為遇燕和楊粱出逃行了些方便,然事過境遷,也不能拿太后如何了。說到底,遇燕喜歡楊粱,楊粱答應帶遇燕出宮,這些都不是太后能左右得了的啊。」

  太后冷笑道:「他若是如你這般天真倒是好了……遇燕不過是我身邊一個平常宮女,若是無人牽線搭橋,縱然是芳心暗許,哪有膽子勾搭朝中大臣,這樣簡單的事情,難道皇帝會想不到……如今想起來,也是我一時氣昏了頭,其實又何需用到這些手段,楊粱那小鬼看上去不羈,其實骨子裡跟他爹一樣剛直不阿,看著皇帝手刃皇族,手段殘暴,早已經有些離心離德的味道了。我只需等上一等,遲早會見到兩人決裂一幕,屆時不論是楊粱失望而去,或者小皇帝忍受不了,一怒之下殺了他,再後悔一生,其後果其實都勝過現在百倍……」說到此,又嘆息一聲,「都是過去的事了,說了也是白說。」

  想了想,不甘道:「這小子天生冷血,若是楊粱未死,事情倒還有轉折,如今人不在了,他暴怒之下遷怒於人,天知道會做出些什麽歹毒之事!!」

  顧嬤嬤跟著合了幾句,屋中燈才滅了。

  屋外,陳則銘聽到此處不由心中怦然,強自鎮定了片刻才敢轉頭看身旁窗下的皇帝。

  皇帝背朝著他,半晌才直起身子,怔怔立在原地,盯著那暗色窗子出了一會神。他面上明明沒有任何表情,陳則銘卻總覺得有些不忍看他此刻神情。

  回到皇帝寢宮,已經天色極晚,皇帝一直不開口,只來回撫摸腰中劍柄,盯著燈光不言不語,陳則銘等候半晌,終於低聲道:「微臣告退。」

  皇帝依然恍惚神遊,韓公公見狀不對,疑道:「萬歲這是……」

  陳則銘將手指豎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韓公公會意,閉口不語。陳則銘悄悄退走,走到門前,突聽身後皇帝厲喝:「楊粱你給我站住!!」

  他寂靜中驟然出聲,其聲震耳,將屋中所有人都駭了一跳。

  陳則銘吃驚轉身,小皇帝朦朧間依稀見眼前之人一身武將裝扮,想當然便是楊粱,見他要走,禁不住怒氣沖天,此刻定睛一看,不由露出失望神色,「……陳將軍,是你!」

  這才想起今夜在太后那裡聽到的事,不禁心中紛亂難言。

  楊粱早是死了,可若是不死,兩人果然漸行漸遠,真有太后所言決裂之日的話,自己是不是會親手殺了他?想到此處,連連搖頭,不,那不可能,楊粱是他一生心之所繫,跌宕沉浮時沒有他的支持,自己如何能熬得過來,自己怎麽可能像對常人一般待他。

  陳則銘看他神情古怪,有些吃驚,「……萬歲?」

  皇帝擡頭看他,心中一動,可是當初楊粱與自己漸漸疏離後,自己心中憤懣難道不是在與日俱增嗎?楊粱多次進言說此人有才,自己偏生打壓不用,反要變本加厲更多侮辱,不正是出於對楊粱忤逆自己的不滿和怒氣嗎?甚至最後楊粱因此再度翻臉,堅決請戰出征時,自己一句話不說,立即準奏。自古疆場兇險,去者難有生還,自己不是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心中當真沒有一星半點寧可他死了的恨意嗎?

  想到此處,竟然是呼吸一窒,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朝著陳則銘道:「卿今夜留下來陪朕吧。」

