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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兼職都被總裁撞見》第10章
第十章

  裴俞聲站得遠,以他的反偵察能力,自然也不可能被那些一心準備包抄祁寄的人注意到。

  反倒是他看那六個人就方便了很多。

  六人都是彪形大漢,膀大腰圓,肌肉發達,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明顯是練家子。他們選擇的包圍方位也掐得很准,完全堵住了所有能逃脫的道路。

  電話裡說祁寄被盯上了,果然沒錯。

  裴俞聲遙遙看著灰白路燈下男孩那被拉長到愈發顯得纖瘦的身形,眯了眯眼睛。

  他初次見面時就看出了這個小朋友有點底子,身條和儀態都很漂亮。但之後再細看,卻發現對方實在瘦得有些厲害,大臂幾乎一手就能握過來,整個人被圈在懷裡也只有一小團,捏都捏不出幾兩肉。

  而且這小朋友身上皮又薄,吹一口氣耳朵都會紅透。看起來實在不適合太激烈的運動。

  單從力氣上來講,祁寄就占不到什麼優勢。況且這明顯是街頭的亂鬥,和點到為止的搏擊訓練還不一樣。裴俞聲沒見過祁寄真正和人動手時的表現,不過祁寄的路數一看就是被正經教過的,小朋友平日裡也不自覺帶了些背脊挺直的習慣,看起來倒有些像是被軍隊裡的人訓出來的。

  他這樣,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對上.街頭野路子的人卻有可能吃暗虧。加上對方足有六個人,就愈發顯得祁寄凶多吉少,勝算實在渺茫。

  裴俞聲預估的時候,遠處的祁寄似乎也已經發現了四周的詭異氣氛,雖然沒有和六個人直接打照面,但他的腳步卻明顯放緩了許多。

  雖然華亭會所地處黃金地段,但側門方向走出來卻都是陰暗幽深的小巷,平日裡來往的行人就很少,加上此刻正值深夜,四周就愈發顯得空蕩。

  也顯得那刻意壓低過的靠近腳步聲愈發詭譎。

  裴俞聲遙遙看著,他站的地方正好能看見祁寄的動作。眼見對方腳步放慢,最後甚至停了下來,他還以為祁寄是在估量形勢,尋找逃脫的機會。

  不成想對方站定了,沒向四周張望,反而從口袋裡摸索出了什麼東西。

  路燈昏暗,給巷道蒙上一層灰暗的薄紗,饒是裴俞聲,也遲了兩秒才看清楚躺在祁寄掌心裡的東西。

  居然是一支煙。

  那煙用糙紙裹著,和尋常的煙草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裴俞聲見多識廣,卻也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這煙的牌子,只能靠著粗糙潦草的包裝,看出那不太可能是多貴的煙草。

  而比那支煙的古怪包裝更奇怪的,是祁寄的動作。

  時間已晚,將近後半夜,裴俞聲原以為祁寄是想在動手前抽支煙提神,沒成想對方根本就沒有拿打火機出來,而是直接剝開了煙的紙皮。

  裴俞聲這才看清楚,那紙皮裡面裹著的不是煙草絲,而是稍大一點的碎煙片。

  他看著男孩,隱隱有了個令人難以相信的猜想。

  不遠處,那個唇紅齒白,在公司裡笑起來又乖又甜的男孩面無表情,直接把剝好的煙片塞進了嘴裡。

  裴俞聲皺了皺眉,果然,他沒有猜錯。

  祁寄不是在抽煙。他是在嚼煙。

  這種嚼煙的方式裴俞聲也不是沒有見過。嚼煙比吸煙要刺.激得多,提神辣嗓,嚼碎煙片後的那股勁兒能順著口鼻直接沖上後腦。

  一般人是經不住這種衝勁的,會這樣嚼煙的要麼是幾十年老煙槍,要麼就是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亡命之徒,需要堪與死亡媲美的絕頂刺.激來讓神經興奮。

