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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案件調查組Ⅴ》第98章
  第98章:非關案件——邊城後續

  常長生醒來時,已經在國內了,而且是在軍醫院裡。

  又沒受傷,居然還住院了,真是……!

  他憤憤地從病床上坐起來,感覺自己全身僵硬,而且是被凍僵的那種,關節都是硬的,彷彿一動就會咯吱咯吱響,他半身不遂般地想蹭下床,正努力時,有人推門進來了。

  「你醒了?」一個小護士很驚訝地跑到床邊,扶住似乎要從床上摔下來的常長生,「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常長生照實說:「有點冷。」

  「哦。」現在這天氣其實不冷,但病人提出了要求,護士便道,「我拿個熱水袋給你吧?」

  「不用,我喝點熱水就好了。」

  護士立刻道:「你坐好,我幫你倒。」

  「謝謝。」

  一小時後,唐釋過來了。

  軍醫院的保衛工作做得不錯,他就沒有派人專門守著常長生,不過,他跟醫生護士打了招呼,常長生一醒就通知他。

  「你睡了快兩天了。」唐釋看著常長生,「還以為你真要變成睡美人了。」

  常長生道:「怎麼是你過來?」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凌晨三點,你還想誰過來?」

  「那你過來幹什麼?」

  「交接工作啊。你睡覺的時候,你的活都是我在幹。現在你醒了,還給你。」

  「……」你他媽就不能等天亮?

  唐釋笑道:「我猜你現在醒了,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所以就抓緊時間過來了。」

  常長生嘖了一下,「現在怎樣了?」

  「你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還有好消息?」難道是吳老和胡楊林沒死?想想還真有點激動……

  「有啊。『軍費』打了折,沒等我去找藉口扣他們錢,他們就主動提出降一些。」

  這裡說的軍費是指僱傭軍的那份開支。對方見吳老和胡楊林都死了,常長生給氣暈了,覺得這次的活幹得不太好,有瑕疵,收全款有點心虛,就主動讓了點。

  常長生笑了笑,行吧,也算是好消息。「還有別的嗎?」

  「好消息?唯愛會『破產』了算嗎?」

  「不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都天下太平了,還不算好消息?」

  「暫時的而已。」

  「那也可以了,和平是需要維護的,當然不可能一勞永逸。」

  「你行了。軍工基地那邊,還有謝青山……那邊怎樣了?」

  「軍工基地那邊對現在的結果有點失望,但還好,相比他們之前的混沌狀態,現在事情脈絡很清晰,洩密問題也完全解決了。我覺得他們雖然遺憾吧,但並沒有憤怒,其實他們也沒理由憤怒,畢竟是他們之中出了間諜,搞出這麼多事,我們可是替他們收拾了爛攤子。」

  這倒的確是,要追究責任,根源在軍工基地那頭。但事情沒辦好,辦事的人當然也有責任。唉。

  「至於謝青山,他沒事,輕傷。」

  楊思覓開槍,謝青山應聲而倒,都是老手,不用事先溝通,也能配合默契。

  要成為一個讓人絕對信服的臥底,你做事得不留後路。那一槍讓直升機上的唯愛分子立刻把楊思覓歸為了自己人。當然,也可能不是那一槍的原因,是楊思覓的氣質容易迷惑人。

  常長生無奈地看著唐釋,「不是說他的傷,我是說他弟弟的事。」

  「原原本本地告訴他了,在場的人太多了,瞞也瞞不住,不如實話實說。」

  常長生點頭,「他怎樣?」

  「沒怎樣,很平靜,大概是有心理準備。」

  「局裡怎麼說?」

  「能怎麼說,給安排心理輔導心理治療之類的吧。」唐釋道,「但你也知道謝青山這樣的人,他根本不會去找誰報仇,也不會去報復社會。怪讓人心疼的,是不是?」

  常長生罵道:「神經病。」

  「被我說中你的心理了?跟楊思覓混久了就會這樣——會喜歡揣測別人的心理。」

  「行了,你別賴他。」聽到楊思覓的名字,常長生嘆氣,「你也把事情跟程錦說了?」

  「說了。」唐釋道,「他也很平靜,大概也有心理準備。」

  常長生,「……」

  「不過,其實楊思覓也沒幹什麼,你覺得呢?老吳,不,吳老和胡楊林的死就是意外,胡楊林如果不藏槍,不就什麼事都沒嗎?他不拿槍對著楊思覓,楊思覓怎麼會正當防衛呢?而且人家還不是直接防衛,就是讓別人幫忙防了一下。」

