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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兼職都被總裁撞見》第20章
第十九章

 再加價兩千萬, 就是三千七百萬。

 這個價格已經不能簡單用“天價”來形容了, 就算在會所舉辦過的這麼多次拍賣會中叫出的所有價格裡,也足以排在前列。

 用將近四千萬的價格買一個玩物, 實在有些過於奢侈。裴俞聲的叫價一出, 再有人想抬價,也不得不猶豫。

 而另一邊, 主持人則直接開始了報價倒數。

 “三千七百萬第一次!”

 他的語速明顯加快了,也沒再像之前那樣拉長語調或是用其他描述來拖時間。會所的拍賣場有自己的規矩,不允許惡意抬價,以防悔拍。這也是主持人的任務之一,他不能讓場面失控。

 三遍報價, 主持人俐落敲錘,一錘定音。

 “三千七百萬, 成交!”

 錘落如響雷,響徹在宴會廳。

 也炸裂在祁寄的耳旁。

 那一錘仿佛直接敲在了祁寄的太陽穴上, 將他本就痛苦不堪的身體敲開一個裂口。鮮血汩汩湧出, 帶走了這具軀體的溫度與生機。

 從被困在展臺上開始,來自金色束具的電擊就一直沒有徹底停止過。不只是手環,項圈、腿環和腳環也同樣帶電。

 甚至還有那些細如蠶絲的軟鏈。

 祁寄的身體早已到了極限, 連被細鏈墜久了都會在皮膚上留下紅痕, 更何況是直接的電擊。他像一朵才剛剛長好的蒲公英, 稍微帶點涼意的微風都能將他吹散, 又怎麼可能再去承受那長久不散的狂風暴雨。

 起初, 祁寄一直在發抖。後來他蜷成一團, 抖不動了,只有每次電擊開啟時才會無法抑制地打起寒顫。他那天生敏銳的五感已經被過度的疼痛折磨到了極限,不得不自我麻痹,以求自保。

 直到近在咫尺的敲錘聲響起,少年才遲鈍地接收到了這個殘忍的資訊。

 他被售出了,以荒唐又如此殘酷的、完全剝奪了本人意志的方式。

 拍品的交付依然是現場進行,拍得者付款,然後便能獲得六號拍賣品的擁有權。祁寄的視野已經模糊成一片,耳邊像隔了一層膜,只能勉強聽見一點聲音。

 他聽見電子機械音提示了一個天價數字的支付成功,隨後是主持人熱情洋溢的解釋。

 “大家剛剛已經親眼見證了六號拍賣品的對戰能力,這也正是六號無可比擬的魅力的一部分。所以為了確保貴賓的安全,我們會把六號身上的電流開關打開……”

 “……!!”

 明豔而滾燙的豔紅從慘白乾澀的唇瓣上滑落,少年這次甚至悲哀地失去了自我麻痹的能力,身體所承受的一切超過了極限,已經無力自保。

 他反而把宣判死刑的聲音聽得更清楚。

 “開關馬上就要交到我們尊敬的客人手中,其實大家也能清楚地看到,就算不用電流,六號也已經無法自主站立了,這和bs991的藥物效果以及六號本身的敏感度都是分不開的。這一點,也將由六號的買家來親自驗收。”

 “好了,接下來,就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有請我們這位尊敬的來賓,來領取這副美麗的白色面具!”

 舞臺堅硬光滑,皮鞋踏在上面能聽見清晰的腳步聲。那聲音一步步走近,仿佛一下下敲醒的喪鐘。

 祁寄明明已經疼了這麼久,又被電了這麼久,卻還是無法麻木地面對“會被陌生人碰觸”這件事。

 而且台下還有那麼多雙冷漠的眼睛,都會盯著他,看見他的臉。

 一想到這,祁寄的胃就痙攣著縮成一團,整個人也抖得厲害,帶得那些細鏈也“簌簌”響著輕晃起來。

 主持人仍在熟練地調動著氣氛,用最誇張的字眼煽動著觀眾們的激情。話筒發出的聲音近在耳邊,震耳欲 聾,像一根根閃著冷光的針,戳破鼓膜,紮入耳蝸。

 “有請買家先生親手摘掉這副‘白色面具’——!”

