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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36章
第36章 你若爲官

  學堂裡, 秦夫子正在教導府中四位少爺:史記卷八十一廉頗藺相如列傳:「爾等如何看待廉頗與藺相如, 用一句話言之?」

  翊哥站起來, 揖禮道:「不畏秦强畏廉鬥, 古來只有藺相如。」

  「甚哉!妙哉!」

  隨後站起來的仁哥漲紅著臉:「烈如藺相如, 挺身衛金璧。」

  「仁哥且有進步!」

  行哥有氣無力道:「一聽負荊語, 還想藺相如。」

  「行哥還需努力!」

  軒哥還小, 秦夫子幷沒有問他,到是讓他呼出一口氣。

  秦夫子繼續道:「廉頗此人有膽有識且勇武非凡, 性情更是真誠豪爽,唯有一毛病便是暴躁魯莽些,而藺相如與他剛好相反, 爲人深謀遠慮又有膽有識, 機智聰慧且穩重謹慎,性情更是寬宏大度,正是因爲藺相如的寬宏大度才會有廉頗的負荊請罪,更被司馬遷撰寫道:今兩虎共鬥,其勢不懼生, 吾所以爲此者, 以先國家之急而後私仇也。」

  「這回爾等可明白這道理?」

  「還請夫子教誨?」

  「趙王『以相如功大, 拜爲上卿』使之地位竟在廉頗之上,廉頗對藺相如封爲上卿心懷不滿, 認爲自己做爲趙國的大將, 有攻城野城,擴大疆土的大功, 而地位低下的藺相如隻動動口舌却位高於他,叫人不能容忍,遂他公然揚言要當衆羞辱藺相如,藺相如知道後,幷不想與廉頗去爭高低,而是採取了忍讓的態度……」

  秦夫子正說到興致處,突見學堂中站著四位陌生的公子,眉頭微蹙訓斥道:「爾等何人,擾我課堂?」

  翊哥低著頭思索夫子剛才話中之意,待聽得夫子聲音不虞,抬頭便見那四位本該游玩之人竟立在學堂中,嘴角微抽,不得不起身與夫子解釋道:「夫子,身著深藍色衣裳之人乃我大伯家的二哥,旁邊三人是他的友人,這段時日他們會暫住府中,可能會時不時聆聽夫子的教誨,還妄夫子海涵。」

  秦夫子年約四十又八,本是舉子身份,怎奈年紀越大每次科考總是落榜,懷才不遇後偶遇微服私訪的劉仲修,相談之下覺得此人學識不凡,內有抱負,花重金請之入府爲兒女們傳道受業。

  也許是死了科考的心,秦夫子見知府大人如此知情識趣,便答應入府坐堂,對府中少爺們的課業,孜孜不倦很是盡心;對府中的千金,除了教導她們識字外,還傳授論語、詩經女戒之類的學識,希望她們謹記女子的閨閣教養。

  秦夫子授業一向嚴厲,幷不在意對方的身份,遂劉府少爺除了翊哥,其他三人經常被他疾言厲色的訓斥,對門口不請自入的四人不假顔色道:「所謂百日小成,登堂入室,千日大成,登峰造極,簡而言之你四人可曾做過大有作爲之事?若無那邊是不請自入非君子也。」

  這夫子好生嚴厲!

  見此,四人忙行禮認錯,恭敬道:「貿然進來打擾您授業,是我們莽撞了。」

  秦夫子冷哼:「既知莽撞便出去吧,我授課不喜被人打擾。」

  四人對其又行以一禮,神色恭敬的退下。

  出去後的四人,尤以劉嘉睿最爲高興,迫不及待道:「既然我們被這牛鼻子夫子攆出來,不如出府玩玩去。」

  曹霽光冷哼:「你知道什麽,我們要是現下離開,明日更加進不得這學堂,見不得這夫子,更不用說同翊哥套交情。」

  到底在自家府中上過學堂,劉嘉睿無奈的低下頭,小聲辯解:「如你這麽說,我們只能在外面候著他們下課。」

  魏廷茂拍拍他的肩膀:「有志者事竟成,想必那位秦夫子見我四人態度如此誠懇,說不定一會兒准我們進去。」

  宋天明揮了揮手中的摺扇:「但願吧!」

  結果竟真如魏廷茂所猜想,半個時辰後,翊哥出來對他們道:「夫子讓你四人進去。」話畢轉身離開。

  劉嘉睿忙拽住他的胳膊,忙不迭問:「你這夫子脾氣怎這般大,可是還有何忌諱,若有速速告知我們?」

  翊哥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夫子授業最不喜人打盹,一旦發現明知故犯之人,輕則抄書,重則打手板。」

  劉嘉睿本打算敷衍了事應付其夫子,一旦他之乎者也便倒頭大睡,不由擔心道:「旁聽也會用戒尺打手板嗎?」

  「不信你可以試試……」翊哥拂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所謂有其子必有其夫,他倒很想看看翊哥的夫子學問到底如何,遂曹霽光率先走進去,宋天明收了手中摺扇隨後跟上,魏廷茂走到子淵面前,淡淡道:「先靜觀其變。」

