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楚靖天突然開口道︰“帝都城這幾天有些動靜,看來這些動靜都是因為你。不過我倒是想問問,這兩個道士為什麼會抓你?而且抓了你,為什麼還要留著你到現在?”
“你這是在詛咒我嗎。”裴丞黑臉。
楚靖天白了他一眼,“即便是,你現在不也是還沒出事?那兩個道士綁著你,卻不對你做什麼,看來不是謀財也不是謀色,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攥在手里是她們想要的?”說完,楚靖天一拍手,滿臉的得意,“看來你們之間的確是發生了什麼,看你在這里過的這麼舒適的模樣,他們應該對你還不錯,既然如此,待會他們進來的時候,你不妨問問他們,他們綁著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是我的事情,你怎麼這麼關心。”裴丞覺得楚靖天熱情的過分。
楚靖天哪里會跟他說自己就是喜歡這種刺激到不行的事情,他冷哼一聲,“本侯爺只是路過,現在卻因為你,被莫名其妙的跟你一起關在這里。若是本侯爺出什麼事情,那江凜之跟無機閣,哼哼。”
裴丞淡淡道︰“若是你真的死在了這兩個道士手里,他們也知道你的身份,這樣,你覺得他們會傻到殺了人還不埋尸?你現在連出門也做不到,想必,皇宮的人進來也是一個麻煩吧。”
楚靖天被裴丞的話給刺激的有些生氣,因為他覺得裴丞的話很難听,像是在詛咒自己,“你就不能說點好听的?。死在這里對你有什麼好處”
“少了一個覬覦我男人的。”裴丞淡定自若的懟回去,毫不給楚靖天留面子,“你晚上睡覺鬧騰嗎?”
楚靖天一口氣憋在胸口,不爽的粗聲粗氣的說︰“我睡覺關你什麼事。”
“若是你睡覺鬧騰的話,你今晚就到隔壁屋子也跟他們睡吧。”裴丞的視線落在屋內的唯一一張床上,“算了,你今晚還是跟他們睡吧,我不放心你。”
楚靖天蹭的一下站起來,“本侯爺是因為你才被抓進來的,憑什麼要我跟他們睡?你是不是害怕我晚上睡著對你做什麼?你放心好了,我再怎麼饑不擇食,也不會選擇你的。”
“我是你怕你對我做吃什麼,但不是怕你對我欲行不軌。”裴丞坦坦蕩蕩,“床就這麼大,若是你睡覺將我踢下去怎麼辦。”
楚靖天剛想反駁他,摔下去就摔下去啊,但視線不小心落到裴丞微微凸出的小腹,頓時滿腔的憤怒舉被噎在了喉嚨里,其實這裴丞擔心的還挺有道理的。
因為別說裴丞了,就連楚靖天自己也擔心自己半夜睡著了會控制不住自己起床殺了裴丞,或者一腳將他踹下去,讓他跟肚子里的孩子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他有些生氣。
楚靖天覺得自己還是太善良了,因為不管是誰,只要听到了裴丞這一番話都會覺得他是在侮辱自己,更加不願意不睡床。
“今晚我不睡了。”楚靖天臭著臉,站在床前打量一番,有些嫌棄,“這床又髒又臭,根本就比不上本侯爺屋里的一個矮榻。不,連馬夫的床榻都比這張床睡著舒服。”
在這張床上睡了一個午覺的裴丞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難不成小侯爺還去馬夫的床上躺過?”
楚靖天頓時將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貓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為笨貨也是那種什麼人也不擇食的嗎!裴丞,你不要以為你懷孕了,我就真的不敢對你動手了!”
“那你倒是來啊。”裴丞不理會他。
楚靖天氣鼓鼓的,覺得自己真的很生氣。
隔壁屋子,青濁跟白濁在面面相覷。
白濁有些無奈,“現在無機閣的人快搜尋到這里了,我們待不了多久了,再這樣下去,我們肯定會被抓到的。青濁,我們還是算了吧,先把人放回去。”
“現在事情鬧得越來越大,就算我不想放手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青濁更加煩躁,“江凜之知道我們根本就沒有帶著裴丞離開帝都城,所以才會故意在帝都城折磨我們,難道他就不擔心我們會對裴丞下手!”
