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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跟我說話!》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事態忽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升級。

  二組組長抬起自己的手,正反面看了看,有點恍惚。

  一片寂靜裏,先前擼袖子說要準備三套方案的男生後退一步,咽咽唾沫:“組長,要不……咱們重新抽一次?”

  “不行,說好了就不能改。”

  七組組長咬了咬牙,抄起其中一張寫著17號的紙條,塞進他手裏:“梁一凡,你也被抽中了,先去跟他們定規矩——”

  “組長!”

  梁一凡牢牢攥住他的手,壓低聲音語速飛快:“雖然你總是因為我們瞎幾把改名分不清我們,但是我的名字你一定記得。實不相瞞,我叫梁一凡,來自T市一中,文科,外號是救我大佬又在我身後……”

  七組組長:“……”

  公平約定,學霸們的尊嚴不容挑釁,到最後也沒有修改抽籤結果。

  二組抽中了三個平均排名在全省前七十五的男生,兩個戴著厚厚的眼鏡,唯一沒戴眼鏡的那個是梁一凡的高中同學,叫單卓,這次的全省第九,聽說剛順利保送了TOP2的高校。

  七組抽中了大佬、大佬和救我大佬又在我身後。

  “你們組到最後不會就這一個人比?”

  二組被抽籤結果震撼得險些就退了一步,看到七組同學的反應,終於反應過來兩位大佬未必願意參加這種級別的競爭,飛快地重新囂張起來。

  “還敢不敢比?不比趕緊回去學習,少浪費時間!”

  “不是沒提醒過你們,你們組這點實力不如別來,省得到時候被虐的太慘。”

  “沒關係,早點認輸,洗手間靠坑那邊還能給你們留兩個位置……”

  ……

  七組同學被氣得不輕,幾個男生當時就要走出來,被身邊同伴及時拉住了。

  嚴格來說,洗手間其實是個比較寬泛的概念。

  它分兩部分,外面是盥洗室,用來給懶得收拾獨衛的同學洗漱洗衣服。燈通宵都開,很亮堂,收拾得也很乾淨。

  這次兩個組爭執不下的,也主要是這一部分面積的使用權。

  四層分佈著的七組宿舍多,原本一直是七組同學在這裏學習,偏偏被對方的水桶一聲招呼沒打就占了地方。

  七組也沒準備硬搶,原本打算簡簡單單談判清楚,畫條線定下規矩,兩邊一起也就行了的。

  誰知道對方這麼不講道理,態度居然也囂張得要命。

  七組組長頭一次參與這麼胡攪蠻纏的吵架,氣得有點上頭,臉色通紅:“不用!你們站在這裏不要動,我這就去找他們——”

  他攥著紙條轉回身,扒開人群就要怒氣衝衝回去,腳步忽然一頓。

  梁一凡依然試圖找到挽回局面的機會,跟著撲出來,沒刹住,一頭撞在了他身上。

  人群被分開了條路,視野一馬平川,直直通向了走廊拐角。

  ……

  一片鴉雀無聲的注視裏,靳林琨抬手,拍拍于笙肩膀:“朋友,你猜得真准。”

  于笙面無表情,跟他客氣:“不奇怪,我還猜過比這個更准的。”

  靳林琨揚了揚眉,好奇俯肩。

  硬生生把自己猜進了夏令營的于笙不打算介紹自己的光榮戰績,拎著他的袖子,把那條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挪開,直接朝七組組長伸出手。

  七組組長怔了怔,遲疑了一會兒,試探著把剩下那兩張紙條交了出來。

  說服兩位大佬的過程比其實想像的更容易。

  于笙還沒能克服做事就得做完的慣性,沒有靳林琨提醒,根本沒想起來還有被抽到之後拒絕參加的選項。

  看起來相對不那麼合群的琨神還沒來得及說出回絕,就被于笙往前拖了兩步,推推眼鏡低頭,看起來慈祥又無奈地輕歎了口氣。

  有兩位並列第二鎮場子的洗手間保衛戰就這麼定了。

  “……”

  梁一凡心如死灰,癱在兩位大佬前一排的座位裏,看著在黑板上拿著粉筆筆走龍蛇的圓眼鏡男生:“暗夜精靈,你最好告訴我你們不是在給我準備追悼會……”

  岑瑞很不屑:“屁,這叫動員大會,給你一個人的。”

  他是最先發現洗手間這個學習聖地的,在保衛戰裏也異常有熱情。抄起板擦小心地擦了擦描出去的邊,敲敲講臺:“梁一凡,兩位大神可都回去準備了啊,你有沒有點積極性?”