 祁寄早就看不見了,只能從一點微弱的明暗變化裡,感覺到自己被一片陰影籠罩了起來。

 他垂著頭,已經感覺到了死神鐮刀觸在頸側的涼意。

 眼前視野一片混沌,長時間的折磨早已拖垮了最後一道防線。祁寄已經無法再繼續用理智來抗衡藥效,電流之下,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燒起了高熱,仿佛要用這具軀體做柴,燒出最後的火。

 在這令人淪陷的欲求裡,祁寄僅剩的昏沉的意識慢慢沉降了下來,沒入最深的地方,只剩下一片極寒的冰冷。

 他反而在這熊熊燃燒的赤焰中感覺到了徹骨的涼意,恍惚間想起了許多瑣碎的事物。

 他想起拳臺上飛濺的鮮血,會所裡四散的酒氣和五彩燈光。

 想起那些在通宵自習室裡趕設計稿的漫漫長夜,屋外天邊隱約泛起的魚肚白,想站起時卻無法控制的身體,和磕到後腰的那塊堅硬的桌角。

 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和吵嚷著“你爸你媽都不要你了”的人打的那些架,打完回到空蕩蕩的家,洗澡時一不小心碰到傷口就止不住往下掉的眼淚,和那張因為離開父母半年而再尋不到任何熟悉氣息的冰冷雙人床。

 想起自己這破爛的、飽受唾棄的、拼死掙紮卻依然被淹溺在骯髒泥潭裡的,醃臢的一生。

 祁寄周身滾燙,卻被凍得牙關打顫,瑟瑟發抖。

 他快要……撐不住了。

 祁寄知道自己不能放棄,不能軟弱,可他真的……

 好冷。

 好冷……

 僅剩的片縷意識,為他感知著伸來的那只手。

 在那只手即將碰觸到薄紗之時,在繃緊的弦斷裂前的最後一秒——不遠處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

 “轟——!!”

 “砰!”

 四周爆發出成片的尖叫,華貴典雅的宴會廳突然亂成了菜市場。一片混亂的嘈雜之中,突然有一陣直擊耳膜的刺耳聲波響起。

 “嗶——”

 這是專門用來靜場的聲波。刺耳的聲波紮得人腦仁發疼之後,現場果然安靜了一瞬。

 一聲暴喝借此短暫的安靜瞬間直接傳入所有人耳中——

 “不許動!臨檢!”

 祁寄也隱隱聽見了這個聲音,但落入耳中時依然很不真切。還沒等他能清醒地意識到這突如其來的轉折,祁寄就突然被一大塊黑影兜頭裹了起來。

 臉頰傳來布料的觸感,那似乎是一件大衣。耳邊隱約傳來一個聲音,聽不清楚,被祁寄自己的耳鳴聲蓋過了。他掙紮著想去辨認,還沒聽清,手腕和腳踝上就傳來一陣拉扯的感覺。

 隨即,祁寄那被細鏈拴在一起的雙手就分開了。

 細鏈被扯斷,但金手環還緊扣在皮膚上。祁寄動了動腿,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金環上的電流都消失了。

 沒等他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下一秒,祁寄就直接被攔腰抱了起來。

 抱他的手臂很穩,態度並不強硬。祁寄身上的皮膚經不起碰,但他提前被大衣整個裹了起來,抱他的人並未碰到他的皮膚,隔著一層大衣,也沒有因為碰觸而給祁寄造成太大的壓力。

 裹著他的那件大衣很新,似乎剛曬過太陽,上面只有暖融融的陽光和簇新的布料的味道,並沒有陌生人的令人抗拒的氣息。

 這讓祁寄稍稍放鬆了一點,他昏昏沉沉地想,現在不是晚上嗎,哪裡有太陽能曬出陽光的味道?

 祁寄被橫抱著,在一件滿是暖陽氣息的大衣裡縮成一團。他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在被抱著快速移動,行進中的挪動讓他抽痛 的額角又有些緊繃。

 但那雙抱著祁寄的手臂一直很穩,並未給他帶來太多的顛簸。

 祁寄努力想清醒,想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可他強撐得實在太久了,繃緊的神經都快要被層出不窮的危險磨斷。等終於被這件寬大溫暖的大衣給予了一點包裹保護的安全感之後,祁寄的意識再無力支撐,緩緩地沉了下去。

 這次仍是沉入深處,可那裡並不太冷。

 像被日光和煦地烘曬著,他緩緩陷進來,每次呼吸都能聞見太陽的味道。

 那聲“臨檢”喊出來時,宴會廳內的很多人還沒有搞清楚情況。

 在座的有不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畢竟這是蔣少精心籌備的一次宴會。眾人顯然沒想到這種場合會出現這種突發狀況,即使聽見了那聲“臨檢”,大多數人也都不相信員警真的會動手檢查。

 這是哪兒?這可是山海莊園。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身穿制服的大隊人馬已經從宴會廳的前後兩個門強行攻入,不過一眨眼,整個宴會廳就被徹底包圍了起來。

 一些平日裡仗勢欺人慣了的,此時仍不肯聽從約束,還在跳著腳地質疑員警的臨檢資格。但在場更多的人,卻是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蔣少。

 難得一次宴會,卻出了這種意外,這到底是蔣少管理不力……還是另有圖謀?

