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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兼職都被總裁撞見》第22章
第二十一章(上)

 車旁一片沉默, 趙明臻好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來。

 他沒接觸過這種事,所以聽不出蔣少話裡的貓膩裴二少聽懂了,可經他之口所說出的真相卻讓人更加難以接受。

 車場漆黑一片,趙明臻看不見裡面的情形,卻也能想像出祁寄睡著的模樣。

 他難以想像這個男孩接下來所要面臨的遭遇。

 對於這種藥來說,解決藥效意味著什麼,不言自明。可以祁寄目前的狀況,別說是兩個月, 就是兩天他也不一定能撐得住。

 事實上,這根本就不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按照主持人和蔣少的說法, 用了這種藥的人本應極度渴求,無法忍耐。可祁寄現在卻分明是連被別人碰到都會難受。

 祁寄本人對這種事極度抗拒, 甚至到了會本能地厭惡旁人碰觸的程度。他這種狀態, 若是真的強行解決藥效……哪怕是出於幫他恢復的目的,等祁寄清醒之後也不太可能會接受。

 想到這兒, 趙明臻不由看向了身旁的裴二少。

 他不知道對方如何作想,但強行解藥絕非明智之舉。

 裴二少面上還是陰沉沉的, 讓人看一眼都覺心底發冷。趙明臻起初聽到的傳聞都說這是位任性至極的紈絝子弟,他自己的感受卻並非如此。

 不說別的, 單說氣勢,哪會有紈絝能擁有這麼強的威懾力?

 可也正是因為對方這種與傳聞完全相反的沉穩, 趙明臻很難看穿這位裴二少的真正想法, 即使已經和對方有過這麼幾次接觸, 他也不敢確定裴俞聲的選擇。

 未等趙醫生開口再問, 裴俞聲的手機突然振了起來。

 電話被接起,幾乎是立刻,一個年輕且冰冷的男聲傳來,聲音中微微帶著一分緊迫。

 “俞聲,你真的去山海莊園了?”

 “嗯。”

 裴俞聲低應一聲,抬手把之前收拾蔣少時摘下的無線耳機塞了回去。

 後面的聲音聽不見了,只能看見男人沉默地聽著,面上神色重新恢復了一片冰冷。

 很快,他回了一句“知道了,我馬上離開。”

 電話掛斷後沒多久,移交完蔣少的司機也回來了。裴俞聲道“淩台區封了,繞道走,接通周離的電話,他指路。”

 司機應下,三人上車。趙明臻去副駕,開門上車前,他無意間瞥見後座車門旁準備上車的裴二少正看向車內,動作微一停頓。

 但第二眼再去看時,裴俞聲已經彎腰上了車。

 和來時一樣,越野車被後門值守的員警順利放行,黑色大g駛入沉寂的夜色,這個夜晚卻註定不可能平靜。

 這一路走得並不順利,司機一直在跟著電話裡的指示繞路,和來時的暢通無阻相比,從山海莊園離開的這一路簡直是直接跳到了困難模式。

 不過好在許叔車技極佳,大g的性能又好,即使在這種情況之下,越野車也沒有出現太大的顛簸。

 坐在前排,趙明臻更能感受到汽車一路行駛的艱難。他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能隱約猜到一點,或許和裴家與蔣家的勢力有關。不過事實上,即使家裡一直沒讓他接觸過這些,趙明臻也清楚,因為外公和裴老爺子的關係,他們從一開始就註定會被貼上裴家的標籤。

 隊早都站好了,他也沒有必要再去費心多想。

 雖說不多心,但面對這種只在電影裡見過的緊急狀況,趙醫生也不可能不緊張。真正感染了他讓他鎮定下來的,卻是後座的裴二少。

 身為風波主角的裴二少此時卻完全沒有一點要關心車外狀況的意思,和來時相比,現在的他甚至可以用平靜來形容。

 他已經握住了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男人坐在門邊,把後座的大部分空間都留給了祁寄,只把對方的後腦小心挪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讓人枕著。越野車平穩行駛,除開電話裡時不時響起的幾句提示,車內氣氛平和而安謐。

 不過後座的安靜顯然並未持續太久。

 趙明臻一開始被複雜的路況分去了注意力,等回過神來才發現,睡在裴俞聲腿上的男孩似乎已經醒了,時不時地還會動一動。

 他從後視鏡裡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祁寄居然是在……蹭?

