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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兼職都被總裁撞見》第70章
第五十三章

 “抱歉,東西沒有摔到吧?”祁寄喉嚨有些酸癢, 咳了一聲才把話說完, “我剛剛沒有注意, 下次不會了。”

 裴俞聲伸手把方盒放回原處, 聞言,皺眉看了他一眼。

 祁寄依然垂著眼睛,恰巧瞥見男人收回手時,掌心裡的一片紅印。

 那是盒子握得太緊, 才會被硌出的痕跡。

 “什麼時候了,還擔心東西摔沒摔壞?”裴俞聲沉聲,“這是水晶盒, 份量重, 棱角又尖,要是真的砸下來……”

 他一向不信什麼禍福吉凶, 可剩下半句,卻到底沒有說出口。

 最後還是了換一句:“砸到你怎麼辦?”

 祁寄微愕, 顯然沒料到對方會這麼說。

 裴總不是因為方盒被碰掉了……才生的氣嗎?

 他的唇瓣幾次張合, 都沒能成功組織語言。最後, 反倒是裴俞聲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手機還放在桌上, 剛剛見盒子要砸到人,裴俞聲就箭步沖了上來,根本沒來得及拿手機。聽見鈴聲,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先把櫃門關上, 讓人去沙發坐好之後才回身去接。

 祁寄拿著平板,盯了一會兒懷裡抱著的貓爪枕,還是沒忍住抬頭,望向了那個正在接電話的人。

 天色漸晚,男人神色冷肅,半張深邃的面容被陰影隱沒,看起來沉鬱且危險萬分。

 卻又在無知無覺中,誘人沉淪深陷。

 不過很快,那雙淺色的眼眸就轉了過來。男人明明在打電話,卻還是注意到了祁寄的視線。

 有時候祁寄真的懷疑裴總身上是不是裝載了什麼程式,只要自己一看過去對方就會收到提醒。

 還沒等他將視線挪開,裴俞聲已經掛了電話。

 “怎麼了?”

 祁寄捏著枕頭,手心稍稍有些發汗。他搖頭:“沒事。”

 裴俞聲也沒有追問。

 “我出去一躺,”他道,“今晚可能回不來,你好好休息。”

 祁寄點頭,卻見男人走到櫃櫥邊,從裡面拿走了幾個提袋。

 也包括剛剛那個差點砸到祁寄的水晶盒。

 臨走前,裴俞聲又道:“這些天可能會比較忙,晚上不用等我,按時睡覺。”

 祁寄問:“那裴先生晚上……?”

 再失眠怎麼辦?

 聽見他主動詢問,裴俞聲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點。

 “電話聯絡。”男人道,“話費已經幫你充好了。”

 祁寄一驚:“我自己充就好。”

 “通話時間可能會比較長,就先幫你充上了。”裴俞聲道,“晚上林姨過來,按時吃飯,早點休息。”

 人已經送到門邊,祁寄也不好因為話費問題耽擱對方時間,便道:“好,裴先生也多保重。”

 裴俞聲這才離開。

 之後幾天,男人果然沒有回來,只偶爾會打電話。一個多月前剛開始通話時,祁寄還總會因為不知道說什麼而緊張,時間一長,聯絡次數多了,他也就慢慢習慣了這件事。

 有時就算什麼都不說,只把視頻開著,祁寄也能自然地和男人共處許久。

 一切如常,好似沒有任何改變。

 裴俞聲不在,雲圖的工作還在繼續進行,尤其是清蒲湖新區的建設,更是成了重中之重。不過祁寄的工作重心卻慢慢轉向了總部,因著正式入職,加上零食方案的成功,他和星海設計部的接觸明顯多了起來。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發展,除了裴俞聲一直沒有回來。就在祁寄幾乎要忘記溫初明這個名字時,他突然接到趙明臻的電話。

 趙醫生約他下班去咖啡館談一談。

 咖啡館環境雅致,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醇鬱的咖啡苦香,一看便知這裡消費不低。店內卡座相當適宜聊天,但讓祁寄意外的是,他一進來就被領進了一間裝潢更加舒適的包間。

 等進了房間,祁寄才發現,這次來的並不只有他和趙醫生兩個人。

 還有一位他見過兩次的,裴總的好友——連清。

 看見祁寄,連清也有些意外:“是你?”