  ……

  梁一凡撐起胳膊,往窗外看了看。

  “如果你覺得在琨神歎了那口氣之後就被揪出去,是因為他們迫不及待要為保衛戰做準備的話。”

  梁一凡誠懇舉手:“我覺得我大概有資格躺贏。”

  “……”

  “行了,都振作點兒。”

  七組組長拍拍手,截斷閒聊,雷厲風行安排工作:“岑瑞,好好畫你的動員壁報,一會兒把那幾個人的資料弄過來,再下個俄羅斯方塊。夏俊華,找幾個魔方回來先練練手。董玨,把你那幾本數獨都交出來,記得把答案都擦了……”

  夏令營是打亂文理科分的組,兩個組的成員都有文有理,隨機抽人,比刷題難免會有不公平。

  這幾項是兩邊組長拍板定下的,最大限度避免了因為文理科分科可能造成的偶然性誤差。暫定抽出來的三個人每人一項,三天后在實訓樓頂樓活動室一決勝負。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這場勝負的意義無疑已經遠遠超越了一個小小的洗手間。

  破天荒的,七組同學一個人都沒張羅著要上晚自習。

  女生湊在一塊兒幫忙抄數獨,電腦好的忙著調試鍵控,有幾個隨身帶著魔方的也都貢獻了出來。

  連副組長孔嘉禾都被氣氛所感染,忍不住跟著幫忙,上臺在動員壁報上幫忙畫了幾朵小花白雲。

  老萬來晚自習溜達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教室,進進出出反復看了三遍,才又推開了門。

  ……

  “很好,這些都是有助於學習的活動。”

  老萬背著手,很欣慰地繞了一圈,點點頭:“數獨可以鍛煉邏輯思維,魔方能鍛煉人的空間想像能力。俄羅斯方塊對專注度、集中力和反應速度也有很高的要求。”

  作為一個H中出身的老教師,老萬開明得有點過了頭。不僅沒有對同學們的行為做出批評教育,反而也搬著椅子一起坐下來,接過一個魔方試著擰了擰:“咱們組選了哪三個小同學,分配方案定下來了嗎?”

  在老萬的場外援助下,于笙被靳林琨揉著腦袋領進教室的時候,已經被分到了自己的專案。

  靳林琨負責數獨,于笙負責擰魔方。

  梁一凡只是一個普通無辜的准高三文科小同學,在綜合分析了勝負率後,負責隨便打一打俄羅斯方塊。

  “三局兩勝,很明顯要採取保二爭一的策略,你們平時考試做題也是這樣。”

  老萬見縫插針,一邊還在很耐心地給七組同學傳授應試技巧:“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先確保有把握的,一定要在上面花超過百分之八十的時間,剩下的才用來交給那些完全沒有思路的題目。”

  “尤其面對最後數學壓軸的選擇題,有時候會有明顯超出正常考綱難度的情況,就是用來讓你們心態崩潰的。”

  拍了拍埋頭苦記的孔嘉禾,老萬走了一圈,循循善誘:“你們要克服心理障礙。要相信,在你完全不會的情況下,直接蒙和強行做的結果是差不多的,你蒙一蒙,還能為更多原本會的題目節省時間……”

  于笙坐在後排,被無處不在的濃郁學習氣息震撼得有點沒緩過神。

  “放心,這些話上完高三都能會背。”

  靳林琨休學前還在省重點的高三待過一個月,對這種氛圍很熟悉,肩膀靠過來,很有過來人架勢地安慰他:“習慣就好了。”

  于笙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靳林琨靠在椅子裏,面前放著兩摞剛被七組組長送過來的高階數獨練習。