  常長生看著唐釋,「你很能說。」

  「過獎?」唐釋笑道,「不管楊思覓怎樣,他做的事挑不出什麼毛病。誰要是硬要挑,那就是雞蛋裡挑骨頭故意找茬兒。——這是特案組那邊的意思。」

  唐釋沒找到機會和程錦私聊,就和特案組其他人稍微聊了下楊思覓的行為,結果那些人明確表示:特案組辦案講法,所以不管什麼事都得按規章來,違規了,那就罰,如果沒有,那不好意思,請不要造謠誹謗,否則後果自負。

  常長生笑了下,「我可不敢找他的茬。」他慢慢地斂了笑,望著黑沉沉的窗戶,道,「我的錯,忘了把那小子剝光了好好搜一遍。」

  「我也有錯,我拿他老師逗了他半天,完全沒想到他袖子裡藏了把槍。」唐釋摸了把自己的腦袋,「我這大好頭顱……得謝他不殺之恩啊。」

  常長生看了看唐釋的腦袋,據說光頭是檢驗師哥的最嚴格標準,唐釋這兩三毫米的頭髮跟沒有也差不多。「你這腦袋是不錯。」

  「……」唐釋突然覺得脖子有點涼。

  「楊思覓走了嗎?」

  「沒,他們都沒走,程錦帶著他們在訓練中心玩呢,天亮後,去看看?」

  「在訓練中心?」

  「嗯,在那訓練,程錦覺得世界很危險,有必要多學點防身術。」

  「行的。」常長生點頭,「他很有危機感。」

  程錦以前說查完案後,要到謝青山那兒訓練一下反恐實戰,但等他們來時,謝青山已經不在了——人還在,但請假休息了。

  程錦想約謝青山聊一聊,但目前為止,還沒約到。

  楊思覓道:「我替你約?」

  程錦無奈地看著他,「彆氣我。」楊思覓就是「罪魁禍首」,還他去約。

  楊思覓無辜地回看程錦,然後抓起他一隻手放到自己臉上,「癢。」他臉上起了一些小疙瘩——化妝材料在臉上貼太久了造成的過敏。

  「不要用手摸。」程錦收回手,同時握住楊思覓的手,不讓他去碰自己的臉。「快好了,再忍忍。」

  「什麼是忍?」楊思覓突然道。

  程錦想了想,「因人而異,視情況而定。可以是無可奈何,是克制,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摸了摸楊思覓的手,「還可以是手下留情。」

  楊思覓動了下手指,回應般地碰了碰程錦的指尖,「還可以是你愛我。」

  兩天過去了,程錦一直沒和楊思覓聊胡楊林的事,這應該也是一種忍——可以翻譯成「我愛你」的忍。

  現在算是在聊,但其實是楊思覓先提起的這個話題,程錦只是順勢接上。

  程錦點頭,「嗯。兼容但不等價。」愛能兼容很多種情緒和行為,是個複雜的集合體。

  「手下留情……」楊思覓道,「可以,也不可以。」

  程錦隱約察覺到他的退讓。

  楊思覓凝視著程錦,「我只會放過一個人,也只會不放過一個人。」

  除你之外,我為什麼要手下留情?除你之外,我都可以手下留情。

  是退,也是以退為進。

  他是一柄利刃,捅進程錦的心中,刻下血淋淋的愛。

  程錦還會笑著回應他:「好。」

  遠處,倒掛在繩網上的小安道:「來八卦一下吧,你們猜老大在和楊老師說什麼?」

  「這還用說。」步歡道,「當然是談情說愛。」

  葉萊笑了。

  游鐸一本正經地道:「概率很高。」

  垂頭看手機的韓彬點頭,「嗯。」

  「哎,你們太不配合了。」小安嘆氣,開門見山地道,「你們說青山哥哥的事,老大打算怎麼辦啊?」

  步歡拽著繩網,晃了晃,「青山哥哥見都不肯見我們,你說怎麼辦?不過吧,我也不想見他,太尷尬了。說真的,他和他弟弟的事本來就一塌糊塗,我們就不該沾手。頭兒還特地過來幫忙……這忙幫得——結仇了!」

