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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兼職都被總裁撞見》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祁寄燒了有一會兒了。

 他其實不太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只能感覺到周身的痛苦。祁寄隱約感覺到自己應該是睡著了, 但他明明閉著眼睛,眼前的大片混沌黑暗卻一直在旋轉,像是把他整個人都攪進了一個強力的旋渦裡,讓人頭昏眼花, 怎麼也停不下來。

 耳邊一直有電流的聲音隱隱作響,逼迫人墜入絕望的深淵。無論是睡著還是短暫的清醒, 那種令人難以承受的暈眩感一直如影隨形。

 半夢半醒間的暈眩還伴著劇烈的頭痛,太陽穴突突跳動著, 一下一下震得後腦生疼。額角像是有鋒利的銀針抵著,針尖鍥而不捨地向內裡鑽來。這種疼痛讓人根本無法承受, 可若是和身體上的疼痛一比,又顯得不那麼難熬了起來。

 祁寄的身子都快要被燒熟了, 他甚至隱約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蒸騰出了水汽。體力流失殆盡,連呼吸都覺得艱難無比。

 唯一能給他帶來慰藉的, 只有那一點讓人眷戀的、帶著日光味道的氣息。

 可不知為何,就連那唯一能使人安心的氣息都離他遠去,再尋不到一點蹤跡。祁寄微微有些茫然,想去追, 卻又動彈不得。

 他下意識動了動右手腕, 想從爸爸親手給他編的手鏈上汲取一點慰藉。可無論祁寄怎麼努力, 都沒能摸到那條略粗的鏈繩。

 “唔……!”

 祁寄就這麼突然地被手鏈的丟失嚇醒了。

 精神的完全清醒都尚未完成, 身體的蘇醒就更不太容易, 連睜開酸澀發脹的眼睛都耗費了祁寄不少精力。他睜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右手, 可是他努力用視野一片模糊的眼睛盯著手腕看了好幾遍,卻都還是和昏睡時一樣的結果。

 手鏈不見了。

 胸口像是缺了一塊,透著嗖嗖的冷風。唯一能給予他安全感的手鏈消失不見了,祁寄茫然地盯著空蕩蕩的手腕看了好一會,都沒能反應過來。

 手鏈去哪兒了……?

 他朝四周看去,想去找自己平時有可能放手鏈的地方。可一抬頭,入目是一片雪白,晃得他微微有些眼暈。

 蓬鬆柔軟的絨被帶著簇新的光澤,上面還散發著一點剛剛清洗過的布料的清香。這不是祁寄熟悉的那間狹小臥室。

 相反,身下這張床很大,大到足夠祁寄在上面隨便打滾。相應的,這間臥室也很寬敞,一眼看去,室內面積和祁寄住的整個房子的面積相比都還要大上一點。

 但現在,這個足夠容下一群人開集體派對的房間裡卻只有祁寄一個人在,他按著抽痛的額角想了一會兒,才終於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些陳設。

 這又是什麼地方?

 房門沒有關,隱隱有動靜從屋外傳過來,聽著像水聲。

 祁寄突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他的頭好疼……他不知道這是哪兒,但他得離開這裡。

 床太大了,祁寄把身子橫過去都沒辦法用腳夠到床沿。他的身體撐不住,也沒辦法俐落地爬起來,等好不容易拖著被子挪到床邊時,祁寄已經連撐著床沿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前一片重影,他沒看清床沿,一下子從床邊栽了下去。

 “咚!”

 摔落的身體在地板上砸出沉悶的聲響,幸好祁寄身上還裹著被子,地板上也鋪了一層薄毯,給他做了個雙重的緩衝。

 可即使如此,祁寄也是一陣天旋地轉,好半天沒能反應過來。他的額頭一直在疼,眼前的所有都像是在夢裡,讓他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再加上身體內部原本就從未消失過的疼痛,祁寄掙扎了好幾次,卻連撐起上身都沒能做到,更不要說自己站起來。

 一股莫名的邪火在身體裡燒灼著,一直燒到心口。虛軟的身體上隱隱出現了一種殘留的電擊感,冷不丁就會刺出一點麻木的疼。

 祁寄快被這層出不窮的疼法折騰瘋了,然而就是在這極端糟糕的狀態下,他卻聽見了從屋外傳來的腳步聲。

 額角猛地抽痛了一下,祁寄只覺得自己的後腦疼得像要裂開。

 ……誰?