 趙明臻介紹:“小祁是二少的護工,之前二少失眠都是他在,所以這次才把他也叫了過來。”

 他又對祁寄道:“這位是這家咖啡館的老闆,連少。”

 原來這店是連家開的。祁寄心想,怪不得一來就被帶到了最好的房間。

 “我們之前見過,就上次二哥在別墅裡開戒嚴模式的時候。”

 連清說著,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肩膀。他顯然還對那次過肩摔記憶深刻。

 祁寄也記得,連清的身體很軟,是天生柔韌性很好的那種類型,摔過肩時動作既輕鬆又流暢,一點也不費力。

 就是不知道連清想不想要這種誇獎了。

 祁寄落座,點了杯芝士奶蓋草莓茶。東西很快送了上來,他咬著吸管,聽趙明臻說:“之前二少服役期間的資料就是連少給的,今天把連少找來,也是想談談二少的經歷。”

 連清點的是甜柚茶,他也不喜歡苦味:“其實剩下能收集到的資料也不多了,我先把知道的事情說一下吧。”

 畢竟有些東西也不方便被記錄。

 “好。”趙醫生問,“可以先說一下那位溫副隊的事嗎?”

 “溫初明是吧?”連清道,“他和二哥的關係不錯。部隊放假的時候,二哥還帶他在B城玩過。”

 趙明臻斟酌道“那當年那件事……”

 連清顯然也清楚他的意指:“我聽說過一點。”

 “當年他們一起參加一個海上任務,本來任務已經成功了,結果在撤退的時候,溫初明中了埋伏,二哥想去救他,沒有救回來。”

 提起這件事,連清的神色也有些黯然。

 “據一同出任務的人回憶,當時情況緊急,最後,溫初明直接把試圖救他的二哥推進了海裡。”

 “隊伍火力不足,只能先撤退。等大部隊成功反攻,再去尋找溫初明時,卻已經找不到人了。”

 連清的聲音略顯乾澀。

 “據抓獲的俘虜說,溫初明被灌了滿腹開水,綁上石塊……扔進了海裡。”

 隨著他的講述,周遭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室內寂靜得可怕。

 “事發後,部隊在那片海域打撈了整整三天,一無所獲。”

 連清輕輕歎了口氣。

 “到最後,他們也沒能找到溫初明的屍體。”

 祁寄沉默著,眼前又浮現出那張溫柔的清俊面容。

 儘管已經瞭解過些許事實,但他也沒能想到……

 居然會是這麼悲傷的一個故事。

 趙明臻顯然也有同感,他頓了頓才道:“那二少……”

 連清點頭“這件事對二哥打擊很重。”

 “所以我剛剛想說,就算你不提,我也要提醒你們。”他道,“溫初明的忌日快到了,要多留意一下二哥的情緒。”

 趙明臻一驚:“就是最近?”

 祁寄雖然沒有開口,卻也跟著望向了連清。

 他想起了裴俞聲近日的離開,還有對方臨走前拿走的那枚胸針。

 連清點頭“這周日。”

 還剩三天。

 趙明臻皺了皺眉,問:“二少前兩年忌日前後時有什麼特殊反應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連清道,“退役後二哥就出了國,這兩年裡他和國內的聯繫很少,我們怕揭人傷疤,也沒有詳細問過。”

 “不過前兩天二少的媽媽還叮囑過,說當心留意二哥的情緒。我猜大概是和這個日期有關。”

 祁寄聽著,又想起了之前和許阿姨的那次見面。

 當時,許雲池也同他說過,請他幫忙照顧裴俞聲。

 連清的話還沒說完:“而且當時二哥第一次發作……其實就是在剛退役的時候。”

 趙明臻問:“發作?”