  所以裴俞聲怎麼也沒能想到,這位外表乖巧到能直接上主.席台領優秀學生獎狀的小朋友居然會嚼煙。

  他記得祁寄的手指和牙都很白,沒有泛黃,裴俞聲甚至沒見過祁寄抽煙,公司工位上也沒有煙灰缸。

  可現在,他卻親眼看清了對方嚼煙時的嫺熟,果斷和面不改色。

  祁寄把煙片塞進嘴裡的工夫,跟蹤他的那六個高壯男人已經走出陰影,圍攏了過來。遠處路燈的餘光照到他們,和瘦弱的祁寄一比,他們每個人的胳膊甚至都比男孩的大.腿粗。

  還沒開場,雙方這氣勢的懸殊差距就已經足夠讓人怵目驚心。

  巷子裡寂靜得厲害,只有遠處夜店遙遙飄散過來些嘈雜的音樂聲。真正露面時,這群人連狠話都沒有放,更沒有其他的說明。

  他們顯然已經不再需要靠大放厥詞來虛張聲勢。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專門針對祁寄的圍獵。

  裴俞聲單手抱臂,屈指蹭唇。

  小朋友的處境看起來不太妙。他考慮著,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出手幫忙。

  剛剛在會所,裴俞聲就發現了祁寄制.服下的繃帶,粗略能看到對方的傷就在手腕附近,出拳用力估計也會受些影響。

  平時帶點小傷還能算是情趣,真到了這種緊要關頭,就不得不把積壓的傷勢考慮進去。

  裴俞聲還未有所動作,遠處巷尾,幾乎是眨眼之間,纖瘦的身影就被六個彪形大漢完全包圍,吞沒不見。

  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留手,陰暗逼仄的小巷裡拳拳到肉。拳頭和肌肉相撞的“砰!砰!”悶響聲在寂靜陰暗的巷子裡回蕩,隔著整條巷子依然清晰可聞。

  正中關節的脆響,壓抑在喉嚨中的痛呼,肉體撞上破舊牆壁的沉悶聲音,連同被震掉的牆皮碎石一起,紛紛灑灑飄落在這夜風裡。

  巷道狹窄,看不清具體情況,裴俞聲微忖,隨即踏上身旁高牆粗糙不平的表面,一個借力,便兩步攀上了牆頭。

  牆壁厚度不足半個腳掌,裴俞聲站穩了,整個人隱在路燈照不到的黑暗裡,居高臨下地看過去。

  他一眼就看見了戰圈正中心的祁寄。

  六個壯漢都是練家子,出手動作格外兇狠,出拳都裹著厲風。但祁寄比他們更狠,即使拼著被砸中一拳,他也非要奮力一擊。這種看起來像是沒有痛覺神經的不要命勢頭讓他以傷換傷,兇悍程度比六人更甚。

  幾乎要把六人的重圍撕破。

  裴俞聲挑眉。

  他知道祁寄並不像表現的那麼乖巧,卻沒想到對方會凶得這麼漂亮。

  隨著雙方纏鬥愈發腳鐲,裴俞聲還發現了祁寄的另一個明顯優勢——小朋友肢體靈活,速度極快,往往能先人半步,在搏鬥中相當有優勢。他的實戰經驗比裴俞聲想像中的還要更豐富一點,交手不過百招,就已經慢慢摸清了這些人的基本路數。

  眼見那纖細身形在三人夾擊下矮身躲過,又在他們撲空後猛地一腳飛踢正踹中另一人胸口,裴俞聲眸中興致愈發盎然。

  這種程度的隨機應變能力實在難能可貴,說是天賦也不為過。即使是裴俞聲,當初在特種兵部隊服役的三年裡,也沒見過幾個能比祁寄應變更快的人。

  當然,除了天賦,這種應變能力還需要長期的實戰和高強度訓練。不管怎麼說,這也實在不是一個普通的科技公司實習生可能具備的能力。

  裴俞聲不由生出些好奇。

  這個纖細瘦弱又擺出一副乖巧模樣,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欺騙性十足的小朋友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技巧,又是怎麼養成的這種兇悍氣質?

  蕭瑟晚風卷過街頭枯葉,深夜的氣溫足以凍得人縮脖搓手。然而這勁頭正盛的淒冷秋風,卻將星點的好奇吹成了燎原野火。

  望著逐漸從捉襟見肘到稍有回轉餘地的男孩,裴俞聲倏然有些心熱。

  他離開會所時才從電話裡確認祁寄同拳場有關係,看對方現在這身手,既然會被特別針對,大概率是地下黑拳惹來的麻煩。

  裴俞聲忍不住想。

  這樣漂亮的身手,若是立於高臺之上,聚光燈下,又該會是綻放出何等耀眼的光亮?

