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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人物》第21章
  第21章 慈善拍賣6(完)

  明戈把樓安世拉到自己膝上,一開始是很溫柔地親吻,然後變得越來越兇猛地侵略和瘋狂地撫摸。

  樓安世不怎麼努力地掙扎,他發出了歎息般的呻吟聲,「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這種時候你不能安靜一會嗎?」明戈的聲音低沉,呼吸粗重,他在樓安世裸露的鎖骨和肩膀上留下了青紫的吻痕。

  樓安世的手臂攬在他脖子上,手指揪著他有些扎手的短髮,「你這是已經喪失理智了?」

  「失去理智?豌豆王子,我可不敢真的失去理智。」但這麼說時,他的吻確實變得輕柔了一些,懷裡的這個人就是個易碎品,他能多瘋狂?

  終於,兩人衣衫半褪地倒到床上,明戈低頭凝視著樓安世,樓安世若無其事地躺在那裡回望他,「我現在說停應該還不遲?」

  「什麼?我沒聽清。」明戈笑著低頭吻住他,覺得不應該再繼續浪費時間,親吻很快又變得像撕咬一般,呼吸也變得越來越不規律,瘋狂的情欲甚至讓心產生了一種無法釋放的劇痛,他喃喃低語,「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也不知道是想說服對方還是想說服自己。

  樓安世的眼睛睜大了,瞳孔不可思議地亮,像是在看著什麼值得刻入記憶深處中的事物,「我正等著你說這句話。恰好今天有個劫匪也這麼對我說過。」他屈起手臂把明戈格擋開一些距離,並迅速地一個翻身,落到床側,然後舉起右手,他手中握著一把槍,槍口對準了明戈。他身上一直有一把槍,但明戈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樓安世手上的槍剛對上明戈,對方便迅速地撲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糾纏中,「砰」地一聲,一顆子彈射入了天花板,發出一聲悶響。

  料到自己沒有勝算,樓安世索性提前放棄了右手,把左手空出來,握掌成拳,一拳揍在明戈下巴上,手指疼,但心裡爽。

  明戈偏頭避開些力道,然後迅速地也抓住了他的左手。

  砰!又是一聲槍響,這次還伴隨著瓷器碎裂聲,有只花瓶被擊碎了,瓷片飛濺。兩人都往那個方向看了眼,又迅速地看向對方,然後沉默地對峙著。

  「我完全是條件反射。」明戈先鬆開了手,並翻身坐到一旁,「下次你可以提醒我別躲。」

  「不,下次我會直接開槍,今天看在你幫我擋了顆子彈的份上就算了。」雙手恢復自由的樓安世扔下了槍,他揉著自己快要斷掉的手腕,垂頭時看到明戈腹部繃帶上血跡現在更明顯了,「你最好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沒事。」明戈又握上樓安世的手腕,但只是輕輕地撫摸著那上面的紅痕,「抱歉。」

  「搶劫了保險箱的人是你?」考慮到還沒得到答案前最好不要驚動對方,樓安世沒有抽回手。

  明戈在樓安世已經紅腫起來的手腕上親了一下,「我可以假設你猜對了。」

  「你和外面的那些人並不是一夥的。」

  「的確不是。」明戈放下他的手,把他拉近並摟住他的腰。

  「你是打算栽贓嫁禍給他們?」

  「不全是。」明戈靠在他耳邊低聲說,並舔吻著他的耳垂。

  「栽贓嫁禍加上黑吃黑?」

  「差不多。」明戈親吻著他的脖頸,手探入了他的衣服裡,在他光滑的背脊上來回撫摸。

  「我漏了什麼?」樓安世自己把已經被解開了一半的襯衫給脫了,利索地扔下了床,「說。」

  「漏了動機,我其實也不缺錢。」明戈吻住他,唇舌糾纏不休。

  好一會兒後,樓安世才得已扭頭掙脫開,吸氣呼氣,「那麼為什麼?」

  「原因有點複雜……」樓安世一聽,便開始掙扎,明戈摟緊他,「耐心一點,我在說。不是因為陳卻,陳卻就是那個搶劫的主謀,那次我在夜總會看到你時就是在等他。他在一個多月前通過別人聯繫上我,想從我這裡買一批貨,本來我沒想做這生意,但後來得到的消息表明他是想搶劫一個慈善拍賣會……」他停下了,因為正在忙著把樓安世的褲子脫下來。