 “就是長時間失眠的失控。”連清道,“之前他在別墅開戒嚴模式把自己關起來,並不是第一次。”

 “真正的第一次發作是在兩年前,二哥退役前後半個多月沒能睡著,失控後把所有靠近的人都趕走,砸爛了整個房子。”

 祁寄指尖一緊。

 草莓奶蓋還是熱的,貼在杯壁上的手指卻冷到失了血色。

 他總算明白了為何上次連清來時會如此如臨大敵。也清楚了裴俞聲究竟受了多重的打擊。

 “那次足足花了三天,二哥才力竭被送去了醫院。”連清歎氣,“所以臨近忌日,我才想提醒你們也多留意。”

 醫生有保密義務,祁寄也簽了合同。連清才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們。聽完原委,趙明臻的神色愈發嚴肅,又詳細交流過幾個問題後,他便匆匆離開了咖啡館,準備回去與同事一起制定針對性方案。

 趙醫生被恰好在附近的黎辛傑接走,祁寄正要離開,卻被連清叫住。

 “那個……小祁是吧?這有盒紅茶要給二哥,你幫忙拿走吧。”

 連清去拿茶,祁寄下樓等人。一段短短的臺階,他卻走得頭重腳輕。

 太陽穴處突突刺痛著,心跳也加快了許多,祁寄視野有些模糊,胸口悶得厲害。

 他乾脆推門走出了咖啡館,在門外等著。

 但新鮮的冷空氣也沒能給人帶來太多清醒,反倒凍得人愈發難受。直到連清叫他,祁寄才勉強回神。

 “這個,拿好。”連清遞來兩個精美的紙盒。

 祁寄低咳一聲,接過了那精心包裝過的茶葉。

 但東西才剛拿到手裡,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如針般刺來的目光。

 祁寄皺眉抬頭,卻在視線來源處看到了一個笑容甜美,身穿雪白棉裙的年輕女生。

 那女生如白蝴蝶般飛過來,卻不是對著祁寄,而是熟練地挽住了連清的手臂。

 “阿清,我終於見到你啦!”她聲音很甜,“好久沒見你出來,我還以為自己記錯了時間。”

 她顯然精通語言技巧,就算等久了撒嬌,也主動說是自己記錯。

 連清果然因為她的話生出了愧疚:“沒有,是我剛剛聊天耽誤了一會時間。”

 他轉頭對祁寄道:“你先回去吧。”

 祁寄正要走,卻發覺那個女生抬頭,在連清看不到的地方陰沉沉地瞪了他一眼。

 祁寄不擅長回應善意,對惡意的察覺卻極為敏銳。他能清晰感覺到女生的仇視,想來剛剛接過茶葉時那如針般的視線也來自于對方。

 但祁寄明明就不認識她,和連清也不算熟。

 瞪完祁寄,待連清轉頭時,女生又變回了笑吟吟的模樣,甜甜地和連清交談起來。

 “阿清,我今天想喝柚子茶,你幫我做好不好?”

 確認自己真的沒見過對方之後,祁寄也沒管她,徑直離開了。

 待回到別墅,室內仍是空蕩蕩的,沒有人回來。祁寄把茶葉收好,在冷冷清清的客廳裡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裴俞聲不吸煙,別墅裡沒有存貨。而且自從祁寄住進來之後,那些曾經用來收藏的煙草也被收了起來。

