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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68章
第68章 外甥似舅

  主僕二人心事重重走到黃姨娘的院子, 門外早有青衣守在一旁,待得姑娘走進, 見其一身男童模樣驚的嘴唇微啓, 呆愣半天發不出音, 劉湘婉對其揮了揮手, 打趣道:「便是我如此英俊瀟灑,也不至於讓你這定了親的人表錯情。」

  待緩過神的青衣慌亂的對姑娘福了福身,又聽得她打趣的話,不禁羞紅了臉,嬌羞道:「姑娘……」

  「你這臉皮真是薄得厲害, 想必唯有嫁人後成了人家的管家婆子方能隨意打趣。」

  青衣跺跺脚惱羞道:「姑娘,您怎如此頑皮。」

  劉湘婉食指一伸, 待其彎腰後挑了挑她的下巴, 作怪道:「話本裡都說似本少爺這般風流行徑實乃調戲美人,」轉頭看看招銀:「你覺得本少爺這番舉動如何?」

  招銀眨眨眼睛,附和道:「少爺著實風流倜儻。」停頓下, 又道:「不過就是個頭委實矮些……」

  劉湘婉臉色的笑容一僵,氣憤道:「今日我該帶招娣出來。」

  招銀不滿,撅嘴道:「姑娘……」

  忠言逆耳利於行但不利於聽, 遂劉湘婉笑著安撫她兩句, 轉頭看向青衣:「姨娘可在屋中?」

  青衣點頭,上前一步爲其掀簾:「姑娘,姨娘自早膳後便一直待在屋中等您過來。」眼神又悄悄瞥了姑娘兩眼,如此俊俏的男童讓人看了滿心歡喜, 嘴角的笑容更是一直沒落下。

  黃姨娘坐在偏房的矮榻上低頭縫製衣裳,雖聽見竜竜索索的脚步聲但却未聽到來人的聲音,詫异下抬頭便見一模樣清秀的男童立在眼前,又見男童對她揖禮問安,手一鬆手中的東西落在地上,只見其蹭的站起來,快走幾步及至她面前,拉著她的胳膊泪雨婆娑道:「你……你……」

  「姨娘怎如此激動?」

  「你……你好似……好似……」

  劉湘婉轉了個圈,歪著頭問:「似誰?」

  黃姨娘身子發顫,抖著手摸著她的臉頰:「好似娘的大哥……」

  沒想到此番打扮竟惹得姨娘黯然神傷,劉湘婉心中悔恨不已,扶著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寬慰道:「姨娘,俗話說外甥似舅,聽您這般說,我這少年郎的模樣倒是神似幾分舅舅當年的風采。」

  「像……太像了。」想起亡故的親人,黃姨娘眼眶裡的泪水如决堤一般傾瀉而出。

  從未見過姨娘如此悲傷,偏她此時嘴笨竟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急的她在旁乾著急,遂反反復複重複一句話:「姨娘,都是女兒不好,想什麽理由不好偏想用女扮男裝遮掩府中的閒言碎語,反倒惹得您悲痛不已。」

  「不怨姑娘,是姨娘想念親人了……」黃姨娘拿起手中絲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泣道。

  劉湘婉自責道:「本是爲了逗姨娘開心,誰料竟惹您傷心,都是女兒的錯,行事不周惹您傷懷。」

  黃姨娘穩了穩心神,輕輕撫摸她的手,輕聲道:「姑娘,你今日爲何這番打扮?」

  劉湘婉拿起手中的絲帕擦拭姨娘眼角的泪痕,淡淡道:「還是不爲了堵住悠悠衆口及一些閒言碎語。」

  黃姨娘大驚:「莫不是你這幅打扮去給太太請安,然又去了夫子處上課?」

  劉湘婉嬌笑道:「還是姨娘懂我。」

  黃姨娘臉色大變:「太太沒怪罪你?夫子沒責罰你?」

  劉湘婉端起茶壺,倒了杯茶遞給她:「太太倒是沒說什麽,反倒被我此舉逗的笑逐顔開,至於夫子嗎?倒是板著臉訓斥了兩句,不過被滿腹經綸的我義正言辭的反駁了。」

  這孩子的性子怎如此倔强!

  黃姨娘擔憂道:「姑娘確信他們不會懲罰你今日的膽大妄爲嗎?」

  「姨娘放心,此番打算是女兒經過深思熟慮方才决定如此行事。」

  「姑娘所言所行,我自來很是放心,只不過心中終是擔憂你年歲小,怕你一個不慎惹來太太的記恨。」

  「昨晚姨娘怕是因擔心我又徹夜未眠了吧?」

  「哪有,姨娘昨晚早早就歇息了。」

  劉湘婉搖頭:「姨娘又哄騙女兒,難道女兒看不出姨娘倦怠的神色及眼眶下發黑的眼袋嗎?」

  「姑娘……」也太玲瓏心思了!