  「然後?」樓安世配合地抬腰,似乎對方只是在幫他更衣。

  長褲和內褲也被扔到床下,順勢把床頭的槍也掃落下去。明戈低頭親吻著他柔韌的腰身。

  樓安世揪著他的頭髮,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繼續……」他沒能繼續說下去,因為身下的要害突然被濕熱的口腔裹住了,「靠,不是叫你……」他說不出話來,急促地吸著氣,高高地仰起頭,讓人擔心他脆弱的脖頸會不小心折斷,他的手依然抓著明戈的頭髮,指關節顫抖著,但最終他沒有做出更多動作。

  很久之後,當兇猛的情欲海嘯終於退去後,明戈輕撫著樓安世被汗水浸濕的黑髮,溫柔地親吻他的眉心。

  看起來像是在昏睡中的樓安世突然動了動,「剛才你說到你本來不想接陳卻的生意,然後?」

  「……」明戈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聽到這麼一句話,「和陳卻沒什麼關係,遲點和你說。我先去弄些東西給你吃,想吃什麼?」

  樓安世半闔著眼,沒有回答,明戈低頭,在他眼睛上印下一個輕吻,他歎氣,用力地眨了眨眼,目光沒那麼朦朧了,「不吃了,我想起了一件事:你可以開始逃了,我通知了員警,他們正在來的路上,劫匪閣下。」

  明戈看著他,然後笑了下,「為了拖住我,你可是犧牲良多。」

  「的確。你說你為什麼喜歡做這種事,簡直要累死人。」

  明戈無奈地看著他,看起來這件事比員警很快就會來抓他的事更能讓他產生情緒浮動,「抱歉,但說實話,我很喜歡做這種累死人的事。但如果能讓你高興,不做也沒問題。好了,這個問題解決了。下一個問題:你想吃什麼?」

  「不,該是這個問題:你看到了蘭格非的鑽石手鐲嗎?」樓安世感覺到意識開始變模糊,但強撐著不閉眼,問出了這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明天你就會知道。」

  該死……樓安世在心底咒駡了一句,掙扎著動了動睫毛,最終,眼睛還是閉上了。

  樓安世醒來時,整齊地穿著長袖睡衣,裹著他的床墊和被子柔軟得像雲朵,他過了一會才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房間,然後想起了前一晚的事——大多數。看看四周,沒有明戈的痕跡,看來已經跑路了。

  他掀開被子下床,差點直接跪倒在地上。他詫異地眨眼,坐回床上,然後拿起床頭櫃上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肖侃。

  「你在哪裡?!」聽聲音,肖侃很暴躁。

  「在明戈家,過來接我,一個人來。」

  「你沒事吧?」

  「要看你說的是什麼事了……趕緊過來。」

  「醒了?」明戈推門進來。

  樓安世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一跳,「你怎麼還在?」

  「你真的覺得我會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明戈走過來,看看樓安世赤著的腳,屈膝半跪下,幫他穿上拖鞋,「遲點我鋪上地毯。你對毛皮過敏嗎?」

  樓安世問:「你是覺得我沒時間報警?我在來的路上就寫了定時郵件——雖然我最終取消了。」

  「我知道你能做到,但員警也要有證據才能抓人。」明戈起身,摟住他,「洗漱一下,然後吃飯?有布丁。」

  「我沒有很喜歡吃布丁。」但樓安世也沒有拒絕被帶往衛生間,「你的身份是真的?」自從發現明戈是劫匪之一後,他便又開始懷疑他的身份都是假的——包括安全顧問那個,一旦身份有漏洞,員警當然有理由最先懷疑他並抓他回去審問。

  「是真的。」

  樓安世若有所思,「蘭格非讓你去開的保險箱?」既然身份是真的,那有問題就是他的雇主了。

  「我很樂意主動幫忙。」明戈把牙刷放到樓安世手上。

  「他死定了……」樓安世邊刷牙便含糊地說,「那個手鐲在那個保險箱裡?」

  「他沒想到你會在哪個時候去看那個保險箱。手鐲在那裡。」

  樓安世透過鏡子看向他身旁的人,「當時你是不是一直在那個房間裡?」明戈不在那輛救護車上,而且他後來跟在自己身後,所以很可能他比自己更遲從那個房間出來。

  「嗯,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樓安世看了他一會,承認這個世界上仍然存在著自己理解不了的人,他低頭繼續刷牙。