 趙醫生沉默而艱難地吞下了自己的驚訝。

 男孩真的在蹭人。

 因為擔心對方會從後座上滑下去,裴俞聲的左手放在了祁寄胸前,護著他。有大衣相隔,祁寄也不會太抗拒。

 不過裴俞聲顯然沒有想到,男孩給出的反應根本不是掙紮和抗拒。

 而是如此令人無法預料的……主動。

 男孩一開始就很乖地讓裴俞聲撥開了擋著臉的大衣,枕在人大腿上安安穩穩地順暢呼吸著。裴俞聲已經幫他把手環腳環已經項圈全都掰了下來,身體鏈也都直接扯斷了。

 男人力道控制地很好,把幾個金環直接掰彎摘了下來,也未傷及一點皮膚。他甚至沒怎麼碰到對方,只除了那個大腿環因為男孩太敏感,才多費了一點時間。

 車開了一會兒,後座暖風調得大,裴俞聲見男孩似乎有些難不住熱,就伸手想幫人把脖子裡的衣服向下掖一掖。

 結果手才剛伸過去,裴俞聲還在小心地避免對方一直抗拒的皮膚碰觸,男孩卻出乎意料地、異常主動地自己蹭了過來。

 他直接把自己柔軟微熱的臉頰整個蹭進了男人的寬大掌心裡。

 裴俞聲只覺手心一沉,心跳倏地漏掉了一拍。

 蔣奪的威脅沒讓裴俞聲入耳,電話打來時的緊張局面也沒讓裴俞聲多麼在意,甚至連車外那可能近在咫尺的危險都沒能讓他抬頭分一個眼神出去——

 可是祁寄貼在他掌心裡,全心信賴一般主動蹭他的時候,裴俞聲卻終於清晰感覺到了自己整條手臂的僵直。

 他負重百斤跑十公里越野障礙賽時都沒覺得手臂有這麼僵過。

 車窗外明滅的光線投射進來,照著男孩白皙漂亮的臉。許是藥效發揮了出來,祁寄的側臉暈開一片酡紅,似是美人微醺。他的耳尖更是紅透了,白生生中透著粉意,襯著光澤柔亮的淺棕色髮絲,讓人更耐不住地想伸手去摸。

 這種之前都只能想一想的事,現在卻主動遞進了掌心裡。

 祁寄的動作幅度其實並不大,他本身的力氣也幾乎都耗盡了。可男孩之前都只會對碰觸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卻主動貼進了人掌心,這種由鮮明反差帶來的衝擊,哪會有人能抵擋得住呢?

 反正裴俞聲不可能。

 他本來只是想幫人整一下衣領,現在卻連手臂僵直後該怎麼活血的常識都想不起來了。男孩用側臉拱開了裴俞聲原本微蜷的手指,那只手就張開攤平了,像枕頭迎接著好夢一樣,迎接著自己的小朋友。

 祁寄來來回回蹭了幾下,找了個最貼合的角度,就舒舒服服靠在裴俞聲掌心裡不動了。不過他睡得還不是很沉,時不時還會用柔軟的鼻尖蹭一蹭裴俞聲的指腹,微熱的呼吸拂在指尖,惹得僵直的手臂又開始隱隱生出些酥麻。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癢從被蹭的指尖傳過來,順著手臂一路直達心臟。

 人最難忍受的不是疼,而是癢。裴俞聲此刻無比深刻地親自印證了這一句話。

 但他並沒有真正被衝昏頭腦。

 沒有,真的。

 尾指指腹被溫熱柔軟的唇瓣無意擦碰之後,裴俞聲保持著自己一貫的冷靜和鎮定,連面上神情都沒有太大變化。

 他吃一塹長一智,勉強拉回心神之後,果斷地不再多想。

 ……免得情緒上升到最高點時,對方再突然喊出一聲“爸爸”。

 祁寄蹭人的動作幅度不大,更沒有發出什麼動靜。前排司機仍在專心開車,待新的消息傳來之後,他才開口。

 “少爺,景安區的路可以走了,是去醫院還是……?”

 後座的裴俞聲抬頭,不過在他吩咐之前,趙醫生卻猶豫了一下,率先開了口。

 “二少,我覺得小祁似乎……不太喜歡醫院。”

 裴俞聲抬眼看他“嗯?”

 趙明臻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睡著的男孩,放輕了聲音問“你還記得他之前那次去醫院時,在監控裡出現過的反應嗎?”

 他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我後來查他病歷的時候,發現小祁半個月前就來過醫院,也就是那次,他的病歷裡寫上了腦震盪。幫小祁打點滴的護士正好和我們科的同事認識,說小祁是半路暈倒在地鐵上被送過來的。他被送到醫院之後,清醒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直接離開,被好心人和醫生勸住才留了下來。”

 “我和那位護士,以及在病房裡照看他的護士都聊了一下,又反復看過那段監控,才發現小祁的反應其實很眼熟,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在醫院其他人身上見過。”

 “他的反應很像……比如說體弱多病打過太多針的孩子,或者親身目睹過至親在醫院死亡的病人,他們一進醫院就會本能地感覺很不舒服,可能是心理陰影對生理產生了一種暗示。”

 這些都還只是之前的猜測,趙明臻又把最能印證他猜測的事說了出來。

 “剛剛我幫他檢查身體狀況,戴了從醫院拿來的手套。結果因為手套之前和消毒水放在一個櫃子裡,沾了消毒水的味道,我一碰他就非常抗拒。反而是把手套摘了之後隔著衣服查看,會讓他更容易接受一點。”

 說完推測,趙明臻又解釋了一下祁寄的情況。

 “現在藥物成分還不能完全確定,帶去醫院也只能給小祁做常規檢查,他現在的狀態估計也做不了太深入的檢查。當務之急還是先查明藥物的具體成分,看有沒有什麼能緩解的藥物,再針對著做一些治療。他本人現在也並不是非去醫院不可。”

 “我的建議是,帶著他的血樣去做個血液檢查,他本人暫時可以不用到場。”

 免得他再因為消毒水氣味被刺激醒,醒來後反而會更不舒服。

 裴俞聲垂眼看向懷裡的人,男孩還在睡著,卷長睫毛翹出一個美妙的弧度,他一直又乖又漂亮。

 卻又總讓人這麼心疼。

 裴俞聲沉默了一會兒,問“回家能做什麼應對措施?還要打針麼?”

 趙明臻搖搖頭,從後視鏡裡與男人對視“不,小祁這種情況也不好打太多的鎮定劑,畢竟不清楚會不會和之前的藥物相沖。回去可以給他喂一點糖水,最關鍵的還是……”

 他頓了頓,換了個委婉的說法“這種藥性最好是適當地排解一下,強行用其他藥物來壓制也不一定穩妥有效。”

 催情藥的藥物成分都是相近的,解決方式也類似。這也是趙明臻沒有推薦裴俞聲去醫院的原因之一。在本身就很抗拒的環境裡,再加上又是公共場合,藥性肯定更難疏解,過度的心理壓力也會造成生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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