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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兼職都被總裁撞見》第35章
第三十章(上)

 乍一聽見這句話, 祁寄就怔住了。

 一夜五萬?

 他隱約覺得事情開始朝著他最不願看到的方向發展,那種掙脫不得的無力感讓他仿佛陷入了高粘度的蛛網之中, 越抗拒就越縮緊。

 祁寄聲音乾澀,努力整理出一句完整的語言:“裴總說的是……什麼兼職?”

 淡白色霧絲繚繞在略顯沉悶的空間裡, 幾步之外的男人抬手, 將煙按熄在了身旁的琺瑯碟中。

 屋內也沒有煙灰缸, 吸煙要用到的一應物件, 都是被臨時湊出來的。

 男人開口, 聲音卻沉了下來,不似之前的散漫。

 “工作時間晚十點到早六點, 每日八小時,節假日不休, 實在有事可以提前請假。”

 他的口吻嚴肅, 語氣正經,仿佛真的開始了正規的商談。

 “工作地點暫定這棟別墅, 湖南路街道08號, 之後有變動會通知你。具體工作內容會在合同上詳細標明。試用期一個月, 期間工資八成,轉正後可以拿整薪,一夜五萬,日薪,日結。”

 最後男人甚至還加了一句:“大致條件就這些,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

 祁寄的思維一時有些沒能轉換過來。

 要不是這個開價實在高得離譜, 他簡直要以為自己是在面試什麼正經工作了。

 這種口吻確實比之前更能讓人稍稍安心一點, 畢竟一個想壓榨員工勞動力的老闆還是會比一個想把員工拆吞入腹的老闆更和藹可親。

 但祁寄已經上過一次當了,在拳場。

 況且對於面前這位總裁先生,祁寄所掌握的有效資訊實在太少。儘管對方已經明確擺出了條件,他仍然在戒備遲疑,思考自己有沒有拒絕的可能。

 男人自然也看出了祁寄那沉默的懷疑和抗拒,他只淡淡說了一句:“一千三百五十萬,一夜五萬,折合二百七十天。”

 這幾個數字就把祁寄那說不出口的拒絕徹底堵了回去。

 他哪還得起這麼多錢。

 裴俞聲繼續道:“拍賣場當場給了資料,我知道你還欠著一筆債。兼.職的錢可以按日結算,一天抵消欠款,一天結現金,你可以把當天的五萬拿去還債。”

 這個補充條件幾乎是直接拿捏住了祁寄的命脈。

 他這兩年沒日沒夜的消耗,也不過是為了能還上那筆欠款。

 可這也只是聽起來很美好而已。

 有些東西並不是刻意忽視就真的不存在了。

 祁寄當初就是因為這種“前景美好、不去不行”的軟硬兼施的理由,被帶去了拳場打拳,最後的教訓還歷歷在目。

 而現在,這個男人給出的條件,又和拳場有什麼本質區別呢?

 吃過一次狠虧,祁寄無力再次斡旋,索性把那個最尖銳的話題挑明瞭。

 他抬頭望過去,淡棕色雙眸漂亮精緻,看人時的目光卻明顯有些空洞渙散。

 “裴總,”祁寄問,“兼.職的工作內容和拍賣會的用途一樣嗎?”

 室內靜了一瞬,仿佛連呼吸聲都消失不見。

 未等男人回答,祁寄又喃喃道:“那我可能沒辦法勝任。”

 他不可能撐得住的。

 被藥性刻意放大了敏感度的身體禁不起侵犯,日薄西山的求生欲也同樣岌岌可危。

 祁寄像被過度繃緊的弦,既無心也無力,再無法承受過重的拉扯。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堅持得更久一點,多賺一點錢,好歹可以為弟弟撐出一點空間。

 可祁寄分明已經清楚聽見了自己耳邊滴答作響的倒計時。

 似風中殘燭,苟.延.殘.喘,隨時有可能寂滅,徹底結束這一切。

 祁寄輕喘著,眼前隱隱發黑,昏沉的窒息感讓他如此煎熬。

 但他並不清楚,自己的狀態還會影響到另一個人。

 裴俞聲看著強作鎮定卻面無血色的男孩,皺了皺眉。

 他突然覺得剛剛那支煙按滅得太早了。

 “不一樣。”

 男人擦了下唇,言簡意賅,語氣比祁寄更冷淡。

 “如果是那種事,我何必等到今天。”

 這話明明底氣十足,脫口時卻總讓人有一種莫名的煩躁。心口出現熟悉的抽痛,裴俞聲勉強按捺下異樣,沉聲道。

 “你的工作內容,更類似於……”他頓了頓,“護工。”

 這個詞一出,室內又是一靜。

 祁寄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沒能反應過來。他那種微微怔愣的模樣,讓人很想伸手過去揉一把。

 “護……工?”

