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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跟我說話!》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緩過神的時候,溫熱的水流已經沖在了身上。

  浴室的光芒落在視線裏,都隱約氤氳出點朦朧的光暈。于笙撐開靳林琨,靠在浴室壁上緩了一會兒:“我是怎麼過來的?”

  ……

  靳林琨揉了下鼻尖,覺得這時候可能要發揮一點想像力。

  “……是這樣,朋友,說起來你可能不信。”

  考慮到小朋友親一下都要比一比兩個人的心率,靳林琨清清嗓子,強行睜著眼睛胡扯:“剛才你醒了,一個打挺站起來,跟我說要去沖個澡。”

  于笙扶上額頭,有點兒聽不下去。

  他抬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這個人居然還挺鎮定的神色上,沒忍住牽了下嘴角:“行了。”

  還疼,剛才的那些畫面還在腦海裏轉,身上累得要命,思緒運轉起來好像也有點兒遲鈍。

  于笙不自覺地吸了口氣,覺得自己不能太想這件事,正打算挑幾道題出來淨淨腦子,肩膀已經被靳林琨鬆鬆圈住:“疼得厲害?”

  “不疼。”于笙想把他拎開,最後還是懶得動,鼻尖在他頸間蹭了下,“不是科目二嗎。”

  靳林琨怔了下:“啊?”

  其實本來也不覺得到這一步有什麼問題,于笙就是思路有點兒散漫,撐著牆打了個哈欠:“不是科目二嗎,都弄完了,科目三什麼內容?”

  靳林琨下意識低頭瞄了一眼。

  他的動作挺快,轉眼已經重新抬了頭,笑笑正要說話,于笙已經跟著看了下去:“……”

  靳林琨:“……”

  “沒事。”

  迎上小朋友烏潤乾淨得過分的眼睛,靳林琨耳根也有點熱,笑著搖了搖頭:“不用管,洗好了趕緊睡覺。”

  他的準備工作做得全面,于笙只要衝衝就行。牽著人要一塊兒出浴室,又被于笙扯了回來:“硬著也能睡得著?”

  靳林琨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按下去的一點熱意轟地沖上來,越來越燙:“不著急,你——”

  于笙還趴在他肩膀上,一隻手覆下去。

  剩下的話都堪堪噎住,靳林琨下意識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男孩子的動作還是生澀,有一會兒沒沖熱水的手又有點涼,裹著他沒什麼章法又格外認真地弄。

  靳林琨背靠在瓷磚上,闔了下眼睛,啞聲叫他:“于笙。”

  他把人扣進懷裏,下了力氣繃著不想弄疼他,手上還是有點沒分寸地用力攏上他的後腦:“于笙。”

  “家教。”于笙抬頭,“走個後門,路考一塊兒考了吧。”

  ……

  于笙是在七班人熱熱鬧鬧的喧嘩聲裏醒過來的。

  旅店的隔音不錯,也架不住門開著,這群人又在外面起著哄要去遊樂場。

  “老賀給經費,能報銷!”

  他們班體委從纜車上下來,緩了一宿就又活蹦亂跳,一心想再去體驗一次刺激的跳樓機:“笙哥,一起來啊!”

  靳林琨很盡職地堵著門,耐心給他們編故事:“于笙同學昨天連著做了三套數學卷子,做了一宿,還在睡覺……”