  沒拿筆,只是視線隨意地落著,隔上幾十秒就把一頁從一摞挪到另一摞。

  這人剛才還很客氣地跟人家組長表示,能力有限,盡力而為,不一定就能幫得上忙。

  于笙看了一陣,又想起出門前,靳林琨不帶什麼語氣問他的那句話。

  兩個人認識的時間越來越長,他有時候會忽然覺得,靳林琨在欠揍和更欠揍之外,可能還藏著更不容易被察覺到的一面。

  于笙擺弄了幾下魔方,放下,扯出書包翻了翻。

  靳林琨心算完一頁數獨,才換到另一摞上,桌面忽然被不輕不重敲了敲。

  下意識抬頭,于笙的手還停在他桌角。

  握著什麼東西,又敲了兩下,有點不耐煩地催他:“伸手。”

  靳林琨看著他,頓了一刻,右手下意識遞過去。

  上面有書桌擋著,于笙的手探過來,虛攥著的拳懸到他手上,一鬆。

  一顆大白兔掉在他的手裏。

  靳林琨低頭,輕輕揚了揚眉。

  靳林琨:“朋友……”

  “不是你那顆。”

  于笙一聽就知道他要問什麼,沒好氣橫他一眼:“我新買的,愛要不要。”

  他要去把糖拿回來,靳林琨已經及時一揚手腕,手掌回攏,迅速把糖收進掌心:“要。”

  靳林琨的手收得急,于笙抬起來的手被桌板攔了一下,去勢頓了頓。

  正好被握上來的那片乾燥溫暖牢牢裹住。

  兩個人都愣了愣。

  晚自習的課桌是雙排連座的,同桌之間坐得挺近。

  原本只要一留意就能察覺到彼此的呼吸聲,現在莫名其妙地維持著古怪姿勢,彼此心跳都有些異樣的遲滯。

  “笙——笙哥,笙哥。”

  梁一凡在全組的愛與鼓勵下埋頭打了半個小時的俄羅斯方塊,從前排探過來,磕磕巴巴試著跟他交流交流備戰心得:“你玩魔方——”

  梁一凡:“……”

  頂著兩位大佬已經開始隱隱約約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氣場,梁一凡被旺盛的求生欲支配著,維持著轉過來的動作,緩慢而僵硬地、不動聲色地轉了回去。

  七組的微信群又飛快震動起來。

  【救我大佬又在我身後:救命,我不敢回頭,誰能告訴我兩位大佬在幹嘛。】

  【顫抖暗夜精靈:你管大佬幹嘛?大佬是你管的嗎?】

  【凌晨四點的N大—孔嘉禾:梁同學,萬老師說了,做題是做題,比賽是比賽,不能這麼快就放棄。你現在應該繼續認真打遊戲。】

  【救我大佬又在:……】

  【晚睡使我快樂:副組長說的對。梁同學,玩好你的俄羅斯小方塊,請務必用對待具有摩擦係數的小滑塊一樣的態度對待它。】

  【救我大佬:你大爺。】

  【晚睡使我快樂:?】

  【救我:我他媽是學文的。】

  ……

  此起彼伏的微信震動沒有影響兩位大佬之間的氣場碰撞。

  靳林琨慢慢握住那顆糖,抬著頭,目光落在于笙身上。

  于笙肩膀微微繃著,緊蹙起眉,手往外抽了抽。

  少年的手異常清瘦有力,屈起的指節抵在指尖,力道十足地橫衝直撞。

  靳林琨張了張嘴。

  能八核運轉心算數獨的大腦忽然就莫名卡了殼。

  在反應過來前,他的手已經又攥了攥,脫口而出:“手怎麼又這麼涼?”

  于笙:“……”

  這人在欠揍和更欠揍之外,就他媽沒有第三面。

  當初教他把脈就嫌他手涼,現在給他塊糖,居然還敢嫌他手涼。

  于笙低頭,視線照他屁股下面的椅子掃了掃,勉強忍住了,壓著脾氣把手一點一點往外抽:“沒熱過,鬆手。”

  靳林琨的手本能的一鬆,于笙沒收住,手背咚的一聲撞在了桌板上。

  ……

  【救我:我就問一下,我身後的氣場現在允許我回頭了嗎?】

  -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梁一凡都沒敢再回頭。

  七組的同學們沒時間照顧他幼小的心靈,都湊在一起,傳看著岑瑞從夏令營官網裏黑出來對面那三個對手的履歷資料。

  “這麼寸的嗎?”