 不及細想,臥室門口便出現了一雙長腿,那人幾步來到他身邊,就要朝他伸過手來。

 祁寄幾乎瞬間就擺出了防禦的姿勢,戒備地瞪向了對方。

 他的身體早就透支了,眼前都是重影,視野一片模糊。遲鈍的意識喚不醒理智,惱人的頭痛影響著分析,即使祁寄直直瞪著對方,也沒能看清對方的臉。

 他只勉強辨認出這是一個男人。

 可就算已經虛弱到了這種程度,他也絕不會示弱,祁寄的視野不清晰,眼神卻很凶。如果真有人圖謀不軌,他絕不會束手就擒。

 許是被祁寄的模樣唬住了,那個男人的手停在半空,並未直接碰到他。

 祁寄快被身體裡不斷躁動的邪火煩死了,對於肢體碰觸更是警惕。他嗓子幹得很疼,卻還是艱難地擠出了沙啞的一句。

 “別碰我。”

 那人並未回答,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卻是後退一步,起身離開了房間。

 危險解除了,祁寄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覺得對方的舉動很奇怪,可就現在這個頭昏腦漲的狀態,祁寄也完全沒辦法清醒思考,只能先儘量地解決一點自己的問題。

 扒拉了好一會兒,祁寄才把自己從柔軟到像雲朵一樣的被子裡解放出來,他低頭想檢查一下自己,頭一動,又是一陣發暈。

 那種暈眩感比昏迷時更嚴重了。他又疼又熱,口乾舌燥,偏偏又無處發洩。

 費了好一會工夫,祁寄才按捺下那種異樣,開始查看自己的狀況。他身上的束縛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儘管四肢各處還帶著鮮明的紅痕,但好歹已經沒有了電擊的威脅。

 祁寄身上套著的還是那件薄紗外袍,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他扯了扯自己的前襟,想把衣服扒下來。

 結果還沒等解開腰間束帶,他就突然聽見了一陣風聲。

 祁寄警惕地抬頭,視野裡卻只有一片雪白。

 “……?!”

 他直接被一塊大毛巾當頭罩住了。

 祁寄伸手去扯,動作間又有些氣喘,但還沒等拽住毛巾,毛巾就把他整個裹了起來。

 他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條纖細的小腿晃在外面,就這麼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別碰我……”

 祁寄想掙扎,裹在毛巾裡的上半身卻根本無處使力。他想用唯一自由的小腿去踢人,可才動了一下,腿腹就不小心蹭到一片緊實光裸的手臂皮膚。

 “嗚……!”

 相貼的皮膚處傳來比電流更加酥麻的刺激,祁寄整個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他差點就這麼軟在了男人懷裡。

 不自覺加快的呼吸讓毛巾內側的空氣都升了溫,變得燥熱起來。祁寄不敢再動,只能僵硬地任人抱走。

 他現在根本不能和別人有直接的身體接觸,否則那好不容易被關進籠子的藥效就會立刻衝破束縛,讓他變成一個完全失去理智,只懂得予取予求的欲望傀儡。

 厭惡抗拒的是祁寄的理智,饑渴求取的卻是他被下藥後的本能。

 還沒傷敵就自損了八百,祁寄只好放棄了掙扎,他被抱著走了一段,原本微弱的水聲也漸漸清晰起來。

 祁寄縮在毛巾裡,虛弱地喘息著,水聲越近,就攪得他的頭越痛。

 就算意識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祁寄也清楚,這個時候的水聲,絕對代表不了什麼好事。

 “放開……放開我……”

 祁寄終於還是捱不住疼,低啞地抗議起來。他的聲音仿佛受了傷的幼崽的叫聲一般微弱無力。嗓子早就被藥力燒啞了,連說幾個字都費力。

 “別亂動。”

 一個低沉冷磁的男聲響起,這嗓音莫名讓祁寄感覺到了熟悉。

 是誰……?