 裴俞聲卻不肯繼續解釋了,只道:“具體內容合同上會寫,你可以看過之後再做決定。不過在這之前你還得簽個保密協定,不得把合同內容洩露出去。”

 男人的語氣愈發公事公辦,倒讓祁寄有些無措。

 他剛剛……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可是再一細想,祁寄又覺得奇怪。

 就算是護工,為什麼偏要找他來做?以裴俞聲的身份和財力,什麼樣的護工請不到?

 祁寄現在純粹是因為沒有拒絕的條件,但對裴俞聲的警惕卻始終沒有放鬆。

 “謝謝裴總提供的機會,恕我冒昧問一句,”祁寄問,“您為什麼會選我?”

 他看見不遠處的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夜色已深,室外黯淡無光,玄關的燈掛在裴俞聲身後,燈光越不過他的肩膀。客廳吊燈的暖黃色光芒投射過去,也不過是在男人高.挺立體的臉部輪廓投下一片濃郁的陰影,非但未能增溫,反而讓他看起來愈發深不可測。

 裴俞聲開了口,聲音低緩:“因為我需要一個能夠保守秘密的人。”

 “守住一個秘密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找一個同樣有秘密的人來交換。”

 祁寄微怔。

 秘密?

 男人給過答案後便不再多說,就這麼徑直走了過來。祁寄還未消化完上一句話,就被對方的動作重新喚.醒了警惕。他下意識想躲,卻退無可退,抵在他身後就是硬.邦.邦的紅木沙發。

 祁寄的小腿上還帶著傷,才一動,傷口被牽連出的疼痛就讓他整個人顫了一下。

 未等疼痛消退,男人已經走到他身旁,兩人距離不到半步,祁寄甚至能清晰聞到對方身上那種熟悉的烈陽氣息。

 這氣息又讓他愣了愣。

 混亂的思緒還沒理清,身旁的男人已經彎下腰來,拉開了茶几底層的櫃子,似是從裡面拿出了什麼東西。

 祁寄本能地向旁邊挪了一步,想避開肢體接觸的可能。他的小.腿緊繃時間過長,靜立時都會抽痛,這麼用力一動,就更是讓他忍不住嘶痛。

 “唔……”

 這已經是他今天不知第多少次因為想躲裴俞聲而吃痛了。

 “砰!”

 一聲巨響,櫃門被重重關上。還未從疼痛中回神的祁寄嚇了一跳,瞪大了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腿邊的男人直身站起來,拎著一個白色方盒從祁寄身邊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祁寄,下巴一揚,朝身旁示意:“過來。”

 祁寄這才看清對方手裡的東西——那是個醫藥箱。

 見祁寄沒動。裴俞聲未語,他拆開醫藥箱,將裡面貨真價實的藥物露了出來。

 他冷冰冰地重複了一遍:“過來,上藥。”

 祁寄猶豫了一下,問:“趙醫生呢?”

 話一說話,他便看見原本就面色不虞的裴俞聲額角青筋跳了一下,周.身氣息愈發森寒。

 祁寄不由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裴俞聲怎麼了,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惹到了對方。

 不過等裴俞聲再開口時,卻還是沒什麼波動的冷淡語氣:“他有手術,今天回不來。”

 祁寄一步三頓地走到了沙發邊,內心卻還在遲疑。

 他並不是不識好歹,但現在情況特殊,藥效尚未全退,祁寄也無法料到自己被別人碰了會是什麼反應。

 要是他一不小心條件反射,直接用力一腳踹在了總裁身上……

 這後果實在不堪設想,再怎麼說,祁寄也還是很珍惜雲圖那份工作的。

 他只能硬著頭皮道:“不用勞煩裴總,我可以自己來。”

 裴俞聲掀起眼皮看祁寄:“傷在小腿後面,你夠得到?”