 祁寄想吸,還要自己出去買。

 冬季的夜晚,便利店的燈光都顯得蒼白清冷了許多。祁寄買了一盒煙,順著路沉默走著。

 他其實也很久沒吸煙了,嚼煙更是停了許久。畢竟要陪護,帶著煙味接近雇主也不好。

 但現在祁寄突然犯了煙癮,手機也黑漆漆的,始終沒有亮起消息。

 ——雇主今晚大概也不會回來。

 不用擔心煙味殘留,祁寄就站在路邊,同樣新買來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支。

 煙草的辛辣從口鼻直沖入胸腔,伴著清冷的夜風,終於讓昏沉的神智稍稍清醒。

 祁寄挾著煙,緩步向前走去。

 玫瑰別墅離浦江不遠,他沒多久就走到了江邊。夜色漸深,燈光陸續亮起,已然到了江邊最熱鬧的時候。

 人潮漸漸聚集,祁寄不欲與人推擠,他背對著繁華的燈光,走到了人員稀少的江岸邊。

 沒了燈火,水色只剩一片灰黑。江面遼闊,煙草明滅,嫋嫋細煙緩緩升起,又被冰涼的夜風悉數吹散。

 “咳、咳咳……”

 祁寄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天太冷了,他只穿了一件薄外套,鼻尖和耳朵都被凍得生疼。許久沒碰的煙也變了味道,在唇齒間漫出一片苦味。

 祁寄咳得厲害,但他非但沒有把煙掐滅,反而又深深吸了一口。

 像是以毒攻毒,喉嚨癢意反倒被壓了下去。咳聲逐漸編弱,被沾濕的卷翹眼睫輕顫了兩下,祁寄睜開視線模糊的眼睛,舉目遠眺。

 水波粼粼,映出點點暗光。星空黯淡,他出神地望向了江面。

 遠處巨型貨輪緩緩駛過,在水面劃過長長白痕,轉瞬便消失不見。

 無論多麼壯闊的手筆,也無法在這水波上留下什麼痕跡。

 只剩望水的人還獨自記得。

 連清的話仍在耳邊未曾消散,看著這片水面,祁寄不由想起了兩人在海邊度過的那一夜。

 那夜他們一同坐在沙灘上,望著不斷湧來的海浪,滿耳都是風聲和水聲。

 望著海的時候,裴總在想什麼?

 那時裴俞聲才剛來S市沒多久,卻一來就買下了海邊的房子,精心佈置。祁寄之前沒細想過,如今才恍然,或許海對裴俞聲來說,原本就具有極為特殊的意義。

 燒長的煙灰掉落下來,煙頭紅光猛地一亮。祁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脹痛的額角。

 夜風冰涼,煙味苦重,但最讓祁寄難以經受的,卻是胸口的抽痛。

 是他自己的錯。

 祁寄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聽聞了一個如此悲傷的故事,身體裡盛滿了為主角兩人的惋惜與難過。卻仍有心尖尖上一處,如此自私醜陋地為自己疼著。

 為什麼呢?

 明明需要安慰的是痛失好友的雇主,明明應該更加盡責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他對此心知肚明,卻偏偏在這種時候、這麼難堪地生出了自己的私欲。

 祁寄真的不懂,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一眾人。

 煙霧嫋嫋,很快燃至盡頭。冰冷的手指僵硬地摸出新一支,在跳躍的火光中重新點燃。

 祁寄整個人都冷透了,就連那煙尾飄散的縷縷白煙,都仿佛在消耗從他體內抽出的熱量。

 思緒仍是嘈亂一片,唯一鮮明的只有針對自我的指責。祁寄在江風下一支一支抽著煙,失神地望著江面上映出的微弱紅點。

 直到衣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早已聽過千百遍的電子鈴聲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卻讓祁寄半邊身子都倏然麻了一下。

 心跳驟然加快,被凍僵的左手摸索了兩次,才將手機拿出來。

 但等看清來電顯示時,他才真正徹底被凍僵。

 螢幕上亮起的並不是那個熟悉的名字,而是一個陌生號碼。

 祁寄閉了閉眼睛。

 他的人還站在江邊,靈魂卻已經飄出頭頂,自上方冷冷地打量著這個如此陌生的軀殼。

 他已經完全不認識自己了。

 煙頭熄滅,指尖劃開鎖屏,開口的聲音沙啞如被砂紙磋磨過。

 “喂?”

 那邊沉默了一下,半晌,才有個年輕女聲怯怯傳來。

 “請問是……祁寄嗎?”