 不及細想,水聲已經近在耳邊。祁寄只覺自己身體沉了一下,下一秒,冰冷的水就淹沒了他赤裸的腳踝。

 他被抱進了一個盛滿了水的浴池裡,毛巾也被抽走了。入眼是一片清澈,浴池很大,張開雙手都夠不到邊。

 這個場景看起來非常危險,一點都不符合獨浴的安全條件。

 祁寄的第一反應就是警惕地抬頭去看對方有沒有一起進來。

 他的大半個身子沒入水中,還沒看清對方的身影,就先凍得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好涼。

 這個人居然給他泡冷水澡。

 祁寄抬起燒紅了的眼睛向上看去,才發現對方正站在池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思維一片混亂,祁寄昏昏沉沉地想,這人沒有下來,還用了涼水,是想用冷水澡幫他緩解藥效嗎?

 好像應該會有用。

 對方看起來在做好事,可能不是個壞人。祁寄想著,就又努力辨認了一下對方的臉,用那種嚴肅的、探究的眼神。

 可惜他還是沒能辨別出這是誰。

 反倒是被他用那種凶凶的眼神盯過之後,原本想開口的男人卻突然又閉了嘴,英俊的眉宇間微微浮現出一點莫名的神色。

 祁寄現在連人都認不清了,哪還能讀懂表情,自然也沒能看出對方的無奈。

 男人沒在池邊停留太久,他走開了幾步,被玻璃屏風擋住了身影。

 祁寄咳了兩聲,抹了一下鼻尖。他本來想把上面沾的水珠抹掉,結果手上沾了水,臉上的水珠越抹越多。

 “嗡”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突然在身下動了起來,祁寄嚇了一跳,正想躲開,卻被一個寬大柔軟的弧面穩穩地托住了。

 他這才發現,是浴池裡的躺椅升了上來。

 嚴格符合人體工學設計的浴池躺椅無論是弧度還是觸感都格外宜人,祁寄半靠在躺椅裡,終於不用自己費力支撐身體,舒適度明顯提高了不少。

 但他還沒來得及仔細體驗這把軟椅,就又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祁寄。”

 因著祁寄剛才的眼神,那人並未走過來,隔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問他“你自己能解決麼?”

 祁寄皺眉,他沒聽懂後半句話,只聽清對方清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太陽穴突突刺痛著,祁寄悶咳一聲,啞聲問“你認識我?”

 男人動作微頓,神色間染上一抹微妙。

 他反問“你不認識我了嗎?”

 祁寄第三次試圖辨認,未果,反倒讓頭疼得更加厲害,似是要裂開一樣。那股壓抑已久的邪火把理智都燒盡了,逼得人完全無法思考。

 為什麼會想不起來……

 雙手按住額角,祁寄努力想把那煩人的疼痛壓下去,手上的水珠順著掌根滑到臉上,掩住了眼睛裡被逼出的水汽。

 好疼……又熱……

 滿池涼水都像是被他身上的高熱燒出了一片朦朧水汽。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低沉的男聲突然在耳畔響起,像一隻手,把祁寄從疼痛的亂麻里拉了出來。

 祁寄茫然抬頭,眼中還帶著濕漉漉的霧氣。

 在他頭疼欲裂無法回答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到了池邊。

 “我們先來解決最要緊的問題。”男人語氣很耐心,又把之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你被下了藥,自己能解決嗎?”

 祁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他這次才聽懂了。

 下藥。

 渾渾噩噩的思緒被糟糕頂透的記憶衝擊著,祁寄眼前隱隱發黑,胸口一陣滯悶。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喘不上氣來的時候,眼前突然一晃,池邊那人矮身蹲了下來。

 男人單膝向下,手臂搭在另一個膝蓋上,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緊實有力的小臂。

 他原本就一直在注視著祁寄,此時離得近了,男人垂眼看過來,那雙淺色眼眸就更讓人拘謹,壓得祁寄有些不知所措。

 上一個問題久久沒有得到回復,男人“只好”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

 在伸手就能碰到人的距離裡,他的聲音比動作率先給祁寄帶來了困擾。那低磁的嗓音因著距離的拉近而愈發惑人,震得祁寄耳根都生出些微微的麻癢。

 他問“還是說,你需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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