  男人思忖的片刻,巷尾的亂戰愈發激烈。除了速度和應變能力,祁寄還有另外一個鮮明優勢——這六人單體作戰能力的確出眾,但多人之間的合作卻絕對算不上天衣無縫。

  大概是為了萬無一失,那邊才找了這麼多人來兜底,可祁寄原本就體形纖細,動作靈活。他的目標小,別人不好找,反而會因為多餘的同夥而束手束腳。

  這也是一開始就定好的計畫。他本身就出手快,對六人的預判又隨著時間推進而越發準確,誘導對方所出現的失誤就越來越多。沒過多久,對方就負傷了好幾個,其中大半都是同夥誤傷。

  反觀祁寄,動作間卻完全沒受到什麼影響。

  六人中的頭目顯然也察覺到了祁寄的挑撥,他們的損耗比計畫中大得多,照這麼下去,祁寄的體力還沒耗光,他們就得先折損幾個。

  等又一次有兩人互相砸中,原本在他們之間的祁寄卻在最後一秒像遊魚般脫離包圍之後,頭目氣血上湧,直接伸手撥開面前兩人:“你們兩個,去週邊等……”

  頭目剛一開口,半句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飛來一片薄薄的黑影。

  “啊——!!!”

  兩步外的祁寄趁他開口分神之際,高抬腿飛起一腳直接踹中了頭目的臉!

  鼻血噴濺,裹著一顆斷牙飛在空中。慘號淒厲刺耳,許久未絕。

  這一腳力度之大,目標之准,直接把這個一米九的壯漢踹飛出去,還壓倒了完全沒來得及反應的另一個人。

  連蟬聯了三年隊內搏擊冠軍的裴俞聲都為之眼前一亮。

  這就是速度快的優勢了。腿部動作威力雖足,危險性卻也非常高。無論哪種流派,出腿招時身體都難免會露出大片破綻,給對手一招致命的機會,以至於還流傳出了“抬腿丟半個家”的俗語。

  但祁寄出招極快,力度極大且角度又精准,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踢中了最強悍的頭目,把對方踢得直接摔出兩米,讓六人裡的最強戰鬥力瞬間折損。

  剩下的幾個人在祁寄收腿時甚至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老大飛了出去。

  最強的頭目被.幹倒,又順勢壓垮了一個,剩下四個人自然不可能再成氣候,很快就被祁寄逐個攻破。

  裴俞聲立於高牆之上,將這場混戰中的所有細節一覽無餘。少年身形瘦削流暢,動作賞心悅目。纖細形體與力度之美在他身上得到了十足完美的結合,鮮血與暴力之中彰顯出一種驚人的美.感。

  夜風吹散遮天雲,月華如水,溫柔地籠落在他的眼角眉梢。

  仿若月夜曇花,一瞬驚豔。

  然而這一幕落在裴俞聲眼中,卻比潔白的曇花更明豔百倍。

  就像幾個小時前同一個人的開酒動作一樣。

  純粹,專注,卻在無意間澆下一把烈酒,熊熊燒在目睹者的心尖。

  夜色中,少年動作行雲流水。

  肘擊,頂膝,關節技。

  重捶,扼喉,高掃腿。

  血氣在狠厲拳風中升騰揚起。

  裹挾的卻是暈不開化不去的濃鬱情.色。

  像厚到純白的霧,無聲縈繞鼻間。

  待回神過來,唇齒間已然盡是馥鬱豔香。

  良久,最後一聲慘叫久久難散,巷子裡橫七豎八躺了一圈,只剩下那最纖瘦的身影還站著。

  燈光黯淡,只剩月光為人增色。被殷.紅鮮血浸染的少年粗重地喘息著,抬手抹去了卷長睫毛上滴落的血滴。

  他手腕上帶著條扁粗的繩鏈,浸了血,烏黑發沉,不像飾物,反倒像極了黑色的鐐銬,貼著膚色白.皙卻一片青紫的腕骨,將纖細手腕牢牢束縛。

  讓人恨不能一手抓握,把他鎖在懷裡……

  夜色濃郁,裴俞聲眸中暗色比涼夜更深。

  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這場搏鬥,胸口要害卻在此刻倏然被隔空擊中。

  巨響在心口炸裂,轟鳴聲撕裂耳膜。嘶吼的欲.望從心底溢出,震耳欲聾。

  ……把他鎖在懷裡,把他終生禁錮。

  *

  “呼……”

  沉重呼吸如破舊風箱拉響,於再次寂靜下來的巷子裡回蕩。

  好不容易幹倒了全部六個人,祁寄低喘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從滿口鐵銹味裡吸到些新鮮空氣。