 他手裡拿著一瓶藥油,已經打開了蓋子:“還要把淤青揉開,你自己怎麼弄?”

 祁寄咬住下唇,努力想把平日慣用的偽裝擺出來,他扯了扯嘴角:“平時我都是自己上藥,習慣了,不用麻煩裴總。”

 裴俞聲沒說話,但他剛一抬手,就看見坐在長沙發的另一頭、屁.股只挨到了一點點側邊的祁寄整個人明顯往後縮了一下,就差沒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跑走了。

 裴俞聲:“……”

 祁寄也是等本能地躲完之後,才察覺到了此時氣氛的尷尬。

 他唇.瓣開合幾次,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祁寄只覺得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他將溫和乖巧的偽裝得心應手地運用了那麼多年,卻沒預想到會在一個人面前反復破功。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祁寄就見裴俞聲的手繼續伸了過來。

 只不過對方並不是要來碰他,反而伸向放在兩人之間的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卷紗布。

 祁寄看著裴俞聲面無表情地拆開紗布卷,抽出一部分,然後雙手微一用力——

 “嗤!”

 本來被剪開的結實紗布就這麼被裴總徒手撕開了。

 藥油、紗布、傷藥、醫用膠帶。裴俞聲把東西挑好拿出來,堆在靠近祁寄的那邊,然後又是“砰”的一聲,合上了醫藥箱。

 男人聲音冷淡至極:“那就自己上藥,記得把淤青揉開。”

 祁寄愣了下:“啊,好。”

 他輕咳一聲,補了一句:“謝謝裴總。”

 裴俞聲收起醫藥箱,沒再看祁寄。

 “你先暫時在這住下,過段時間可能要搬地方,到時會通知你。”

 “雲圖那邊給你請了病假,病假期間工資照發。下週一上班再去銷假。”他的語氣愈發平靜,就像真的是在談工作一樣,“明天是週六,正好把兼.職合同簽了。白天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晚就搬過來。”

 男人說話的時候,祁寄把距離自己一臂遠的傷藥紗布拿了過來,坐回去的時候,又趁機向外多挪了一點。

 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發現,但看裴俞聲那種平靜的態度,應當是沒有。

 不過還沒等祁寄松一口氣,男人就突然又把目光轉了過來,嚇得祁寄後背一僵。

 好在對方並沒有說別的,只提議道:“如果你願意,今晚就可以算第一天。”

 祁寄下意識搖頭,直接拒絕了:“不用,還是先簽合同吧。”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工作內容,就算那個合同可能沒有什麼效力,他也希望能在多掌握一些資訊之後再做決定。

 似乎是已經習慣了他的警惕,男人也沒再堅持。

 “上完藥就去休息吧,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祁寄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得以短暫地放鬆下來。

 他之前住的那間臥室就在一樓客廳旁,幾步就能走過去。不過再回房之前,祁寄卻又被裴俞聲叫住了。

 “對了,這個給你。”

 祁寄抬頭,就見男人不知從哪兒拎出一個深色提箱,看起來沉甸甸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祁寄原本以為裴俞聲要把提箱給自己,結果對方卻從沙發後面繞過他,直接提著箱子朝他所住那間臥室走了過去。

 祁寄沒來及細想,脫口便是一句:“裴總,我自己來就好。”

 他實在是擔不起對方過多的關照了。

 但是話一出口,祁寄卻又不免有些遲疑。這裡整個別墅都對方的底盤,自己不想讓人靠近房間其實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說不定還會因此惹怒對方。

 ——在祁寄心裡,這位總裁就是這麼一個陰晴不定、行.事恣.意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碰觸他的雷區。

 祁寄正忐忑著,卻見裴俞聲動作頓了一下,沒再繼續往前。

 男人把提箱放下,頭也沒回地走了。

 他走得乾脆,客廳裡空蕩蕩的,只剩下祁寄一個人。

 夜風穿堂而過,更添一分深秋的涼意。

 祁寄鬆開握著傷藥的手,低低舒了一口氣。

 他的掌心濕漉漉的,出了一層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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