  七班同學們最近對學習的笙哥敬畏值達到了巔峰,聽見他這麼說,音量立刻降下來,低聲跟靳林琨繼續說著話。

  光線有點晃眼,于笙抬手遮了遮眼睛,翻了個身。

  據說被做了一宿的數學卷子還攤在桌上,一套半都沒做完。

  哪兒都疼。

  昨天晚上還不明顯,睡了一宿反而累得要命,靳林琨已經挺注意力道,但畢竟還是第一次,難免控制不好輕重。

  于笙本來還打算科目二學完把卷子補上,現在看來還是對學車這件事對體力的消耗預估有誤。

  靳林琨是換了衣服出去見人的,睡衣草草搭在床邊,半舊的T恤質地柔軟,上面盛著一點金色的太陽光。

  于笙晃了一會兒神,看靳林琨還沒回來,在枕頭底下摸了摸,翻出手機看了眼消息。

  昨天靳林琨閑著沒事跑去跟七組人說他倆正式在一起了,弄得半個組的人都跑來找他,問他琨神到底是又被盜了微信還是終於瘋了。

  于笙隨手回了兩個人,點開梁一凡的頭像,準備複製粘貼統一回復,指尖忽然頓了頓。

  ……

  大概是因為無辜善良的梁一凡同學經常要負責解決他琨神的感情問題,于笙看得多了,居然也覺得這人的微信彷彿莫名自帶著知心樹洞的氣場。

  于笙又回憶了一遍昨天的情形,給他發消息:科目二和科目三有什麼不一樣?

  昨天都到了那個程度,那個號稱走了後門的家教居然還挺和藹地摸摸他的頭髮,恭喜他科目二過了。

  簡直欠揍。

  于笙覺得自己那時候要不是起不來,一定會起來把他直接揍一頓。

  梁一凡對于笙很沒提防心,一心認為于笙真是要考駕照,高高興興回復:笙哥,你也要來嘗試只屬於成年人的挑戰了嗎!

  梁一凡:是這樣,科目三是路考,考安全文明駕駛操作,還有什麼惡劣天氣複雜道路,緊急情況處置什麼的。

  這個說法太官方,梁一凡生怕他看不明白,特意體貼地給他進一步解釋:簡單來說,就是科目二是規定場地,看你能不能完成分解的基本動作。科目三是真開車上路,考察你完整開一趟車的全部過程裏,對細節和要領的掌握。

  解釋得已經非常詳細,梁一凡信心滿滿,給他發了個加油的表情包:笙哥,你聽懂了嗎!

  于笙:……

  梁一凡:?

  于笙:啊。

  ……

  梁一凡覺得,最近他笙哥好像也開始變得有一點奇怪了。

  出來玩這種事就有種遠超上課的魔力。

  明明昨天爬山還累得腰酸腿疼,晚上就又湊到一塊兒打了半宿的鬥地主。一個個在群裏說著今天一定起不來要睡一天,結果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開始張羅遊樂場約起。

  靳林琨感謝了同學們的邀請,又替于笙接受了大家對笙哥不要學習太辛苦傷身體的關心,繞了一圈回來,發現小朋友也已經醒了。

  平時賴床都賴得非常剛的男孩子,這會兒整個人放鬆地陷在枕頭裏,手縮在被沿邊上,半闔著眼睛玩手機。

  短髮稍微有一點兒亂,被太陽光一晃,莫名顯得毛絨絨的。

  靳林琨沒忍住,上手揉了兩下:“醒了?還難受嗎?”

  “哪兒到哪兒。”于笙隨口應了一句,握住伸到腦袋上的手,借力一扯就坐了起來,“我昨晚做了一宿卷子?”

  “……”

  小朋友聽力太好,靳林琨輕咳一聲,順手摸了個枕頭塞進他背後墊著:“善良點好,你們班體委畢竟還單著。”

  于笙也沒準備把這種事扯著滿天下說,就是想逗逗這個人,嘴角揚了下,拍拍身邊空出的地方:“上來。”

  靳林琨還想跟他客氣:“不太好吧?你昨天太辛苦了,應該歇一歇……”

  “勞逸結合。”

  于笙覺得他說的對,點了點頭,換了個比較明確的邀請:“帶著卷子上來。”

  通過科目二的第二天上午,于笙靠在床上,把剩下的一套半卷子做完了。

  腰酸這件事是過一會兒才開始有感覺的,于笙換了幾個姿勢都不舒服,直到被身邊的人攬著抱進了懷裏:“這道題,我覺得輔助線可以放在這裏。”

  于笙原本還打算把這個一找著機會就貼上來的人拎開,被他那個輔助線吸引了注意力,抬到一半的手握著筆收回來:“放這兒至少十步推導往上,沒必要,還容易落得分點。”

  ……

  靳林琨認真聽著小朋友講課,一邊點頭,一邊不著痕跡地又把人往懷裏抱了抱。

  一套半卷子做完,去遊樂場的人也回來得差不多了。

  “人太多,根本輪不上。”他們班班長有點失落,“還不如大家一起寫作業。”

  生活委員不太贊同:“還是比寫作業強點的,我們不是玩到了跳樓機嗎?”