  葉萊道:「要是一開始知道會這麼麻煩,老大也不會來幫這種忙的。」

  「呵呵,難說。反正沒反悔藥賣。」

  「唉。青山哥哥恨我們嗎?」

  韓彬道:「他不教好他弟,那就有別人來替他教,他恨也沒用。」

  「如果讓老大阻止楊老師去新金沙就好了,那就沒我們的事了。」小安道。

  步歡同意,「嗯,他不去,胡楊林應該會是另一種死法。」

  「……」

  游鐸道:「就算謝青山他弟活著被帶回來,他也不會高興看見我們。有些事,不方便展示給大家看。」

  小安豎起一根手指頭,點了下游鐸,「對!面子問題。」

  葉萊笑了笑。

  「活著回來會被終身限制自由。換我,我會選爽快的那條路。」韓彬道。

  「我可以被限制人身自由,只要把網絡自由留給我就行。」說話間,小安試圖從繩網上把自己解下來,葉萊給她搭了把手。

  游鐸笑她,「你就掛網上,別下來。」他說的是繩網。

  「就不!」小安下了繩網,站在地上活動手腳,在繩網上勒太久了,要活下血。

  游鐸道:「我也可以待在一個地方,但除了網絡,我還要看書自由,實驗自由,購物自由等等。」

  小安評價道:「你太難養了。」過了兩秒,又道,「太費錢了。」

  大家都笑。

  「胡楊林活著回來,實驗自由應該是可以保留的。」葉萊道。

  「好慘,只有幹活的自由。」

  「慘什麼,有些人以幹活為樂,沒活還要自己找活幹。」

  「老大嗎?」

  「噓——」

  程錦是會自己找活幹,聽說常長生醒了,便和楊思覓一起去看他,還買了點營養品帶給他。

  常長生沒有被感動,「買這些做什麼,我不會吃的。」

  「給小黃,讓他提醒你吃。」程錦道,「楊思覓說對你的身體有幫助。」

  「嗯,可以補腦。」楊思覓道。

  「……」

  程錦震驚地看著楊思覓,「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這兩人……常長生和唐釋不知道他倆是故意惡搞,還是他們日常就這麼搞笑,反正是都被他們逗笑了。

  唐釋看著常長生,笑道:「你是得補腦,據說人睡太多會變傻。」

  「你不睡也傻。」常長生翻看營養品的包裝,「這是讓我一天補幾次啊?」

  程錦笑道:「算了算了,我提回去吧,補我自己的腦。」

  楊思覓道:「這麼快就被他們傳染了?」

  程錦攬住楊思覓,「我要傳染給你。」

  「我有抗體。」

  「……」程錦失笑。

  唐釋道:「你說不過他。」

  「是啊,說不過。」

  「唉,這可怎麼辦,本來還指望你好好管管他呢。」

  程錦笑道:「他有分寸。」

  「……」這話說得,你自己信麼?

  「你們見過青山了嗎?」程錦問。

  「見是見過,沒多聊。」

  程錦道:「我想和他聊聊,幫我轉達一下?他不接我電話。」

  「他也不接我電話,但我有別的途徑。你等著。」唐釋所謂的途徑就是直接讓人去找謝青山。

  謝青山應約了,不過,他只想和楊思覓聊,單獨聊。

  程錦看著楊思覓:手下留情?