  陳則銘瞠目,心中惶遽,退了半步,半晌不應答。

  皇帝不見回應,擡頭看他,見陳則銘僵立不動,心中了然,朝他伸手,「朕答應不碰你,留下來吧。」

  他竟帶了些懇請的口吻尤不自知,此時此景,陳則銘亦無再拒絕的餘地,只得跪倒,低首道,「臣……領旨!」

  到了近四更天,皇帝依然毫無睡意,靠在塌上不住玩弄腰間一塊玉佩。

  陳則銘站在他身後卻支撐不住有些倦意,皇帝留了他,也不多話,似只是需要多個人陪著自己罷了,可宮中的人原本就多,多自己一個又有何益。

  皇帝似是想到什麽,拿起那圓形玉佩對著燈光,透過那光,玉石潔白瑩潤,上面鏤空雕著流雲百福,雕工很是精緻,但也不是罕見之物。

  「這玉是朕與楊粱換的。」皇帝突然道,他微笑起來,顯是想到了什麽而心情愉快了起來。

  陳則銘正覺頭腦沉重,幾乎合眼睡去,被他一言驚醒,也不好答話,只「啊」了一聲。

  「拿一塊玉牌換的,那時候朕幾乎已經是廢太子,有時候甚至父皇的妃子見了朕也不施禮,就當朕已經是廢人一樣。」皇帝道。

  他面上倒看不出什麽沉重之色,畢竟那都是過去了,而他已經成為萬人之上的君主,不需要再記恨那些渺小的人,「朕很消沉,楊粱看出來了,他向朕下跪,請求一塊免死玉牌……」

  皇帝已經忍俊不禁的大笑,他似乎又看到那個少年朝他拜倒的樣子和調皮的笑容,「朕說,朕給他什麽都沒用了,沒人會放在眼裡,他笑著說,免死牌就是要這個時候要,等到朕得登大位,人人都想就要不著了……」

  他眼中閃過溫柔的光芒,「他真善解人意,他知道朕當時甚至連塊金牌都弄不到,所以他說的是免死玉牌……朕把腰間的玉牌給了他,他卻又還了塊玉佩給朕,……因為當時朕的衣著已經再沒人管,除了那塊貼身玉牌,值錢的配飾都給宮裡人偷去了。」

  皇帝將那玉佩握緊,驟然沉默了下來,臉上的神采飛揚也剎那間消隱而去。

  陳則銘不知如何開口,只得也默然不語。

  皇帝隔了片刻,道:「卿去睡吧……」

  陳則銘一怔,便有宮人上前想引他下去,皇帝突道:「就在這房裡睡。」

  陳則銘連忙跪倒,「臣不倦。」

  皇帝朝他笑了笑,「是嗎,朕倒倦了。」

  皇帝恩準他同塌而眠,這樣天大的恩典對陳則銘而言到底是感激還是鬱悶更多,不言而喻。皇帝行為雖然素來詭異,但此番卻總透著些帶傷的軟弱,讓陳則銘無法堅決徹底地拒絕。他倒不完全是因為心軟,更多的原因是此刻的皇帝一旦得罪了,才真叫是後患無窮。而這樣奇怪的依賴,同樣讓他坐立難安。

  兩人躺在床上,倒是皇帝心力交悴之後,飛快的入眠,陳則銘輾轉反側了半晌,終於迷糊睡去。

  睡了一會,覺得胸口似是壓了什麽,沉重難當,陳則銘猛然睜目,不由吸了口氣,卻見皇帝的臉近在咫尺,而身上沉重,卻是皇帝上半身壓住他所至。見他醒來,皇帝也不停止動作,俯身朝他耳畔親了下去。

  那氣息溫暖濕潤,這情景曖昧萬分。

  陳則銘一抖,大是驚慌,支起雙手擋住對方身軀,低聲道:「……萬歲,你,你……」他原想說你答應不碰我的,可到底對方是君主,這樣指責的話便一時難以出口。

  皇帝顰著眉,似是極傷心的樣子,「卿也要拒絕我嗎?」他兩人相處甚久,皇帝哪裡用這樣的神態語氣講過話,陳則銘有些驚訝看著他,那神情真如一個半大孩子一般,哪裡見得著平日居高臨下的半點氣勢,陳則銘心中那些羞怒憤慨竟然一下退了大半,只剩下無奈絕望之感。

  「……求萬歲放過臣吧,臣將來……還要娶妻生子,如何面對世人……」這些話同樣是他從未吐露過的,皇帝之前的冷酷讓他知道縱然說出來,亦無人理會,可這一刻,他居然覺得皇帝也許是能理解的。

  皇帝緊緊抱住他,似是溺水之人抱住最後一根浮木,喃喃道:「娶妻生子……」反覆念了幾遍,卻伸手去解他束發布帶,陳則銘心中警醒,猛然擡手擋住,皇帝停頓片刻,反將手往下移,探入他褲內,握住了他。

  陳則銘渾身一震,那一刻不由全身如蝦般蜷縮起來,驟然間汗出如漿,滿面通紅。

  他們之前交歡十數次,都是皇帝強行發泄為主,從未有過這種主動取悅陳則銘舉動。

  要害被握,陳則銘全身發軟,力氣先散了一半,卻神智仍清明,急忙便要伸手阻擋,剛抓住皇帝手腕,卻聽皇帝喝道:「鬆手!」這一聲積威難擋,陳則銘一怔之下,動作不禁滯了片刻,體內那手指早動作起來,快感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上來,直入骨髓。

  陳則銘難以遏制險些出聲,扭動身軀,試圖退卻,卻怎麽也避不開那雙手,絕望之餘,只能用手肘死死擋住對方欲壓上來的身體,全身緊繃,瞬間已經汗濕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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