 祁寄皺眉,勉強收攏意識,咳了一聲:“是我,你是?”

 “我,我是……”那人聲音細弱,說話也磕磕絆絆的,似是祁寄呼吸聲大一點都會把她嚇到,“我是夏靜。”

 祁寄這才聽出她的聲音:“……堂姐?”

 夏靜是祁寄姑姑的女兒。

 按理說,兩人血緣關係也算親近。但自從父母離世後,祁寄就和老家所有親戚斷絕了關係,這個所謂的堂姐,他也已經將近三年沒聯繫過了。

 這種情況下,叫一聲堂姐只是出於禮貌,若是換做姑姑家另一個兒子,祁寄連堂哥都不會叫。

 但這個稱呼顯然讓對方受寵若驚,夏靜連忙道:“是,是我。小寄,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祁寄自顧不暇,也無心與她客套,直接問:“有事?”

 那邊傳來了深呼吸的聲音,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夏靜怯生生問他:“我可以,和你借點錢嗎?”

 沒等祁寄回答,她又連忙道:“不,不多,兩千塊……或者一千塊也行,等我打工掙回來,馬上還給你。”

 果然,多年不聯繫的親戚好友突然找人,不是結婚就是借錢。

 本著小時相處的情分,祁寄沒有直接拒絕:“你借錢要做什麼?”

 他雖是在姑姑家長大,但對他們的情誼卻早已消磨乾淨,在父母去世那年,更是直接斷了所有聯繫。

 但祁寄也沒想到,夏靜又吸了一口氣,卻是壓抑不住地帶上了哭腔。

 “我爸媽和我弟……都,都走了,我借錢,給他們處理後事……”夏靜忍不住啜泣起來,“對不起,小寄,我知道不該打擾你,但我真的沒辦法,只能來找你……”

 祁寄呼吸一滯。

 雖說三年沒有聯絡,但他也沒想到姑姑一家居然去世了。

 他環顧四周,尋了個避風的地方,快步朝那邊走去,沉聲道:“怎麼回事?”

 隨著風聲漸小,電話裡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

 “我弟之前加了一個什麼組,一直和家裡要錢,”夏靜努力壓下哭腔,解釋道,“爸媽就拿錢給他,但是後來,他越要越多,爸媽拿不出來,就跟著他一起進了那個組。最後,那個組要他們賣房子交錢。媽不想同意,我弟就逼她,回家拿了火說要開煤氣,不賣房子就殺了他們。”

 “結果……”她嗚咽了一聲,“結果閥門漏氣,我弟一直開著火,他們,他們就……嗚……”

 祁寄皺眉:“什麼時候的事?”

 夏靜抽噎著,“上,上周。”

 她還慌忙解釋:“我借錢就處理後事,不會把錢給那些的,他們現在已經被查了,都被抓了起來,政府也來了人,幫我們討了補償。”

 “但,但是錢不夠三個人一起下葬,我才想找你……”夏靜生怕祁寄不信,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而且之前騙舅舅的那個人也抓住了,還有那些催債的,都被抓了,我沒有說謊,真的……”

 祁寄心口倏然一跳。

 他將手機從耳邊拿下,點開銀行APP,登陸了一個帳戶。

 那是他每隔十天都要定期打錢的帳戶,此時登陸,裡面的餘額還是明晃晃的一串數位,沒有歸零。

 但這筆錢,原本在兩天前就該被劃走了。

 祁寄又拿出了那只老人機,翻開短信箱,裡面也沒有任何新消息。

 他試探著播出一個號碼。

 機械女聲直接告訴他,這是空號。

 祁寄頓了頓。

 電話裡還在傳來夏靜細弱的聲音,說著這次清查的成果和當地媒體的報導,祁寄沉默聽著,攥進了那個表面漆色已經斑駁的老人機。

 他曾經無數次想像過這個場景,但當這一刻來臨時,祁寄卻只感受到了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壓在他脊背上三年的重擔,害他失去雙親的元兇,整整兩千萬的債務。

 ……居然就這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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