  “還有大擺錘。”姚強舉手補充,“體委選的項目人都不多,還好玩,下次還跟體委一塊兒出去。”

  學委拖著體委往回走:“就是如果不用每次都把一灘體委拖回去就更好了。”

  本來就是週末,遊樂園的人多得排不上號,只有半天自由活動時間的一群人果斷選擇了回來繼續打撲克。

  于笙體質好,靳林琨又格外注意,做完卷子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也跟著下去玩了幾局。

  打了幾趟,段磊忍不住壓低聲音:“笙哥,用不用我跟你換換牌?”

  “不用。”于笙經過星鑽墜落的歷練,在這種遊戲上勝負欲已經不太強,順手把靳林琨悄悄塞過來的四個二推回去,“接著打,我再看看怎麼玩。”

  相比起來,靳林琨其實反而是撲克牌玩兒得比較好的那個。

  于笙小時候沒玩過這種接地氣的遊戲,後來成了三中扛把子,又被加上了格外沉重的校霸包袱,也沒主動參與過這項活動。

  加上各地的撲克牌都有一定的習慣差異,一個班都能湊出幾種玩法。七班同學們不太在乎這些細節,說三個算炸也就算了,下次不算就再帶個對子,規則一直在隨機地進行動態變化。

  這種過於隨意的打法就給于笙造成了不小的困擾,連著幾把都沒太找著狀態,導致跟他一組的靳林琨也跟著進了好幾次貢。

  他們體委連著贏了好幾局,從大擺錘的陰影裏蘇醒過來,有點得意忘形:“笙哥,用不用我帶你?咱們倆一組,我帶你躺贏……”

  于笙揚揚眉峰,放下手裏的撲克牌。

  沒等開口,體委已經被班長捂著嘴一把按下去:“行了行了快閉嘴,你信不信笙哥一會兒祝我們除了靳老師,所有人都能抓到倆王四個二?”

  ……

  雖然靳老師承諾了不先使用于笙,但一群霍然驚醒的人還是迅速被玄學的恐懼支配,攥著手裏的牌坐得端端正正。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于笙在這種遊戲上居然佛得很。

  或者說他們笙哥看起來好像其實根本就沒在認真玩遊戲。

  打撲克當然要配零食,一盤子散裝花生瓜子糖豆小辣條擱在中間,大部分人其實都沒什麼時間吃,但靳林琨就會隔一段時間去抓一點,然後給他們笙哥剝了藏在手掌裏。

  看著于笙把瓜子仁又分回去一半,兩個人邊吃邊討論接下來的牌應該怎麼出,他們體委站在勝利的山巔,莫名隱約生出點羡慕:“這麼開心的嗎,生活什麼時候也能給我分配個對象?”

  “想想你的11.11。”學委拍拍他的肩膀,“生活已經給你夠多暗示了。”

  體委想站起來追殺學委,腿又軟得有心無力,一群人哄笑著起哄,也沒了幾個人還有好好玩牌的心思。

  段磊鬧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拖著姚強往邊上扯了扯:“今天笙哥為什麼穿襯衫了啊?”

  “就——想穿吧?”姚強覺得這沒什麼奇怪的,“我記得高二的時候,笙哥其實也穿過襯衫的。”

  段磊記得比他清楚:“不可能,那是笙哥被主任他們拖去拍什麼學校風采展,表演的藝考生找不著比笙哥好看的了。”

  于笙其實不太喜歡特別板正的衣服,就穿了那麼一次襯衫,他們還想拍個照紀念紀念,結果他們笙哥出去打了一中午遊戲,回來就換了件衣服。

  段磊去問過,據說是被隔壁書呆子的啤酒弄濕了沒法穿,一群人還遺憾得不行。

  這次于笙忽然換了個風格,襯衫的扣子還板板正正扣到了最上面,雖然看起來也很帥,但還是有點兒叫人好奇。

  姚強沉吟良久,想出了個比較靠譜的答案:“昨天不是說,要穿喜歡的人覺得好看的衣服嗎?大概是因為靳老師就覺得襯衫好看。”

  段磊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沒繼續陷入有關笙哥為什麼換衣服的沉思,又去追逐起了最後一袋辣條。

  玩了一上午,終於到了該返程的時候。

  這些天都學得異常辛苦,難得有出來玩一趟的機會,一群人不太捨得回去,還有點不情願。

  “我理解大家。”

  老賀非常和藹:“我年輕的時候也特別盼著學校組織秋遊,尤其那種遠一點的,本市的就沒什麼意思,至少也得坐個車、玩上幾天才有感覺。”

  班長目光鋥亮:“所以我們還能玩兒一天嗎!”

