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Provence•養孩子

「不行。」

「怎麼不行了？」白澤無奈。

「就是不行。」

「邵墨琛，那你來挑。」

邵墨琛皺著眉，一臉的不高興，「你就沒有一件不那麼誘惑的衣服嗎。」

白澤忍笑，「我的衣服可都是你挑的。」

邵墨琛：「……」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這就是。

白澤推開他，隨手拎出來一件黑色休閒襯衫，還沒繫好扣子，就被扒了下來，開啟霸道影帝愛上你模式的邵墨琛堅決反對這件衣服，「你看看，背後的繡的大牡丹，騷包。」

白澤：「……這是你上次時裝周給我帶回來的。」

邵墨琛理直氣壯地點頭，「所以只能穿給我看。」

白澤：「……」他突然想起媽媽上周打電話問他們要不要一個孩子，不想代孕的話，收養也可以考慮一下。白澤也動過這個念頭，現在則是徹底不想了。

養孩子，他不就在養一個大孩子嗎？雖然有時候幼稚了一點，熊起來時殺傷力力大了點，但他甘之若飴。

「要不，這件吧。」邵墨琛從角落翻出了一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白襯衫。

白澤失笑，順著他的意思換了上去，轉頭就看到有人眼睛亮晶晶的，「…好想扒光你。」

白澤：「……」抬腳踹了過去，孩子太熊了還是要打一打的。

邵墨琛伸手撈住他白花花的大腿，手掌就要向襯衫下擺摩挲，白澤推了推眼鏡，「還有十分鐘，你要是…有這麼快，我也沒意見。」

邵墨琛：「……」忍不住貼身咬了咬他的耳垂，含糊道：「我多久，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回來再收拾你。」

白澤挑眉，用同樣的姿勢壓出曖昧的聲線，「好久沒檢查了，晚上要不要小測一下？」

邵墨琛眼睛都綠了，乖乖舉手，「老師，我申請每天一小測，三天一大測，每週一次大考。」

白澤好笑地睨他，「看你表現。」說罷順手換了條黑色的休閒褲，邵墨琛圍著他轉了幾圈，實在沒挑出毛病，只能作罷。

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的打扮地花枝招展的黎悅，邵墨琛嘴角抽了抽，腦海裡突然想起盧軒嚴肅的臉，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邵哥……」黎悅有些扭捏。

「墨琛，電話。」白澤拿著邵墨琛的手機走到門口，看到黎悅也愣了一秒。

「啊…白導也在啊？」黎悅有些錯愕，仔細看了看門牌號，搔了搔下頜，他也沒走錯呀。

「不是去酒吧嗎？」

「哦哦…對哦，那一起走吧。」黎悅慌慌張張地捏著自己的手指。

邵墨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過電話一看臉色就不太好了。

白澤碰了碰他，偏頭示意他接電話。

邵墨琛磨磨後槽牙不太樂意，最後還是走到白澤的左側按了通話鍵。其他人已經先去酒吧了，他們從劇組後門溜了出去。

「白導，是誰的電話呀？」

這其實是個挺失禮的問題，白澤最終還是回答了他，「他姐姐。」

「啊…哦……」

白澤盯著他微紅的耳朵，心裡沉了沉，「小悅有喜歡的人了嗎？」

黎悅頓了幾秒，點點頭，「白導呢？」

白澤挑了挑嘴角，眼神有些溫柔，「有啊，上次故事裡的那個人。」

「你們結婚了？」黎悅睜大眼睛。

白澤手指下意識的摸了摸領口偏下的位置，「嗯，結婚了。」

「真好…有寶寶了嗎？」

白澤失笑，「沒有，嗯，我們沒打算要孩子。」

「哦…這樣啊。」黎悅目光落在邵墨琛的側顏上，咬了咬下嘴唇，「白導，你知不知道邵哥有沒有喜歡的人。」

白澤歎了口氣，心裡的猜測落到了實處，「有了。」

黎悅眨眨眼睛，差點哭了出來，「真的…啊？」怕被看出破綻，低頭踢了踢石子。

「那…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十三年…快十四年了。」

黎悅被嚇了一跳，「白導，你沒騙我？」

白澤笑容淺淡地看著他，黎悅莫名地覺得他其實不太樂意自己打探邵墨琛消息。

「你…見過嗎？」

「黎悅，他結婚了，你沒看到戒指嗎？」白澤最終還是選擇了最殘忍的方式。不留一絲曖昧的餘地。

黎悅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不信，如果結婚了怎麼可能沒有人拍到那個人。白導，我知道你大概聽過我的事情，但是我保證我不會影響電影的進程，我會等到電影拍完才說的。」