  四十分鐘後,肖侃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樓諾一也來了,還帶了一群保鏢。

  「這個笨蛋……」站在窗邊偷看樓下的樓安世對明戈道,「你可以走了。」

  「不是叫我去開門?」

  「不,我去開門,你可以走了。」樓安世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因為我不想看到任何鬧劇。」

  「好。」

  一臉怒氣的樓諾一在看到樓安世脖子上青紫的痕跡時變得憂鬱和小心翼翼,「你還好嗎?」

  「得了,我又不是十五歲。」樓安世坐在客廳沙發上,半眯著眼一副睏倦模樣。

  肖侃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想說說這是怎麼弄的嗎?」

  樓安世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他歎氣,「這是個意外。就像一個嘗試吸毒的人,以為自己控制得住局面,但事實證明他錯了。」

  樓諾一冷哼道:「一個喜歡挖坑的人,這次把自己也坑了?」

  樓安世而不改色,「就是這樣,但總體來說這是個很新奇的經歷。肖侃,你可以去嘗試一下。」

  「不用了……」肖侃收斂了一下自己太過露骨的目光。

  樓諾一說:「我唯一想知道的是:你們戴套了沒?」

  樓安世認真地想了想——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然後說:「我不知道。」

  樓諾一陰沉著臉,「你找死嗎?」

  肖侃忙道:「沒事,回去查查視頻就知道了。」他們不是入侵了這棟房子的安防監控系統?

  「……」樓安世垂眼。樓諾一揚眉。

  片刻後,樓安世恢復了常態,「肖侃,後來蘭格非的手鐲有沒有消息?」

  「有,在贓物裡。搶劫犯主謀是一個叫陳卻的人,他是一個慣犯,從沒被抓到過,這次他也逃了,但他的同夥們被警方抓了一部分,在還有一部分在逃。贓物找回了一部分——在被抓的那些人身上,手鐲也在那部分裡面,那個古輝倒大黴了,現在他被拘留了,蘭格非已經親自去見他了,具體情況等他回來後我們就知道了。大部分的珠寶都不見了,應該是被那個陳卻帶走了。」

  樓安世迷惑了,手鐲不是在明戈那裡?那個陳卻搶的是慈善拍賣的那些珠寶,那裡面絕對不應該有那個手鐲。難道是明戈拿走了保險箱裡的東西後,又用了什麼方法把包括手鐲在內的一部分珠寶放入了陳卻搶到的那些珠寶裡?然後再讓帶著那些珠寶的逃跑的劫匪被警方抓住,這樣就栽贓嫁禍成功了。而那個陳卻,到底是真的逃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大約只有某人心知肚明瞭。「關於那個保險箱那些搶劫犯怎麼說的?他們承認了是他們開的?」

  「應該是吧,不過搶劫計畫實際上只有陳卻一個人清楚,其他人都聽他的指示,除了他沒有人瞭解整個計畫,被抓到的幾個人都不知道保險箱的事,但他們也都承認可能是其他同伴做的。」

  樓安世打了呵欠,「這真搞笑,看來員警可以弄些沒偵破的舊案安到他們頭上,反正他們自己也弄不清楚哪些案子是他們做的。」

  「或許真的可以。」

  「他還算聰明。」

  「誰?陳卻?他如果真的聰明,就能讓他的人全身而退了,而不是只顧著自己逃跑。」

  樓安世點了下頭,其實他說的是明戈,到目前為止這人還沒出什麼太大的破綻,「我追的那輛救護車呢?」

  樓諾一出聲了,「說到這個,你能不能不逞英雄?你是覺得政府會因此頒個好市民獎給你嗎?」

  樓安世愕然,「你這個解釋很正面很強大,我同意把它作為官方解釋。」

  肖侃笑說:「那車上的人逃了。而且警方連他們到底是誰到底有幾個人都不知道。那些員警遲早會來找你做筆錄。先說說,當時到底怎麼回事?你一失蹤,我們還以為你被那些人抓走了。」

  「親愛的監護人,麻煩幫我處理一下筆錄的事。」樓安世對樓諾一笑了下,然後開始回憶,「車上加司機有四個人,他們跳進了江裡,然後被一艘撈走了,他們還用了機槍,我倒是沒受傷,不過明戈幫我擋了顆子彈,所以後來我就知恩圖報、以身相許了。」

  樓諾一和肖侃一臉古怪,像是不知道怎麼擺放臉上的那些器官。

  有些人就是妖怪,一般人招架不住。

  「走吧,回家。」終於,樓諾一快刀斬亂麻,忽略了所有亂七八糟的劇情,直接把進度條拖到了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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