  岑瑞滾著滑鼠,忍不住唏噓:“除了老梁那個高中同學,組長抽出來剩下的那兩個,剛好一個參加過世界魔方協會的比賽,拿了認證,一個參加過中國數獨錦標賽,3000選200進了復賽……”

  夏俊華在邊上跟著瞻仰,忍不住感慨:“咱們組長這個手氣簡直了。”

  七組組長張了張嘴,沒說話,懊悔地抽了一把自己的右手。

  聽著這群單純過頭的學霸們感歎時運不濟,于笙隨手擰了幾下魔方,忍不住抬了抬頭。

  如果真的是純抽籤,當然不可能是這麼湊巧的。

  他原本想說話,看了看扼腕歎息的一群人,還是沒戳破,又重新靠回去。

  結果已經出來了,怎麼出來的就已經不重要。就算真去找,對面估計也早把證據給毀屍滅跡了。

  “沒關係,重要的是拼搏的過程,在這個過程裏,你們依然是收穫了東西的。”

  老萬捧著茶杯,很耐心地給同學們做心理建設:“我們爭取過了,不論成不成功,其實都不是那麼重要……對了,我們組是為了什麼要比這個賽的?”

  七組同學:“……”

  老萬:“?”

  沒人好意思告訴老萬這場比賽的來由,老萬迷茫地抿了幾口茶,門口負責放哨的男生忽然飛快鑽回來:“快收,老師來了!”

  整個教室都在關心著比賽的對手和勝率,說話聲大了點,一不小心就引來了負責巡視的夏令營老師。

  “鍛煉口語。”

  老萬主動站出來,不緊不慢虛掩上門,背著手朝屋裏打了個手勢:“孩子們學的都是啞巴英語,會話太吃力了,得多鍛煉鍛煉,加強語境。”

  七組同學立刻心領神會,飛快藏匿起魔方,三三兩兩結組擋住電腦,用英語討論起了怎麼才能利用田忌賽馬的原理達成三局兩勝。

  討論結果,最先被放棄的一項就是梁一凡手裏的俄羅斯方塊。

  “小方塊就一定輸嗎?小方塊就沒有尊嚴嗎?”

  下等馬梁一凡同學很不甘心,抱著電腦抗議:“說不定到時候他的鍵盤忽然不好使了,我認真打就贏了啊!”

  “最高紀錄三分鐘?”

  夏俊華探頭看了看:“醒醒,往鍵盤上倒一杯水讓它連電自己跳,可能都比你認真打一局存活的時間長。”

  梁一凡:“……”

  深受打擊的梁一凡抱著電腦,孤獨而倔強地蹲進角落,繼續和螢幕上不斷下落的方塊廝殺。

  眾人討論一陣,問題就又回到了一點,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了最後一排兩位被寄予厚望的大佬。

  兩位大佬之間迭起的風雲看起來已經暫時平復了。

  于笙往邊上挪了至少有五公分,手裏有一下沒一下擺弄魔方,速度不快,看起來似乎並不算非常熟練。

  靳林琨靠在椅背上,看上去也並沒在做題,只是在以幾十秒一張的速度意義不明地審閱著那些數獨題目。

  他嘴裏不知道含著什麼東西,臉頰一鼓一鼓的,倒是莫名把那一身懶散疏離的狀態沖淡了不少。

  【晚睡使我快樂:大意了大意了,魔方跟數獨都跟學習差著輩呢,學神會不會也不擅長啊?】

  【顫抖暗夜精靈:不一定……不都說這兩樣是學神裝逼利器嗎?】

  【熬夜衝衝沖:話是沒錯,但我們的兩位大佬顯然已經不需要靠這個裝逼了。】

  【早睡早起:主要是對方專攻這個,哪怕琨神他們是正常水準,也不一定就有把握贏啊。】

  ……

  孔嘉禾在群裏比現實生活中勇敢很多,從頭到尾跟著看了整個聊天記錄,拿起手機,認認真真打字。

  【凌晨四點的N大—孔嘉禾:外部因素是不可變數,沒有討論的意義。按照田忌賽馬的廣泛性理論,考慮到“梁同學對這三項沒有一項是擅長的”這一已知條件,我們應當讓梁同學負責最沒有勝算的一項,來保證三局兩勝的幾率。】