白澤斂起了笑容盯了他半晌，強忍著心頭的火氣，「你喜歡他什麼？」

「穩重，成熟，溫柔，對我也很好。」黎悅扳著指頭數了數，當然，還有很帥。

白澤搖頭，「你看到的不過是他想讓你看到的。」看著黎悅不服輸的表情，給了他最後一擊，「我，墨琛和你姐夫都是朋友。黎悅，今天換一個人我都不會說這句話，他拒絕人的方式你不會想經歷的。他結婚了，這輩子也就沒打算離婚，你……」

黎悅發現他看人真的不行，最開始他覺得白澤冷心冷面，後來發現他其實性格挺溫和的，不會隨便發脾氣，可是現在的白澤，語氣不帶絲毫溫度，眼底滿是不快和怒火，黎悅覺得這比摔桌子還要嚇人。

「誰要離婚？」邵墨琛掛了電話，湊過來就聽到後半句話。

黎悅搶在白澤之前喊道：「你啊。」

邵墨琛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他看著白澤面無表情的臉，以為又是哪裡來的小道消息惹他生氣了。

「白導，我一心向著組織，可不能冤枉我。」

白澤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扯了他一把，「瞎想什麼呢？走了。」

「誒？怎麼是我瞎想，你看你的表情……」

黎悅落後了幾步，盯著兩人彷彿插不進的背影，歎了一口氣，情路坎坷啊，不僅沒說上幾句話，還得罪了導演。

而且，這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順便在內心給那些八卦記者打了巨大的叉叉，誰說他們關係不好的？誰說的？！

邵墨琛一進門，那邊一群人衝著他們揮手，這個地方就在影視城附近，裡面的人對明星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這裡的老闆也有些門路，記者不敢進來隨便亂拍的。

邵墨琛輕車熟路地拉著白澤到吧檯邊，衝著調酒師打了個響指，「小哥，借個地兒調杯酒。」

小哥很好說話，讓出地方。

白澤支著臉，盯著他翻飛的手指和花哨的動作。

「啊！！邵哥，你連調酒都會啊？」

邵墨琛衝著白澤眨了眨右眼，帥氣的擺了個姿勢。

柳漫菁碰了碰白澤，打趣道：「像不像花孔雀？」孔雀開屏，炫耀似的求偶。

白澤也沒看她，輕聲道：「我喜歡。」

柳漫菁成功地被激出一身雞皮疙瘩，「嘖嘖，沒眼看。」

說話間一杯雞尾酒就擺在了白澤的面前。很乾淨的顏色，分了三層，黑白相間，最上面一層則是薄薄的奶油，灑了豆蔻粉。

「好喝嗎？」一群人好奇地圍著白澤。

「很甜。」白澤讓熟悉的味道在口腔內瀰漫開來。

「不烈嗎？」莫梓萱也很好奇，這麼利落的色澤看起來就像是烈酒。

白澤笑著搖了搖頭，「後勁很足不過不烈。」

這種嘈雜的環境，很多人腦袋都不靈光了，不然肯定會有人問，你就喝了一口怎麼知道後勁足不足？

「這酒叫什麼？」

邵墨琛順手為自己調了杯酒，「Provence。」

「啊？」其他人實在沒找到名字和酒的關聯度，看邵墨琛把調酒器還給調酒師，也知道他們是喝不到了。只好無奈散開。

白澤低頭淺笑，抬頭就撞進邵墨琛有種無盡溫柔的眸子裡。

很多年前——

——「邵墨琛…？你來幹什麼？」已經幾近絕望的白澤站在普羅旺斯的花海中扛著攝像機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我來，就想問你能不能喝下我調的這杯酒？」十九歲的邵墨琛抿著薄唇緊張地不行。

而很多很多年前，小白澤問，「你怎麼會調酒的？」

邵墨琛咧嘴笑了開來，「家傳絕學，我爺爺當初用一杯酒把我奶奶追到了，我爸爸又用一杯酒搭訕成功。」

「那你先調給我嘗嘗。」

邵墨琛為難：「你喝了是不是要做我媳婦兒？」

白澤瞪他，「快點，被發現了看你怎麼辦。」

「白澤。」

「嗯？」

「這個就叫白澤啊…不過不是酒。」邵墨琛壞笑，「我的酒可不能隨便喝。」

白澤憤憤不平地把牛奶一飲而盡，「邵墨琛，作業不給你抄了。」

「別生氣別生氣，你還小不能喝酒。」

「邵墨琛！叫哥哥，我可比你還大呢！」

「風好大…聽不見聽不見。」

***

「喝了可是要做我媳婦兒的。」兩人都不約而同想起了當年的童言無忌。

白澤喝下了杯中最後一點酒，舌尖輕抵齒貝，「不早就是了嗎？」昏黃的燈光下，眉目流轉間就像一把小鉤子，勾得邵墨琛眸色漸深。

唇間仍是雞尾酒的甜香，怎麼會沒關係呢？

Provence，他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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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vence：普羅旺斯。

*薰衣草的花語：等待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

竟然才第十章，我怎麼覺得我寫了好多好多章了=v=可以給影帝加個tag了，「熊孩子」•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