“如果不是知道我們宗門規矩的人,是絕對不會知道我們不會動手的。”白濁沉默了一下,繼續道︰“兩個原因,如果江凜之真的不是二十年前的後世人,那宗門肯定是出了內鬼。”
“不要隨意懷疑宗門的人。”青濁下意識的說,“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可以懷疑很多,但是卻不能懷疑自己宗門的人。而且,江凜之在帝都城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會一下子就知道我們在哪里吧,所以江凜之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我們,應該是正常的。”
青濁在不斷的安慰自己,白濁一開始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但現在行事越來越嚴峻了,他們不能再這樣自欺欺人。
“我看,這就是江凜之下的一個局。”白濁眯著眼,“隔壁屋子有兩個人,一個是裴丞,既然是天道護著的人,那我們就不能動。可剛剛私自闖進來的人,似乎也有些眼熟。”
“那人的衣飾,再加上自稱,應該是景荊侯爺府的人。”青濁說,“景荊侯爺有兩子一女,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楚靖天。”
在帝都城曾經待過一年的青濁如此篤定的說,他一開始認不出楚靖天,但在偷听楚靖天跟裴丞的談話之後,再借鑒楚靖天身上的衣飾,大概就猜到自己剛剛跟白濁應該是抓錯了人。
“景荊侯爺府的人,最好不要動。畢竟是皇家的人,宗門開罪不起。”白濁說,剛說完,窗戶外搖搖晃晃的飛進來一個紙鶴,這個紙鶴是他們宗門專門用來傳信的飛鶴,一般只有他們宗門的人才能看到,普通百姓是看不到的。
“掌門師叔有回信了。”白濁起身,將紙鶴拿在手上,剛剛還能搖搖晃晃的能飛起來,看起來有生氣的紙鶴瞬間就像是一個沒了生息的紙鶴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白濁的手上。
青濁看著白濁,有些期待。
白濁將信打開,臉色剎那間就變了。
“掌門師叔,他在信中告訴我們,江凜之的身份還需要查一下,但是裴丞,他讓我們別動。”白濁的臉色不好看,細看還有些淡淡的怒氣,他們在這里東躲西躲的躲了很久,就是想著掌門師叔能幫他們,結果卻等來這個鬼東西。
青濁更加生氣,但這幾日東躲西藏的日子讓他不再如之前那樣暴躁,“既然如此,那師弟當初的死因怎麼辦。”
白濁的眼里滿是陰沉,“師弟的死,大概就是這樣了吧。江凜之現在我們還不能動,裴丞也是不能動,里面那位小侯爺也是動不得的,既然如此,那就找個時間將人送回去。”
青濁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擔心的是,江凜之會派人在帝都城外等著我們,只要我們一出現,就會落得個跟師弟的下場。”說完,青濁還冷笑一聲。
白濁不吱聲,他知道青濁說的是對的。
掌門師叔在信中對師弟的死因一概不提,只簡單的說了他們行事莽撞,讓他們找時間將裴丞送回去,還說不要跟江凜之正面起矛盾,想必……這應該他們能帶著裴丞在這帝都城內躲了三天的原因吧。
“等出去之後,先不要回宗門。”白濁突然道,“我擔心,宗門已經不是以前的宗門了。”
青濁不懂白濁的意思,但大概也明白了一點。因為從掌門師叔信中的語氣,他們大概就能看的出來,對方不想跟位高權勢的人起沖突,所以掌門師叔是想讓他們將事情的害處降到最低換句話來說,就是掌門師叔希望這件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直來直去的青濁哼了一聲,“怪不得在華城的時候,宗門的人花了快半個月的時間才趕到華城。而且,他們居然在江凜之跟裴丞離開華城的時候第二天就趕到了華城,這不是踫巧,而是故意!”
“此事不宜聲張。”白濁擺手,示意青濁不要再說。
青濁雖然氣難平,但多少還是沒有再說下去了。
當天晚上,裴丞跟楚靖天沒有收到兩個道士送進來的飯菜,這兩人也不知道兩個道士已經跑了,他們餓慌了,便將屋內桌子上擺著的甜糕全部吃了。
吃完就睡覺。
一開始裴丞睡在床上,楚靖天睡在椅子上,後來楚靖天忍不住了,也跟著上床睡覺。睡覺睡到一半,楚靖天發脾氣,因為他覺得裴丞給自己留著的位置太小,自己不夠睡。于是兩人換了一個位置。
結果到下半夜,裴丞被楚靖天被狠狠的踹下了床。
楚靖天是被裴丞的痛呼聲響給嚇醒的。
就在楚靖天還沒來得及起床,將裴丞扶起來,就見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一個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門口。
一雙布滿了血絲的深邃的眼眸在掃到屋內的情形時,瞬間瞪大。
楚靖天徹底懵了。
他沒想到,江凜之會在這個時候闖進來,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將裴丞給踹下床,搞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