  楊思覓眨了眨眼。

  「你們打算在哪聊?」唐釋道,「我想偷聽。」

  常長生走到窗邊,「楊思覓,過來看那顆樹,你們就到那顆樹下聊。」

  「樹上有竊聽器?」唐釋問。

  「嗯。」

  三刻鐘後,謝青山到了,如大家所料,他見楊思覓是為了問他弟弟死的事,「你為什麼要殺他?」

  楊思覓道:「不是我要殺他,是他想死。我沒有殺他,他是自殺。」

  「你胡說!」

  「一個製造武器的人,是知道武器的危險的。但他還是偷藏了一把槍,你覺得這是為什麼?不是用來殺人,就是用來自殺。這兩種行為都只會導致一個結果,那就是:他會死。我認為他知道這一點,你認為呢?」楊思覓道。

  謝青山愣住了,沒說話。

  楊思覓道:「死亡,這也是你替他做出的選擇。」

  「……什麼?」

  「你送他走,你知道他這一走九死一生,是你放棄了他。」

  謝青山,「我沒有……」

  「你讓他聽天由命,但你信命嗎?我不信。」楊思覓一字一句地道,「聽天由命就是死路。」

  謝青山遭受到了重大打擊,已經說不出話了。

  楊思覓道:「你也不必內疚,反正他也放棄了你,他做那些事時,從未考慮你。」

  「從很早開始,你們就走上了不同的路,走向了不同的結果。」

  「這些,你應該都想過。」

  謝青山搖晃了一下,用手撐住旁邊的樹。

  「他死得很快,沒受多少苦。」

  謝青山受不了,踉蹌著跑開了。

  楊思覓回到樓上。

  「你是說不過他。」唐釋對程錦道,「反正我已經被他說服了,他有毒。」

  程錦看著楊思覓:不是說好了手下留情?

  楊思覓理直氣壯地道:「我不是安慰他了嗎?」

  「……那是安慰?」

  「那要怎樣?要親親他嗎?」楊思覓很委屈。

  程錦,「……」

  唐釋捂著肚子,快笑死了。

  常長生道:「楊思覓,你是討厭謝青山,還是和他有仇?」

  唐釋笑著道:「他當然不討厭謝青山,他都想到了『親親』這種安慰方式。哎,我不行了,真要笑死了……」他倒在沙發上,做抽搐狀。

  楊思覓不理他們,氣呼呼地瞪著程錦。

  「……」程錦攬住他,摸著他的背,「親就算了,這不在正常安慰範疇內。」

  這關注點,常長生無語,一個個都有病,他自己最正常,相較而言。

  事辦完了,程錦和楊思覓便回訓練中心去了。

  常長生站在窗口看著他們從樓裡出來,走遠,回頭對唐釋道:「跟你說件一件事。我是認真的,所以你考慮一下……」

  唉?這是要說什麼?唐釋稍稍端正了下態度,清了清嗓子,「好,你說。」

  「你要不要考慮留下來?」

  哈?唐釋有點緊張。

  「我覺得你自從過來後,一直都做得很好,大家也服你……」

  「等等,你是叫我留在這裡工作,給你當小弟?」

  「不是,你知道我的身體狀況,也該退了。」眾目睽睽之下暈倒一次已經很丟臉了,哪天要再來一次,那乾脆直接讓他睡過去得了,不要醒了。

  「所以,你是想騙我替你,好讓你撂挑子跑路?」

  常長生笑道:「為人民服務的事,怎麼能叫騙呢?」

  他真的覺得唐釋留下來不錯,要能力有能力,要人脈有人脈,更重要的是,他過來了,那之前欠他的錢就可以不用還了。

  「你想得美。」唐釋不正經地倒回了沙發上,「另請高明吧,我才不要留在你們這種鳥不拉屎的破爛地方,我又不是瘋了。」

  「哪至於?焚河建設得還可以了。」

  「呵呵,就市中心能見人。」唐釋道,「還是你去我那兒吧。我那邊風景好氣候好,對人的身體健康絕對有益,這是不是比你的餿主意靠譜?」

  居然被反挖牆角了。常長生笑道:「去給你當小弟。」

  「當大爺,我給你雇個人,專門伺候你吃喝拉撒。」

  「滾滾滾!」

  唐釋笑道:「說真的,你考慮一下。」

  「考慮個屁。」

  「你這是沒騙成我,就惱羞成怒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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