  他之前的腦震盪尚未完全恢復,平常還好,這次一劇烈運動,難捱的暈眩席捲重來。舊病疊新傷,待一場惡戰好不容易結束,祁寄連走路都難掩踉蹌。

  “咳、咳咳……呼……”

  祁寄悶咳幾聲,等眼前的黑霧漸漸散去,才緩慢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張整整齊齊折好的紙片。

  紙片展開,平攤。祁寄低頭,把嚼碎了的、混著血絲的煙片吐進去,重新包好。

  嘴裡沒了煙片,味道卻依然濃烈。低劣煙片的辛辣味道夾雜著濃濃血腥味,盤亙在喉口。

  祁寄又虛弱地咳了兩聲,抬頭朝四周環視了一圈。

  隨後,他繞過那些被打暈的人和散落四處的髒泥垃.圾,把紙包扔進了牆邊形同虛設的高大垃.圾桶裡。

  儘管並未發揮什麼實質作用,長期積淤的成排垃.圾桶依舊散發著腐爛潮.濕的腥臭,祁寄的五感本就敏銳,血氣混著惡臭湧.入鼻腔,更讓他難以忍受。

  眼前隱隱發黑,連灰白路燈僅剩的一點昏暗光亮都消失殆盡。太陽穴仿佛有響鼓重槌,祁寄抬手,按住尖銳刺痛的額角,艱難地低喘著。

  就在這最為難受的時候,他突然聽見兇猛襲來的破空聲響。帶著怨恨、狠厲和猙獰血氣——

  “唰!!”

  緊隨其後的卻是一聲慘叫。

  “啊、啊啊——!!”

  淒厲哀嚎刺破寂靜涼夜,紮得人腦仁生疼,祁寄回頭,瞳孔驟然縮緊。

  距離他頭頂不足一指的半空,懸停著一根漆黑粗大,足有手臂長短的帶刺鐵棍。

  鐵棍上滿是糙鏽,唯有長長尖刺的頂端泛過一絲猙獰的冷光。

  若是這停滯再晚一秒,鐵棍就會正中祁寄的後腦。

  舉著鐵棍的老大面目猙獰,額前青筋暴起,牙關咯咯作響。淹沒在號叫聲中的還有哢嚓一聲脆響——那是骨節脫臼的聲音。

  劇痛之下的手掌再難抓握鐵棍,只聽“噹啷”一聲,帶刺鐵棍摔落在地面,冷汗涔.涔的頭目也像是突然被抽去脊骨,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露出了他身後那個只憑單手,就輕易攔下了鐵棍全力一擊的男人。

  月光如水,為男人俊美無儔的面容鍍上一層薄光。

  像給天神披上銀甲。

  祁寄一怔,雙眸微微睜大。

  他眼見兇神惡煞的頭目癱軟在地,這個一米九的壯漢連坐都沒坐穩,整個人正面撲倒在了滿是汙濘的地面上。

  而頭目身後的男人腳跟輕輕一磕,摔落的鐵棍便從地面彈起,在半空中被男人一腳踢飛。

  鐵棍裹著狠厲的破空聲呼嘯而去,裴俞聲收回的右腳向下一踏,正正踩在撲地的頭目尾椎上。

  他只轉了下前腳掌,便讓已然脫力的頭目再度發出殺豬般的哀嚎慘叫。

  “嗷啊!!!”

  同樣的慘叫還響起在幾步開外的地方,那根飛出的鐵棍正中另一個剛欲爬起來偷襲的壯漢腦門,砸得他頭破血流,直接摔進了成排的垃.圾桶裡。

  “啊——!!”

  “咣!”

  轉瞬,這兩個意欲偷襲的人都被俐落解決。

  等嚎叫和垃.圾桶丁零哐啷的亂響結束,巷子再次恢復了沉寂。

  不費吹灰之力解決完兩個偷襲者的裴俞聲整了整並不淩.亂的袖口,抬頭,望向面前的男孩。

  “小朋友。”

  他聲線低沉,語氣帶著一分懶散,三分調侃:“打完架要小心別人下黑手……”

  然而裴俞聲話音未落,就見面前毫無回應的少年身形突然一晃。

  “……?!”

  裴俞聲神色一斂,下意識伸手。

  軟倒的男孩在面前栽落,被他結結實實地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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