 客人裡有不少人精,心眼一個比一個多,自然會多想。但就算不懷疑有其他陰謀,這場宴會也足夠掃興。

 盛裝出席,本以為迎接他們的是華美盛典,現在卻被像個犯人一樣看管起來。就算還沒有被限制走動,但又有什麼區別?不還是顏面掃地。

 對於蔣少的不滿已經在人群中隱隱蔓延開來。

 就算再怎麼任性自我,蔣少也不可能感覺不到周遭人眼神的變化。更何況這次臨檢根本毫無徵兆,他也完全沒有收到消息。

 蔣少在s市待了這麼久,橫行霸道慣了,哪受過這種委屈,他當即暴跳如雷,指著為首那個員警的鼻子大喊“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保安呢?來人把他們都給我轟出去!”

 蔣少一向任性傲慢,這次被拂了面子,自然不可能在這麼多客人面前示弱。

 但就是這種暴躁的回應,更顯得蔣少一點都沒有處變不驚的應變風度,他這話一出,就惹得不少客人大皺其眉。

 為首那個中年員警也完全沒有被唬住,他掃了蔣少一眼,直接抬手亮出一張搜查令。

 上面白紙黑字,公章齊全。

 “臨檢,請你們配合工作,謝謝。”

 蔣少自然不肯甘休,但這場臨檢實在突然,員警的數量又遠超想像。不等他做出反應,員警就直接把局面控制了下來。

 整個宴會廳都亂糟糟的,客人們自顧不暇,原本備受矚目的舞臺也失去了人們的關注。在反應過來之前,臺上幾個人就被員警控制了,連後臺監控室裡的燈光師們都被要求著排成一排站到了舞臺邊。

 沒有人發現,那個由追光燈所打出的圓形雪白光束裡,已經沒有了原本要被打光展示的物件。

 早在那聲“臨檢”喊出來的時候,裴俞聲就直接將人裹住抱走了。

 離開的通道曲折狹窄,牆壁並不隔音,四周仍然能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

 不只是宴會廳,整個莊園都充滿了警笛聲。

 裴俞聲看過這個會所和整個山海莊園的結構圖,直接抄了近路,抱著人快步往前走。他剛剛也是這麼跑進宴會廳的,但直到現在,直到牢牢把男孩抱進懷裡,他的手才終於穩了下來。

 滾燙的體溫貼在起伏的胸膛,隔著一層大衣,依舊灼人。裴俞聲之前還曾經覺得祁寄的體溫太低,現 在對方熱起來了,他卻被這熱度一把灼傷了心口。

 男孩在發抖,纖瘦的身子打著顫,像一朵搖曳在風中的焰苗,隨時有可能消散。裴俞聲怕他呼吸不暢,把人抱起來時就小心地撥開了大衣的領口,讓對方能把下半張臉露出來,好呼吸。可是男孩根本沒有往敞開的領口這邊靠,他又在努力地往黑暗封閉的安全環境裡躲,整個人縮在大衣裡,想蜷成一團,保護自己。

 他在害怕,拼命想縮回自己的殼裡。

 裴俞聲牙關緊咬,下頜繃出一個極為鋒銳的冷硬弧度。他那雙抱人的手臂仍然力度輕柔,額角卻已經繃出了道道青筋。

 胸口迸裂開熟悉的抽疼,是那種只有在無眠深夜才會出現的令人窒息的絞痛。

 他來晚了。

 前面不遠處就是通道盡頭,走出去拐兩個彎就是通往莊園後門的必經之路。守在路口的年輕員警看見有人出來,不由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把人攔了下來。

 “站住!這裡禁止出入!”

 這種時候突然有人冒出來,員警本來就很警惕,等看見男人泛出通紅血絲的雙眼和臉上的神色時,更是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抬手握住了腰間的警棍。

 “你是什麼人?”

 男人站住,倒是沒有試圖反抗,他懷裡還穩穩抱著一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看不見臉。沒等員警打量完,他突然低聲開口,背了一長串數字。

 員警“……?”

 他沒反應過來,正想發問,卻被身旁搭檔攔了一下。

 搭檔正按著耳機仔細聽裡面傳來的聲音,又抬頭看了看男人的臉,他遲疑了一下,試著跟讀了一段暗碼。

 男人迅速回了一段,和耳機裡的內容分毫不差。

 他們總共來回對了三次,確認無誤後,搭檔才鬆開了按著耳機的手。他朝男人微一頷首,抬手指了個方向,示意放行。

 那個年輕一點的員警還沒反應過來,等男人走了才想起來問搭檔“怎麼回事,哥?這人誰啊?”

 搭檔擺了擺手“沒事,這是咱們這次行動的線人。”

 他指了指耳機“上頭剛剛有通知,能對上暗號就放行。”

 年輕員警撓了撓頭,問“那他一開始背的那串數字是什麼啊?聽著怎麼覺得有點耳熟……”

 “傻嗎你?”搭檔拍了他一下,抬手向上指了指,“那是咱老大的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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