  “不能。”老賀和藹地把他按回去,“收拾東西,中午十二點退房。”

  “……”

  經費說不能,一群學生遺憾地耷拉下腦袋,老老實實收拾好了書包。

  回去的大巴車顯然沒有去的時候那麼活躍。

  一方面是回家就要迎接作業和馬上要出的成績,另一方面也是這些人已經燃燒精力玩了一天半,這會兒差不多也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

  “不行了不行了。”他們班班長撐著眼皮,“老了,熬不住了。”

  體委比班長大了半年,就很聽不慣他這種話:“什麼就叫老了,你年紀有我大嗎?”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他們班生活委員是學藝術的,去年沒考上心怡的院校,又考了一年,“考慮過真正年紀大的感受嗎,我去年還能熬兩宿不打盹的……”

  老賀坐在副駕駛,跟司機一起聽了半天小崽子老氣橫秋的發言:“行了,課代表發卷子,小崽子們作業寫完了嗎?”

  高一高二期中考試的那個週末還可以沒作業,讓一群被考試摧殘得沒了半條命的學生們輕鬆輕鬆。上了高三,老師們根本不考慮任何有關人權的問題,作業一樣留得生怕同學們能寫完。

  老賀為了讓同學們的作業看起來顯得少一點,特意把語文作業留到了出來玩之後才發。

  一群作業還沒寫完的學生飛快被現實擊垮,鴉雀無聲地蔫了下去。

  于笙的作業其實也沒寫,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隱約聽見身邊悉悉索索的動靜響個不停。

  睜開眼睛,發現這個人在翻他書包。

  沒等于笙問問他想幹什麼,靳林琨已經翻出了支筆,接過語文課代表手裏的卷子挺認真地在腿上鋪了鋪,一筆一劃地替他寫起了作業。

  車開得搖搖晃晃,這人的筆落得倒是挺穩。

  一邊落,一邊還很矜持地應對著體委他們幾個羡慕至極的提問:“對,替他寫寫。這個題目太簡單了,對他起不到太多提升作用。一家人,應該的……”

  于笙覺得這人實在有點無聊,嘴角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揚起來,捏開顆奶糖,看都不看地遞到他嘴邊。

  順便也沒跟靳林琨說,因為大部分同學的復習進度和他對不上,他的各科作業其實早被老師們免了。

  大巴車晃悠了一路,靳林琨邊寫作業邊耐心跟一群羡慕到不行的學生聊天,沒花多長時間就寫完了一套語文卷子。

  暖風和長途格外催眠,于笙半路上沒熬過困意,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生活委員過來發大家住宿訂房間用的身份證,發到他們那一排,特意放輕了聲音:“琨哥,你跟笙哥的身份證……”

  靳林琨道了謝,把兩個人的身份證接過來放好。

  生活委員正準備去發下一個人的身份證,無意間轉身,正好在于笙領口掩著的位置看到了一小片紅痕,異常顯眼。

  被襯衫的領子嚴嚴實實遮著,換個角度都准定看不見。

  生活委員覺得這件事不能不管:“靳老師。”

  靳林琨壓著那套卷子,替于笙調整了下椅背,抬頭:“有事?”

  “你們住的房間是不是有蟲子?”

  生活委員還記得旅店老闆的電話,把手機拿出來:“嚴重嗎?還有沒有別的衛生問題?”

  “……”靳林琨還沒太反應過來:“啊?”

  生活委員決心替同學們爭取自己的權利:“我去和他們老闆投訴一下,太不像話了,這種衛生條件是要旅館寫道歉信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旅店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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