  【救我:……副組長,我謝謝你。】

  【凌晨四點的N大—孔嘉禾:不用謝,梁同學加油,你是最棒的。】

  “怪我。”

  眼看梁一凡已經開始撞牆,七組組長越發自責,放下手機:“我手氣太差,連累大家了。”

  他的語氣太消沉,七組同學都跟著怔了怔。

  “組——組長,跟你沒關係。”

  夏俊華清清嗓子,抬手去拍他的肩膀:“這東西是個概率問題,原則上來說,它是不會隨著抽籤人的變化發生什麼變化的……”

  “對對。”邊上男生連忙幫腔,“可能就是天要奪我洗手間,不要緊,我們還可以開拓其他戰場,不非得在一個坑裏蹲死。”

  “……你這麼一說,我忽然就不是很想去那個地方了。”

  岑瑞:“組長,要不咱讓讓他們,輸了算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分擔責任,最後定下乾脆下晚自習翻牆出去吃夜宵,一醉解千愁。

  于笙手裏還拿著魔方,沒太弄清楚事情怎麼就忽然走向了這麼個悲觀的發展方向,下意識看了靳林琨一眼。

  靳林琨靠在椅子裏。

  桌面上的數獨已經從兩摞變成了一摞,挺整齊地疊在一塊,上面壓了支筆。

  他抱著胳膊,視線落在人群裏,神色很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于笙皺了皺眉。

  晚自習虛度的最後一分鐘恰好過完,下課的鈴聲清脆地響起來。

  忙活了一個晚上的七組同學興奮勁都還沒過去,聊起夜宵,一個兩個的就都生出了食欲。

  局面看起來勝算確實不大,眾人不約而同地把比賽的事暫時拋開,扯著還在自責的組長丁爭佼一起,湊在一塊選了幾家能吃夜宵的飯館。

  老萬在鈴聲裏笑眯眯婉拒了同學們的聚餐邀請,不厭其煩地囑咐大家夜晚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捧著茶杯出了門。

  一群人在走廊裏毫無義氣地推讓一陣,還是把梁一凡扔進教室,把負責邀請兩位大佬一起翻牆的重任交到了他肩上。

  梁一凡欲哭無淚,打著哆嗦過去:“琨神,笙,笙哥……你們要吃夜宵嗎?”

  後排兩位大佬的氣場太強,他在這兩個人前面坐了這麼多節晚自習,還一次都沒敢回頭搭過話。

  頭昏腦漲地強行和俄羅斯方塊相處了一晚上,梁一凡現在看什麼都撲簇撲簇往下掉,趁著看不清兩個人的神色,眯著眼睛借機壯膽:“忙——忙了一晚上了,都辛苦了,休息休息,放鬆放鬆……”

  “去。”

  于笙簡潔打斷:“你們先走,地方發給我。”

  梁一凡如逢大赦,放下了一半的心,瞄了一眼邊上的靳林琨:“琨神……”

  靳林琨挺和氣地笑笑:“你們去,我——”

  他忽然一頓,一隻手飛快探進桌膛,按住了于笙的手。

  于笙被他按著手背,掌心按著那顆放在桌膛裏的糖,揚眉看他。

  “……”

  靳林琨屈起指節,在于笙掌骨上輕叩兩下。

  于笙不為所動。

  靳林琨的手停了停,試探著覆上來,拍了拍他的手背。

  桌膛裏的空間不算大,能供活動的範圍更小,他拍的這兩下力道就莫名顯出了點格外溫柔的錯覺。

  于笙胳膊本能地繃起來,依然沒躲,手掌屈起,重新攥住了那顆糖。

  僵持不下。

  梁一凡怔怔站在桌邊,有點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做個眼保健操,手機震了震,七組內部的消息群先跳了出來。

  【顫抖暗夜精靈:@救我,答應沒有?大佬在幹嘛呢?】

  【救我:……不知道,很難用語言描述。】

  【晚睡使我快樂:??】

  【戒咖啡戒熬夜:醒醒老梁,你不是文科生嗎?作為文科生的尊嚴呢?】

  【救我:……】

  梁一凡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救我:大概是,掰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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