  四人進去後一同行禮,秦夫子指著一處空白地方道:「你四人便依次坐那幾個座位吧!」

  「謝夫子。」四人揖禮道。

  「不必謝我,我之課堂無論男女皆有三不原則,一不許打盹,二不許竊語,三不能問而不答,若違其中之一,罰之戒尺,你等明白。」

  四人恭敬道:「謹遵夫子教誨。」

  秦夫子點頭:「坐下吧,」說罷便不再看他四人,繼續剛才被打斷之結論:「藺相如的可貴在於他能够以大局爲重,爲了趙國的朝堂穩定而原諒廉頗對他的無禮,廉頗的可貴在於他聽到藺相如之言論,能够勇於向其承認錯誤,所以人不怕犯錯,就怕犯錯後不知悔改,你等可明白?」

  衆人齊聲揖禮。

  秦夫子又道:「如今學子讀書大多是爲了金榜題名,所謂變則通,痛則達,達則兼濟天下,學子們拼了命寒窗苦讀想要中舉當官,可誰曾想過當官後如何爲官,有多少抄家滅族之賢能,中第之前,滿腹經綸匡扶正義,中第之後呢,爲何目光短淺隨波逐流,你們可曾想過他們因何而變?」

  翊哥站起來,揖禮道:「夫子,孔子家語第五卷 道:君子以臨官,所見則邇,故明不可蔽也。所求於邇,故不勞而得也。所以治者約,故不用衆而譽立。凡法象在內,故法不遠而源泉不竭,是以天下積而本不寡。短長得其量,人志治而不亂政。德貫乎心,藏乎志,形乎色,發乎聲,若此而身安譽至民咸自治矣,古聖人這般理論,那麽我們這些後輩之人按其意定能爲好官。」

  曹霽光起身反駁:「你之言論,吾幷不認同,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征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又衝夫子揖禮道:「夫子,學生認爲,只有磨煉心智,才能不爲外物左右,當好官及好官當。」

  「你們之意見相輔相成却又相左,」秦夫子臉上不禁露出笑容,食指輕點桌面:「我在考你們一道題,若日後你們爲官,如何讓百姓擁戴你,敬你爲再生父母?」

  翊哥道:「吾認爲:君子修身反道,察理言而服之,則身安譽至,終始在焉。故夫女子必自擇絲麻,良工必自擇貌材,賢君必自擇左右。勞於取人,佚於治事。君子欲譽,則必謹其左右。爲上者,譬如緣木焉,務高而畏下滋甚。六馬之乖離,必於四達之交衢;萬民之叛道,必於君上之失政。上者尊嚴而危,民者卑賤而神。愛之則存,惡之則亡。長民者必明此之要。故南面臨官,貴而不驕,富而能供,有本而能圖末,修事而能建業,久居而不滯,情近而暢乎遠,察一物而貫乎多。治一物而萬物不能亂者,以身爲本者也。」

  「翊哥,你想用孔夫子之道理當官爲民,」秦夫子頷了頷首,轉頭看向曹霽光:「你有何觀點?」

  曹霽光淡笑道:「夫子,小子中舉後家父便讓我四處體會各處百姓之困苦,就像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若是讓百姓真心擁戴你,那麽你能去除他們心中之八苦嗎?」

  翊哥道:「你道人們的八苦從何而來?」

  「我只道人活在世哪能優樂?」

  翊哥冷哼道:「那我且問你,當你吃不飽穿不暖,哪還有閒情逸致愛別離,怨長久。」

  曹霽光笑著道:「這話你不能問我,你該問佛主他老人家,是如何參透這般明智的人生道理。」

  「强詞奪理。」

  曹霽光道:「便是我强詞奪理也是自己心中所想,不似你照本宣讀,爲兄這裡贈你一句逆耳忠言,畫虎畫皮難畫骨,所以有些道理還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好。」

  翊哥還要反駁,秦夫子猛地拍了拍桌子:「好了,這裡是課堂,我還沒發話你等先吵起來,剛才說的典故可是忘了。」

  劉嘉睿秉著好熱鬧的態度,笑呵呵道:「夫子,你覺得他們二人哪個說的對。」

  秦夫子斜了他一眼:「你此時出聲,可是另有想法。」

  「幷無。」

  秦夫子冷哼一聲:「我未問,你便答,這乃造次!」

  「學生莽撞了。」劉嘉睿低著頭默默坐下。

  秦夫子目光重新看向他二人:「你們之言論對也是對,錯也是錯,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唯有摒弃外物真正瞭解百姓心中之苦爲其分憂解難不忘初心,那麽你爲官的初衷不就出來了,至於好壞你等心中自有定義。」頓了頓繼續道:「孰對孰錯,孰好孰壞,孰真孰假又有何重要。」

  幾位學生細細聽著夫子的言論,恭敬道:「夫子之教誨,學生必當謹記。」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當你以爲懂了,其實你只是剛剛摸索到它的邊緣,當你認爲沒懂就需要恒心、時間弄懂它,這才學子該有的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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