  劉湘婉又道:「女兒就是怕姨娘會這般,遂從夫子處出來後直接來您這。」眼神又四處巡視,始終未看見那胖乎乎的小人,不由道:「宴哥呢?」

  黃姨娘指了指隔壁:「由奶娘看著,在內室睡覺呢。」

  「來的竟這般不巧,我本打算以男童模樣逗逗他,看他能否認出我,」眼角瞥見姨娘臉上笑意漸濃,不由道:「姨娘,宴哥是我嫡親胞弟,我估摸著他長大後就是我如今這般模樣,您看是不是聰明可愛,俊朗非凡呀。」話畢又衝黃姨娘揖禮。

  黃姨娘細細端詳姑娘的眉眼,如今年歲尚小扮起男童倒也是翩翩少年郎,清秀俊逸,隧道:「姑娘小小年紀相貌已然出衆,如今變成少年郎更添了幾分英姿。」

  「我也這般覺得。」劉湘婉摸了摸鼻子,自誇道。

  黃姨娘點了點她的鼻子:「不害臊。」

  「姨娘,昨兒爹爹來您這可有說些公務上的事?」

  「爲何這般問,可是府中出了什麽事?」

  「前些日子我雖猜出爹爹許能調回京城任職,但也只是平添猜測罷了!昨日三姐同我說,爹爹任蘇州知府已有兩任,兩任考評皆爲優,聖上大喜,遂特召爹爹明年春回京,到時我們全家就得離開蘇州返還京城。」

  黃姨娘神色一楞,她是罪臣之女,家中突變,爹爹跟哥哥們先後處死,娘同衆姐妹不堪受辱,一根白綾吊死在牢房,而她只是因爲抄家時正好由奶娘陪著去上香,方躲過這一劫,家人驟死,這世上已再無她的親人,獨留她一人獨活又有何意義,高山之上她手中拿著一根白綾投入樹上準備赴死,未曾想被尋壑經丘的劉仲修救起。

  孤男寡女,日久生情,然而在他二人你儂我儂之時,劉仲修却猛然告之她,他家中早有妻室,黃姨娘當即便一墻撞死在柱子上,還好劉仲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雖不至死但額頭也青了一大塊,幸好額頭未留其他傷痕。

  男人的花言巧語最是能哄騙無知的閨中少女,在黃姨娘孤苦伶仃,孑然一身之時,劉仲修在旁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天長日久免不了碰觸底綫,蘇醒後的黃姨娘恨極了劉仲修,更恨自己滿腔愛意錯付良人。

  自此後黃姨娘不言不語,只當他是個死人,怎奈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的他偏對黃姨娘動了真心,無論他伏小做低還是巧言令色討其歡心,她始終無動於衷,一旦劉仲修有所企圖,便拿起枕邊的剪子對著脖子,厲聲道:「別逼我,逼急了我唯有一死,方能洗清滿身的髒漬。」

  無計可施的劉仲修以奶娘的死活威脅她,使其屈服,最終還是如他的意,沒有紅色嫁衣,沒有八抬大轎,沒有吹拉彈唱,只是一抬玲瓏轎子迎她入府,沒過二年,奶娘終還是離她而去,這世上再無任何牽挂她的事,也無需忍辱偷生,遂决定結束這悲慘的人生。

  這日劉仲修總感覺心慌的很,在書房批閱公文的他似有所感,抬脚便朝黃姨娘的院落走去,門口立著的丫鬟對其福了福身,他冷著臉直接越過她們走去內室,伸手推門却未推開,似想到什麽不由臉色大變,遂抬脚狠狠揣開其門,門開後只見她一根白綾吊死在屋中,站在門口他的腿竟隱隱發軟,狠勁咬破舌頭方大步跑上前將她抱下來,然後衝外面大吼:「來人,叫大夫……」

  劉仲修臉色慘白,抖著手摸了摸她的鼻息,好似還有氣息,臉上神色咋驚咋喜,雙手更是緊緊抱住她輕聲低喚,可無論他如何喚她,她始終緊閉著眼睛,他怕了,膽怯了,倘若她當真這般狠心離他而去,老天又爲何讓他遇見她?

  她何其狠心又何其决絕!

  劉鐵從小服侍在老爺身邊,可謂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待大夫入府後,立馬拉著他去黃姨娘處,又遣人守在院門口,不得院中人外出,生怕泄露一絲消息出去。

  大夫看到黃姨娘脖頸間的勒痕,神色淡定的爲其把脉,作爲大夫他經常出入各府後宅,類似這種事遇到更是七七八八,半刻後,大夫皺眉頭道:「還好救得及時,再晚半刻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又咦了一聲,閉眼探了探脉象:「這位姨娘已有身孕,不過日子尚淺。」

  入府後,劉鐵已然告訴他,診治之人乃是府中姨娘。

  「真的嗎?」劉仲修一把拽住大夫的手,神色激動道,這個孩子來的太是時候,莫不是老天聽到他的禱告。

  「不過胎像有些不穩,待老夫開些安胎藥,每日按時服下,半旬後便可安然無樣,不過老夫還是多嘴說句,想要胎兒平安誕下,老爺還是該紓解姨娘的心結,倘若心結難解,便是再好的藥也治不好姨娘的病。」

  話畢,大夫大筆一揮寫了處方交與劉鐵,叮囑道:「此藥煎好爲其服下,兩個時辰後姨娘便會醒來。」

  劉仲修對劉鐵使了個眼神,劉鐵弓著身子點頭,待他送大夫出府後從懷中拿出兩個金元寶,淡淡道:「我們老爺是誰,想必您也知曉,這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您老行醫治病這些年更加知曉分寸,奴才也就不多說了,不過末了還是要叮囑您一句,想要在蘇州城內安安穩穩的行醫治病,千萬別得罪不能得罪之人。」

  大夫冷哼一聲:「老夫行醫多年,該有的操守還是有的。」

  劉鐵嘴角微翹,對其行了一禮,笑著說:「多有得罪,望您千萬別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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